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7月25日星期四

讓中產階級滿意是領導班子優先議題

 《內幕》記者柯宇倩

   國本政治與經濟改革上,華府智庫“布魯斯學會”約翰•桑頓中國中心研究主分析了中國領導層的負面元素,同時也點出正面跡象。

  李成指出,中國的戰略主要由領導層制訂出的,他用四個“un”開頭的字來描述中國領導層:uncompleted(未完成)、unbalance(不平衡)、unpopular(不受歡迎)、unsafe(不安全)。

  李成解釋,五年以前,習近平和李克強是政治局常委中最年輕的人,五年之後,他們仍是常委中最年輕的。新進常委的五個人,只比胡錦濤和溫寶小、四歲,因此這次的第四代到第五代轉變,其實只是第四代到第四代半,只能說是轉變為“iPhone 4S”。第二,中國的領導並非人人的政策、背景、人物都相同。李成指出,一般來說區分為胡錦濤陣營與江澤民陣營,在這一次的常委當中,胡錦濤陣營只有一人,江澤民陣營有六人,因此是“unbalance”。

 
   “外交關係委員會”亞洲研究主任易明(Elizabeth Economy)。

  第三,胡錦濤陣營中,有民眾基礎的汪洋和李源朝出局,至於江澤民的六個人馬中,四人是太子黨,在中國,紅色家族掌控了絕數的社會資源與財富,因此是“unpopular”。李成認為,綜合以上三點,可以說這屆的領導班子“unsafe”,對於弱勢的派系來說,如想對外尋求民眾的支持,將有危險性。

  另一方面,李成也見到目前領導層的正面跡象。雖然這些領導都不太傾向進行政治改革,但他們都擅長經濟改革、傾向金融自由化,這七位常委都很有領導經驗,因此李成認為,讓中產階級感到滿意,將是領導班子的優先議題,他相信很快會見到許多政策的啟動。

  李成示,現在確實是中國領導的蜜月期,人們喜歡習近平,不論是自由派還是保守派,都認同習近平,前者認為習近平是下一個鄧小平,後者認為習近平是下一個澤東,“當然,他不是鄧小平也不是毛澤東,比較有可能的,他會成為中國大陸的蔣經國。”李成解釋,蔣經國是太子黨、是保守派,但之後戲劇性地開放了台灣的民主,未來還得看習近平是否也有能力這樣做。

中國應有北極開發的發言權

冰火之國豐富潔淨能源

   冰島雖然礦業資源相對匱乏,但擁有豐富的力與地熱資源(占民生、工業用量的95%),若完全開發,可比擬壩的總發電量,且全都潔淨能源,因此非常歡迎能源密集型工業的投資,像是本沒有鋁礦的冰島,鋁礦精煉工業產能竟能占全球2%(排名第12位),就歸功於便宜的電力。

   在能源價格不斷波動的時代,冰島電價長時間維持西方工業國的最低水準,能夠應付能源密集工業的加工需求,國同時也具備足夠技術,與冰島合作開發清潔能源。根據《華爾街日報》的報導,中國與冰島簽署的《中華人民共和國政府和冰島政府自由貿易協定》(Free Trade Agreement between Iceland and China),涵蓋的貿易範圍包括貨物、服務、投資、能源開發等項目。

   中國全面取消冰島水產品8%12%的關稅,增加碳纖維等新品項的進口,總計有7830個稅號的冰島產品零關稅。而目前中國出口冰島的品項,包括紡織、輕工和家電類等產品,也有九享有零關稅待遇。雙方並就服務貿易做出了WTO標準的承諾,並對投資、自然人移動、衛生與植物衛生措施、技術性貿易壁壘、原產地規則、海關程式、競爭政策、智慧財產權等問題做出了具體規定。

   根據冰島官方資料顯示,2012年中、冰兩國貿易額達4.2元(約合26億元人民幣),冰島這個不到50萬人口的小國家,消費市場成長有限,但是雙方合作開創能源的前景卻非常可觀。冰島外交部長斯卡費丁松(Ossur Skarphedinsson)便示,兩國已就冰島東北沿海水域的近海石油探勘事宜進行深入談判,此外,中國國家開發銀行(China Development Bank)也協議提供貸款資,讓中國在冰島的地熱能源項目擴增十倍產能。


   極地資源豐富,中國主張共同開發。

   北極豐富的海底資源

   北極看似“無主之地”(terra nullius),目前並沒有類似“極公約”(Antarctica Treaty)的環保約束,若發生主權國家之間的權利糾紛,並無仲裁原則。對於北極的開發,冰島、俄羅斯、加拿大等領土延伸入北極圈的八個國家,共同組成“北極理事會”(Arctic Council),會員國傾向將極冰下蘊含的豐富資源,視為自家後院挖到的黃金,不想讓其他國家分一杯羹。

   北極圈八國目前主張擁有優先開發權,但中國等其他非周邊國家卻認為,北極與太空一樣是人類的共同資產,應擱置爭議、共同開發。英國《金融時報》(Financial Time)指出,中國長期尋求北極理事會的永久觀察員地位,但目前僅有冰島、挪威、瑞典願意接納,俄羅斯2月也一改以往“沒得談”的態度,表示願意與中國共同開發領海的大陸棚。

   其他國家就不歡迎中國來攪和這池冰水,《紐約時報》於312日刊登的“警惕中國在冰島的戰略意圖”(China Knocks on Icelands Door),由美國前駐冰島大使埃納爾•貝內迪克松(Einar Benediktsson)、前副國務卿托馬斯•R•皮克林(Thomas R. Pickering)所共同發表。該文認為,美國應該考慮重新駐軍冰島或展開其他防禦合作,以抑制北京“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影響力。

   該文稱,依據美國地質勘探局(U.S. Geological Survey)的調查估計,北極海底蘊藏了全球13%未開採的石油、30%的天然氣以及20%的液態天然氣,而冰島的地理位置,恰好是建立北冰洋的探勘、研究與後勤補給基地的絕佳地點,因此美國不得不擔心,若中國持續坐大,或可能負面影響冰島的自由和獨立。這篇文章的觀點雖嫌偏激,卻可呈現中國不受北國歡迎的現實。

   極地資源除了石油、甲烷水合物(methane hydrate,俗稱可燃冰)、鋅礦、金礦、鐵礦等能源與原物料外,近年因全球暖化,導致北極夏季陳冰溶解的速度增加,也讓北半球多出2條可行航道──北極航道(Arctic Sea Route)。

   北極航道

   加拿大沿岸的“西北航道”(North-west Passage),東起戴維斯海峽(Davis Strait)、巴芬灣(Baffin Bay),向西穿過加拿大北極群島水域,到達阿拉斯加北方,連接大西洋、太平洋。而西伯利亞沿岸的“東北航道”(North-east Passage),西起西歐、北歐港口,經西伯利亞以及北冰洋鄰海,繞過令海峽到達中、日、韓等國港口。後者於20097月,已由兩艘德國貨船由南韓裝貨出發,北上順著傳說中的東北航道,順利抵達目的地荷蘭鹿特丹(Rotterdam),證實完全可行。

   中國打算於冰島北方投資興建深水港,經營航運貨櫃港口基地,最終參與開拓北極航道,若成功開拓航線,可縮短航行歐洲三到四成的航程距離,也沒有遭遇海盜挾持的風險。

   中國極地研究中心(Polar Research Institute of China)主楊惠根接受路透社採訪時曾表示,中國“雪龍號”探測船,2012年已經成功勘測穿越北極通往美國、歐洲的商務航線,2013年可望完成首次商務航運,這條航線與穿越蘇伊士運河的航線相比,同樣由中國上海到德國漢堡,北極航線距離縮短5185公里,能為航運公司節省下大筆燃油費用。

《薄熙來事件的黑手》

內容提要:

很顯然,鋪天蓋地的報導、文章,並沒有解開薄熙來事件之謎。

相反,越來越多的人懷疑,這個事件後面,隱藏著幾雙黑手。

王立軍這個狠角,大家看得比較明白。沒有他誘導谷開來謀殺海伍德,薄熙來難以在十八大前垮台。

很多人認為王立軍才是殺死海伍德的真凶,但他終究只是一個卒子。

胡錦濤、江澤民是其幕後大佬,習近平、李克強是得利者,令計劃、李源潮則很明顯失利於十八大,溫家寶跳得最高,卻被紐約時報從大西洋邊擊中,其污名已經非常難以洗清。

這場戲還未閉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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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切爾主義”給“唱紅打黑”製造根基

《大事件》記者柯宇倩/被譽為“鐵娘子”的前英國首相撒切爾夫人,其新自由主義曾帶動全球的經濟改革,在這股革新風氣下,鄧小平也推動了中國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中國權貴的死亡遊戲》一書指出,這股經濟改革潮流最終成為薄熙來“唱紅打黑”的基礎。
 
撒切爾主義影響全球
 
由明鏡新聞出版集團總裁何頻與美國華裔作家黃文廣合著的《中國權貴的死亡遊戲》(A Death in the Lucky Holiday Hotel: Murder, Money, and an Epic Power Struggle in China)一書認為,胡錦濤執政後,鑑於貧富差距擴大、貪腐情況加劇,開始探索新的治國方法,恢復毛澤東時代的精神,薄熙來也順著這股勢頭崛起。
 
中國自改革開放以來,貧富差距不斷擴大。在鄧小平推動改革開放的1970年代末,全球的經濟軌道都開始往右轉。
 
剛辭世的撒切爾夫人,1979年接任英國首相時,英國正為通脹和赤字所苦,為了從根本整治英國經濟,撒切爾夫人推行了保守經濟政策的“撒切爾主義”,緊縮貨幣供給、對公有資產進行私有化、削弱工會的力量,提倡自力更生、靠自己的力量創造財富,撒切爾夫人也提倡減稅、刪減支出。
 
