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紐約時報》的調查報導特意聲明,沒有發現溫戴家族在購買平安股票時的違法現象,但這種強調看起來非常勉強的,因為《紐時》也同時批評了中國政府決策過程不透明,這等於說,他們無法窺探深層的法律問題。而且,《紐約時報》的報導清楚地點明了一點:溫家寶和戴相龍的家族成員,都是在這兩人在朝當官期間神秘聚富,更進一步的是,這二個中國超級億萬富翁家族的暴富與平安保險公司說不清、道不白,溫戴家族的發財模式如此驚奇一致,怎麼能不讓人懷疑這其中的貓兒膩。
溫家寶和戴相龍的家族成員,都是在這兩人在朝當官期間神秘聚富。
1. 溫家寶和戴相龍的職權管轄範圍均覆蓋平安保險。他倆都曾在權力巨大的中央金融工作委員會任職,該委員會負責管轄中國銀行、證券和保險監管機構以及中國的大型金融機構。正是在溫家寶和戴相龍任內,國務院免除了平安保險等公司所受經營範圍上的限制,之後,平安保險在其首次公開發行股票中,募到18億美元;也是在他們的任內,平安公司成為沒有被拆分的唯兩家大型國有金融機構之一。在中國,對平安這樣的金融大鱷來說,溫家寶、戴相龍這些人所處的位置可以輕易掐住平安的生死咽喉。
2. 溫家寶家族與戴相龍家族,均在他們的任內變得絕對富裕。溫家寶的兒子、女兒、弟弟及妻弟掌控了價值不低於27億美元的資產,其中通過購買平安股票帶來的就有22億美元。而戴相龍家族控制的公司,也通過投資處於戴相龍監管之下的金融服務公司發了大財。網友因此諷刺說,“溫家飽,戴相聾的家人都是投資高手。”
3. 溫家寶和戴相龍都可能幫助了垂死掙扎的平安公司,而平安公司也曾玩命地遊說溫家寶和戴相龍。在遊說過程中,平安董事長馬明哲與溫家寶的妻子張蓓莉在1999年見面,隨後還共進晚餐;馬明哲的電話簿中列有戴相龍以及他的妻子、女婿的名字。事實上,馬明哲也曾確與戴相龍的親屬,包括女婿車峰見面。
4. 溫家寶家族與戴相龍家族的最大金庫都是平安公司。按照《紐約時報》的調查,無論是溫家寶家族還是戴相龍家族,他們財富的最大來源是平安股份,這兩位領導人的家族成員在平安籌備赴香港上市時“靜悄悄地大量囤積平安股份”。代表溫家寶出面購買平安股票的泰鴻,以區區6,500萬美元的投資,得到了價值37億美元的回報(2007年),而戴相龍家族控制的公司能將5,500萬美元,變魔術般地換成31億美元。
5. 溫家寶和戴相龍本人名義上沒有持有任何平安股份,他們的個人帳號都顯得乾乾淨淨。
6. 溫家寶家族和戴相龍家族都能以極便宜的價格在同一天買到平安股票。2002年12月,鼎和從國有運輸巨頭中國遠洋運輸(集團)總公司手中購買了約6,650萬股平安股票,拆股之後算下來每股價格0.4美元;與溫家寶親戚有關的泰鴻公司也是以這個價格購買了平安股份。這個價格遠低於英國匯豐銀行(HSBC)於同年10月購買平安10%股權的價格,匯豐支付的價格為每股1.6美元。
7. 為購買平安股票,溫家寶家族與戴相龍家族都建立了複雜的公司網絡。但無論這些公司網絡如何複雜、無論溫家寶和戴相龍的親屬的名字,如何被掩藏在多層涉及朋友、同事、商業夥伴與遠親的合夥企業和投資載體背後(《紐時》的報導說,溫家寶家族的所有權可能距實際運營的公司有五層控股公司之遙),在這些公司中必定能找到溫家寶家族和戴相龍家族的成員。他們的名字就像無法改變的猴王孫悟空的尾巴,這些人是溫家寶的母親、妻子、弟媳、張蓓莉的兩名兄弟,以及她的數個長期同事和生意夥伴;而在戴相龍家族中,能查到的名字是他的妻子和女婿。
8. 溫家寶家族成員的代理人和戴相龍家族的代理人,都曾經出現在平安的監事會名單中。
9. 平安公司與溫家寶家族、戴相龍家族親密互惠互利:幾乎在平安遊說不被拆分的同一時期,由張蓓莉親戚部分控制的鑽石公司,開始在平安位於北京的辦公大樓佔據辦公空間,在平安不被拆分之後,溫雲松與人共同建立的創業企業,從平安贏得了利潤豐厚的科技合同;戴相龍監管基金也曾投資平安股份。
10. 在平安2004年上市之前,誰作為中間人促成了這些溫家寶和戴相龍親屬購買平安股份,現在誰都不清楚。
11. 一概一問三不知:中國平安保險在一份聲明中表示,該公司不知曉股東背後投資實體的背景。《紐約時報》在發表第一篇溫家財富報導前,他們專門把原文送呈中國有關當局甚至多位當事人,尋求他們的意見與答覆,但沒有得到任何答覆。溫雲松拒絕接受採訪,但他的妻子楊小萌在一次電話採訪中表示,針對自己丈夫的交易活動的批評並不公平。在溫家寶家族所控制的企業中進行投資的人裡,有很多長期的商業夥伴、前同事,以及大學同學,其中包括溫雲松在西北大學的同學於劍鳴,以及溫家寶的弟弟溫家宏長期以來的同事張玉宏。這些人都沒有回覆《紐約時報》的置評請求。
在《問答:<紐約時報>調查報導幕後》中,張大衛再次提到,《紐約時報》多次試圖聯繫溫家寶總理和他的各位親屬,想讓他們有機會就這些文件展開討論,或者提出反駁。但他們要嘛不做回應,要嘛拒絕置評。對戴相龍家族來說,戴相龍和全國社會保障基金的發言人沒有回覆《紐時》要求置評的電話。代表戴相龍女婿車峰發言的名叫簡妮•劉(Jenny Lau)的女士,在一封郵件中否認車峰曾持有平安公司的股份,該女士稱,買下平安股份的是另一名商人,此人又因融資困難而將股份轉售給了另一些人,這些人當中包括車峰的親友,但並不包括車峰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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