2012年4月29日星期日

陳光誠案不致影響中美關係

連雋偉

「陳光誠的案子,中美雙方將迅速不公開地解決」,中國人民大學國際關係學院教授時殷弘如此評論陳光誠案對中美關係影響。包括時殷弘在內的北京大學國際係學院多位教授也看法雷同。

 最重要的,陳光誠本就是無罪之人,出獄後就遭軟禁至今。與劉曉波等異議人士要求終結中共一黨專政不同的是,陳光誠替盲人或婦女維權,未踩到北京的紅線。所以,山東臨沂法院找遍法條,也只能以擾亂秩序判他個四年。

 其次,中方已習慣,美方一到總統大選前,就以強硬姿態面對北京。最後,今秋將舉行的十八大,在薄熙來案攪局後,大陸領導人全持務實主義,在辦好十八大前提下,一切干擾都要退下。要用陳光誠案對美攤牌,無論對內或對外,將讓北京付出慘重代價。更何況,陳案的重要性,完全無法與曾讓中美關係倒退的二○○一年中美撞機事件,乃至天安門事件相提並論。

 最後剩下的,就是一名盲人可以跋涉數百公里,從山東逃至北京,讓北京面子掛不住的問題。解決方案不外乎,讓陳光誠赴美,或是續留山東,但不再軟禁。

 大陸一名學者打趣地說,如果大陸的自由派(陳光誠)與保守左派(如王立軍)有什麼共識的話,那就是對世界上什麼地方最安全,完全沒有分歧:美國使館。



台灣 中國時報

美國駐北京使館 未增警戒

記者王超群/綜合報導

北京的美國大使館外29日沒有增派安全人員。但內外情勢仍令館方不敢輕忽。外界認為陳光誠可能在美國大使館,或與美國官員一同待在其他地方。不過沒有人清楚陳光誠要如何在未獲中國大陸許可下離開。此外,美方剛考慮軍售台灣F-16 C/D戰鬥機,是否給予陳光誠庇護,嚴重考驗中美關係。

 維權人士指出,揭發中國大陸在一胎化政策下強制婦女墮胎、絕育的盲人律師陳光誠1周前逃脫軟禁,向北京的美國大使館尋求庇護。雖然美國和中國大陸政府都未證實這項報導,不過陳光誠奇蹟式逃脫的故事,全球矚目。

 白宮立法事務辦公室主任納伯斯(Rob Nabors)致信共和黨參議員柯寧(John Cornyn)表示,歐巴馬政府考慮售台新型美國戰鬥機,這起買賣可能激怒中國大陸,令美中局勢更加複雜。陳光誠事件太過敏感,華府官員被下令封口,白宮這兩天再次強調絕對禁止對此公開發言,國務院也佯裝一切如常。分析人士認為,無論雙方如何淡化事件,勢必衝擊中美關係。


台灣 中國時報

緩和緊張? 美助理國務卿坎貝爾提前抵北京

藍孝威/綜合報導

 大陸維權律師陳光誠進入美國駐中國大使館尋求躲避後,原本預定本周抵達北京的美國國務院主管東亞暨太平洋事務助理國務卿坎貝爾,昨天凌晨突然提早到達,有記者猜測坎貝爾提早抵北京是為了緩和中美關係。

 分析人士指,陳光誠事件加上華府考慮向台灣出售新型戰機,令中美關係蒙上陰影。

 「中美戰略與經濟對話」即將於五月三日至四日在北京舉行,儘管外界紛紛猜測,陳光誠事件可能成為中美兩國間重要的政治難題,勢必會干擾中美順利對話,但美國務院官員已證實,會議不受影響,美國國務卿希拉蕊、財政部長蓋特納等官員將如期訪中。

 美國戰略和國際研究中心高級顧問克里斯約翰遜說,陳光誠案讓「本來流於形式的戰略和經濟對話,突然成為歐巴馬政府對中關係上的最關鍵時刻」。

 美國布魯斯金學會中國問題專家李侃如表示,美國政府很難做決定,如果美國談論中國的虐待事件,「對大多數中國人來說,他們會認為美國人是在干涉中國內政,是在羞辱中國,是不懷好意。」



台灣 中國時報

美國突襲本‧拉登決策揭秘: 奧巴馬賭上總統生涯

【美國《時代》週刊5月7日(提前出版)一期文章】題:一切是如何發生的?(作者美國研究總統決策權威專家、哈佛大學教授格雷厄姆-艾利森)

2009年,奧巴馬首先命令新任中情局局長利昂· 帕內塔,“將刺殺或抓獲本·拉丹作為反‘基地’組織戰爭的首要任務”。這項命令源自奧巴馬競選時作出的一項引發爭議的保證。當時,奧巴馬保證説:“如果我們發現了本·拉丹,而巴基斯坦政府沒有能力或者不願意將他除掉,那麼我們就不得不採取行動,除掉他。我們將打死本·拉丹;我們將粉碎‘基地’組織。這無疑是關乎我們國家安全的重中之重。”

這次行動獲得成功的因素可追溯到三個方面。除去任何一個因素,那麼今天本·拉丹仍將在積極策劃針對美國人的襲擊。

1.情報和軍事機構在9·11事件後的10年中增加新的能力,使奧巴馬擁有了前任總統所沒有的選擇與武器。

2.奧巴馬引入了嚴格的、有條不紊的國家安全決策過程——其核心就是進行縝密分析,強調書面的東西,能夠按每項具體決定的要求進行調整。

3.總司令有信心、決心和判斷力,靜候最佳時機的到來,才下達最後的行動命令。這就需要縮小顧問圈子,只能讓少數白宮和次部長級官員參與,以防走漏風聲,而一旦泄密,對本次行動將會是致命的。在美國採取行動的24小時前,大部分國家安全委員會的成員對這次行動仍一無所知。

總統面臨艱難抉擇

在奧巴馬簽署抓獲或除掉本·拉丹命令15個月後,帕內塔在2010年8月返回白宮時帶來了好消息。中情局在巴基斯坦東北部發現了一座有多間房屋的院落,院中住著本·拉丹信賴的一名信使。這座院子位於巴基斯坦阿伯塔巴德市,而該市距巴首都大約相當於巴爾的摩市距華盛頓的距離。這座圍墻高18英尺的院落被奧巴馬國土安全及反恐事務顧問約翰·布倫南稱為“要塞”。阿伯塔巴德還是巴基斯坦重要軍事學院的所在地。

從帕內塔著手準備的那一刻起,奧巴馬就面臨四項重大決定:

1.什麼時候採取行動?如果本·拉丹真的藏身於那所院子,那麼每拖延一天都會增加他逃跑的可能性。如果華盛頓走漏風聲,消息突然出現在某個博客或媒體上,那麼就等於向拉丹拉響警報,勢必導致他逃之夭夭。

2.誰將參與決策?增加參與決策的人數,這次行動在重要方面沒受到嚴格審查就付諸實施的可能性就會降低。但是每多增加一雙眼睛、一張嘴,走漏風聲的可能性就會多增加一分。

3.如何準確無誤地抓獲或幹掉本·拉丹?奧巴馬的菜單上有4道“開胃小菜”:可攜帶500磅炸彈、備有 “獄火”導彈的“食肉動物”無人駕駛偵察機(就像5個月後在也門打死安瓦爾·奧拉基用過的那種無人機);攜帶2000磅激光制導炸彈的B-52轟炸機(就像2011年底在利比亞對付卡扎菲時用過的那種);部署地面特種部隊;以及與巴基斯坦展開聯合軍事演習。

4.雖然這是首要的國家安全問題,但是作出任何決定都將會産生政治後果。正如一位副國家安全顧問説的那樣,奧巴馬在這個問題上“賭上了他的總統生涯”,對此每個參與者都很清楚。如果奧巴馬在等待中讓本·拉丹跑了,那麼他將會因錯失良機搞砸這次行動、讓國家頭號敵人消失而受到攻擊。如果他採取了行動,但行動失敗,那麼對手們將會把他説成是第二個吉米·卡特,重溫1980年解救伊朗人質遭到慘敗的經歷。

如果當時情況像帕內塔説的那樣,是作出了一項簡單的決定,那麼為什麼副總統、國務卿和參與的關鍵軍方領導人都不同意奧巴馬的選擇,甚至在總統明確表明自己的傾向性後?在行動前的最後一次會議上,總統進行了投票表決。國家安全班子中最有經驗的成員國防部長羅伯特·蓋茨反對採取這次突襲行動,他重申説,部署地面突擊隊會冒突擊隊員被捕或被打死的風險。副總統拜登也認為,採取行動而不是等待的風險要大於好處。參謀長聯席會議副主席詹姆斯-卡特賴特是從一開始就加入該決策圈的軍方領導人,並且是最積極參與此次行動決策過程的軍官,他贊成發動空襲而不是派遣地面部隊。 謹慎確定目標身份

帕內塔到訪白宮後的數周中,中情局副局長邁克爾·莫雷拉只給國家安全顧問托馬斯·多尼倫和布倫南定期送去更新的情報。阿伯塔巴德的材料如此機密,以至於在總統每日絕密的情況簡報中都沒有將其列入恐怖策源地之列。

到2010年12月,莫雷拉在中情局反恐中心的團隊有60%的把握認為,本·拉丹就住在這個院子中,就像莫雷拉對奧巴馬説的那樣,這樣它就成為“自托拉一博拉基地以來有關本·拉丹的最轟動的線索”。奧巴馬下令中情局盡一切可能確定目標的身份,但一定要謹慎小心,以免驚跑了目標。

但這是彼此矛盾的。中情局為確定目標身份而可能採取的大部分行動,都不可避免地將會增加本‘拉丹和巴基斯坦情報人員知曉美國已發現其藏身處的可能性。更加先進的無人機可以提供更清楚的有關該院落活動情況的空中照片,但是如果有一架無人機墜毀,就像7個月後“RQ-170”型無人機在伊朗被擊落時那樣,那麼該怎麼辦?