撒切爾夫人致力推行小政府,減少政府對經濟活動的干預,徹底改變英國的社會主義經濟結構,整頓了國家財政,讓英國走出經濟困境,提升競爭力,振興了英國經濟。
 
這股新自由主義的風氣在全球擴散,美國在里根政府的帶領下,也進行私有化運動,強調小政府大市場,扭轉福利國家的發展模式。大西洋另一頭的社會主義陣營中,普遍被視為親西方的中國鄧小平與蘇聯的哥爾巴喬夫,也開始進行改革;蘇聯不但經濟模式傾向西方,在政治體制上也有了大刀闊斧地的轉變。
 
原本走計劃經濟的中國,在鄧小平和朱鎔基時代,改走“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恢復市場的功能,對國有企業進行改革,推動了中國經濟與現代化的發展。
 
撒切爾夫人下台後,繼任的保守黨與工黨政府,都持續撒切爾夫人的經濟政策方向,直到金融海嘯爆發。
 
對反對者來說,“撒切爾主義”就是打破社會傳統,使英國更容易受市場波動的影響。“撒切爾主義”也對英國的傳統產業造成極大衝擊,且讓貧富差距擴大。
 
在新自由主義的施行下,銀行和金融市場的作用被放大了,市場管制放鬆、工會力量削減、社會保障也削弱,貪婪的放貸、借貸,最終導致2008年的金融危機,全球經濟大動盪後,各國都開始反思私有化、資本主義化。
 
私有化運動所導致的嚴重社會問題,就是貧富差距的擴大。在中國單方面發展經濟的情況下,貧富差距增大外,腐敗也極為猖獗,社會不滿情緒增加,人們對共產黨的信心下降。
 
 
 撒切爾夫人的新自由主義曾帶動全球的經濟改革。

爲何違規也爭公務員?只因官場福利太誘人


《明鏡月刊》特約記者 海聞天



報考違規花樣翻新

  《南京日報》2013年3月25日報導說:在今年公務員招錄網上報名過程中,考生王某為了減少考試競爭對手,居然編造和冒用他人身份信息,惡意註冊報名112次,造成某職位報考人數爆滿的假象以嚇退其他考生。王某供認:承認其通過網絡搜索他人身份證信息,在2月22日至28日,先後登錄南京人事考試網公務員報名信息系統,報考南京市玄武區法院02職位112次,使用他本人和其姐姐的中國工商銀行卡支付了報名費用。主管部門對考生王某的違紀行為作出了取消本次報考資格和五年內不得報考公務員的處理意見。

  據《法制日報》的採訪,南京市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局公務員考試錄用處處長張士凱證實了此事,並介紹除了王某以外,南京市人社局還處理了六例“身份證被他人冒用,自己想報名卻無法註冊”的投訴。

  張士凱指出了考生違規報名的危害:首先是造成了報名的不公平。考生原本可以根據真實的報名情況來選擇自己報考的職位,但是,一旦有考生違規報名就會導致某一職位報名人數虛高,從而令本想報考該職位的其他考生望而卻步。其次,影響了招錄單位對人才的選擇。正常情況下,一個職位的報名人數越多,那麼這個單位的選擇面就越廣。但是如果出現違規報名而讓其他考生不敢報名的話,便會導致招錄單位在狹小的範圍內做有限的選擇。“還有一個危害是令人非常惱火的,那就是對考錄資源是極大的浪費。就以查處的考生王某惡意報名案為例,他虛報了112個人,那麼我們的工作人員首先要對這112個人的報名資料進行一一核實,其次要準備112份試卷,還要準備112個人的考場。”

  違規報名花樣百出,方式包括:1、身份證被他人冒用,想報名卻無法註冊。2、製造報名註冊鬧劇,出現利用明星註冊,比如劉國梁、章子怡、范冰冰都出現在報名人員中。3、註冊姓名信息真實,但聯繫地點、方式、專業虛假,招錄機關核實信息時,出現電話是退休老人家號碼。4、動員若干親朋好友當託,聯合報名參加考試,一人真實,其他走過場。

  對於違規註冊報名屢屢發生的原因,張士凱說:“我們一直都倡導考生誠信報考,不要弄虛作假,但有些考生就是違背了誠信原則。說到底,違規註冊報名還是道德問題。”

  一位法律界人士則認為,王某的行為有十分典型的欺詐性質,也惡意影響和干擾了國家機關正常工作秩序。一旦冒用行為得逞,獲得了本應當通過公平競爭途徑獲得的利益,不僅應當追究其違規報名問題,至少應當承擔相應的民事侵權責任,其他考生和考試機關可以採取相應法律措施啟動訴訟程序維護權益。

  光明網時評頻道發表徐尼基的評論說,該考生“以一敵百”,“過人之處”令人汗顏,有網友戲言,這樣的“人才”不用都可惜了。其一,說明該考生熟悉公務員報考規則。其二,說明該考生對該職位勢在必得。為了一個公務員職位,如此絞盡腦汁、苦心經營、煞費苦心,不可謂不辛苦之至,沒有一定的動力、信心、恆心、毅力是難以做到的。其三,說明該考生具有娛樂精神。能夠在如此龐大的枯燥的報名工程中,該考生不拋棄不放棄,堅持下來,其中還有很重要的一點就是,他懂得在此過程中自娛自樂,將體育明星、影視明星等都納入其“陪考大軍”並肩作戰。明星也來和自己“競爭”同一個職位,備感“蓬蓽生輝”,本來就是娛樂,那就將娛樂進行到底吧。




  擠破頭也要當公務員——看似非理性,實則很理性。


五花八門的隱性福利

  近日,關於公務員隱性福利的說法盛行,人們紛紛傳播著這樣一條極具爆破力的“消息”:某省直女公務員的工資條中,就連買衛生巾的錢都有補助。

  這條新聞源自2013年3月25日《黑龍江晨報》一篇署名文章“公務員隱性福利調查:補助衛生巾 節假日發錢”:“記者曾見到過某省直女公務員的工資條,上面除了基本工資,各種名目的補助五花八門,就連女同志買衛生巾的錢都有補助,這是體制外的人根本無法享受到的。”

  衛生巾補貼,這個不常見的組合名詞,在社會公眾面前撕開了公務員隱性福利的冰山一角,觸動了人們脆弱而敏感的神經。於是,質疑聲四起:連買衛生巾都有補貼,還有多少暗地裡的補貼、補助?

  一些媒體以“表哥”、“房叔”的驚人斂財能力以及當地有關部門拒不公布其工資信息為例,論證公務員“低風險、高福利”,“隱性福利難以估量”。

  其實,隱性福利早已經是公開的秘密,它一直曖昧地存在著。體制內的某些人享受著或明或暗的高福利待遇。以補助、補貼的形式提高收入,工資很陽光,其實“滋潤在體制內”。“隱性福利”成了公務員金飯碗的一個附屬物。這些年,國考一直“高燒不退”,除了體制內的安穩,名目繁多的隱性福利是一個強大的誘因。以下是一些微博的評論:

  @廈門新聞頻道:有補助應男女平等,男公務員應補助避孕套費用;公務員群體理應帶領大家共同富裕,誰想一部分人先富了,卻過河拆橋。

  @懶熊夢話:炒作公務員福利和灰色收入,很能吸引眼球。滿眼都是連衛生巾都有補助。不知道媒體人想過沒有,一群群大學生看著這些報導,憧憬著,考入公務員,卻發現日子仍舊拮据,灰色收入遙遠,面對無聊領導天天加班寫材料,會作何感想?等待一個機會狂撈,圓媒體裡的公務員“夢”?不是每個部門都是發改委。

  @沃爾克06:這種文章真他媽的可恥。造謠可以製造社會矛盾。再說當地官員也是恭迎車上的大領導,不是個剛入行的小公務員。衛生巾有補貼的估計要中央委員級別。

  @樂貓貓:當年上大學發津貼,每月男生21元,女生24元,比男生多3元“衛生費”。放假回家忿忿不平地跟媽媽說:“為什么女生要多3元衛生費?難道男生就不需要講衛生了嗎?!”媽媽啞然失笑:“女生要用衛生巾,男生要是想用也可以多發3元衛生費。”

  林永芳2013年3月29日在《 中國青年報 》發表文章“別讓‘衛生巾補助’成為民憤的道具”,發出不同的聲音:是的,誰也無法否認,的確有那麼一群公務員,獲得了傳說中的灰色收入、超額福利、超高待遇。可問題是,在整個公務員群體中,他們到底占多大比例?體制內的女性朋友,你們享受到“衛生巾補助”了嗎?熱衷於傳播這一消息的媒體人士,你們身邊多多少少也有“體制內”親友或熟人,在你們認識的“體制內”一般女性當中,有幾個享受過“衛生巾補助”?一項你沒得到過、她沒得到過,只有傳說中遠方的高級女神們享受過的待遇,究竟能在多大程度上代表整個群體的境遇?

