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1月14日星期三

周小川失去最後機會


《內幕》特約記者 夏寒冬 程恭羲
不論是朱鎔基時代還是溫家寶時代,周小川都得到重用。但2007年十七大之後,有人這樣評論:十七大上晋升到最高層的,還是“務虛”者多於務實者。朱鎔基和溫家寶眼中頂用的許多部級官員,像人民銀行行長周小川、銀監會主席劉明康和馬凱等,都無緣晋身政治局,2012年十八大召開時,周小川已經64歲,這也是他進入中央政治局的最後機會。 

周小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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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大後“再坐一會”

世界銀行行長佐力克(Robert Zoellick)已在幾個月前離任了,有輿論建議提名中國人民銀行行長周小川競逐接棒。周小川回應時笑言,世銀行長一直都由美國人擔任,他不用為角逐接任一事操心了。

有分析預期,中共十八大後,周小川可能仍會在人行行長職位“再坐一會”,避免在應對國際金融危機的關鍵時刻易帥。有記者詢問周小川,他被《歐洲貨幣》雜誌評選為最佳央行行長後,有沒有考慮角逐出任世銀行長一職。周帶笑指出,實際上世銀行長一直都由美國人擔任,儘管G20 說過,以後國際貨幣基金總裁、世銀行長人選的範圍是否可以有所調整,即不一定分別由歐洲及美國人擔任;但至少到目前為止,調整還未發生,所以他認為不用操心這件事。

對於被評為“最佳央行行長”,周小川澄清,《歐洲貨幣》給他的名譽實際是“年度央行行長”。他指出,中國在金融危機中經濟表現不錯,金融市場總體比較穩定,有關方面把“年度央行行長”的名譽授給他,是對中國經濟政策的肯定;而這是國務院領導下大家共同努力的成果,不見得跟他個人有太大的關係。

此前有消息指,周小川會在今秋中共十八大後留任央行行長多一段時間。觀察人士認為,現年已屆64 歲的周小川,雖已逼近65 歲部級官員退下火線的期限,但由於歐美債務危機仍在燃燒,環球金融市場正值多事之秋,加上國家正如火如荼推進人民幣國際化及利率市場化,出掌央行行長8 年的周小川,倘若再坐多一兩年,有利國家穩妥推進這一系列工作。

不過,北京消息人士最新告訴《內幕》,周小川不但要在十八大後多坐一會,而且還將升任國務委員,主管金融行業。但周小川能否晉升政治局委員?###NextPage###
競爭國務院副總理

周小川的背景很雜,他是國務院27名部長中唯一一個太子黨成員。其父周建南,中央顧問委員會委員、中央財經領導小組顧問。是朱镕基將其一手提拔起來的。作為朱镕基支持溫家寶當總理的條件之一,十六大後,周當上了人民銀行行長。

中共十六大期間,由於黃菊分管金融工作,周與溫相安無事。黃病逝後,王岐山主管金融之前,金融工作由溫家寶負責。這時,兩人的分歧漸漸產生,周小川的腐敗傳言開始出現。中共十七大之前,一度傳出周將轉任中國社科院院長的傳聞。同時,周被“雙規”的消息也頻頻傳出。

十七大後,王岐山分管金融工作。但周小川仍無法擺脫腐敗傳聞。前段2011年末,謠傳他將轉任中央或省級領導層中一個不太重要的職位,甚至一度曝出他出逃海外的傳聞,害得人民銀行網站趕緊登出周小川出席會議的消息以謠。

有評論稱,但不管怎樣,周小川都是中共大負責貿易和金融的副總理職位的主要競爭者。他的海歸背景(1987至1988年間,周小川作為訪問學者在加利福尼亞大學聖塔克魯斯分校進修)使他得分不少,畢竟他能夠在與美國和其它主要經濟大國進行戰略和經濟對話方面佔得主動。

然而,十八大召開前傳出最新消息表明,想競爭國務院副總理的周小川,希望越來越渺茫,“充其量,能夠得到國務委員的一個位置,但還不能保證他能當上政治局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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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澤民對他多有提携

在美國著名國際投資銀行家和公司戰略家羅伯特·勞倫斯·庫恩(Robert Lawrence Kuhn)撰寫的《他改變了中國——江澤民傳》一書中,有數段內容介紹了周小川的父親周建南與江澤民的密切關係:

2002年12月底,前國家證券監督委員會主席周小川被任命為中國人民銀行行長,這是中國最重要的金融職務。周知識淵博,獲清華大學系統工程博士學位。他承諾要為中國的金融體制樹立新的職業風範。江澤民對周小川的成功感到欣喜。周的父親周建南曾任一機部副部長,而江澤民曾在一機部工作過20年。1962年,周建南到長春第一汽車製造廠交給江一項看來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三個月內把發電系統燃料從煤改成重油。江把這項任務稱作其終身值得自豪的成就。

江澤民與周建南的上下級關係確實非同一般。據說,周小川家中一直挂了一幅父母晚年與江澤民夫婦的合照。2002年12月周小川出任人行行長時,江澤民也表示對周小川的成功“感到欣喜”。周小川仕途順遂,多少與江澤民提携有關。###NextPage###
搞金融受父母影響

周小川的母親楊維哲解放前曾就讀武漢大學,解放後在化工部任職。1948年前後,周建南夫婦在黑龍江東安市(現改為黑龍江省密山市)的一個軍工廠工作,在此期間,周小川出生。

周小川之所以從事金融工作,一定程度上受父母影響,“我的父母長期都在工業部門從事經濟工作,受他們的影響,我從小就對經濟問題比較感興趣。”幾年前,周接受《投資與合作》雜誌採訪時說。