選擇方案涉及一切方麗,從利用形如飛鳥的微型無人機對該街區進行偵察,到對當地排污進行分析以查找遺傳標記,事無巨細,應有盡有。許多這樣的措施得到成功實施,有關情況至今仍是未解之謎。有一項措施在行動後被曝光,當時巴基斯坦情報人員逮捕了一名醫生,他曾對該區域的兒童進行疫苗接種,希望能夠提取到本·拉丹家族的DNA。

從2010年8月到2011年4月的40份系列情報審議報告,對進一步的問題進行了探討,對自相矛盾的假設進行了研究,特別是對阿伯塔巴德嫌犯不是本·拉丹的可能性進行了仔細探究,由此一份被一些人稱之為“聖經”的材料出爐:一個三英寸的活頁夾列舉了有關該行動的每個問題,從對各級走漏風聲的危險性進行評估,到如何處理本·拉丹屍體,等等。

嚴格限制決策圈子

根據總統的具體指示,從8月份到12月份,除帕內塔和莫雷拉外,白宮只有6人加入了該圈子,他們是奧巴馬本人、多尼倫、布倫南、副國家安全顧問丹尼斯·麥克多諾、副總統的國家安全顧問托尼·布林肯和副總統拜登本人。直到那時,帕內塔和莫雷拉都認為,將由中情局少量的鮮有人談論的準軍事人員骨幹去執行這項突襲任務。但是當年冬季,在聽取中情局有關突襲該院落的行動計劃後,在對方案進行研究時,奠雷拉轉向帕內塔説:“是時候了,該請幫手了。”

對一名狂熱效忠自己機構的中情局職業官員而言,承認這一點是痛苦但卻是務實的。在過去十年間,莫雷拉知道,軍方逐步掌握了執行此類行動的獨特能力。因此,在徵得白宮批准後,決策圈又增加了兩人,但也僅僅是兩人:美軍特種作戰司令部司令威廉·麥克雷文和參謀長聯席會議副主席卡特賴特,後者是奧巴馬的親信。而那時,圈中人士依然不包括卡特賴特的老闆、參謀長聯席會議主席邁克爾· 馬倫和國務卿希拉里,甚至沒有國防部長蓋茨。

為轉移這次行動所需的資金,併為確保此舉的合法性,帕內塔向國會情報委員會的領導人簡要通報了這一行動在當時階段的內容。6周後,當多尼倫獲悉帕內塔所做的這一切時,他感到震驚。

最終選擇地面突襲

在總統的腦海中,除掉本·拉丹的4套方案迅速變為3套,隨後又一下減少為兩套。當奧巴馬2011年1月底首次對他的各種方案進行檢討時,馬上就排除了與巴基斯坦採取聯合行動的方案。2011年1月27日,中情局承包商雷蒙德·戴維斯因涉嫌謀殺罪在拉合爾被捕,這一事件提醒白宮,在執行如此高度敏感的任務中,它的巴基斯坦盟友絕不可能成為可信賴的夥伴。如果此刻蓋茨和馬倫全面參與的話,那麼可能會對決定帶來的後果進行更為仔細的研究。

幾週後,奧巴馬又將“食肉動物”無人機計劃束之高閣。根據該計劃,將動用“獄火”導彈對這名高大神秘的人物發動攻擊。由於他每天都在院子的庭院中散步,因此中情局給他取名為“踱步者”。中情局在上世紀90年代啟動了目標明確對準本·拉丹的技術項目,而動用“食肉動物”無人機襲擊拉丹的計劃將成為檢驗該項目的最有效行動。但是奧巴馬出於以下三種原因沒有採納該方案。

首先,他對500磅炸彈的威力是否能保證炸死本·拉丹表示懷疑。第二,既然巴基斯坦不能配合查找本·拉丹的屍體,那麼美國如何能知道打死的正是拉丹呢?如果巴基斯坦為掩蓋事實,譴責美國濫殺無辜平民,而“基地”組織又宣稱本·拉丹還活著,美國該女何證實情況正相反呢?第三,動用無人機攻擊意味著美國將失去繳獲院中證據的機會,而這些證據對消滅“基地”組織是彌足珍貴的。

類似原因也使奧巴馬不傾向於動用B-52轟炸機對院子進行轟炸。卡特賴特直接與B-52轟炸機飛行中隊的指揮官合作,制定了對目標投放32枚2000磅炸彈的方案。雖然這能確保拉丹無法通過地下掩體逃生,但是同時也將會炸死與其生活在一起的約20名婦女與兒童,可能還會殃及周邊房屋中的居民。

由此,逐步地,奧巴馬採納了既可能帶來最高回報但也蘊含著最大風險的方案:派遣海豹突擊隊。雖然直到4月28日顧問團最後一次會議前,B-52轟炸機和無人機方案都未被完全排除在選擇之外,但是奧巴馬3月 29日就指示麥克雷文對這次突襲行動進行“綵排”。

考慮各種突發情況

然而,奧巴馬深信,特種部隊可以安全進出。麥克雷文尤善遊説,他解釋説:“我們要做的就是,乘直升機進入,對院子發動襲擊,抓住那壞蛋或完成所需的任何任務,然後撤離。”

但是如果巴基斯坦在途中或在現場發現了美軍並將他們扣住當人質,該怎麼辦?如果一架直升機墜毀的話,該怎麼辦?當奧巴馬在4月19日的會議上提出這些問題時,麥克雷文回答説:“噢,您指的是大難臨頭的最糟狀況嗎?”雖然麥克雷文考慮到了大部分的可能性,但蓋茨對卡特伊朗解救人質的慘敗經歷的生動回憶仍令奧巴馬心有餘悸,在那次行動中,就有一架直升機墜毀在伊朗。因此在最終的計劃中,他又增派了兩架“奇努克”直升機,載有24名海豹突擊隊員作為增援接應,這樣即便他們當場被巴基斯坦部隊發現和包圍,“他們也能夠突出重圍”。

國家安全委員會成員的“戰時內閣”在最後6周中舉行了5次會議,對所有方案再次進行審議。與會者稱,會上,奧巴馬邀請顧問提出各種不同意見,對他先前的結論再次進行復審研究。甚至到了這個階段,圈中人數仍受到嚴格限制:蓋茨和希拉里只能單獨參加會議,不能帶副手或隨從。當有更多官員需簡單了解這次行動時,每個新名字都需得到多尼倫親自批准。

4月28日在軍情室舉行的最後一次會議上,奧巴馬詢問每位顧問的意見,並就是否採取行動進行最後表決。蓋茨和拜登投了反對票。第二天早上,在外交官接待室,奧巴馬對多尼倫、布倫南、麥克多諾和白宮辦公廳主任比爾·戴利説:“行動吧!”直到這一刻,這個顧問圈子才擴大:司法部長埃里克·霍爾德、國土安全部長珍妮特·納波利塔諾、聯邦調查局局長羅伯特·米勒和總統阿富汗和巴基斯坦問題特別助理道格拉斯·盧特加入其中。




大公報

英媒﹕谷開來「進口熱氣球」圖洗錢

英國傳媒昨日報道,原重慶市委書記薄熙來的妻子谷開來試圖以一筆60萬英鎊(757萬港元)的熱氣球生意作掩飾以轉移資產。而薄瓜瓜在牛津大學讀書時,入住倫敦一間價值150萬英鎊(1900萬港元)的公寓,已故王妃戴安娜也曾入住同一幢樓。

《星期日電訊報》報道,熱氣球生意始於1998年,當時的熱氣球公司老闆霍爾(Giles Hall)說,谷開來那時身戴貴重首飾,法國建築師大衛爾斯(Patrick Henri Devillers)是她的中間人,也是合同的簽字人。霍爾曾和同事一起去過中國,獲時任大連市委書記的薄熙來接見。不過,霍爾發現款項從幾個不同帳戶匯來,覺得有可疑,且谷開來主動提出多付20萬英鎊,但要轉以用來支付薄瓜瓜的學費,「我們不想捲入這樣的事,就拒絕了,她很生氣。」霍爾說,谷打電話指摘他「不把她當回事」,又警告他不要再到中國,否則會「被捕入獄」。最終交易遇到很多麻煩,已經運到大連的熱氣球也被颱風颳走並受損。

薄瓜瓜倫敦公寓 毗鄰戴安娜故居

此外,《星期日泰晤士報》報道揭發薄瓜瓜在牛津大學讀書時,入住倫敦南肯辛頓一間建於愛德華時期的公寓,單位價值150萬英鎊。有樓內居民說,與薄家關係密切的英國商人海伍德(Neil Heywood)曾擁有這個單位的鑰匙。已故王妃戴安娜、愛德華王子之妻蘇菲也曾入住同一幢樓,可以俯視方圓2.5畝的美麗花園。


香港 明報

民間高調悼「右派才女」林昭 專家﹕官方放一馬 難公開討論

昨日是因批評毛澤東而被劃為「右派」的北大才女林昭被秘密槍決44周年,作家韓寒與一批內地網友集體高調悼念她,林昭在蘇州的陵墓更有大批民眾前往獻花。內地媒體雖然沒有相關報道評論,但新浪微博對相關悼念並沒有屏蔽。北京學者指出,薄熙來事件後民間左派勢力減淡,關於林昭的討論處於「半開放」狀態,但若徹底公開,仍對當局有一定威脅。

韓寒:屬於中國人的紀念日

林昭原名叫彭令昭,1932年生於蘇州,1954年考入北京大學。在1957年「反右」運動中,因公開支持北大學生張元勛的大字報《是時候了》而被劃為右派,1960年被捕入獄。1968年4月29日,在沒有正式公布罪名的情下,林昭被秘密槍斃,死時不足36歲,家人其後更被要求付5分錢「子彈費」。

1980年8月22日,上海市高級人民法院以精神病為由,為林昭平反,並認定該案為冤殺無辜。1981年1月25日上海高院再次做出復審,宣布林昭無罪。

昨日,新浪微博湧現大量紀念林昭的留言,相關悼念並沒有屏蔽,微博上可以搜尋她的名字,還可搜出20多萬個結果。

賽車手及作家韓寒在微博留言:「五一國際勞動節之前還應該有一個屬於中國人的紀念日。1968年的4月29日,林昭被槍決。我身邊很多年輕的朋友甚至都不知這個名字。生命有涯,自由無價。歷史已經宣判了她無罪,但歷史也收了她五分錢的子彈費。讓子彈就飛到這裏為止吧。」留言獲得3萬多網友轉發。

百人自發往蘇州獻花

在林昭位於蘇州的墓地前,大批來自各地的民眾前往悼念,約有100多人,更有家長帶小朋友前來。民眾朗讀林昭作品、默哀,墓碑前擺滿鮮花,並有一條寫有「聖女林昭永垂不朽」的橫額。當局在林昭墓設有監控錄像,可以看到全過程,但並沒有阻止紀念活動。但據維權網消息,兩名湖南籍人士上午因為試圖前往蘇州拜祭林昭被國保帶走,傍晚獲釋。

媒體噤聲 倘討論牽連大

中國人民大學教授張鳴對本報表示,今年情較為特殊,薄熙來事件後左派勢力有所減弱,官方對民間這種討論採取「放你一馬」的態度。但內地媒體不會做什麼,因為如果徹底討論林昭,例如公布遺書《歷史將宣告我無罪》等,將會和討論反右、文革一樣,也會牽連很大,對當局造成威脅。

明報記者


香港 明報

孔誥烽﹕是極右崛起,還是左派不爭氣? ——談法國大選

法國大選第一輪投票,極右翼國民陣線的馬林勒龐拿到17.9%選票排第三位。雖然勒龐不能進入第二輪投票,但她拿到的選票,與中間偏右薩爾科齊的27.2%與左翼社會黨奧朗德的28.6%,相差並非很遠。

對於法國極右派的可觀表現,法國和全世界的左翼人士,忽然成了驚弓之鳥,高呼極右排外新法西斯的崛起,已經成勢,但若我們冷靜下來分析這個投票結果,便會發現所謂的法國極右崛起,乃是言過其實。我們先要問,國民陣線這次表現,比起它過往選舉的表現,真的那麼突出嗎?他們在這次大選的好成績,純粹是其排斥移民和少數族裔的所謂新法西斯意識形態造成的嗎?