  文章指出,一個總被有意無意忽略的常識是:“公職人員”不等於“公務員”,“公務員”不等於“官員”,“官員”不等於“貪官”。公務員群體是個最典型的金字塔結構,除了占比極小的一部分實權部門或職級高的公務員之外,位於金字塔基座的眾多公務員,其實是無職無權無灰色收入且無爹可拚、提拔無份兒,更與“表哥”、“房叔”式的“塔尖幸福生活”無緣。(《明鏡月刊》 40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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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鏡月刊》長期訂閱

http://www.pubu.com.tw/magazine/166?apKey=fedd22f528



黨性扭曲人性:喬石對老友吳學謙突然變臉




《名星》冷夢濤 專稿


中共官方2012年推出《喬石談民主與法制》一書,《人民日報》以及前副總理田紀雲撰文高調讚揚其人其事,引起海內外媒體和談士熱議和猜忌此時出版此書背景。筆者讀到這些文章時,想到的卻是中共黨內血腥鬥爭扭曲人性的一樁事。

吳提携喬,喬超過吳

N 面人喬石,是中共在世領導人中最為詭秘和複雜的一位。他曾擔任政治局常委,是中共的第三號人物,長期掌管政法和情治部門,被普遍認為是接替總書記的人選。 筆者在此不擬評說喬石的功過,不過“六四”事件中,喬在是否北京戒嚴的關鍵性投票時是如何表態的,至今是個謎,有多種說法。《喬石談民主與法制》這本新書 關於這一期間的文字全無。但由喬主管的中紀委以及政法系統各部門最早表態支持鎮壓學生,以及“六四”屠城後,他得以保留原職,並直接指揮剿殺和清算“六 四”參與者,應該說明他的態度和立場。

最讓人不解的是喬石對其老朋友、老同事及革命引路人吳學謙的態度,發生180度轉彎。

http://www.1-123.com/Article/UploadFiles/200812/20081230100127106.jpg

中共在世領導人中最詭秘和複雜的喬石。


時 任國務院副總理的吳學謙(1921年12月19日~2008年4月4日),16歲參加中共的“革命”工作,17歲入黨,先後任中共地下黨上海中學區委委 員、區委書記、上海地下黨學生運動委員會負責人。1941年,吳介紹16歲的喬石加入中共。在抗戰和國共內戰期間,喬精明能幹,長期在吳的領導下工作,出 生入死,深得吳的信任,一路提拔,先後擔任上海地下黨中學區幹事,學委總交通及上海市北一區學委書記。中共奪取政權後,吳在北京負責共青團中央的外事工 作,仕途暢順;喬則因其妻郁文的出身背景(郁文原名翁郁文,父親翁祖望,是蔣介石文膽陳布雷的妹夫),一直不甚得志,被安排參與工業建設,先後在條件艱苦 的鞍鋼和大西北酒泉鋼鐵公司工作。

雖然二人相距遙遠,但一直保持密切聯繫。吳學謙1958年調往中共中央對外聯絡部。喬石1962年被派到中央高級黨校理論班學習,學習結束後,在吳的鼎力幫助下,1963年調到中聯部任研究員。一年後喬升任為副局長,級別高於任處長的吳。

“文 革”後,吳喬二人均受衝擊迫害,關押批鬥下放數年。吳1972年回到中聯部,任西亞北非組組長,後任三局局長,負責非洲工事務。喬也於70年代初回到部 裡,1974年升任六局局長,負責東歐中亞事務。1978年1月,吳喬二人同時晉升為中聯部副部長,成為“文革”結束後被最早提拔成部級幹部的少數人之 一。他們的晉升是在胡耀邦任中組部部長不到兩個月之內突擊進行的。

1982年4月,吳調往外交部任第一副部長、黨組 書記,11月升任部長;喬則在4月升任中聯部部長。但喬石擔任中聯部部長一年後,於1983年調任中央辦公廳主任,後任中組部部長。1985年又升任中央 書記處書記、政法委員會書記及國務院副總理,在向掌管核心權力的黨和國家領導人大邁一步。吳喬二人在1985年召開的十二屆五中全會上同時升任政治局委 員,喬石排名在前。1987年底,喬石在中共十三大中升任政治局常委,進入權力核心圈,十四大上續任,後來被江澤民排擠,以人大委員長出局。而吳學謙在 1988年擔任國務院副總理,最後以政協副主席退休。

1989年6月3日進入北京的軍隊,入夜後對手無寸鐵的民眾和 學生進行大屠殺。吳學謙之子吳曉鏞作為中國國際廣播電台英語部副主任、當天的值班編輯,毅然簽發了剛剛寫就的揭露大屠殺的英文新聞稿,於1989年6月4 日早晨6時25分,向全世界發佈了“六四”屠殺消息,在第一時間內,作為中國媒體,向世界證實了中共軍隊的暴行,成為唯一一家公開揭露屠殺真相的中國官方 新聞廣播媒體。(《名星》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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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捕学者许志永狱中表示愿意“承担后果”

在狱中的许志永 (图片来自刘卫国的推特)
在狱中的许志永 (图片来自刘卫国的推特)

谭嘉琪

“新公民运动”发起人许志永今年被当局非法软禁三个月后,在7月16日被北京市公安以“聚众扰乱公共秩序”罪名正式刑事拘捕。中国知名人士王功权星期三会见了被刑拘的许志永,并向外界转达许志永的意愿。

北京法律学者许志永本月16日被北京警方刑事拘留后,企业家、中国公民王功权在7月24日下午在北京第三看守所跟许志永会面。

王功权在7月25日下午发表声明,转达许志永在狱中的表白。许志永表示,对事件的一切后果,他理应承担道义责任。

王功权转述许志永的意愿说:“如果有任何一位参加者对他提出组织、策划故意扰乱社会秩序犯罪的指控,他将放弃辩解,甘愿承担刑事责任。”

外界猜测,许志永这次被拘捕,是跟他曾公开呼吁中国官员公示财产的案件有关。

山东维权律师刘卫国近日曾经以许志永代理律师身份向当局要求与他见面,但被拒绝。

刘卫国说:“我们外界猜测,很有可能跟他要求官员公示财产有关,像刘志军、薄熙来这样巨大的贪官,肯定还有很多人在体制内依然握有权力,这些人是不希望有人要求他们公示财产的。我们认为他们是在公财私用,打击报复。”

日前,经济学者茅于轼、企业家王功权、北京市民杨子立等人发起联署声明,要求当局无罪释放许志永和“新公民运动”的至少15名参与者。声明声称,“新公民运动”以维和理性方式推进中国公民社会建设,参与者行为属于合法范围之内。目前联署已有四百四十多名人士签名。

7月24人下午,关注许志永被拘捕事件的北京维权律师陈永福曾被北京丰台区派出所的警察上门调查,查阅陈永福的电脑,并要求把他带走。最后双方纠缠了2至3小时后,警方因没办理带走陈永福的法定手续才离开。

许志永是“新公民运动”的发起人。这一运动是希望在中国告别专制的道路上,建立宪政,从公民自身开始,推动中国民主宪政和平转型。

美国之音中文网


秘密审判今日进行?济南薄案审判倒计时

China's former Chongqing Municipality Communist Party Secretary Bo Xilai looks on during a meeting at the annual session of China's parliament, the National People's Congress, at the Great Hall of the People in Beijing, March 6, 2010. China has charged disgraced former senior politician Bo Xilai with bribery, abuse of power and corruption, state news agency Xinhua said on July 25, 2013, paving the way for his trial. Picture taken March 6, 2010. REUTERS/Jason Lee (CHINA - Tags: POLITICS CRIME LAW)

新华社消息证实薄熙来涉“贪污、受贿、滥用职权”案,检方已向济南市中院提起公诉”。消息人士透露,公审前的秘密审判今日进行。评论人士分析,当局最担忧在公审时,薄当庭不认罪。

7月25日,中国官媒新华社济南电:"薄熙来涉嫌受贿、贪污、滥用职权犯罪案件,经依法指定管辖,今日已由山东省济南市人民检察院向济 南市中级人民法院提起公诉"。公诉书指"薄身为国家机关工作人员,利用职务上的便利为他人谋取利益,非法收受他人财物,数额特别巨大;贪污公款,数额巨 大;滥用职权,致使国家和人民利益遭受重大损失,情节特别严重,依法应当以受贿罪、贪污罪、滥用职权罪追究刑事责任,并予以数罪并罚"。2012年9月 28日中共当局对薄案通报时,"薄熙来涉嫌王立军和薄谷开来故意杀人案件中滥用职权"等内容在该起诉书中未体现。

新华社这则简短新闻证实近日薄将在济南中院受审传言。另中国资深媒体人高瑜Twitter透露"对薄熙来的不公开审判在新华社刊发消息的同一时间正在进 行,中国当局警告了解内情的微博认证用户不许对该案件发帖";目前尚不知秘密审判结果如何。高瑜昨日还透露薄案审判千呼万唤始出来,原因在于"薄当庭认罪 的录音,取得不如谷开来那样容易,薄是否公开认罪?以放录音为凭。什么时候开庭,说明政治交易已经达成。开庭,就是政治交易的表演。"

A television cameraman films the exterior of Jinan Municipality People's Intermediate Courthouse buildling, where the trial for disgraced Chinese politician Bo Xilai is likely to be held in Jinan, Shandong province, July 25, 2013. China has charged disgraced former senior politician Bo Xilai with bribery, abuse of power and corruption, state news agency Xinhua said on Thursday, paving the way for his trial.REUTERS/Kim Kyung-Hoon (CHINA - Tags: POLITICS CRIME LAW)  
济南中院成关注焦点。滕彪:“当局最担忧薄熙来当庭否认控罪和揭出内幕”
 
张思之:"薄熙来应该会判十五年以上有期徒刑"

中国学者、国务院农村发展中心前研究员姚监复向德国之声表示,虽然本案细节不得而知,但中共当局煞费苦心,终于公布对薄的起诉书,可以从中窥见端倪,即中 共当局试图通过法律手段做出完整的政治切割:"划清了四个界线;第一个把薄熙来和政治路线切割出来,不能批薄的路线、毛的路线;第二个和政治斗争切割开, 没有提到王立军揭发的'薄夺权'等内容;另外把薄和刑事案件也切割开,表示薄熙来和海伍德的死没关系。最后证明的是中国制度还是好的,是薄熙来个人品质、 人生观没有改造好的问题。"

中国知名律师张思之分析称,薄的刑期应该在十五年以上。但他不排除还有变数,涉国家机密部分可大可小,包括今天秘密审判中薄是否能按官方意愿认罪?都是影 响薄最后判决结果的因素。另一位中国知名法学学者滕彪也认为对这样的政治案件,很难预测一个结果:"这种高官的案件,都不是按照法律来判,都是政治运作的 结果,高官受贿轻易不判死刑已是惯例了,只有个别的在政治斗争中失败的,因为各种原因会被判死刑,薄熙来不可能判死刑,最多是死缓,也有可能轻判。"

"当局最担心薄在公审法庭上否认控罪或揭露内幕"

对于高瑜曝料中所指,公审时会放出薄熙来认罪录音,张思之认为完全有可能。包括早前的谷开来案即是如此操作:"现在这个案子不是法律问题,就和谷那个案子一样,也基本不是个法律问题,谷那个案子就是个错案。"

7月10日法广最早曝出薄案将在济南开审,并称薄熙来以认罪换取对薄瓜瓜的不予追诉。薄瓜瓜这个重量级的筹码是否能让薄熙来在公审时低头认罪,还有待最后 结果证明。滕彪认为当局目前最为担心的是,在公审时出现薄熙来当庭不认罪的情况。因此,放薄早前认罪录音也应该是当局的一种防范措施:"当局最担心的是, 开庭时如果有公众在场,薄熙来当庭说出当局不愿意听到的话,比如说'不认罪'或揭露其他的官员腐败问题,薄熙来作为级别这么高的官员和太子党之间有非常多 的官场秘密,如何让他在开庭时配合,应该是对他审判当局考虑最多的问题。"

A man walks in front of the engraved wall depicting a Chinese character that means law inside the Hefei City Intermediate People's Court where a murder trial of Gu Kailai, wife of disgraced Chinese politician Bo Xilai, takes place Thursday Aug. 9, 2012 in Hefei, Anhui Province, China. The court heard in the one-day trial that Gu got British businessman Neil Heywood drunk and fed poison to him. (Foto:Eugene Hoshiko/AP/dapd)  
党的家法大于国法?
 