儘管周小川一直外界視作省部級“海龜”的代表,但周本人也經歷過國內求學的艱辛。周是北京八中1966届高三3班畢業生。1966年“文革”開始,當年的畢業生首當其衝。高中畢業後,正值“文革”開始,繼續求學已無可能。1968年,20歲的周只能與大多數知識青年一樣“上山下鄉”,周去的地方是黑龍江生産建設兵團的852農場。

“在那裡整整呆了四年。這四年中,除了勞動,也有一些其他的接觸,比如,對電話系統、載波廣播系統進行一些工程設計,對機床作一些技術革新。”周小川說這些實踐對他後來從事研究很有益處。

1972年,作為第二届工農兵學員,周被送到北京化工學院讀書。四年大學生活,周除了系統地學習數學、機械、電子、電機、自動化、化工工程以及英語和日語等,他逐漸對計算機,特別是對計算機軟件工程産生了濃厚興趣。大學畢業後,周被分配到北京市自動化技術研究系統研究室工作。兩年後,中國恢復研究生招生,周考上了機械研究院系統工程應用工業的研究生,師從中國工程界的老前輩嚴筱均教授。

1981年初,周小川研究出一個關於經濟中長期發展的模型。當時,正值中央提出在二十世紀末經濟翻兩番的宏偉藍圖,這一模型配合中央的構想,對發展、人口、環境以及部分經濟政策問題進行了定量化、系統化論證。這一做法後來被證明,是國內用系統動力學和計量經濟學在計算機上建立較大規模經濟發展模型最早的一次嘗試。###NextPage###

同一年,周與合作者研究出一套研究中國貨幣流通規律的模型,採用定量的方法,借助網絡來描述貨幣流通的途徑以及貨幣在每個環節滯留的時間,並表明其流向。以通過數量化的模型來描述金融問題方式,這在國內也是沒有過的。
效法格林斯潘

2005年7月21日19時,中國人民銀行經國務院批准,“出其不意”地啓動人民幣匯率改革,宣佈實行以市場供求為基礎、參考一籃子貨幣進行調節、有管理的浮動匯率制度。這個决策的出台,實際上早在2003年周小川赴任央行行長之初就開始醞釀了。

2003年,周小川上任不到一個月,日本就掀起了逼迫人民幣升值的風潮,認為人民幣被嚴重低估;隨後美國國內要求人民幣匯率自由浮動的輿論日益高漲。當年9月初,美國財長斯諾訪華,公開要求人民幣升值,並和周小川進行了一個小時的封閉會談。

一時間,國際上形成了逼迫人民幣升值的强大輿論氛圍,大有山雨欲來風滿樓之勢。進入2004年,要求人民幣升值的呼聲依然不减。身為央行行長的周小川在國際、國內各種場合始終面帶笑容,向全世界明確傳達中國保持人民幣匯率穩定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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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術官僚”周小川》一文稱,對於大多數人來說,理解周小川確實是一件費力的事情。在部分觀察家看來,周小川很多舉動是效法格林斯潘的。對於央行上海總部的成立,“這是效法格林斯潘”,評論者稱。在全世界,只有美聯儲實現分總部制,而美聯儲的地區總部,譬如地區金融和經濟中心的紐約分行甚至是先於美聯儲存在的。評論者認爲,在信息社會,只需要調整央行現有機制就可以解决市場監管問題,而不必多此一舉。

周小川和格林斯潘。
走上格式鋼絲

周小川當上央行行長之後,隨著中國經濟地位、人民幣國際地位明顯上升,特別是他的學者風範和金融調控藝術,讓人們習慣於將其和各國央行行長特別是美聯儲主席格林斯潘的風範加以對比。
 
為此,有關周小川就是中國的“格林斯潘”的評論,會經常出現在中國財經媒體上,甚至有的媒體還特意將兩人的興趣和愛好進行一番對比。但有媒體也認為,拿周與格林斯潘相比,差距實在太大,便稱對周小川而言,“學習格老好榜樣”的提法更為寬容。因為,即使是“學習”,這條道路上仍然充滿曲折和艱辛。###NextPage###

《國際金融報》署名文章認為,在音樂素養方面,格林斯潘確實可與周小川媲美。

傳媒業的一位腕級人物曾講述了一個真實的故事:這位財經傳媒業內的知名人士愛好寫詩作文。由於周小川對音樂的通曉和愛好,經過熱心人士的撮合,這位人士打算和周小川合作搞一場詩朗誦音樂會。據說,各方面還真就對此事進行了認真籌劃,但因為某些客觀原因未果。當然,周小川對此次詩朗誦音樂會投入了多大精力不得而知(身居要職公務是一定繁忙的),但從一個側面讓人們感受到了周小川的音樂素養頗得稱道和肯定。

一般的觀點是音樂能給人以想像和思考的空間,能帶給人激情、柔美抑或一張一弛的節奏感,就連建築也被視爲是流動的音樂。可以推想,對音樂的愛好,對不同音樂風格的欣賞對周小川在央行行長這個關鍵位置上的决策可能起到潜移默化的影響。 

據說,周小川愛好的確廣泛,他收集了許多歌劇方面的書。“你別看他溫文爾雅,酒量還大著呢。”一位在央行長期工作過的人士這樣評價周。他說:“周小川個人的性格是想大事、管大事,有一些小事他是不管的。”這些也被認為是開拓者的共性。 

在音樂素養方面,格林斯潘確實可與周小川類比。格林斯潘早年在美國著名的朱莉亞(Juilliard)音樂學院學習音樂,曾夢想成為一名職業音樂人,他在從這所音樂學院退學之後,曾在《紐約時報》廣場派拉蒙劇院下面的一家時髦的夜總會裡演奏薩克斯管。 (《內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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