說極右崛起 言過其實

首先馬林勒龐拿到的17.9%看似很多,但實際上國民陣線在馬林父親老勒龐領導下於2002年的大選第一輪投票中,也拿過16.9%的選票。而當年16.9%帶來的震撼,比今天的17.9%更大。當時社會黨只拿到16.2%的選票,老勒龐的選票在當年排名第二,比排首位中間偏右的希拉克拿到的19.9%,只相差3.7個百分點。反觀今天小勒龐的得票率是排名第三,與最接近主流候選人的差距亦有接近10個百分點之多。說今天法國極右派迅速崛起,可說是無視歷史的誇張之詞。

2002年老勒龐以第二高票的氣勢擠開了社會黨,準備與希拉克在第二輪投票決戰後,法國社會即迅速出現anyone but Le Pen、無論如何也要制止國民陣線當選的強烈民意。在當年的五一勞動節,百多萬左翼和右翼選民罕有地在法國各地聯手上街反勒龐。被擠出了第二輪投票的社會黨亦呼籲所有左翼選民堅決投票給他們原來的死對頭、中間偏右的希拉克。左右翼聯手封殺極右,令希拉克最後在第二輪投票獲得82.2%的選票,而老勒龐則固守基本盤,獲得17.8%選票。

2002年國民陣線崛起引起極大震撼,是因為老勒龐與其他黨友,除了主張實行保護主義退出歐盟、嚴厲執法對付犯罪、重整社會道德,和收緊北非中東移民之外,還常常發表一些令世界震驚的反猶言論,例如納粹大屠殺是虛構出來,實際從未發生。

經過2002年的震撼彈升之後,精力體力均大不如前的老勒龐在2007年大選再次代表國民陣線、以2002年的舊綱領出選,結果在第一論投票只得10%選票,排名第四。當時不少人認為國民陣線已經氣數已盡。但當國民陣線掉到谷底之時,老勒龐的女兒馬林在父親支持下成為黨的新一代領導,決心將國民陣線轉向主流。她一方面跟其父輩的反猶言論劃清界線、將反中東北非移民的綱領重新包裝成俗世普世價值與伊斯蘭宗教入侵公共空間之爭,另一方面固守其父退出歐元、恢復法郎,以經濟保護主義振興法國工業的路線。

在歐債危機爆發、法國反歐情緒高漲的背景下,幾十年來一直反歐,始終如一的國民陣線獲得不俗成績,幾乎是事先張揚的結果。馬林勒龐獲得17.9%選票,可說是意料中事。對比起10年前她老父得到的成績,他的表現甚至可說只是僅僅及格。

這次第一輪投票真正令人驚訝的,其實是左派的表現遠差於預期。歐債危機爆發之後,不少人批評薩爾科齊沒有任何整全的挽救經濟方案,在歐元等重要問題上一直左搖右擺,只識花精力做秀投機。例如他在金融危機剛爆發後故意在書店翻看馬克思的《資本論》讓記者看到,以為可以贏取左翼選民認同,同時又強硬將吉卜賽人驅逐出境討好右派。他那種穿金戴銀、一天到晚帶覑模特兒妻子製造花邊新聞的作風,更是被不少眼角高的法國人視作品味低劣、俗不可耐。

面對一個大家都已經十分厭棄的偏右總統,加上金融危機後大眾對資本主義自由市場信心盡失,不少人曾預期社會黨的奧朗德將會在第一輪投票大幅拋離薩爾科齊,但結果只是贏1.4個百分點。本來被不少人看好、獲所有激進左派政團聯合推薦的左翼陣線候選人Melenchon,在第一輪投票更只得11%選票,遠遠落後於極右派,令很多人大跌眼鏡。

左派表現差 只可怪自己

左派表現未如人意,其中一個原因是無論是主流的社會黨還是極左派,都只有分配綱領而缺乏增長綱領。他們只強調要向富人徵重稅、停止政府緊縮政策和增加社會開支,但對於怎樣重新擧動法國的經濟活力,卻近乎全無意念。

另一個使左派流失支持的原因,乃其挺歐立場。社會黨一直沒有掩飾其支持歐元區與歐盟加強整合的立場。奧朗德雖反對現行歐洲央行強調各國財政緊縮的取態,但卻支持歐行在推動復蘇上扮演更積極角色。而左翼陣線的綱領,則是對歐洲議題可避則避。戰後歐洲不少左派雖然也會批評歐共體/歐盟的市場化取向,但普遍認為歐洲整合乃是避免戰亂再臨的最佳保證,與強調民族主權,從根本反對整合的右翼政黨大相徑庭。左派這一傳統親歐立場,對於經歷過戰亂的上一代來說,尚有吸引力,但對於視歐洲整合為經濟危機禍首和新自由主義代名詞的年輕人來說,則已變成票房毒藥。

第三個令左派陷於困境的原因,是他們在反制右翼排斥少數族群時,往往粗疏莽撞,不經大腦。例如上月法國南部發生槍手在猶太人學校擊殺師生之後,左派輿論在還未搞清楚狀前便喂哇鬼叫,嚷覑作案者一定是新納粹極右黨徒,乘機翻國民陣線的反猶舊帳。但幾天後,大家才知道槍手原來是阿爾及爾新移民第二代,還與伊斯蘭極端組織有關。左派最初匆匆將慘劇政治化並與大選掛鹇,最後卻幫了反伊斯蘭移民的國民陣線一把,可說是搬石砸腳,自討沒趣。

在第一輪投票中,右派並無破天荒強勢彈起,只是左派表現令人太失望而已。雖然不少民調均顯示社會黨最後還會在下星期天的第二輪投票勝出,但其勝利可能不會如最初預期的壓倒性。左派自己不爭氣,沒有利用大好形勢擴大支持,結果右派只是原地踏步,便出現了所謂「民情右轉」的表象。左派要怪,便只好怪自己了。

作者是美國約翰霍普金斯大學社會系副教授



香港 明報

傳監控員放水 陳光誠突圍 憂會談生變 美助卿突提前抵北京

【大陸中心╱綜合外電報導】山東盲人維權律師陳光誠本月22日逃出遭軟禁的住所後,據傳在美國駐北京大使館內獲得庇護,中國民政部官員已進入使館和陳接觸。美國助理國務卿坎貝爾昨突然抵達北京,外界揣測應與此事有關。消息人士透露,陳光誠之所以能躲過層層監控,其實是監控人員「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他成功「逃離」。

陳光誠事件使中美關係氣氛詭譎,加上有美國議員建議歐巴馬總統出售新型戰機給台灣,為周四登場的「中美戰略和經濟對話」添變數。坎貝爾(Kurt Campbell)昨天凌晨約2時抵達北京機場,隨即搭乘美國大使館專車前往下榻的飯店,他行色匆匆,表情嚴肅,沒有回答媒體任何詢問。外界揣測,坎貝爾提前到中國,可能是為了緩和對話前夕的緊繃氣氛。

上網了解維權事蹟

儘管中美官方都未證實陳的下落,但據傳中國公安部掌握情資,確認陳光誠在美國駐北京大使館,且民政部官員已到使館與陳直接對話。

「維權網」報導,監控人員為掌握網友聲援陳光誠的動向,去年開始接觸網路,結果他們不僅因此了解陳的維權事蹟,還赫然發現自己正在助紂為虐。尤其是在長時間監控後,已認清陳的為人。據傳,部分監控人員曾偷偷向陳說:「你如果想逃跑,我們會裝作看不見。」

代號「瞎子」也被擋

陳光誠家鄉臨沂東師古村的村民說,當局在陳家修建一堵水泥牆,房子四周安裝監控的閉路電視,周邊還有幾十人夜以繼日看守,「我根本不相信他(陳光誠)能逃走。」此觀點間接支持了陳光誠在監控人員協助下脫逃的說法。

維權藝術家艾未未前天在推特上表示:「瞎子都越獄了,(官方)能不提防著麼?」此事已成為網路熱門話題,但有「陳光誠」一詞的文章已被大量刪除,網友改用「瞎子」代替。但之後官方不僅把「瞎子」及「CGC」(陳光誠英文縮寫)等關鍵字擋下。新浪微博連「盲人」兩字也封殺。

胡佳被捕1天獲釋

《紐約時報》引述中國愛滋維權人士胡佳的說法指出,陳光誠逃到北京後3天,受到一個由5名支持者組成的人際網路所保護。這群人努力尋求保護陳光誠安全的方式,大家一致認為「中國只有一個地方是絕對安全的,就是美國大使館。」胡佳前天被公安帶走問話,其妻曾金燕在家中焦急等待。曾金燕昨在推特(twitter)證實,胡佳於昨傍晚約6時20分獲釋,被扣留逾24小時,她也被國安要求「談話」。至於協助陳光誠逃亡的女網友「珍珠」何培蓉,27日被捕迄今仍下落不明。



陳光誠翻牆事件簿

●4/22:陳光誠遭軟禁18個月後,逃離山東臨沂東師古村的住處,由女網友「珍珠」何培蓉開車接應,躲在北京祕密地點

●4/27:陳在網路發表影片證實自己安全,並向溫家寶提出三點要求。「珍珠」何培蓉在南京住處被捕,至今下落不明

●4/28:北京維權人士胡佳證實,陳光誠藏身美國駐北京大使館,兩人曾在祕密地點會面。胡佳被中國公安帶走問話,隔天獲釋

●4/29:美國助理國務卿坎貝爾突然抵達北京,傳為陳光誠事件試圖緩和中美關係

資料來源:《蘋果》資料室、綜合外電



台灣 蘋果日報

陳光誠案考驗溫家寶政改決心

中國今秋將面臨領導層換屆交接,但2月先爆出重慶市前副市長王立軍奔赴美國駐成都領事館尋求庇護,牽扯出震驚國際的「重慶大戲」,主角薄熙來3月被解除重慶市委書記職務,本月又發生維權人士陳光誠逃離當局軟禁。觀察家認為,陳案比薄案更能考驗溫家寶推動政治改革的決心。

民權比權鬥重要

加拿大維多利亞大學政治系教授吳國光前天在「縱覽中國」網站撰文指,「重慶提出了『文革還是改革』的大問題……東師古村(陳光誠的山東住所)則提出『權利還是權力?法律還是官員意志?』這樣更大的問題。』解決陳光誠問題不涉及權力鬥爭,只關乎普通民眾的基本權利,應該更容易得到關注、解決,況且民眾的基本權利應該比高層權力鬥爭更重要。

美國的中國人權團體「公民力量」也發文說,如何處理陳光誠事件「是檢驗溫家寶政治改革意願的試金石。溫一再公開表示,要擁抱普世價值、推動政治改革,但迄今為止,中國的政治改革並未落實到行動中。」文章呼籲溫家寶立即接受陳光誠的要求,從制度面著手,制止官員和政府機構的侵權行為。
大陸中心


台灣 蘋果日報

網民狂打派出所電話 胡佳被拘 24小時 拒爆陳逃脫內幕

因涉山東失明維權人士陳光誠外逃事件,北京維權鬥士胡佳被公安拘留 24小時後,於昨傍晚獲釋回家。胡表示公安向他追問陳光誠外逃經過和內幕,但他除承認見過陳外,「其他一概不知」。胡佳被公安拘留期間,海內外網民發起電話聲援行動,群起打爆執行拘留胡佳的派出所電話。

胡佳前日下午 5時半被通州中倉派出所拘留,至昨傍晚 5時半獲釋正好 24小時,所方派兩架黑色警車由一名副所長陪同,送他回通州的家,之後一輛警車離去,另一輛留在小區監視胡家。胡佳見小區外有記者在拍攝,隔着家外圍欄,向鏡頭高舉一份相信是派出所傳喚他的文件。