"是用党的家法处理薄熙来"

自去年2月王立军"闯美领馆"引爆 "薄王事件"及相关的谷开来谋杀案、薄熙来案等至今已有一年多的时间,法律背后,中共高层、中纪委在公式化的起诉书后如何掌控事件成谜,对此滕彪也认为本 案权斗之外处处显示中共的内部"家法"效力:"中国的双规,是党内家法,是党内纪律审查手段,和中国《宪法》、《刑事诉讼法》明显相违背,对于官员的查 处,大多都是先双规,再转到检察院和法院,这是明月张胆的违反中国的刑事诉讼制度。也彰显在中国没有独立的司法体系。"

谈到本案将带来的影响,滕彪向德国之声表示,他无意关注政治权斗方面的影响,但这个案件会带来一定的社会影响:"薄的级别是非常高的,他也是薄一波的儿 子,代表了很多'太子党',他在重庆搞'唱红打黑',被全国的'毛左'视为精神领袖,他的追随者还是很多的,这个案件会在思想界、政治界、左右之争上成为 标志性案件。"

一直为薄熙来呼吁的北京经济管理干部学院教师王铮在接受德国之声采访时表示奔走多时,寻找证据和对照中国现有法律,可以看出在薄案上当局公然违法。她也喊话当局:"只要判他有罪,我们就成职业性的了,会接着维护他的。"

作者:吴雨

责编:李鱼

德国之声中文网


薄熙来涉受贿贪污滥权正式被提公诉

薄熙来(左)王立军(右)2012年1月7日重庆

作者 香港特约记者 郑汉良

中国当局25日正式起诉一度被视为仕途无可限量的前政治局委员薄熙来,指他涉嫌触犯贪腐及滥权罪名。新华社25日发自山东济南的报道指,薄熙来涉嫌受贿、贪污、滥用职权犯罪一案,经依法指定管辖,今日已由山东省济南市人民检察院向济南市中级人民法院提起公诉。但报道并无提及该案何时开审。

新华社的报道也没有提供控罪的细节详情,不过早前华尔街日报报道,有消息人士取得中共中央办公厅的内部文件称,检方将指控薄熙来通过妻子受贿人民币2000万元(人民币,下同)、非法挪用资金500万元和滥用职权。

新华社的报道指,检察机关在审查起诉阶段依法告知了被告人薄熙来享有的诉讼权利,并讯问了被告人,听取了其委托的辩护人的意见。

新华社的报道引述济南市人民检察院的起诉书,指控被告人薄熙来身为国家机关工作人员,利用职务上的便利,为他人谋取利益,非法收受他人财物,数额特别巨大;贪污公款,数额巨大;滥用职权,致使国家和人民利益遭受重大损失,情节特别严重,依法应当以受贿罪、贪污罪、滥用职权罪追究刑事责任,并予以数罪并罚。

早前有报道指,济南法院将在8月中或8月底开审。有消息人士指出,薄熙来的妻子谷开来去年被正式起诉谋杀英国商人海伍德罪名,数个星期后即被送到法院提审,而王立军被起诉贪腐罪名之后的数个星期内,亦被送到法院审讯。

薄熙来自2012年4月即被拘禁,他最后一次公开露面就是在当年3月北京举行全国两会期间。当时薄熙来犹在为他和他的家人辩护,形容有人企图用脏水抹黑薄家,因为他说他在重庆的打黑运动得罪了不少人。

薄熙来的案件迟迟未审,据华尔街日报引述消息人士指称,乃因薄熙来有好几个月都拒绝与调查人员合作。

薄熙来一度行情看涨,身为政治局25个委员之一,薄被视为有机会问鼎中共十八大政治局常委的热门人选之一,但由于薄熙来与亲信王立军翻脸,事件触发薄熙来最后倒台的命运。身为重庆市副市长兼公安局长的王立军害怕遭到薄熙来的报复,在2012年2月逃入美国驻成都总领事馆,和盘托出薄妻谷开来谋杀英国商人以及薄家其他不为外人所知的罪行。

谷开来去年被判死缓,而王立军则被判15年刑期。

法国国际广播电台

北京街头烤肉串又现老鼠药!


作者 古莉

北京街头烤肉串是很多人喜爱的小吃,但最近一位年轻游客吃过后感觉腹痛,浑身出现大片瘀斑,经化验发现是老鼠药中毒。于是老鼠肉的幽灵又回到北京烤肉串的烟雾当中,食品安全问题再次受到关注。

据本台驻北京特派记者斯特凡-拉加德(Stéphane-Lagarde)7月23日发回报道说,夏天北京人喜欢搬出塑料小板凳坐在街上乘凉,著名的烤肉串摊位也出现在首都的街道上。这些肉串通常是用牛肉或者羊肉制作而成,串成细细长条。朋友们聚在一起,喜欢喝一杯啤酒,吃一串儿烤肉,聊聊天。可是,最近一位20岁的中国游客吃了北京街头的烤肉串儿之后,就去了医院急诊部就诊。这名年轻人的血样被拿到北京307医院化验发现,他的血液中含有杀老鼠的耗子药。

据香港《南华早报》(South China Morning Post.)介绍,北京307医院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医学科学院的附属医院,这间医院的医生正式宣布在那名年轻患者的血样中含有大量抗凝血剂,而这样多的抗凝血剂一定是来自被毒死的老鼠。

据中国网上介绍,那名不幸中毒的青年人姓王,来自中国东北,六月份,他与家人一同到北京旅游,某天晚上,他和女友在朝阳区一个路边烧烤摊上吃了羊肉串,后来感到腹痛,于6月30日到医院就诊,做B超时发现有尿结石,于是做了激光碎石,但腹痛仍未消失。7月5日王先生去朝阳医院就诊时,身上出现很多淤血斑。朝阳医院验血后发现他的凝血功能出了问题。于是王先生的家人当晚将血样拿到解放军307医院去化验,第二天307医院宣布化验结果说王先生每毫升血液含“溴敌隆”450微克,而正常人的数值应该为零,因此王先生是老鼠药中毒。王先生的女友当时已回家乡,她也在当地进行了验血,结果也发现了老鼠药溴敌隆,含量245微克。就这样,由于发现及时,他们二人尽快得到了对症治疗。

网络上有专家说,溴敌隆不是烈性毒药,对人身危险不是很大。但这种说法似乎不妥,因为溴敌隆既然是慢性杀鼠药,老鼠吃了10天半月后才会死亡,人类若不幸中招,不会立即发病,如果不能尽快排查出病因,会耽误治疗时机,应该是很危险的。所以应该说,幸亏307医院化验出来,才使得王先生和他的女友逃过了一劫。

其实,吃烤肉串后爆发老鼠药中毒事件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据北京晚报报道,去年北京就发生过多起吃烤肉串中毒病例。一位北京协和医院的急诊医生在自己的微博中提到多个病人都在发病前吃了街边的烤肉串,症状都像是吃了各种老鼠药。

报道说,街头买的羊肉串不仅采用被毒死的老鼠肉,用猫肉,狗肉,蛇肉冒充羊肉已经成了京城持久不散的传说。

而且用老鼠冒充羊猪肉的商贩也不一定是街头小贩。今年4月初,重庆开县长沙镇一个幼儿园就发生儿童集体食物中毒事件:117名儿童被送往医院抢救。鉴于孩子们皮肤出现淤点和鼻子出血不止,医生怀疑是吃了老鼠药中毒。

据介绍,用明胶可以让老鼠肉更像羊肉。中国国家能源网今年5月3日报道说,江苏省无锡市公安机关,在无锡、上海两地统一行动,打掉一个特大制作“假羊肉”的犯罪团伙,抓获犯罪嫌疑 人63名。这个报道说,2009年以来,犯罪嫌疑人卫某,用老鼠肉,添加明胶、胭脂红和硝盐等材料,冒充羊肉,在江苏和上海等地农贸市场销售,涉案金额1000余万元。

法国国际广播电台

美眾院投票批准國安局繼續電話監聽

電話監聽

美國眾議院經過投票表決,以微弱多數批准國家安全局(NSA)繼續對民眾進行電話監聽。

共和黨眾議員阿瑪什遞交了一項修正案,要求對國安局監聽民眾電子信息的行動進行限制。

但眾議院在經過激烈辯論後以217票反對、205票贊同的微弱多數否決了阿瑪什的議案。

這一結果顯示了共和黨保守派和民主黨自由派在同一問題上罕見的一致。

如果議案獲得通過,美國情報機構的300億美元經費將被大幅縮減。

阿瑪什議案的出台源於前中情局雇員斯諾登對國安局監聽情況的披露。

爭議

提交議案的共和黨眾議員阿瑪什警告說,反對這項修正案的人和歷屆政府一樣,利用民眾對安全的擔心,為自己開展違反人權的行為尋找借口。

他說,這些人會說,政府必須以違反人權為代價,以保護美國民眾免受恐怖襲擊。

但反對者則表示,保護民眾不遭受恐怖襲擊的確是政府最重要的責任之一。

眾議院共和黨情報委員會主席羅傑斯說,事情才過去了12年,難道人們已經忘記9·11所發生的一切了嗎?

