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12月4日星期日

十八大有多少意外?

雖然歷史有時重複有時不重複,但出意外是政治尤其是中共的常態,所以我們還得猜測一下十八大的變數。


【前言】習近平是中共大老習仲勛的兒子,身為「太子黨」一員,歷練完整、人脈資源豐富,在中共十七屆五中全會上被增補為中共中央軍事委員會副主席,沿襲胡錦濤的接班方式,預計在2012年將成為中國新領導人。
十八大有多少意外?

對中共十六大和十七大產生的決策核心層成員做出準確預測的政論家何頻,二0一0年三月在新創刊的《明鏡月刊》發表長文,討論中共十八大和第五代領導人,並認為習近平接不成班的可能性較小。
何頻指出,除了毛澤東一人萬歲無黨無派的時代之外,中共十八大可能是預熱時間最長的一次中共黨代會。現在,不僅僅有關十八大的政治耳語熱流於朝野之中,媒體、出版的有關題材亦開始熱絡。人們普遍不相信未來幾年政策會有根本性變化,用輿論控制百姓思想,用軍警扼殺反對力量,用金錢軟化內外矛盾,仍然會持續且有效,是可以使中共政權在星火之中仍能免於崩潰。所以,人們開始期待,新的人事也許才能使中國轉型重新獲得動力。同時,人數不多卻有強大代表力的政界權貴和商界錢貴,正在急切謀取這個劃分江山擴張股份的大機會。
下面要討論的問題,正是人們很想知道的:十八大有沒有意外發生?誰在決定誰在布局?各派勢力有何消長?很多人都有可能提供答案,即便是黨國大老們也不敢說這是定案。
從一九八九年六四事件之後中共四次黨代會結果看,每一次黨代會都出現大意外。
一九九二年中共十四大前,軍人在民間遭到痛恨,在政壇上卻頗有威懾力,楊家兄弟楊家將,軍領黨國之勢銳利難擋。誰曾想到老人發威,弱主翻身,楊家麾下數百新星悉數遭貶,卻出了個胡錦濤。
一九九七年中共十五大前,「江落石出」之說言之有理,激動人心,誰曾想到,喬石是「喬」之石,擋不住江水滔滔流,巨浪捲石細無聲。
二00二年中共十六大前,和平交權成黨意民心,胡錦濤取代江澤民不是意外。誰曾想到,「七上八下」成了李瑞環罩門,小木匠熬成老木匠,正是退休時。
二00七年中共十七大前,共青團勢力了得,「三胡」(胡耀邦、胡啟立、胡錦濤)的傳人勢在必得。誰曾想到,剛在上海沒坐熱交椅的習近平成了王儲,李克強倒成了備胎。
雖然歷史有時重複有時不重複,但出意外是政治尤其是中共的常態,所以我們還得猜測一下十八大的變數。
最大的意外是胡錦濤連任,這個機率最低。近臣圖謀胡總連任不難理解,合理性也可編出一大堆,不過黨意民心似乎認定,讓總書記幹兩屆夠了。雖然沒有民選,但人們對總書記任期的默認和一般民主國家民選總統的任期限制接上軌道。所以,如果有人霸王強上弓,箭會反彈回來。
另一個大意外是習近平接不成班,這個機率很低。自從習近平四中全會沒有出任軍委副主席,有關習的不利傳言便倍增,不過細究起來多是捕風捉影。習近平倍感壓力是顯而易見的,他也不是一個特想出風頭的人,但他是幾個群體共同的符號,是一種穩定的符號。
另一個大的意外是李克強連管家都當不成,當個名高權空的委員長,由王岐山接總理。這種說法流傳甚廣,但可能性也不大。王岐山當然有能力,但他的太子標記是最大阻礙。如果習近平不接班,王岐山接總理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還有意外是,各派和諧不成,政治局常委會規摸擴大或縮小。有人說,擴大有利江人馬,縮小有利胡人馬。令計劃、俞正聲、劉延東等人的留或升,與此相關。
必須指出的是,從整體而言,「意外」在一九八九年六四之後變得很有節制,不是你死我活,而是我上台弄權你下台享福(另類君主立憲),你可以叫「破船理論」:折騰太過,大家落水。所以胡總警告同志們:勿折騰。黨還有個文明用詞:同舟共濟。

四人布局由誰當權?

我們也必須承認,今天中共內部有很多套「明規則」:例如任命規則形成七十多項條款,晉升與工齡、教育水準和每五年必修的黨校課程掛鉤。擔任省市長必須接受評議,依據是一長串看似由管理諮詢師擬定的數字指標,經濟成長率、投資、當地的空氣品質和水質以及公共秩序,理論上都是績效評估標準。
英國《金融時報》記者馬德利指出,中央組織部已擺出資深跨國獵人頭公司的全部架勢──利用心理測試和測謊儀,並與擬提拔的官員的同事作祕密面談。
與至少十位知情人士和專家討論過後,多數相信對十八大人事能夠起決定性作用的主要是四人:江澤民、胡錦濤、溫家寶、曾慶紅。
江澤民可能是最近十多年遭到最多非議的領導人,從另一個角度看,江澤民表現出某種政治衝動或靈活性。沒有任何權威的消息可以證實江澤民如當年趙紫陽所透露的鄧小平那樣,擁有最後拍板權,但江澤民和李鵬、朱鎔基不同,他是退而不休。只要他的身體許可,他的聲音至少在十八大前仍是最強的,同時他的顧忌也比胡錦濤少。
江澤民支持習近平上台是很明顯的,習從福建到浙江,尤其是到上海,江都是關鍵的點將者。雖然習的父親反對元老們將胡耀邦弄下台,也反對六四鎮壓學生,但習仲勛也反對鄧小平將江澤民換下來,這對於當年的江澤民而言無疑是大恩。
當然讓習近平出線遠不止這些理由,常年掌管組織人事的曾慶紅的推動也不可或缺。習近平這張牌不僅削弱共青團勢力,更重要是提供一個現實的政治緩衝空間和未來的政治想像空間。
對於江澤民、曾慶紅而言,力保習近平是不太可能動搖的。即使他們並不是沒有備胎──這個備胎是也容易得到胡錦濤支持的李源潮,但現在看不到動用備胎這種必要性。
胡錦濤身為總書記,在十八大上可以動用的權力較為合法和廣泛。其實從十六大之後,我們就可以很清晰地看到,胡錦濤採用的是地方圍堵中央戰略:除了最重要的幾個省市,調升的人多有胡系色彩。
在未來政治局中,可以看到胡錦濤努力的成果,這使得胡在退休之後,某些個人的印記不會被清除。更長遠的利益是,胡是否著手培養習近平之後的接班人,從而讓隔代指定三代傳?
溫家寶其實是一個更值得剖析的人物。他對民主的詮釋、對書本的著迷,使他更像一位最高領導人,而且像是一個可以領導中國民主化的領導人。但他只是總理,這大大局限他的雄心,同時,當他努力打造平民總理形象時,網友居然送他一個「影帝」的綽號。溫總理或許不明白,民主就意味著一種盡可能不相信領導人的文化,這正是很多政客拒絕民主的根本原因。不過,與胡錦濤相比,溫家寶還是有更多的動力去培植人馬,而且不止是在國務院,只是,這些人馬在十八大上要冒升到最頂層並不容易,無論是王岐山還是李克強,沒人認為和他相關。

联合新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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