公安只讓胡休息三小時

回到家中的胡佳接受境外媒體採訪時表示,被拘留期間公安向他詢問有關陳光誠逃走的事,包括他怎麼見陳光誠,陳如何逃出、經過怎麼以及有那些人協助他等。胡說:「我除了談我見到光誠外,其他一概不知道。」陳光誠逃到北京後曾與胡佳夫婦見面,胡將有關消息和相片放上網,成為外界了解事件的直接證據。胡佳指公安反覆要求他交代陳光誠逃走經過,甚至問陳有無見美國駐華大使駱家輝等細節。公安在問話期間只讓他休息三小時,令他感到非常累。他又指回家後發現住所外公安人員明顯增多,擔心未來人身自由進一步受限制。

胡佳被拘留期間,海內外網民發起「打爆中倉派出所電話」行動聲援,要求公安「釋放胡佳」,派出所電話被打爆,警員不勝其煩。

此外,因協助陳光誠外逃的南京女俠何培蓉,目前仍被公安拘留;另一位有份協助陳光誠尋求美國大使館保護的北京志願者郭玉閃,已證實被公安拘押,至昨日已超過 24小時,家人仍未收到任何手續。
《蘋果》記者

香港 蘋果日報

為良心「選擇性失明」 看守者拚死 放走陳光誠

多方消息顯示,山東失明維權人士陳光誠此次奇蹟出逃,有賴各方在明在暗的幫助,包括在他家門口「良心看守者」的「選擇性失明」,任他離家。據稱,看守者也受官方威脅、加上良心發現,有個別看守者早就偷偷多次向陳光誠說:「你如果想逃跑,我們會裝作看不見,反正橫豎我們都是死。」

早在 22日晚,一位良心看守者就隱諱向外發訊息說東師古村「有情況」, 27日陳光誠成功逃往北京消息曝光後,相關訊息源更進一步向維權網透露內情。美國《紐約時報》的報道中也提到,相信有一名看守者暗助陳光誠逃脫。此外,種種迹象顯示,陳光誠在 21日深夜逃離監控,但官方直到 26日才發現陳不見了,這會否也是看守者刻意延報呢?

若辭職被威脅掏心挖眼

一直關注陳光誠的北京律師江天勇昨接受《蘋果》電話採訪時表示,此次陳光誠得以出逃,如果說是得到看守者的暗中協助並不出奇,他說:「雖然沒有確實證據,但以前也有這樣同情他的看守者,所以當地政府會換人,以及請較遠村莊的人。看守者也有良心,政府一直說陳光誠多壞,但接觸了就能了解他是甚麼人,有人願意這樣做(幫他),從這就清楚看見當前民心向背,當局的做法是完全失民心的。」

維權網報道,今年 2月陳光誠病重的消息外洩,幾乎唯一能接觸到他一家的看守者很多被開除或換上新人,其後不但禁止值班期間帶手機和用手機上網,這些人員也經常被打罵威脅。新、舊甚至離職了的看守者,都被要求對看守陳的工作絕對保密,連親友也不能透露,有人請辭,更遭死亡威脅:「如果不怕被掏心、挖眼,老婆孩子有個三長兩短,你就可以不幹。」

「有看守者很可憐陳光誠」

據悉,當局派駐東師古村的長期看守者分三種,有政府工作人員如村鎮幹部、有公安便衣,其餘多是從附近鄉鎮聘用的地痞混混、社會人員,一名當地知情者告訴《蘋果》記者:「看守者的態度也各有不同。有人很可憐陳光誠,有人則認為他有些事情做得過激,讓外國媒體把中國政府搞得很被動。」

以往提到東師古村看守陳光誠的「事迹」,多是關於看守者如何粗暴攔截、毆打探望陳光誠的人,甚至上門暴打陳光誠一家。即使有個別看守者心底同情陳光誠,想採取行動協助他時,亦要有巨大勇氣。因幫助陳光誠,在當地可能很大罪,臨沂政府最擅「關門黑打」,對陳光誠如是,對當地曾行動支援他的人也如是。
維權網/《蘋果》記者



香港 蘋果日報

向今之俠者 陳光誠、何培蓉、郭玉閃 致敬

內地被軟禁的失明維權人士陳光誠出逃,引起舉世關注的,不但是中共政權之暴,還有在暴政之下,一個個道義相挺的故事。

網名「珍珠」的南京英文女教師,在協助陳光誠出逃之後音信杳然。看到她相貌娟好的照片,聯想她現在可能受到的折辱,我的內心驟來一陣錐心刺骨的惡寒。北京學者郭玉閃,得知「珍珠」被帶走,立即公開宣稱他才是幫助陳光誠的人,與他人無關,要求公安當局釋放「珍珠」,結果也是「被失蹤」。

網民挺直腰骨伸張公義

另一位剛從監牢釋放的維權人士胡佳,曾經表示為了幼女會低調生活。他去見陳光誠一面,還向傳媒描述陳的狀況,他不可能不知道後果,但他還是去了見。他這一去,幾可等同赴義,有如田橫客。而陳光誠本人雖曰逃走,但他也不是不知,留下的妻女與母親的處境將會如何,最後還是不惜面對誅族的危險而棄家出走,更是大仁大勇。

其實在過去的兩年間,已經有數以百計的網民,自發到山東臨沂的東師古村,一如飾演蝙蝠俠的 Christian Bale的心思,嘗試探望被軟禁的陳光誠一家,最終迎來的當然是拳棍相加。當中國被譽為盛產地溝油和慣於見死不救的國度,但偏偏仍有人願意不計自身安危,挺直了腰骨只為伸張那明知不會實現的公義。他們的行止,可能會被某些香港城邦論者評為對政治現實缺乏認知的不自量力,然而他們的天真盲動,卻在人類宏觀歷史中鐫刻了美善的新章。

港人面對不公鮮有抗衡

身在香港,我是被金庸的武俠小說養大的一代,想不到像小說般轟烈的俠義之舉,竟在今日的中華大地上重現。反之香港人要作出「義舉」機會成本與內地人民不成比例,面對不公不義也鮮有抗衡,不禁時常為之扼腕。然而我並不要求香港人,要走到山東用獨孤九劍殺賊救孤,因為我自己也庸俗得很,也很關心今晚曼聯與曼城之間的三分。但我還是希望,香港人會與我一同向梁振英寄封電郵,問問他對故鄉的惡行有何感受,甚至走多一步,到西環中聯辦門外,戴上達明一派演唱會上黃耀明的那一頂道具帽,頭頂國徽國旗,看看警方又會否因此阻撓記者採訪。這一點行動,算是對孕育一代武俠故事的這片土地略作回報,也是對從小說學懂的中國任俠精神聊表敬意。否則,就算能寫得一手繁體字,其心不古,又有何用?

楊繼昌
香港絕望召集人


香港 蘋果日報

大家一起相約美國 中國改稱「地獄」

河蟹強國,維穩至上,當權者不將槍頭對向犯疆外敵,反而用狠毒手段對付自己人,失明維權律師陳光誠不堪折磨,被迫逃入美國領事館。嗚呼哀哉,一個號稱崛起的泱泱大國,竟然容不下一個盲人!事已至此,陳光誠想像中的最佳結局,大抵就是像其他維權及異見人士般流亡美國,終其一生,顛沛流離。

弔詭的是,當既得利益者張牙舞爪將異見人士及維權人士趕往美國的同時,他們自己也紛紛往美國逃。美國國土安全部資料顯示,去年中國共有超過七萬人移民美國,大部分是富商及官員家屬,帶走上千億元財富;最新調查亦指出,在計劃移民美國的一億五千萬人中,中國人佔了二千二百萬,高踞全球首位。原因很簡單,因為在中國,沒有社會公義,沒有法律保障,大家都沒有安全感嘛。

忽發奇想,若有一日,中國所有維權人士及異見人士都已流亡美國,所有權貴也都已經移民美國,兩班人在彼岸重逢,會是怎樣的情景,雙方都會說些甚麼呢?

或許他們會想,在那故鄉的神州大地,好人走了,壞人走了,惟剩一班無權無勢無所謂的屁民,活在一片殘山剩水之中,吃着五顏六色的黑心食物,過着豬狗不如的生活。這樣的一個國家,已經不能再叫中國了,應該改稱地獄才對。


林芸生 傳媒人


太陽報

病急亂投醫 美國領事館是良藥

一年前,如果有人問這世上會否有「起死回生」之藥,我會說沒有,但現在我會說有。一周前,如果有人問這世上會否有「返清復明」之藥,我會說沒有,但現在我會說有。

這神奇良藥,就是近來中國人前赴後繼、一親芳澤的美國使領館:垂死的前重慶警察頭子王立軍,一入此門,性命立刻得保;否則的話,早就會有報道說「重慶副市長王立軍在休假式治療中因病搶救無效,於日前病逝」了。

至於山東失明維權律師陳光誠,本來全體國人幾乎都「看不見」他,但是因為這幾天跟美國使領館牽扯上了關係,他立刻神奇地被「看見了」,時不時還有人開始問「誰是陳光誠」。

當然,因為這款「藥」太神奇,所以每一個成功得到其蔭庇的人,都經過了常人難以想像的艱辛。比如王立軍,據說就用了聲東擊西(揚言要赴重慶美領館,實際上是跟成都方面聯繫)、喬裝改扮、拋磚引玉(號稱有重要情報,吸引美方打開大門)等等。而陳光誠,則先利用看守去斟茶水的十秒鐘逃到另一個房間,再翻牆出外,涉過一條小河,摔了無數跟頭之後,與迎候他的人接上頭,才得以進入美國大使館。其中艱辛,令人動容。

由此遙想當年的方勵之,他也是。這說得有點遠,打住。

在向全球公開的YouTube視頻中,陳光誠請求溫家寶關注事件並確保自己的家人安全,因為在此前的軟禁過程中,他和他的母親、妻子都曾被打,孩子上學都有人監視。

對一個盲人下如此毒手,身在內地的人卻大都看不見,到底是內地人瞎了眼,還是天太黑了?

國有病,黨知否?黨應該是知道的,只不過不敢正視,因而野蠻遮掩罷了。正是在這樣的背景下,美國成為許多中國人心目中的療傷聖藥──有權的,把老婆孩子和全部身家偷偷摸摸地送過去了;有錢的,把老婆孩子和全部身家光明正大地送過去了;沒錢沒權的,賣身賣血賣尊嚴地賴過去了;一身正氣滿腔辛酸的,正大光明地投奔過去了。

精明如美國,斷不會甘心只做中國人的「藥」,它永遠會對中國有所企圖,一邊揮舞屠刀遏制中國,一邊又將自己偽裝成拿解剖刀的醫生。

可悲的是,通往美國使領館的道路上,中國人正絡繹不絕,每人都抱着一個希望,彷彿抱着一個十世單傳的嬰兒。


尤可夫 傳媒人


太陽報

應追究山東「土皇帝」 無理由怪責陳光誠

失明維權律師陳光誠傳奇般逃離地方政權非法軟禁的魔爪,所揭露出「和尚打傘,無法無天」、「群眾專政」的種種暴行,令人覺得彷彿回到文革歲月,正好印證了中央領導人所言:「如果不搞政治體制改革,文革悲劇就有可能重演。」

稍有良知的人都曉得,陳光誠是雙目失明的殘疾人士,對於擁有軍隊、警察、法庭、監獄、宣傳工具的國家機器而言,絕對是弱勢一員,根本不會構成威脅;難得的是,陳光誠心繫蒼生,為民請命,所憑藉者無非是自學的法律知識,所作所為既符合國家憲法賦予的公民權利,也順應中央「以法治國」方針。中國要完成由人治向法治的歷史轉變,正需要培養和造就千千萬萬陳光誠式的公民,以自覺的法律意識,監察政府運作,制約絕對權力,消除絕對腐敗。因此,政府應該將陳光誠一類維權人士當「寶」愛護之、珍惜之,而非當「草」踐踏之、剷除之!