甚至連一向絕少支持奧巴馬政府的議員馬卡曼也敦促人們不要坐而論道、崇尚空談,而應當做一些能保證美國民眾安全的實事。

BBC中文網

中國國家副主席李源潮訪問朝鮮

李源潮

中國國家副主席李源潮星期四(7月25日)前往朝鮮展開訪問,他將參加紀念朝鮮戰爭停戰60週年活動。

李源潮一行將對朝鮮進行為期四天的訪問。

韓國媒體指出,李源潮是金正恩繼承朝鮮最高領導人地位以來訪問朝鮮的中國最高級別官員。

雖然中國和朝鮮官方發佈的公告沒有提及李源潮訪問朝鮮期間是否將與金正恩會面,但普遍認為金正恩不會坐實這個與中國加強聯繫的機會。

韓聯社分析稱,李源潮前往朝鮮出席紀念朝鮮戰爭停戰活動,突出中朝兩國「血盟」,相信朝鮮方面將極度重視這次可向外界顯示兩國關係仍然密切的機會。

中國和朝鮮

中國高層人士最後一次訪問朝鮮是去年11月,當時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全國人大常委會副委員長李建國到朝鮮向金正恩通報了中共第十八次全國代表大會情況。

隨後朝鮮在今年2月進行第三次核試驗,導致中國和朝鮮關係冷淡。

5月下旬,金正恩派特使——朝鮮勞動黨中央政治局常委崔龍海訪華,並向習近平轉交金正恩的親筆信,並表示朝鮮願意重返六方談判。

6月19日,中國外交部副部長張業遂與朝鮮外務省第一副相金桂冠在北京舉行了中朝外交部門戰略對話。

BBC中文網

中国海警船首次现身尖阁诸岛海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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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防卫省24号透露,中国人民解放军的一架Y8预警机穿过冲绳本岛和宫古岛之间的上空南下,越过东海飞抵太平洋上空。此后,从距冲绳本岛以南约700公里的海面上空折返,重新飞过冲绳本岛和宫古岛之间的上空,飞向中国大陆。日本防卫省指出,中国军用飞机飞越日本列岛、冲绳、菲律宾构成的第一岛链并深入更远的区域,这表明中国在进一步扩大。(南洲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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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內阁官房长官菅义伟24号召开记者会就此表示说:“日本政府相关省厅正在合作,努力收集信息。日方将继续实施警戒监视,确保万无一失。”(南洲提供)

日本海上巡逻船24号首次发现中国海警局的4艘海警巡逻船相继进入日本领海外侧的毗连区水域。日本政府表示将实施警戒监视。

据日本海上保安厅第11管区那霸海上保安总部消息称,24号上午11时,在尖阁诸岛(中国称"钓鱼岛")日本领海外侧的毗连区水域确认到4艘中国海警巡逻船和3艘中国海监船行驶。这是中国海警局巡逻船首次驶入该片海域。

这4艘分别是中国海警局的海警2101号、2166号、2350号和2506号巡逻船。中国海警局是中国政府统合了以往分属公安部、农业部等部门的海上主权维护职能而成立的一个新部门。海监船等隶属不同部门的中国海洋执法船今后也会统一改称为海警船,据分析,中方将通过这一措施进一步加强在尖阁诸岛附近海域的海洋活动。

日本內阁官房长官菅义伟24号召开记者会就此表示说:“日本政府相关省厅正在合作,努力收集信息。日方将继续实施警戒监视,确保万无一失。”

另一方面,日本防卫省24号透露,中国人民解放军的一架Y8预警机穿过冲绳本岛和宫古岛之间的上空南下,越过东海飞抵太平洋上空。此后,从距冲绳本岛以南约700公里的海面上空折返,重新飞过冲绳本岛和宫古岛之间的上空,飞向中国大陆。

对此,日本航空自卫队那霸基地的F15战斗机紧急起飞,监视中方预警机的动态。日方表示,中国军用飞机始终在公海上空飞行,没有侵犯日本领空。

日本防卫省指出,中国军用飞机飞越日本列岛、冲绳、菲律宾构成的第一岛链并深入更远的区域,这表明中国在进一步扩大海洋活动的范围,日方将继续加强对中方的警戒和监视。

日本防卫相小野寺五典24号对此表示:“此前中国舰船曾通过该海域,军机飞过尚属首次。”他表达了将强化警戒监视态势的想法。

日本第3管区海上保安总部宣布,24号凌晨发现在东京都冲之鸟岛的日本专属经济区航行的中国海洋调查船“实验1号”已驶离该海域。海上保安总部认为其未经日方同意开展调查活动,对其进行了警戒。

以上是自由亚洲电台特约记者南洲发自日本东京的报道。


薄熙來案事件簿

2007年11月 薄熙來出任重慶市委書記。

2008年6月 王立軍出任重慶公安局局長。

2009年7月 展開「唱紅打黑」行動。

2011年11月 與薄熙來一家關係密切的英國人海伍德在重慶死亡,重慶官方稱其死因為「飲酒過量」。

2011年底 王立軍被免去公安局長職。

2012年2月6日 王立軍私自前往美國駐成都總領事館,並提出了政治避難申請。他在美領館滯留約一天,後與中方官員見面,最終選擇離開總領事館,並被國家安全部高級官員帶往北京並開始接受調查。

2012年3月8日 中央政法委書記周永康在兩會期間挺薄熙來。

2012年3月14日 總理溫家寶在兩會記者會上嚴厲批評和要求重慶市委、市政府務必就王立軍事件進行深刻反思並汲取教訓。

2012年3月15日 兩會結束後的第一天,中共官方宣布薄熙來不再擔任重慶市委書記。

2012年4月 公安機關調查後認為谷開來與海伍德有經濟利益矛盾,有證據證明海伍德死於他殺,谷開來與薄家勤務人員張曉軍有重大作案嫌疑,移送司法機關處理。

2012年4月10日 中共正式宣布薄熙來被「雙規」待查。

2012年8月20日 安徽省合肥市中級人民法院一審宣判谷開來因故意殺人罪判處死刑緩期執行,另一被告張曉軍被判刑九年。

2012年9月17日-18日 王立軍徇私枉法、叛逃、濫用職權、受賄案於四川省成都市中級人民法院一審開庭審理。

2012年9月24日 法院宣判王立軍入獄15年,剝奪政治權利1年。

2012年9月28日 薄熙來遭中共中央開除黨籍、開除公職處分,對其涉嫌犯罪問題及犯罪問題線索移送司法機關依法處理。

2012年10月26日 罷免薄熙來的十一屆全國人大代表職務,並移交司法。

2013年7月 傳薄案或於今年秋季開審。消息稱薄熙來或面臨三項指控:受賄罪,涉案金額二千餘萬元;貪污罪,主要是在任職大連期間貪污逾500萬元;濫用職權罪,主要是在王立軍事件和薄谷開來故意殺人案件中濫用職權。

亞洲週刊


中國軍機首度飛越沖繩公海

(中央社台北25日電)中國大陸軍機飛越沖繩主島與宮古島之間的公海上空一事,大陸國防部昨天回應,軍機赴西太平洋訓練,是年度例行安排,不針對任何特定國家和目標,也符合國際法與國際慣例。

環球時報今天報導,大陸國防部表示,解放軍海軍飛機近日赴西太平洋進行訓練,是年度計劃內的例行安排,不針對任何特定國家和目標,也符合國際法與國際慣例,中方在相關海域擁有飛越自由等合法權利。

日本媒體報導,日本防衛大臣小野寺五典昨天說,解放軍Y-8警戒機當天往返沖繩主島和宮古島之間的公海上空,自衛隊戰機緊急升空加以應對。

小野寺指出,大陸船艦先前曾通過上述海域,軍機飛越尚屬首次。1020725

张博树:邓小平的困惑——也谈改革开放30年

权力语境内认知逻辑和利益逻辑的双重嬗变(2)

张博树来稿



  这是篇研讨中共几代领导人为何体制内反腐却越反越腐、必无出路的文章。此文虽为几年前的旧作,当下看却似乎仍未过时,仍很贴切,因为十八大后习近平的迄今所为,似乎在向回转,又转到毛那里去了。但这不过表面而已。同是在走一条走不通的路,前者有悲剧色彩,后者却纯属笑剧。难道历史还要这样可笑地轮回下去么?——作者注

  明镜编者按:张博树先生这篇文章较长,我们分节刊出,今天刊出第二节:邓小平的困惑

  
  如果说,作为中共“第一代”核心的毛泽东曾经以极其鲜明的形式凸显了执政党自身的蜕变问题,并曾试图遏止之、解决之,那么作为中共“第二代”领班人的邓小平就是刻意回避了这个问题,这个回避意味深长,大有研究的必要。

  我们知道,在中共官方史学的当代史解释逻辑中,1978年召开的中共十一届三中全会被认为具有分水岭的意义。这次会议“果断地停止使用‘以阶级斗争为纲’这个不适用于社会主义社会的口号,作出了把工作重点转移到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上来的战略决策”,因而“是建国以来我党历史上具有深远意义的伟大转折”。24

