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8月1日星期四

民族主義和威權主義包裝中國夢

 《內幕》編譯 江松京

   習近平穿帝袍

   山推翻滿清,建立民主共和中國,可到頭來,民主精神僅在面積只有3.6萬平方公里的台灣島實現;澤東開創無產階級新中國,在年以後的今天,其徒子徒孫以社會主義為外衣,行裙帶資本主義,毛主席若地下有知,必定會暴跳如雷。

   無論是孫中山,或者是毛澤東,都帶來一些重大的改變。但他們未能革除的,是中國根深蒂固的封建思想。中國落後的封建思想,不僅見於中共內部爭的你死我活的宮廷政治,媒體也使用同樣樂此不彼,所以稱習近平是“天子”,他去了一趟廣東,也要以乾隆的“巡”稱呼之,總理李克強變“宰相”,屬是“皇親國戚”,這些用語奪人眼球也好,故步自封也罷,在在說明脫離帝制不過百餘年的中國,仍時常作繭自縛於封建思想。


   1793年英國派遣使節馬戛爾尼(Lord Macartney)訪華拜見乾隆帝。

   當然,封建思想可以當作諷刺中共的絕佳工具,網民們將國家稱作“天朝”,並非他們真心認為中國是各方面領先周邊“蠻夷”的泱泱大國,而是挖苦當前的貴族世襲、炫富糜爛、腐敗黨政和專制封閉,跟過去朝時期沒什麼兩樣,同樣地,西方媒體也喜歡以中國特有的封建元素批判政治現狀。舉例來說,你能想像習近平穿上乾隆帝袍的模樣嗎?讀讀20135月號的《經濟學人》(The Economist)吧。

   201210月,習近平首次登上《經濟學人》封面,該篇報導以“必須改變中國的一個人”(The man who must change China)為題,提到習近平改革可以從“略微加大還權於民的力度”開始,廢除戶口制,放鬆黨的控制──包含國有銀行和新聞自由。至於政治改革上,《經濟學人》呼籲共產黨向法院負起責,也就是釋放政治犯,人民任公職不再以入黨為前提、終止黨委制度以及減輕審查等,封面圖片上的習近平,安穩地坐在一張沙發扶椅,但下頭出現龜裂的灰色土地,似乎暗喻著他所面臨的無窮挑戰。

    20135月,在十八大結束後約半年之後,習近平再度登上《經濟學人》封面,這次的圖片大有玄機:習近平的頭合成在帝袍上,手持酒杯和玩具,看起來像個派對主人,卻有著一絲詭異。該篇標題為“習近平與中國夢”(Xi Jinoo and the Chinese dream)的文章指出,1793年是中國歷史具有特殊意義的一年,時值英國剛剛開啟工業化進程,派遣使節馬戛爾尼(Lord Macartney)訪華拜見乾隆帝,馬戛爾尼獻上精選的禮物,希望開設大使館。當時清朝的GDP產值約占世界1/3,乾隆根本無意理會來自西方的蕞爾小國。他說:“朕已看見汝真誠的謙卑和順從”來打發馬戛爾尼,並給喬治世回信道:“天朝物產豐盈,無需同外國互通有無。”
 
   民族主義和威權主義包裝中國夢

    1839年,英國人又回來了,但英國已非吳下阿蒙,中國也不再是康乾盛世的那個強大國家。英國海軍用船堅炮利轟開中國的貿易大門,並隨著內憂外患四起與變法運動的失敗,維持數千年的帝制終於畫下句點。但對中國人而言,這不過是百年屈辱的一部分,直到毛澤東建立新中國,中國人才慢慢地、步履闌珊地踏上偉大復興之路。

   毛澤東建立新中國,中國人才緩慢的踏上“偉大復興之路”。

   或許中國沒有任何一個時刻比現在更接近復興夢想,《經濟學人》指出,中國有數億人擺脫貧困、成千上萬新興的中產階級、日益壯大的經濟體以及全球影響力不斷擴展,不出十年,中國有望取代國成為世界主宰者──至少在經濟上。共產黨新領導人習近平上任之初便覆使用“中國夢”的說法來堅定人們信念,團結國民為偉大復興而奮鬥,這個概念在中國刮起一陣旋風,大量媒體援引中國夢一詞,各級學校舉辦相關的演講比賽,還有綜藝節目《中國夢想秀》幫助平民百姓圓夢。

   每個人均擁有夢想的權利,國家跟民族也不例外,習近平的“中國夢”所指為何早有眾多解釋,《經濟學人》則認為,如他指的是實現美國式的富裕和自由民主價值,當然會受到世人歡迎,但如果其中包裝著民族主義和威權主義,那就令人不安了。

    19世紀的羞辱讓中國人沒齒難忘,自此他們就為了富強持續奮鬥著。毛澤東訴諸馬克思主義和無產階級革命,之後鄧小平與其他領導人採取更為靈活的意識形態(但黨的控制依然是絕對的)。江澤民提出“三個代”,要求黨必須和時代並駕齊驅,允許私人企業家加入共產黨;胡錦濤的政治理念是“科學發展觀”和“和諧社會”,希望藉此消彌社會不和諧,解決愈來愈嚴重的貧富差距。現今,新領導人帶來新風氣,除了上相又婉約的夫人彭麗媛外,習近平大談改革、打擊官員奢侈浪費的現象,顯然跟前人僵化古板的態度有所不同,而且習還極大程度地強調民族情感。如此作為讓《經濟學人》覺得,黨的領導人彷彿繼承18世紀的大中國本位主義,當時乾隆帝命令西方使節必須行磕頭禮。

   其實這背後是有算計的,即務實的政治主張。隨著增長放緩,習近平操作愛國情操,目的在於證明共產黨執政的合法性。201211月,北京故宮舉辦一場名為“復興之路”的展覽,列舉中國在強權殖民者手裡遭受的苦難,最終由共產黨將中國從深火熱之中解放。於此同時,習近平發表講話,首次提到“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在《經濟學人》眼中,這些可不是偶然。(《内幕》第17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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