據悉陳光誠已走入美國駐華大使館暫避,這完全是基層政權黑社會化、法西斯化造的孽。如果不是受到慘無人道的迫害,身為盲人的陳光誠會冒着九死一生危險出走嗎?

何況陳光誠早已恢復公民權,是自由身,並非越獄逃跑的罪犯,進入美國大使館並不犯法。當局只應追究山東省的「土皇帝」,無理由怪責陳光誠!


劉夢熊

東方日報

王立軍、薄熙來、陳光誠 風波迭起 壓力大增

中央政治局常委、中央政法委書記周永康負責的全國政法領域最近接連出大事,一是重慶市副市長王立軍在被撤掉公安局長後「駕車三百公里」從重慶跑到成都「投奔」美國總領事館,要求庇護並帶去大量涉及中共高層的「黑材料」;二是山東一位農民出身的「赤腳維權律師」陳光誠長期被當地公安、司法機構迫害,在嚴密監視下竟然奇迹般的逃出生天,從山東至北京,也投奔到了美國大使館,在外交上又將掀起一場中美博弈。

王立軍事件帶出了薄熙來的問題,薄已被撤銷重慶市委書記,停職政治局委員、中央委員,被中紀委「雙規」,立案查處他的「嚴重違紀」問題,他老婆谷開來則涉嫌殺人被公安機關逮捕。王立軍、薄熙來事件犯的事都和周永康負責的政法領域有關,甚至有傳周永康是王、薄的後台。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陳光誠事件同樣鬧得很大,矛頭直指周永康負責的領域。陳光誠「脫險」後向總理溫家寶喊話,要求這位「堅持政改」的「人民的好總理」過問調查此事,陳光誠點名道姓的說出了一堆當地公安、司法部門「迫害民眾」和他本人的人士,總數達百人。如果陳光誠不是成功進入了美國大使館,在中美將展開「人權博弈」和外交博弈的背景下向溫家寶喊話、提出要求,相信溫總是極難「過問」、「插手」此事的,像陳光誠這樣的冤情內地何止千萬!人民維權遭公安、司法瘋狂打壓又何止千萬!溫家寶當然知道,但若不是事情鬧到中美外交層面,根據「中央分工」,這件事只好交由「永康同志處理」。

現在好了,中央九大常委都要參與處理此事了,過幾天希拉妮就要訪華,人權問題、陳光誠事件必成焦點;永康同志壓力大喲!

柳扶風


東方日報

幫資本家打工 「為人民服務」到「為人民幣服務」

胡溫政府號稱「親民政府」,其實是「親商政府」,為了商界利益,各級政府鞍前馬後,將大企業當神來拜,服侍得無比妥貼。更有政府機構充當私人企業的人力資源部,不僅為企業招工,更到企業當替工。可見有些官員不是「人民公僕」,而是「資本家奴隸」。

四川省年前引入某大型跨國企業在當地設廠,為讓「金鳳凰」安心落地,當局在稅收及用地等方面提供種種優惠不在話下,還承諾為對方招募前線員工,並以垂直下行的方式,向各級政府層層攤派招募指標。

近年內地產業結構大調整,不少在東部被淘汰或不受歡迎的企業湧往中西部,造成勞動力需求激增,部分薪酬待遇不高或工作壓力頗大的企業,都面對招工難的問題。在這種情況下,不少地方政府便越俎代庖,幫助企業招工,如果招工不足,部分公務員便到企業「頂班」,以完成政府許諾的指標。

政府部門對企業如此仁至義盡,如此關懷備至,令人敬佩之餘,又不免疑竇頓生。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政府官員寧願放下「大老爺」之尊,不惜動用公權力為企業排憂解難,說到底還是「數字出官」、「政績出官」的思維作怪,因為只有招商引資,才能有較高經濟增長率,才能有政績,有政績才能升官。在長官意志下,上級發命令,下級不敢不服從,於是就出現公務員進工廠當打工仔的奇觀。
召之即來 揮之即去

除了撈政績,也令人懷疑背後有官商勾結,利益輸送。官員平時高高在上,頤指氣使,如果沒有足夠的誘惑力,是不可能低聲下氣為資本家打工的,除非背後大有油水可撈。事實是,當今神州,官商早已結成一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官員「傍大款」的問題早就存在,而且形式推陳出新,像四川省那樣既為企業招工又當企業頂工,也並非個別,如果深究下去,說不定能查到不少腐敗的線索。

更令人擔心的是,政府部門如此深度介入企業運作,就與企業結成命運共同體,一旦企業發生欺壓工人或行為不端事件,當局是否秉公辦事必然受到質疑。事實是,內地工人權益毫無保障,剋扣工資、拖欠工資乃至企業倒閉老闆逃亡事件層出不窮,不知多少工人血本無歸,也不知因此發生多少群體事件。如果當局對基層利益的關心能達到關心資本家的一半,社會必然和諧得多。

有錢能使鬼推磨。當今內地,政府偏向大財團,官員甘當有錢人的跟班、家丁,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從「為人民服務」到「為人民幣服務」,中共政權完成了驚人的「歷史性蛻變」。



東方日報

薄熙來是十八大的一個棘手難題


《內幕》主筆:夏寒冬 程恭羲 


這是一個棘手難題,是一個薄熙來式的棘手難題。像張德江、張高麗一樣,薄熙來也是江派人馬,但不同的是,他還是個典型的太子黨。因此,有人稱,薄熙來能否入常,還取決於江澤民。

但問題是,薄熙來雖然是江人馬,是否已深得江的信任,則令人懷疑。江當初提拔薄,很程度是為了取得薄一波的支持。在江系中,薄也始終處於一種表面忠心,但似乎不好駕馭的狀態。

薄熙來的這種個性在擔任重慶市委書記期間得到了充分印證。雄心勃勃的薄在失意十七大遠走重慶之後,開始鋌而走險,一系列“唱紅打黑”、“唱讀講傳”運動,不僅刻意強化了自己的紅色血統,而且使習慣於仰賴“青天大老爺”的中國百姓,在黑暗腐敗的現實中看到了某種希望。雖然有知識分子從法治建設的視角,在“南方系”傳媒上,論述批評薄的做法是一種“倒退”,“破壞法制進程”,但仍不妨礙廣大普通百姓對“薄書記”的呼喚,希望“薄書記到我們這裡來”的呼聲一浪高過一浪。一段時間,甚至對薄熙來的讚揚竟然構成了對胡錦濤的貶批。

在習近平2010年12月6日訪問重慶之前,薄熙來的“唱紅打黑”、“上山下鄉”系列舉動一直沒有得到來自最高層的有力支持。雖然薄熙來自己對外宣稱,打黑是按照中央的統一部署和要求進行的“規定動作”,但仍然無法抵消外界的猜度。一時間,薄熙來有野心,為了十八大進軍常委而孤注一擲,引起高層警惕的傳聞成為主流。

2009年10月初,中紀委副書記劉峰巖帶領中央第三巡視組進駐重慶,對薄熙來倡導的打黑問題進行監督檢查。2010年兩會期間,薄在北京開會,而中紀委副書記張惠新卻帶領中紀委檢查組突訪重慶。這些都對薄熙來形成了巨大的輿論壓力。雖然2010年10月底中共政法委書記周永康對重慶打黑首次公開表態,力挺薄熙來,才使得薄熙來的政治前途出現了微妙的變化。外界評論,周永康的表態,反映出江澤民對薄熙來態度的變化,並不代表中共中央。
在事關十八大的問題上,僅有周永康的表態還遠遠不夠。12月初,“儲”習近平親臨重慶,高度讚揚“唱紅打黑”,使得薄熙來的常委之路一下子明朗起來。習是十八大籌備小組的組長,這樣的行為不言自明。

顯然,在與胡錦濤的權力平衡過程中,江澤民已經決定推出薄熙來。這個決定可能是習近平努力的結果,對於已經肯定十八大會出任中共總書記的習近平來說,與其把薄排除在外,使之以“民間總書記”的身份來做自己未來的鏡子,招人非議,不如借兩人天生的太子黨身份形成結盟,在未來常委會加重自己的權力砝碼。習已經開始在為十八大後權力的有效甚至強力行施鋪路墊基了。如果未來薄熙來進不了常委,則一定是出於胡的強力反對——胡在安排自己的人事方面,出現了巨大掣肘的情況。

一般認為,薄進常委後,可能的方向有二個:或任中紀委書記,或任政法委書記。以薄熙來敢做敢為,不好駕馭的個性,如果讓他掌管中紀委或者政法委,那將是他的政敵的噩夢,所以不能排除權力高層內部對他的忌憚有可能形成合力,迫使他高昇後轉任對大較為安全的閑職:政協主席。

由此看來,無論怎樣安排薄熙來,他都是中共十八大的一個棘手難題。(《內幕》第1期)

公安局長們沒跟對人,站錯隊了

事件》特約記者 周青


  官場裡有人因怕殃及自己而選擇力保聶磊,還有人主張快刀斬亂麻儘快與之切割,更有人主張徹查以給某些人狠狠一頓殺威棒。幾方明裡暗裡發動力量,互不相讓,“其中就包括公安部和青島某些高官之間的較勁,”知情者說:“一個想插手接管,一個要緊抓在手裡不放,就這麼僵持著,就看最後誰佔上風。”

  有學者說,現階段,中國的黑社會組織必然找保護傘,也必有保護傘,沒有保護傘是不符合黑社會發展規律的。而且,政治權力與犯罪勢力的勾結,已不再是單純的保護和被保護關係。從更深的層次來看,極少數官員實際上已成為黑社會組織的組成部分,而後者已掌握了合法的政治權力。”(80年代曾任公安部刑事偵查局副局長的董仲行和中國政法大學教授何秉松回憶)

  還有知情人士說,這次青島公安系統大地震,聶磊案衹是個引子,本質上還是這些落馬的公安局長們沒跟對人,站錯隊了,被清洗下去了,事關青島乃至公安部的派系鬥爭。

  比如說,2000年初,公安部青島突襲行動失敗,就讓公安部和青島市公安局就結下樑子,之後萬國忠神奇“自殺”更是譲公安部對青島大為不滿。

  雖然打聶磊的一方看似占了上風,但保聶磊的一方并沒有放弃,依舊在青島、在北京積極活動。此時的較量,某種意義上說,已經和聶磊本人沒有太關係了。

  現在的問題是借聶磊案,要抓到哪個級別,要抓到誰,要打倒誰。不過正如前文的知情者所言,“一路抓上去是抓不完的,最後也就是魚死網破前,搞個妥協搞個平衡,搞到一定範圍就草草收場了。還能怎樣?”
(《事件》)