  在我看来,“伟大转折”的说法在这样一个意义上是正确的,那就是以这次会议为标志,当政者无意中开启了当代中国社会转型的闸门,这个民族开始挣脱极权主义30年之久的制度束缚,特别是经济、社会方面的制度束缚,而艰难地走上了新的、尽管仍然充满风险、但又展示出某种希望的道路。所以,人们今天才要隆重地纪念、认真地总结改革开放30年。然而,“伟大转折”的说法在下列意义内又是不正确的,因为当党的第二代领导人把“以阶级斗争为纲”和“现代化建设”置于某种两相对立的位置、把前者解读为毛泽东的“晚年错误”又把后者解读为对前者的必要纠正时,它已经在事实上曲解了历史,乃至遮蔽了历史。

  毛从来没有反对过抓经济建设,他只是反对用“物质刺激”的办法调动积极性,而主张通过“抓革命”去“促生产”。你可以说毛的这套东西是乌托邦,但你不能说毛的眼里没有“现代化建设”,而认可贫穷就等于社会主义。更重要的是――诚如前述――毛提出“以阶级斗争为纲”,根本意图是“反修防修”,也就是在毛式逻辑内解决执政党的蜕变问题。这才是毛关心的根本所在。但在1981年中共十一届六中全会上通过的《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中,这个问题却全然不见了,彻底蒸发了。毛的晚年努力被简单地归结为毛的“左倾错误”,是把“社会主义社会中一定范围内存在的阶级斗争扩大化和绝对化”,25而毛以阶级斗争为工具(诚然这并不是一个高明的工具)试图攻坚的目标,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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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小平

  可以这样说,文革后的第二代中共领导用“现代化建设”取代毛时代的“阶级斗争为纲”,表面看顺理成章,其实是文不对题的。它用非常表面化的逻辑(贫穷不是社会主义)避开了毛当年殚精竭虑试图解决的政治-权力领域的核心问题。在精心选编的《邓小平文选》中,我们到处可以读到邓如何批判四人帮“宁要贫穷的社会主义,不要富裕的资本主义”,在一次会见外国客人的谈话中,邓甚至干脆讲文化大革命十年是“自己找麻烦”、“自己遭灾”。26 当然,如果我们真的相信这就是邓对那段历史的全部解释,那也未免过于天真了。作为建国后中共领导群体中的重要成员,邓参与了当年所有的高层决策过程,对毛的意图不可能全无领会。事实上,在《邓选》没有选入的、邓小平与邓力群的一次谈话中,邓就曾坦言:“应该承认,老人家还是看到了党的缺点错误,还是想改正。但是他对情况估计错了,采取的方法错了,因而给党和国家造成了严重的危害。”27 显然,这个看法更客观,更可能是邓内心的某种真实想法。但邓在公开场合却从来不谈执政党蜕变问题,翻遍《邓选》第二和第三卷,你也找不到邓对这个问题的哪怕稍微系统一点的讨论,甚至是提示。我们有理由怀疑,邓是在故意回避这个问题。
  那么,为什么要回避?这是我们必须研究的一个更深刻的问题。
  
  回避源于当时社会和执政者的现实需要。这包括两个方面:首先,国家恢复正常经济生活的需要。经过十年文革,国民经济确已凋零不堪,人心思定,人们早已厌恶四人帮式的空头政治(所谓“假大空”)。在老百姓生活窘迫、国家百废待举的现实情形下,高扬“四化建设”主题既反映了当时社会的实际需求,也因此而拥有巨大的社会动员效能,很容易获得全社会的支持和拥护。事实上,这正是直到今天也很少有人对当年这个“工作重心转移”的提法提出异议的原因。其次,回避的一个更重要的理由是执政者需要重塑党的合法性。文革毕竟是一场巨大的社会灾难,有太多的人在这场运动中吃尽了苦头。文革已经使毛和“党”的形象大打折扣。在这种情况下,第二代领导的当务之急首先是恢复公众对党的信心,也恢复党员对党的信心,即如此,又怎么可以老把自身蜕变问题挂在嘴上?更何况,文革是要否定的,否定文革十年就意味着肯定文革前十七年,蜕变问题自然更无从谈起。28 还有一个重要因素,那就是堵住已经冒头的民间反对派的嘴。中共可以自己总结历史经验和教训,可以批评毛的“晚年错误”,但决不允许别人提出同样的批评,更不允许对“党的领导”和“社会主义制度”提出怀疑(民间倡导“第五个现代化”就有此类嫌疑)。关于文革的文革后官方解释可以简单地表述为:毛是伟大的马克思主义者,但晚年犯了错判形势、导致阶级斗争扩大化的“左”的错误;这种错误被“反党集团”林彪、四人帮所利用;党自己纠正了这个错误,所以党仍然是伟大、光荣、正确的党;党如今正用“现代化”纲领统领全国人民,完成“工作重心”的伟大转移,这将引导我们这个民族真正走向光辉的未来。

  这的确是一个振奋人心的纲领。但是,在这个纲领中,令当年毛泽东夜不能寐的那个重大问题却再也看不到了。或许也可以这样说,淡化乃至最终抹掉执政党蜕变问题恰恰是以“现代化”叙事为核心的新的意识形态所能达成的自然结果。
  
  然而,蜕变问题可以被回避,可以在执政党的意识形态中被悄悄抹掉,却不等于可以真的在历史中消失。后来的历史进程表明:恰恰相反。

  研究这个问题,我们可以从分析邓的认知特点和他必然遇到的困惑入手。

  邓小平自称是毛之后中共“第二代”领导集体的“领班人”。其实无论从思想认知还是从行为方式看,邓仍然是以毛为代表的中共“第一代”领导集体中的一分子,并在自己事实上掌握最高权力的岁月中在很多方面延续了这种遗风。但邓又毕竟不同于毛。毛有某种思想者的气度,邓则至多是个雷厉风行的实干家;毛是耽于幻想、敢建设又敢破坏(乃至亲自打破自家坛坛罐罐)的一代枭雄,邓则只是收拾枭雄留下的残局、试图在总的传统框架中局部修正某些明显不适的部分、从而为这个国家找到出路的探寻者。但邓没有能力为这种探寻奠定更深刻的、超出传统意识形态视野之外的政治哲学基础,也就无从洞察他所做出的修正可能给这个国家和这个党带来的极其深远的影响。在很多方面,这种影响导致的变化与其说与邓当年的期望相吻合,不如说与这位“改革总设计师”的初衷相矛盾。
  在这样一个背景下,邓在内心深处产生困惑几乎是必然的。
  
  我们先来看经济领域。经验和直觉都告诉邓,文革式的“突出政治”不可能解决几亿中国人的吃饭问题,毛的以“革命”促动“生产”的传统作法必须废弃。那么,用什么东西取而代之?还是原来被批判的“三自一包”之类更有效,至少,这是一个已经被事实证明过的真理。农民有了看得见的利益,生活有了奔头,积极性自然就会提高。那么这是不是“社会主义”呢?按照毛原来的逻辑,这不是“社会主义”。但现在的邓宁愿相信、并坚持这是“社会主义”。邓的内心一定有过困惑,但他不可能公开承认,也不能让自己长期陷于这种困惑状态中。当邓说“什么叫社会主义?什么叫马克思主义?我们过去对这个问题的认识不是完全清醒的”时候,29 他其实一方面是在批评毛,另方面也在给自己吃定心丸。社会主义毕竟还是要讲发展生产力嘛!共产主义也要奠基于物质产品的“极大丰富”,这是马克思早就说过的东西,只不过邓现在要用一种绝对实用主义的“猫论”来达到这个目标罢了。

  在坚持共产主义的基本信念方面,我相信,邓仍然是一个传统的共产党人。有人曾质疑安徽凤阳的“大包干”会不会影响集体经济,邓明确表示“我看这种担心是不必要的。我们总的方向是发展集体经济。实行包产到户的地方,经济的主体现在也还是生产队。这些地方将来会怎么样呢?可以肯定,只要生产发展了,农村的社会分工和商品经济发展了,低水平的集体化就会发展到高水平的集体化,集体经济不巩固的也会巩固起来。关键是发展生产力,要在这方面为集体化的进一步发展创造条件”。30 显然,邓认为给农民一定程度的经济自主权仍然是为了最终发展集体经济。当然,这样的理论其实并不新鲜。早在50年代初刘少奇勾勒他的“新民主主义社会论”时就发表过类似见解,邓不过是重复30年前刘已经讲过的东西。这些证明了,刘也好、邓也好,骨子里都还是他们心目中的马克思主义的信徒。

  开辟“经济特区”是个大手笔,因为“特区”和马克思批判的“资本主义”有了更多的瓜葛。敢于迈出这一步,显示了邓特有的气魄和魅力。但随着经济改革进入城市领域,问题也变得越来越复杂。邓承认“现在我们正在做的改革这件事是够大胆的”,需要“走一步,看一步”,“哪一步走得不妥当,就赶快改”,然而邓相信自己的目标是明确的,“头脑是清醒的”。31 既然搞的最终还是“社会主义”,所以邓反复声明有两条底线不能逾越:第一,无论如何都要坚持“公有制为主体”;第二,绝不能搞“两极分化”。提倡一部分人先富裕起来,最终也是为了达到“共同富裕”。“如果导致两极分化,改革就算失败了。”32

  我以为,没有理由怀疑邓当年讲这些话时的真诚。甚至邓的认知混乱都是邓仍然是一个传统共产党人的证明。邓曾经反复讲:“如果走资本主义道路,可以使中国百分之几的人富裕起来,但是绝对解决不了百分之九十几的人生活富裕的问题”。33 他甚至表示,“如果十亿人的中国走资本主义道路”,对全世界都“是个灾难”,“是把历史拉向后退,要倒退好多年”。34 很难想象这是一个曾两次踏上美国领土的大国领导人口中讲出的话,因为它完全没有超出冷战年代一个中国中学生理解“资本主义”的水平。然而,邓似乎真的信心十足乃至雄心勃勃,他在论述“中国没有共产党的领导,不搞社会主义是没有前途的”这个“道理”时曾断言:“这个道理已经得到证明,将来还会得到证明。如果我们达到人均国民生产总值四千美元,而且是共同富裕的(――加重号为引者所加),到那时就能够更好地显示社会主义制度优于资本主义制度,就为世界四分之三的人口指出了奋斗方向……”。35 请看,仍然是一派毛泽东式的救世口吻!用句恩格斯的语言,这不是“热昏的胡话”又是什么呢?
  
  当然,也不全是认知混乱问题,还有作为统治者的实际利益的考虑。这一点在政治领域最为明显,那就是前边引语已经表明的“坚持共产党的领导”这个重要断语。文革后重新崛起的邓面临着一个两难问题:既必须指出并纠正毛的“错误”,又不能动摇“党的领导”,也就是共产党的执政地位。在指出独裁是毛的一个严重错误时,邓没有犹豫。他可以把它解释为“个人专断作风”滋长、“党内民主生活遭到破坏”的结果。邓也似乎表露过一些更深层的忧虑,比如,他在1980年那篇著名的论“党和国家领导制度的改革”的讲话中,曾提到“斯大林严重破坏社会主义法制,毛泽东同志就说过,这样的事件在英、美、法这样的西方国家不可能发生”。36 这种表述好像意味着邓已经意识到制度(而且是根本制度)变革的必要,但邓其实不过是说说而已,他的认知水平和他所认定的自身角色都决定了这位共产党第二代掌门人没有、也不可能真的沿着这个思路往下发展。37 维护共产党的垄断权力仍然是邓考虑的核心。事实上,在同一篇讲话中,邓非常强有力地表达了这一点,他说:“改革党和国家的领导制度,不是要削弱党的领导,涣散党的纪律,而正是为了坚持和加强党的领导,坚持和加强党的纪律。在中国这样的大国,要把几亿人口的思想和力量统一起来建设社会主义,没有一个由具有高度觉悟性、纪律性和自我牺牲精神的党员组成的、能够真正代表和团结人民群众的党,没有这样一个党的统一领导,是不可能设想的,那就只会四分五裂,一事无成。”38 这个逻辑有邓那一代人真实的认知成分,也有统治者用来唬人的成分。从宪政自由主义角度看,邓的所谓“没有党的统一领导”,中国就要“四分五裂”的说法,实在不值一驳。但在当时,这可是一个十分唬人的“大道理”。说到底,邓坚持的其实就两条:第一,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允许动摇党的执政地位(所以邓才在“自由化”刚一露头时就毫不含糊地提出要“坚持四项基本原则”),第二,有党的领导才有国家的统一稳定,经济发展才有基本的社会保证(不能“乱”)。前者是根本,涉及统治者的根本利益;后者是功能,政治要为经济保驾护航。当然,两者又是统一的:经济发展了,“党的领导”的合法性和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自然得到了证明,但这又意味着――再强调一遍――这个发展一定是“公有制”占主导地位的发展,而不能是私有化基础上的发展;一定是最终体现了“共同富裕”的发展,而不是导致“两极分化”的发展。

  与上述认知相呼应,在精神层面,邓(在陈云等中共其它元老的支持下)大力提倡共产主义“理想”和党的“纪律”。邓断言“我们为社会主义奋斗,不但是因为社会主义有条件比资本主义更快地发展生产力,而且因为只有社会主义才能消除资本主义和其它剥削制度所必然产生的种种贪婪、腐败和不公正现象(――加重号为引者所加)”。39 据此,邓大力抨击“一切向钱看”的歪风,强调战胜这些“歪门邪道”,“一靠理想,二靠纪律”。邓一再表示,靠“共同理想”和“铁的纪律”来抵制、战胜贪腐,保持“强大战斗力”,这一点“无论过去、现在和将来,都是我们的真正优势”。40 在聆听这些“教诲”时我们头脑中浮现的,似乎仍是战争年代出任八路军师政委和解放军“刘邓大军”最高政工指挥官时的邓,或者仍是60年代在中南海做毛的“副帅”和书记处总书记时的邓。除了不再用“阶级斗争”之类词语,邓在强调“政治优势”方面其实和毛差不多(甚至我们可以说,邓在这里换了个方式强调的,恰恰正是毛在“阶级斗争”和“反修防修”框架内曾经提出并试图解决的问题,只不过邓不再把这些与执政党的蜕变相联系,也不再诉诸群众运动的方式)。邓可能真的相信“理想”和“纪律”这一套仍然有效,也可能实在没有其它选项而不得不如此,或者二者兼而有之,但我宁愿假设前者的成分更多些,更接近历史的真实。
  
  然而,不管邓主观想象如何,不管“总设计师”以这样的认知为根据为国人描绘了一幅多么诱人的蓝图,历史发展却有其自身的逻辑。它并不理会统治者的意愿。它会把人们困惑的东西变得清晰起来,把当政者试图回避的东西重新凸显在历史舞台上。

  问题的核心首先是市场经济。什么是市场经济的真实逻辑?这个问题,马克思其实也只答对了一半。当马克思承认“价值规律”是商品经济社会中刺激社会生产力发展的巨大动力源泉时,他是对的;而当马克思断言这种交换的“资本主义”性质不过是人类劳动的“异化形式”从而不具有恒常性时,他又是错的。人的经济行为有其天然的自私性,这既是自然进化的结果,又是文明累积不期然的产物。简单点说,利益驱动是核心,是根本,这是几乎每一个人在实际生活中都能体验到的东西,也是迄今为止人类经济理性尚无法超越的现实。毛泽东恰恰是因为不承认这个哲学人类学上的基本现实而跌了大交。毛在文革中有两个东西:一个是以“斗私批修”为核心的表现为道德完美主义的禁欲主义,一个是经济领域到处都在“割资本主义尾巴”的平均主义。这两样东西都体现了毛精神气质中所特有的那种“唯意志”成分,以至“突出政治”被推到极端,演变成全民族的一场癫狂。当然,200年前法国革命中的雅各布宾主义者、同时或稍后些的空想社会主义者也曾做过类似的梦,尽管哲学基础不同。但他们的实验规模要小得多,在历史上的影响和对民族的危害也相对轻得多。中国的文革则的确空前绝后。

  但是,正因为毛是在向人性挑战,毛的幼稚中又蕴含着深刻一面,那就是对利益驱动和贪腐产生两者之间暧昧的、又是紧密的联系的某种直觉性的把握。邓则显然肤浅了许多。他没有料到文革后必然出现的大规模的、甚至是疯狂的利益动机释放,这样的释放在人的本性被压抑10年之久后爆发的能量将是极其惊人的。它可以产生巨大的正面结果,也可能因为规范、疏导不利而造成破坏性的结局。

  那么什么是规范、疏导?这就是承认市场经济的合理制度前提,建立市场经济运行的法治-社会环境和民主政治基础。

  然而,邓在这个问题上又一次兵败滑铁卢。

  关于市场经济的制度前提,近代社会演变史早已给出了明确的揭示。既然我们承认市场经济诉诸人的牟利本性,那就应该承认私有产权制度才是市场经济之最天然、最合理的制度前设。这不仅意味着私有产权制度由于其明晰的产权边界,给行动者提供了最大的行为激励,而且意味着恰恰是这种明晰的产权制度给产权拥有者铸就了应有的法律保护。但认知僵化的中共元老们不会这样考虑问题。他们首先考虑的是意识形态而不是科学。陈云等更趋保守的老共产党人坚持说开放年代推出的改革举措必须是“社会主义”的;邓虽然强调“三个有利于”,有时干脆讲“不争论”,表面上是一种高明的避让策略,其实反映了邓内心深处的惶惑与矛盾。上个世纪80年代到90年代初,有关经济领域之“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中共意识形态表述几经变化,从“计划经济为主,市场调节为辅”,到“计划与市场相结合”,再到“有计划的商品经济”,最后到“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说法不断翻新,认知也不能说没有进步,但在最关键的问题上却始终没有取得突破,既没有对构成市场经济基础的利益动机做出符合科学界定的揭示,也没有对它所要求的制度结构(产权前提)做出真正明确的响应。当邓说“计划多一点还是市场多一点,不是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的本质区别。计划经济不等于社会主义,资本主义也有计划;市场经济不等于资本主义,社会主义也有市场”41 时,固然有与党内保守派斗法的成分,但从严格的经济科学角度看,邓是在典型地偷换概念、偷换命题,即把经济运行的动力机制问题换成了市场条件下的“资源配置”问题,把经济结构的制度基础问题换成了促进经济发展的“手段”问题。42 它的论证目标的意识形态含义也很清楚:既然“社会主义”需要市场经济,那么市场经济就必须和“社会主义”不矛盾,甚至它就是“社会主义”的(当然是在中国的“特色”条件下)!社会主义不能搞“私有化”,所以中国的市场经济――至少在理论上――是和私有化不沾边的。中国的市场经济仍然是以“公有制”为主导的市场经济。

  不但如此。邓(以及其它保守的中共元老)不但以一种荒谬的意识形态障眼法拒绝私有制这个市场经济的根本制度前提,而且以极其顽固的态度拒绝市场经济的天然盟友和保卫军――民主政治。

  市场经济本来要求法治和民主。作为经济行动者的公民对利益的保护和作为公民的经济行动者对权利的追求有着结构上的相互需要。民主政治还有助于遏制权力对经济领域的非法染指,这对一个刚刚从“天国”掉到地上、欲望的潘多拉之盒即将(或已经)打开的国家来说尤其显得重要。问题是,当邓顽固地坚持一元化的“党的领导”不容怀疑时,它不但否定了市场经济和民主政治之间的真实关系,而且不知不觉中为新的历史条件下权力的异化大开方便之门。
  
  事情是这样的:邓、陈一代中共元老曾认真地以为拒绝私有化、坚持公有制“为主体”就是坚持了“社会主义”。然而,历史的讽刺却在于,恰恰是被认为体现了“社会主义”特征的那些“公有制”企业(或事业单位),在改革开放实行不久就开始了悄悄的私有化过程。――当然,这里所说的“私有化”,不是法治社会被保护的私有产权的正常建立过程,而是在一个特殊的社会转型时期、在特定的权力结构和体系内发生的权力对公共财产和公共利益的掠夺过程。