取代薄熙来“五个重庆” 张德江带浙粤经验入渝


顾功垒

    一般相信,张德江将一手抓重庆的民营经济,一手抓特色效益农业,结合重庆大城市和大农村的直辖市特征,用科技创新驱动中小企业和落实科学下乡的现代农业发展。

  一个半月前临时授命主政重庆的新任市委书记张德江,其执政理念已渐成雏形。这位国务院副总理正借鉴早前担任浙江省和广东省委书记时的“浙江经验”和“广东经验”,取代重庆前市委书记薄熙来主政期间用“五个重庆”(平安、森林、健康、畅通、宜居)构建的“重庆模式”。

  一般相信,张德江将一手抓重庆的民营经济,一手抓特色效益农业,结合重庆大城市和大农村的直辖市特征,用科技创新驱动中小企业和落实科学下乡的现代农业发展。

  张德江1998年至2007年间先后担任浙江省委书记和广东省委书记。

  今年3月全国“两会”期间,张德江在参加浙江代表团分组讨论时,谈到要给民间资本找个出口,并透露国务院在2010年5月发布《关于鼓励和引导民间投资健康发展若干意见》(新36条)的基础上,今年上半年将出台进一步的实施细则。

  如今张德江着眼发展重庆民营企业,这个思路不仅符合当前中国鼓励中小企业发展的总基调,重庆也可在新36条细则颁布后具体推出激活民营企业的办法,使民营企业在汽车、餐饮行业拓展开来。

据重庆市统计局日前发布的一项分析报告,重庆去年的民营经济实现增加值4894亿元人民币(下同,约961亿新元),占全市生产总值的48.9%,占比分别较公有经济和外商港澳台经济高出10.6和36.1个百分点。

尽管如此,专家认为重庆孵育民营企业的环境、整体规模和理念,同前沿省份相比仍有很大差距。

  今年3月15日,中共中央宣布免去薄熙来的重庆市委书记及其他党职,由张德江兼任重庆市委委员、常委、书记。据了解, 张德江在密集开会、呼吁全市上下在思想和行动上与中央保持高度一致后,本月中旬起开始到汽车制造、大型机械装备、高端科技制造企业了解企业的经营和改革状况。
  他反复强调大力发展中小企业是中国一项长期战略任务,当前和今后一个时期,全面增强经济实力更是促进重庆科学发展的一项重要任务。外界认为,这番表态也透露出张德江试图摆脱口号式建设重庆的过往做法,修正重庆因为个别领导人魅力谋发展的路径,意图建立可持续发展的模式。

  过去几年,重庆在基础设施、城市环境建设、公租房等公共领域方面的重大项目,主要由当地政府拥有、授权经营的“八大投”(重庆城投、高发、高投、地产集团、建投、开投、水务控股和水投公司)国企牵头。

  截至2009年初,重庆“八大投”资产总额达3300亿元,被质疑是压缩了民营企业的生存空间。张德江意在发展民营企业,意味着过去几年依靠国债、土地、税费等注入,并获得国家开发银行和商业银行融资的“八大投”国企,或将被探讨改变其运营模式。早报

陳光誠或將被送往美國就醫



陳光誠
陳光誠及其家人多次遭到毆打
星期日(4月29日),英國《星期日電訊報》報道說,盲人維權律師陳光誠的朋友表示,他是於4月27日下午到北京的美國駐華大使館尋求庇護的。
《星期日電訊報》的文章說,上周日,40歲的盲人維權律師陳光誠從山東臨沂被軟禁的家中了不起地逃脫。

中美兩國將於星期四(5月3日)在北京舉行戰略和經濟對話,美國國務卿希拉里·克林頓和財政部長蓋特納將出席。報道說,陳光誠逃走後,前往北京的美國駐華大使館尋求庇護,在中美戰略經濟對話舉行前夕加劇了華盛頓和北京之間的緊張關係。
文章說,美國助理國務卿坎貝爾抵達北京,這說明美國和中國都急於在高端會談開始之前解決陳光誠的事件。
報道說,儘管另一位活動人士胡佳對《星期日電訊報》表示,陳光誠想要留在中國繼續就人權抗爭,但是這被認為是一個不可行的選擇。
文章說,陳光誠逃脫後在網上發佈的視頻中呼籲中國總理溫家寶依法處理多次對他本人以及他的家人施暴的人、保護他的家人,並要求行動起來結束中國的腐敗。
報道說,中國領導人接受陳光誠這樣著名異議人士的要求是難以置信的;與此同時,陳光誠也不太可能接受中國當局的任何意見。
文章說,人權觀察組織香港辦公室的高級亞洲研究院林偉(Nicholas Bequelin)認為,只有中國當局同意陳光誠在視頻中的要求,他才願意留在中國。
林偉表示:「陳光誠不可能同意政府提出的任何協議;如果留下意味著 他繼續被軟禁,那他肯定不會留下—在中國,軟禁可以持續一生」。
報道說,與此同時,華盛頓也很了解,迫於中國方面的壓力而把陳光誠交還給中方將在美國和世界範圍內造成災難性的輿論後果。
文章說,林偉說,對美國來說,在沒有陳光誠同意的情況下,把他交給中國在政治上將是非常困難的。
報道說,以往,美國國務卿希拉里·克林頓曾經多次要求中國釋放陳光誠;而今年11月美國大選在即,奧巴馬總統已經被指在人民幣匯率問題上對中國不夠強硬。
文章分析,一種可能的妥協是,華盛頓可能要求在逃脫過程中受傷的盲人陳光誠被送往美國接受治療,像1989年六四事件後曾到美國大使館尋求庇護的方勵之那樣。
報道說,被送往美國的還可能包括陳光誠的妻子和女兒。bbc

陳光誠案 傳美中高層正協商



(中央社記者廖漢原華盛頓29日專電)美國人權組織「對華援助協會」負責人傅希秋,今天向「自由亞洲電台」表示,中國大陸維權律師陳光誠目前在美國外交官員保護下,美中高層正在磋商,很快會有結論和決定。

傅希秋向自由亞洲電台(Radio Free Asia)指出,「如果中國領導人拒絕接受陳光誠的要求,流亡也是1個選擇。」

透過人權團體的協助,陳光誠在大陸官方嚴密監控下逃脫,進入美國大使館,隨後在網上向大陸總理溫家寶提出恢復自由和保護家人安全等3項要求。

上週在北京與陳光誠接觸的大陸維權人士胡佳表示,陳光誠並未向美方要求政治庇護。

傅希秋表示,「事情取決於中國政府能不能滿足陳光誠的基本要求,如果能夠滿足這些要求,他還是想留在中國。」

美國白宮和國務院至今不願公開說明陳光誠如何進入大使館、目前的狀況和是否提出政治庇護或離境等要求。為顧及美中關係的發展,歐巴馬政府對中國大陸人權議題相關政策和公開發言相當謹慎。

白宮首席反恐顧問布瑞南(John Brennan),29日分別接受「福斯新聞網」(Fox News)、「有線電視新聞網」(CNN)和「美國廣播公司」(ABC)等媒體訪問,對於主持人一再追問陳光誠的下落和美國可能的處理手法,都拒絕評論。

美國對陳光誠案謹慎的態度,同樣出現在國務院發言人努蘭(Victoria Nuland)27日的例行記者會,她在公開記者會中8次拒絕回應或評論事件。

陳光誠案在美國總統大選期間,引起共和黨對民主黨中國政策不夠強硬的質疑。即將代表共和黨參選的羅姆尼(Mitt Romney)發表聲明指出,希望美方採取一切措施,確保陳光誠和他的家人不會再遭起訴。

羅姆尼表示,美國外交政策必須處理侵犯人權的問題,美方必須在促進中國改革和援助自由的行動中,扮演堅強的角色。

海內外人士聲援地下詩人李必豐呼籲書紛紛聯署簽名


明鏡新聞網特約記者


昨天,明鏡新聞網刊發了廖亦武為中國地下詩人李必豐的呼籲書,呼籲全球人士聯署簽名。今天,廖亦武發布了對地下詩人李必豐的聲援簽名郵箱如下:

libifeng2012@gmail.com

請聯署聲援者,向上述信箱發送郵件,注明自己真實名字,職業,所在國別和城市。

據瞭解,簽名聯署聲援者名單正在源源增加,截至目前爲止,簽名者如下(因來源不同,可能個別簽名者有重複或漏掉):

(2012年4月28號下午6點,2009年諾貝爾文學獎得主赫塔.穆勒(Herta Mueller)女士來信,願意成為這份《呼籲書》的第一個簽名者。)
廖亦武——流亡者,作家德國柏林
王力雄——作家,西藏問題專家,中國北京
唯色——藏人、詩人、作家,中國北京
劉文賢——藝術家,臺灣新竹
曾建元——副教授,臺灣新竹
陳思嫻——詩人,臺灣臺北
羅亞旗——詩人,編輯,中國北京
胡平——流亡者,政治和文學批評家,美國紐約
一平——流亡者,詩人,編輯,美國紐約
蔡楚——流亡者,詩人,編輯,美國紐約
貝嶺——流亡者,詩人,編輯,美國波士頓
孟浪——流亡者,詩人,編輯,香港
郭憶梅——作家,繙譯,德國柏林
胡荻-----新聞人,中國北京
遇羅錦-----作家,德國柏林
武文建-----畫家,中國北京
高氏兄弟----藝術家,中國北京
滕彪----詩人,律師,中國北京
陶文——畫家,中國成都
蘇曉康——流亡者,作家,美國特拉華州
陳奎德——流亡者,學者,美國華盛頓
徐文立——研究員,美國佈郎大學
瀚光——紀錄片導演,日本東京
賀信彤——作家,美國佈郎大學
張朴——作家,英國倫敦
黃翔——流亡者,詩人,美國紐約
張玲——流亡者,作家,美國紐約
蔣亶文,作家,中國上海
楊峰----普通市民,中國成都
胡建----普通市民,中國成都
陳勇——詩人,編輯,中國北京
鄭義——流亡者,作家,美國維吉尼亞
楊煉——詩人,國際筆會秘書,英國倫敦
廖天琪——作家,獨立中文筆會會長,德國科隆
胡世林——金融分析師,美國加州
洪曉寒——金融分析師,美國加州
侯芷明---漢學家,法國巴黎
滕彪----詩人,律師,中國北京
野渡----網絡編輯,中國廣州
陳思嫻----詩人,臺灣臺北
陶文——畫家,中國成都
胡建——普通市民,中國成都
楊峰——普通市民,中國成都
蘇曉康——流亡者,作家,美國特拉華州
陳奎德——流亡者,學者,美國華盛頓
曾建元——副教授,臺灣新竹
徐文立——研究員,美國布朗大學
瀚光——紀錄片導演,日本東京
賀信彤——作家,美國布朗大學
張樸——作家,英國倫敦
黃翔——流亡者,詩人,美國紐約
張玲——流亡者,作家,美國紐約
蔣亶文——作家,中國上海
曾濟民——普通市民,中國成都
吳世渝——流亡者,加拿大蒙特利爾
盛雪——記者,作家,加拿大密西沙加
嚴明——記者,作家,加拿大密西沙加
劉軒——時事評論員,加拿大北約克
高昇——政治學學者、加拿大北約克
蘇明——歷史學者,加拿大多倫多
逸君——歷史學者,加拿大列治文山
陸茅——法律學者, 加拿大密西沙加
鍾言——商人,加拿大密西沙加
邊大衛——商人,加拿大北約克
韓文光——退休軍醫,加拿大多倫多
梁詠春——電腦專家,加拿大密西沙加
劉雲霞——工人,加拿大米爾頓
王丹——美容師,理療師,加拿大北約克
颴猦——中醫師,加拿大多倫多


4月30日北京時間淩晨,又收到下列人士簽名聯署:

哈金——作家,《等待》作者,美國國家圖書獎獲得者,美國波士頓
胡冬——詩人,旅行家,英國倫敦
辛虹——作家,美國紐約
蘇雨桐——新聞人,德國波恩
許暉——作家,中國鄭州
劉春玲——時尚雜誌編輯,四川成都
張健——流亡者,天安門大屠殺傷殘者,法國巴黎
方政——流亡者,天安門大屠殺傷殘者,美國舊金山


廖亦武呼籲書與有關附件全文如下:


廖亦武:呼籲書——為地下詩人李必豐而作

在我去年為出版《我的證詞》和《上帝是紅色的》,而逃出中國2個月後,四川省射洪縣國保以經濟罪名,抓捕了我的朋友、中國地下詩人和作家李必豐。

在非法關押7個多月後,他們又企圖以所謂的經濟罪名,將他判刑。據說開庭的日子定在5月8號。

這個所謂的經濟罪名,連檢察院都覺得“不成立”,所以退回給國保兩次。意思是,雖然“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在共產黨這兒已經算“常識”,但你們所提供的“辭”,也太牽強了。

直到最近,我才從國內的幾個渠道瞭解到,國保這次抓捕李必豐的主要原因之一,是懷疑我出逃的經費,是李必豐資助的——這又是莫須有。我要出走的動機和渠道,在國內沒任何人知道。甚至親屬。

李必豐是我坐牢的難友,非常有思想和才華,寫過幾百萬字的詩和小說。他的身世具有傳奇色彩,天安門大屠殺之後,他曾偷越國境到緬甸,卻不幸被中共支持的緬甸人民軍給抓住,送回來,差點被打死,至今他的面孔還是一邊大一邊小。他的事跡多次出現在本人著作《我的證詞》和《子彈鴉片——天安門大屠殺的生死故事》中。

第一次,他被判刑5年,罪名是反革命宣傳煽動;
第二次,也就是1998年,李必豐替《中國人權》主席劉青調查四川綿陽紡織工人的罷工,導致聯合國勞工組織出面調查,讓當局恨之入骨——卻以經濟罪名判了他7年。我還替劉青轉了1000美金的律師費,並為他請了律師。

這次當局以同樣的經濟罪名,要整治他。如果他又被判刑坐牢,就是第三次了。如果被判十年以上,那麽李必豐出獄之後,就是個糟老頭子了,這個極有才華的詩人和作家的一生,就被徹底毀掉了。

我必須為他呼籲。這也是老廖第一次寫這種東西。希望我的作家同行們,希望世界各地的人權組織,甚至希望我的東西方讀者們,在看了這份《呼籲書》之後,以各種形式去聲援他。

根據柏林國際文學節主席烏里先生的提議,這份《呼籲書》以及李必豐的《監獄-詩歌-日記》,將以中、德、英三種文字,向德國以及全世界的公眾和媒體公開。並通過柏林文學節的全球網絡徵集聲援簽名。

(2012年4月28號下午6點,2009年諾貝爾文學獎得主赫塔·穆勒(Herta Mueller)女士來信,願意成為這份《呼籲書》的第一個簽名者。)

流亡作家 廖亦武(德國)



監獄---詩歌---日記

作者:李必豐

在這個國家我們只有冬眠

但冬季過早地來臨
我們的樹木開始乾枯
我們再也沒有養份去供奉
於是我們的黑髮被歲月的雪
凍得漸漸斑白
我們的皮膚像龜裂的田野

冬季來了
我們都愛冬眠
心臟累了
血液累了
我們在雪底下冬眠


我們的眼睛是兩口枯井

眼睛這兩口枯井
散亂的目光深處是肥沃的淤泥
曾有愛情的禾苗被淚水的火焰燒盡
我們住在悲傷的另一端
隔著高牆看遠處的太陽遠處的山
夜裏夢見遠處的人
用思念的網打撈零散的往事
然後讓骨頭裏長滿骨頭


監獄日記

1998年6月12日, 晴,

蚊子的兵器

蚊子是誰發明的兵器呢?在這裏我受到有生以來最多的蚊子的襲擊。無遮攔的手腳,不能設防的空蕩蕩的大監房,肆意橫飛的蚊子把我們搞成抱頭鼠竄之徒,但我們無能為力。是蚊子愛咬我們吸我們的血,還是我們願意讓蚊子咬讓蚊子吸血或是有另一種力量不讓我們反擊蚊子呢?一連串的問題,自從有監獄的上古的某一天,就被囚徒提了出來。誰來回答解決這個問題呢?身陷囹圄的囚徒,只要大腦沒問題,誰也知道提這個問題是白癡,因為犯人根本沒權利去要求保護自己,就算是一隻小小蚊子,犯人也無可奈何。


1998年6月15日, 雨轉晴,

追憶第一次坐牢

那個時候每到晚飯後,廖亦武便來邀我散步,我們圍著不大的院子,走了一圈又一圈,沒有固定主題地暢所欲言,使我們一直談得很寬鬆。但往往也會遇上令我吃力的時候,因為廖亦武的為人尖酸,與他共事與擺談,便得時時處處小心。可有一點卻是我為人的一個原則:不與那些一定要灌東西給別人的人爭論,他說什麼,一概不發表任何看法與意見。也許廖亦武是天才的緣故,他向我兜售一切,很像英國人當年向中國人賣鴉片一樣,出賣者與接受者的交易是不平等的。當然廖與我是朋友,我是不應該如此來評說我們之間的關係,現在想起這些只是為人的某種膨脹欲望所驚奇。我與廖是不可否認的朋友,可為什麼在交流時會出現不平等呢?這很像關在這個監舍裏的十幾、二十來歲的年輕人,一種渴望性而無法進行性交的現實使大多數人不得不選擇手淫。那麼一個被囚禁的天才,當他的思想無處公開時,一有機會,他肯定會一股腦兒傾泄而出,哪管別人接不接受。由此我想起了毛澤東,長征初期與長征中那麼艱苦的生活,他仍然不停地與賀子珍作愛,讓賀一連串地懷孩子打胎。而到了延安之後,他才寫出一系列東西。這便是一種欲望的排泄方式,而排泄物件將直接影響排泄。一個犯人,性饑渴的犯人,他選擇的物件是意識深處的異性或性器官。一個天才的“精液”是什麼?是思想,是人類集體無意識中的許多異性。也許,我從廖鬍子的精神射精裏,被迫撿到許多思想。



(呼籲書英譯)

An Appeal - for the Underground Poet Li Bifeng 李必豐

For publishing my books "for a song and hundred songs" and "God is Red" [ <我的證詞>和<上帝是紅色的> ] last year, I had to flee my home country. Two months later, police officers (PSB Guobao) from Shehong County, Sichuan Province 四川省射洪縣 arrested my friend, the Chinese underground poet and writer Li Bifeng for economic fraud.

After an illegal detention for more than seven months, they are now trying once again to condemn him for so-called economic crimes. It is said that a court will consider his case on 8 May 2012.

The charge of so-called "economic crimes” suggested by the local PSB National Security Police (Guobao) were rejected twice by the prosecutor. This means that although "If they want to charge you with something, they can always find a pretext" is common knowledge for those of us living under Communist rule, but the 'pretext' provided this time was too far-fetched even for the Communist Party.

I recently learned from several channels that the police arrested Li Bifeng because of me. The police suspect that Li Bifeng had financed my escape - this is a groundless lie. No one knew the reason and motivation of my escape to freedom - not even my own family.

Li Bifeng is a fellow-prisoner of mine. He is a very talented intellectual. He has written several million words of novels and poetry. His life is filled with full legends. After the Tiananmen massacre, he once illegally crossed the border to Myanmar. Unfortunately, he landed shortly afterwards in the hands of Burma's people soldiers who were supported by the Chinese Communists. He was sent back and was beaten almost to death. To this day, one side of his face is bigger than the other. Many of his adventures appear in my books "For one song and hundred songs" as well as "The Bullets and the Opium - the stories of life and death of the Tiananmen massacre." [他的事跡多次出現在本人著作《我的證詞》和《子彈鴉片——天安門大屠殺的生死故事》 中。]

For the first time he was sentenced to five years in prison on charges of counter-revolutionary propaganda and agitation. For the second time it was in 1998. On behalf of Director Liu Qing of the organization "Human Rights in China" Li Bifeng investigated the strike of Mianyang textile workers. The investigation reports led to a further examination by the ILO (International Labor Organization) of the United Nations. For this reason, the authorities hated him so much, that they accused him for committing "economic crimes" and sent him to prison for seven years. Through Liu Qing I paid one thousand U.S. dollars for legal fees, so Li Bifeng could hire a lawyer.

Now they want to bring him to jail again under the same economic allegations. Should he again be sentenced to imprisonment, it would be the third time in his life. Should he be sentenced to 10 years, Li Bifeng would be an old dog by the time he is released. The life of a talented poet and writer would be thus completely destroyed. [如果被判十年以上,那麽李必豐出獄之後,就是個糟老頭子了,這個極有才華的詩人和作家的一生,就被徹底毀掉了。]
I must lodge this appeal for Li Bifeng. This is the first time in my life that I write such an essay. I hope that all my fellow writers, worldwide human rights organizations and even my readers in the East and the West will sign the "Appeal".