  这里需要做一个比较。

  我们知道,计划经济年代的特点,是财权、事权的高度集中控制(不管部门管理还是地区管理,均是如此)。对一个企业的领导者来说,权力与他所能支配的金钱之间只有有限的联系,想腐败也腐败不到哪里去。可以说,正是“指令性”的控制机制与毛时代的反蜕变努力在一定意义上遏制了当权者在经济领域里的权力异化趋势(――当然不可能全部解决问题,否则就不需要一个又一个的“运动”)。现在不同了,社会环境已变,市场已经放开(或正在放开),厂长、经理们手中有了更多可支配的金钱;转型中经济体制的变化和某些过渡性措施的采取(比如生产数据“价格双轨制”的实行)又直接、间接为经济寻租创造了机会;党中央都在鼓励全民“发家致富”,盗窃犯、流氓小偷都发了大财、成了“暴发户”;如此等等。所有这些因素加在一起,能不令我们的政府和企业当家人们怦然心动?手上的权力是现成的,打个电话,批个条子,提笔签字之劳就意味着滚滚财源进了自己的腰包。没有人能制止这种行为,因为“公有制”的特点恰恰在于财产属于“全民”却又不属于其中任何一个个人,谁去监督?谁去制止?也没有几个人能抵抗这样的诱惑,因为钱来得太容易,毕竟领导们也是凡夫俗子。有了钱,就有了新的欲望、新的动机,办公司、拉关系、跑市场、立项目,自己不方便出面可以找老婆孩子、亲朋好友、七大姑八大姨,于是,腐败之网进一步形成。故事其实就这么简单,但它的含义却极其深刻:

  市场经济是牟利经济,它并不否认行动者的利益动机;但它本来应该成就经济行动者正常付出前提下的正当利益,而不应该成就权力介入造成的非法利益。

  市场经济讲究竞争,优胜劣汰,甚至有时有些“为富不仁”;但它至少还强调机会均等,或起点意义上的平等,而不主张权力优先。

  然而,正是因为权力与市场结合,市场的正面功能被权力的非法介入所扭曲;市场的文明缺陷则被权力的胡作非为进一步放大,乃至畸形化。

  更可恶的是,凭借权力又以权力为核心的非法利益的扩张,乃是在“公有制”名义下进行的,又是在“改革”的名义下进行的,43 但它其实是各级公共权力持有者或公共财富掌管人对全民财富的一种变相掠夺。

  鉴于这些为非作歹的公共权力持有者或公共财富掌管人几乎全部是共产党员,又鉴于所有这一切恰恰发生于这个党领导一切的体制内,难道我们不可以把它理解为改革年代执政党发生蜕变的某种信号么?
  
  这是一种蜕变,一个新的权力持有者阶层“烂掉”的过程,一个远甚于50~60年代的执政党变腐的过程。

  这也正是人们今天常说的权贵资本的最初形成过程。

  为了简单起见,我们可以把权贵资本理解为利用公权力(行政权力或企业权力)为自己(自己的家族、自己的小团体)谋取好处的那些人、势力或集团。

  权贵资本的形成,标示出开放年代社会的某种新走向,也体现了开放年代权力持有者阶层所特有的利益逻辑。
  
  那么,事情有救没有救?本来是有救的。遏制权贵利益疯长的天然克星是政治体制改革。在上个世纪80年代,启动中国政治改革的必要性和可能性,已经被当时敏锐的知识分子和体制内的改革派所意识,所阐述,所高扬。杰出的马克思主义学者王若水谈“异化”,其中一个方面就是大谈“政治异化”,呼吁人们警惕党和政府机关由“人民的公仆”变成“人民的老爷”。但王若水的这些言论被邓斥之为“精神污染”,大加批判。86年学潮,方励之、王若望、刘宾雁等知识分子更明确地主张加速政治体制改革,解除“四项基本原则”对人们的精神束缚,用民主制取代现存的“现代式的封建主义制度”。结果,方、王、刘被开除党籍。邓的“反自由化”还殃及当时的中共中央总书记、著名的改革派领导人胡耀邦。胡1987年1月被拉下马象征性地表明,中国的政治舞台上仍然充满变量,荆棘丛生。

  当然,说邓完全没有看到改革开放以来出现的问题,那也是冤枉了人家。早在1982年,邓就承认“我们自从实行对外开放和对内搞活经济两个方面的政策以来,不过一两年时间,就有相当多的干部被腐蚀了。卷进经济犯罪活动的人不是小量的,而是大量的。犯罪的严重情况,不是过去‘三反’、‘五反’那个时候能比的”。44 1985~86年,邓又在各种场合多次强调整顿“党风”、促使“社会风气”好转的极端重要性。邓甚至讲:不管我们经济上如何成功,“但风气如果坏下去,经济搞成功又有什么意义?”45 但是,除了诉诸“理想”、“纪律”,邓又实在拿不出什么其它“高招”解决这个难题。毛时代那些传统的手段(阶级斗争、群众运动等)不好再用,“西式”民主又被拒绝(这倒和毛泽东一脉相承),留给邓大人的选项确实少得可怜了。毛至少把工农视为反蜕变的依靠力量,邓则只能寄希望于体制内关起门来的自我整肃或者“打击经济犯罪”之类,而再无反贪腐战略的社会结构动员方面的气魄。1986年,邓重谈政治体制改革,但至多不过是强调“党政分开”;邓希望的是“提高办事效率”,而不是找到遏制执政党蜕变的宪政制度手段。这也实在是没有办法的事。只要邓坚持传统政治思维,他就不可能找到出路。事实上,“理想”也好、“纪律”也好,这些东西在权钱结合的巨大的诱惑面前一个一个地败下阵来。被认为是只有资本主义社会才会产生的贪婪、腐败和不公正恰恰在名为“社会主义”的国家体制内泛滥成灾。这当然不是邓愿意看到的,但又的确是铁一样的事实。如之奈何?
  
  总之,邓的认知逻辑和执政党衰变进程中权贵集团的利益逻辑出现了越来越明显的反差和相互错位。

  邓希望在传统政治结构保持不变的前提下实现经济发展和最终的“共同富裕”,但事与愿违,开放没几天党的肌体上就产生了毒瘤,发生了病变。它直接挑战邓的传统认知,也把传统的共产党反贪腐的那些手段打得落花流水。

  可以说,这个挑战已经预示了认知层面和执政党蜕变之实际层面的双重危机。

  当历史走进1989年,这样的危机终于有了足够的积累,一根小小的导火索就可以引起连环的爆炸。恰在此时,已经黯然下台两年的胡耀邦在郁郁中辞世,学生、市民走上了街头。和平示威者最响亮的口号就是“反官倒”、“反腐败”。这说明了当时的民心所向。然而,邓已经听不到、看不到这些。维护党的核心利益也就是统治地位的考虑压倒了一切。于是,随着改革派领导人赵紫阳的被拿下和六四的开枪,邓终于自己走进死胡同,中国的政治体制改革也同时被宣判了死刑。

  注释:

24 《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见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编《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党的历次全国代表大会中央全会重要文件选编》(上),中央文献出版社1997年版,页190~191。
25 同上,页176。
26 邓小平“社会主义必须摆脱贫穷”,见《邓小平文选》第三卷,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页223。
27 见邓力群《十二个春秋》,香港博智出版社2005年版,页163。
28 邓在指导《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的起草时,曾明确要求起草组搞清几个问题,其中之一就是“我们三十二年,特别是文化大革命前十年,成绩是主要的,还是错误是主要的?是漆黑一团,还是光明是主要的?”(《邓小平文选》第二卷,页306)邓要的结论当然“成绩”、“光明”是“主要的”。
29 邓在许多场合讲过此话,参见《邓小平文选》第三卷,页63、116、137、139等等。
30 “关于农村政策问题”,见《邓小平文选》第二卷,页315。
31 “改革是中国的第二次革命”,见《邓小平文选》第三卷,页113。
32 邓在80年代中期曾在各种场合反复表达这个意见,参见《邓小平文选》第三卷,页138、142、149、172等。
33 同上,页64。
34 同上,页158。
35 同上,页195~196。
36 见《邓小平文选》第二卷,页333。
37 有朋友认为“邓当时是把资本主义国家的民主和法制,作为中国政治体制改革的典范”(陈子明“‘改革开放’三十年:从亢奋到疲顿”,见《领导者》第21期,页136),这个说法其实是高估了邓。
38 《邓小平文选》第二卷,页341~342。
39 见《邓小平文选》第三卷,页143。
40 同上,页111、144。
41 《邓小平文选》第三卷,页373。
42 严格地说,不管是“手段”也好,“资源配置”也好,这些市场功能的发挥本来也应该建立在合理的产权制度前提上。
43 以“增强企业活力为中心”、扩大企业自主权、在一定意义上承认企业的独立商品生产者地位,本来是中共十二届三中全会关于推进城市经济体制改革的重大举措,不无积极意义;这次会议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经济体制改革的决定》也着重指出:为了顺利推进改革,必须处理好两个方面的关系:一是“确立国家和全民所有制企业之间的正确关系,扩大企业自主权”;二是“确立职工和企业之间的正确关系,保证劳动者在企业中的主人翁地位”。(见《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党的历次全国代表大会中央全会重要文件选编》(上),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编,中央文献出版社1997年版,页346)但后来的历史发展表明,“企业自主权”是扩大了,职工的“主人翁地位”在大部分场合却不见了踪影。没有独立工会(这在党专制体制内并不奇怪),没有工人监督权的法治保障,“扩大企业自主权”迅速演变为企业当权者谋取不义之财的新的手段。
44 “坚决打击经济犯罪活动”,《邓小平文选》第二卷,页402。
45 “在中央政治局常委会上的讲话”,《邓小平文选》第三卷,页154。

  (本文作于2008年5月~8月,首刊于《观察》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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