This "appeal" together with the Li Bifengs "Prison - Poetry - Diary" will be published according to the suggestions of the ILB director (International Literature Festival Berlin) Ulrich Schreiber in three languages (Chinese, English and German) in the public and the media in Germany and around the world. This "appeal" will be performed via the global ILB-network to call for solidarity signatures.
Liao Yiwu
Chinese writer in exile in Germany



(呼籲書德譯)

Ein Appell – für den Untergrund-Dichter Li Bifeng Um meine Bücher „Für ein Lied und hundert Lieder“ und „God ist red“ im vergangenen Jahr zu veröffentlichen, bin ich aus meiner Heimat geflüchtet. Zwei Monate später haben die Polizisten aus dem Shehong-Landkreis der Sichuan Provinz wegen Wirtschaftsbetrugs meinen Freund, den chinesischen Untergrund-Dichter und –Schriftsteller Li Bifeng verhaftet. Nach einer illegalen Inhaftierung über mehr als sieben Monate, versuchen sie jetzt, ihn wieder einmal wegen sogenannten wirtschaftlichen Straftaten zu verurteilen. Es wurde gesagt, dass der Gerichtprozess am 8. Mai stattfindet. Die sogenannten „wirtschaftliche Straftaten“ wurden sogar zweimal von der Staatsanwaltschaft an die hiesigen Polizisten zurückgewiesen. Das heißt, dass zwar die ungerechte Verurteilung innerhalb des KP-Systems durchaus üblich ist, aber ist leider dieser Vorwurf von den Polizisten zu weit hergeholt. Vor kurzem habe ich aus mehreren Kanälen erfahren, dass die Polizisten Li Bifeng meinetwegen verhaftet haben. Die Polizisten haben den Verdacht, dass Li Bifeng meine Flucht finanziert habe - das ist eine glatte Lüge. Den Grund und die Motivation meiner Flucht in die Freiheit wusste keiner in China – nicht mal meine eigene Familie. Li Bifeng ist ein Gefängnisgefährte von mir. Er ist ein Intellektueller und hoch talentiert. Er hat mehrere Millionen Wörter von Romanen und Poesien geschrieben. Sein Leben ist mit vollen Legenden gefüllt. Nach dem Tiananmen-Massaker hat er einmal illegal die Grenze zu Myanmar überquert. Leider landete er kurz später in den Händen der burmesischen Volkssoldaten, die von den chinesischen Kommunisten unterstützt wurden. Er wurde zurückgeschickt und wurde beinah erschlagen. Bis heute ist sein Gesicht auf der einen Seite groß und auf der anderen Seite klein. Viele seiner Erlebnisse erscheinen in meinen Büchern „Für ein Lied und hundert Lieder" und "Die Kugel und das Opium – die Geschichten vom Leben und Tod des Tiananmen-Massakers ". Zum ersten Mal wurde er zu fünf Jahren Gefängnis unter der Anklage der konterrevolutionären Propaganda und Agitation verurteilt. Zum zweiten Mal war es in 1998. Li Bifeng hat im Auftrag des Direktors Liu Qing eine Untersuchung über den Streik der Textilarbeiter in Mianyang durchgeführt. Der Untersuchungsbericht führte zu einer weiteren Untersuchung durch die ILO (International Labor Organisation) der Vereinten Nationen. Aus diesem Grund hasste ihn die Behörde so sehr. – dass sie ihn wegen „Wirtschaftsbetrugs“ zu sieben Jahren Gefängnis verurteilt haben. Ich habe ihm noch im Auftrag von Liu Qing eintausend US Dollar für die Anwaltskosten übergeben, damit er einen Rechtsanwalt beauftragen konnte. Jetzt will ihn die Behörde wieder unter den gleichen wirtschaftlichen Vorwürfen in den Knast bringen. Sollte er noch einmal zu einer Gefängnisstrafe verurteilt werden, wäre es das dritte Mal. Wenn er zu 10 Jahren verurteilt würde, wäre Li Bifeng nach der Entlassung ein alter Hund. Das Leben eines hoch talentierten Dichters und Schriftstellers würde somit völlig zerstört. Ich muss einen Appell für Li Bifeng einlegen. Zum ersten Mal in meinem Leben schreibe ich einen Aufsatz auf diese Art. Ich hoffe, dass meine Schriftsteller-Kollegen, weltweite Menschenrechte-Organisationen und sogar meine Leser im Osten wie auch im Westen bereit sind, diesen "Appell" zu unterzeichnen. Chinesischen Exil Schriftsteller: Liao Yiwu (Deutschland)



紅小兵的家庭回憶:從祖母棺材講到中國變遷

清明前,黃文廣在父親墳前點燃了自己的書以表祭奠。他說,撰寫這本書的目的有三,第一,希望償還對父親的虧欠;第二,希望在身為美國移民與擁有中國文化背景之間,找到平衡點;第三,希望讓美國讀者更瞭解中國——瞭解不應該僅是從政治體制上瞭解


《新史記》記者 柯宇倩


一個強制火葬的時代,一位害怕死亡並堅持土葬的高齡祖母,演繹出一段跨越30年的家族故事。美國華裔作家黃文廣的
英文著作《紅小兵:家庭回憶錄》(The Little Red Guard: A Family Memoir,Riverhead出版)以幽默的筆調、流暢的情節、鮮明的人物,描繪出家庭中傳統與現代的衝突與中國的變遷。






《紅小兵:家庭回憶錄》




獨特的題材:祖母的棺材

對大部分人來說,童年時陪伴自己入眠的,不外乎是父母親、童話書或布娃娃,但黃文廣早在10歲時,就有一樣特別的“床伴”——祖母的棺材,一放就是16年。《紅小兵:家庭回憶錄》就從黃文廣祖母朱秀英要求土葬說起。
短短三頁,黃文廣已將祖母的個性與形象生動呈現。1902年出生的朱秀英有老腦筋,又帶著迷信。老人相信墓地的好風水能為黃家帶來幾世繁榮,這份對風水的堅信,造就了她對入土為安的執著,朱秀英甚至認真考慮如何成為回族人,以實現她的土葬願望。

對於祖母的要求,黃家歷經多次爭執,但爭執中,仍一步步地準備祖母的後事,有一日,棺材終於出現在黃家,從此陪伴黃文廣入睡,“新成員”來到的第一晚,黃文廣輾轉難眠;當時的黃文廣心想,身為一名紅小兵,他應該守護毛主席的革命部署,而非守護祖母的棺材。
黃文廣在接受《新史記》專訪時回憶起祖母,笑道:“她身體健康時,會說自己怎樣怎樣死,當她身體開始衰弱時,突然怕死了。地震時,我們說最不怕死的應該是她了,因為她有棺材,但她很害怕,叫我一定要背著她。”

朱秀英凡事以兒子為重心。當肺結核奪走丈夫生命後,她從此守寡。從小受紅色教育的黃文廣問祖母,是否覺得自己是孔子思想的受害者、被迫守寡時,黃文廣原本期盼祖母咒罵封建制度,但祖母卻帶著不可思議的表情答道:“管什麽孔子?我只是不想讓兒子受後爹虐待。”

朱 秀英的人生道路充滿挑戰,在這條崎嶇不平的路上,她展現出過人的韌性。丈夫逝世後,大兒子也遭死神眷顧,於是朱秀英將所有心力都放在小兒子黃志有,亦即黃 文廣的父親身上。她帶著小兒子逃過長江洪水,逃過日本侵略,也逃過盜賊肆虐,到了山西,又抵達陝西,做過乞丐,也當過幫傭,直到中共接管中國。
“文革”時,政府打出“不能讓死人與活人爭地”的口號,禁止土葬,祖母的願望成了黃文廣家庭的爭執焦點,祖母的傳統、父親的矛盾、母親的現實思考,衝撞出一次次的火花,家庭成員見證著彼此的內心掙扎、見證了每個人的成長,也見證了生活如何跟著時代變遷而改變。

黃文廣對《新史記》說,其實,一開始《紅小兵:家庭回憶錄》只是個短篇。黃文廣總覺得自己身在一個最平凡的家庭,到美國後才突然發現原來他的家庭故事很奇特、有著許許多多的插曲,因而興起了寫短篇集的念頭,寫了一陣後,他發覺應該先觀察美國讀者是否對這樣的故事感興趣。
於是黃文廣在《巴黎評論》上發表了一篇以祖母棺材為題材的短篇,一個多月內,竟收到30多封美國讀者的電子郵件,許多人說,從黃的祖母的身上看到自己祖母的影子,雜誌編輯甚至讀得落淚,“我想,也許真能找到一種共鳴?”黃文廣於是決定將故事寫成長篇。


夾縫中的父親

黃文廣寫《紅小兵:家庭回憶錄》的目的之一,就是把故事獻給父親。黃文廣的父親黃志有在聽到母親的要求後陷入兩難,一來擔心自己的政治前途,二來又覺得有義務完成母親的願望。
1942年飢荒歲月之後,黃志有成了共產黨的忠實支持者。1959年開始,黨的書記鼓勵年輕人對官員提意見,改進黨的領導,黃志有照辦了,被批評的書記從此對他態度冷淡,之後又以黃志有回家照顧摔傷腿的母親為由,說他將家庭擺在革命的前面,將黃志有革職。
為了自己的政治前途與孩子的生活,黃志有仍交出了入黨的申請表,1972年真當上了黨員。但是當聽聞朱秀英要求土葬,黃志有兩難極了。最終,盡孝道的義務佔了上風,黃志有從此背負起規劃母親後事的使命。

在黃家,朱秀英代表傳統,黃文廣象徵現代,夾在中間的父親,既有傳統精神,又有現代思維,處處透露出矛盾情緒。原先追隨共產黨、當上文化局幹部,因說了真話被革職,從此變得小心翼翼;雖然自己加入中共,但對兒子“要求進步”卻又警告再三。
從小學到高中,黃文廣都是紅小兵和共青團的幹部,但當黃文廣在政治活動上花了越來越多的時間時,黃志有擔心了,他提醒:“政治像浮雲,重要的是學習真正的本事,能終生不忘、終生受益的本事。”在父親督促下,黃文廣學了各式各樣本事:書法、針灸、太極拳、小提琴……

對 於在共產黨教育中成長的黃文廣來說,不只祖母的觀念老舊,父親也被他歸在老一代裡,當時的黃文廣,一點也不想成為父親那樣的人,但隨著年齡增長,他越漸發 現自己身上有父親的影子。黃文廣對《新史記》回憶,當時中國處在“文革”到改革開放的過程中,父親代表老一代,他代表新一代,所以有點瞧不起父親,覺得父 親一輩子活得很沒價值,如今回想起來感到愧疚。

七十年代初期中國加入聯合國、尼克松訪問中國後,毛澤東指示幾所學校恢復教授英文課,才能 幫助中國在國際舞台上與“帝國主義對抗”。1964年出生的黃文廣,是進入西安外語學校的第一批小學生,在該校一路升到高中,他所聽到的第一個英文單字是 socialism(社會主義),第二個單字是revolution(革命)。
進入青春期後,黃文廣總希望遠離家庭、遠離西安,考上復旦大學英語 系後,黃文廣的願望實現了,在新環境、新思想的洗禮下,黃文廣的眼界也越來越開闊。他告訴《新史記》,從小,在中國傳統的教育下,他一方面聽從父母的指 示,但另一方面卻想找機會逃離父母的管教,“文革”後,他是家裡的第一個大學生,也進入了中國一流大學,更覺得父母的觀念老掉牙,產生叛逆心理。
但父親多次的諄諄告誡,最後被證實是明智的決定——包括對1989年的天安門事件。那一年,黃文廣正在復旦大學求學,學潮開始時,復旦的學生都不再上課,許多人自發上街,黃文廣回憶,感覺就像爆發了革命。

帶著滿腔熱血,黃文廣從上海趕到北京,但父親生前要黃文廣別出風頭的告誡在耳邊響起,6月4日前,黃文廣回到上海,躲過了北京的鎮壓。黃文廣對《新史記》說,若當時沒聽父親的話回上海,在那樣的激情氣氛下,他6月4日當天肯定會在天安門廣場。
黃 文廣解釋,他想從一個普通參與者的觀點來看“六四”。“我現在會從另一種角度看‘六四’。當年我們確實富有激情,但不是民主鬥士,沒有西方講的那樣崇高, 也不是中國政府說的‘動亂份子’。我不覺得當時我們有多大的理想抱負,我只是一個積極、普通的參與者,參加‘六四’並非純粹為了政治,是覺得反腐敗是很愛 國的行為,同時也因為大家都上街,有一種好玩、衝動、好奇的情緒。”
黃文廣說,“六四”對他來說是個成長轉折點,“六四”後他真正開始成熟、開始思考中國的出路。(《新史記》第7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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