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7月24日星期三

李先念家族——當代元老家族的異數

事件》特約記者 陳亦凡

李紫陽從醫,兒子李平從軍

  李先念和林佳楣所生大女兒李紫陽,1950年出生,一直從醫,在部隊裡頭搞醫務工作直到退休。曾國女醫師協會副會長。“這是義務工作,不拿何報酬,”她曾向記者專門解釋過。

  當時李紫陽的丈夫在中信,工作跟經商有關,後來李先念就跟他談了話,希望他退出來,後來他就調出來了。“我們就再也沒有經商的人了,”李紫陽說。

  2012112日,李紫陽在北京因病過世,享年62歲。官媒介紹說,李紫陽19686月在北京入伍,19704月加入中國共產黨。19754月任空軍北京醫院軍醫。19876月任空軍北京醫院特診科主治醫師。19904月任305醫院檢驗科副主任醫師。199512月任305醫院檢驗科副主任。因工作績突出,於19891月榮立等功一次。19991120日批准退休。

  雖然沒有子女經商,但李家的幾個子女在各自的仕途上卻是一帆風順。既有將軍兒子,還有中國對外友好協會的副部級女兒,更有貴為國防大學政委的上將女婿。他們有沒有沾李先念的光則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事了。

  說到李先念的兒子,曾有傳言說,北海航空兵副司令員李平是李先念之子。其實這是張冠李戴了,此李平非彼李平。李先念的兒子李平,1952年出生。16歲參軍,1970年入黨,1977年從北京外語學院畢業後,分配在基層部隊工作,後又到軍事科學院、中國駐澳大利亞使館、總參機關等單位工作,19985月任北京軍區後勤部副政治委員,20027月任第24集團軍副軍長;20069月任天津警備區副司令員,後任北京軍區副參謀長,少將軍銜。

  一向低調的李平,極少和媒體打交道,他還是在拍攝文獻電視專題片《李先念》時,才首次在電視上亮相。

  “父親是父親,我李平是李平。他的功勞再怎麽著也記不到我李平上。他在戰爭年代,以及政治上的風風雨雨,從來不跟我們講,我們都是後來聽父親的老戰友、老同事講的。他從來不提這些事情,無形中給我們一種影響,就是你做這些都是應該做的,有什麽顯擺的呢?”

  作為軍人,李平對父親的評價也很有特點,他說:“父親這一輩子,用兩個字就可以概括:忠誠。”

  “父親去世前不久還對我說過,當年張國燾在紅四方面軍搞肅,我爸爸的親哥哥被當做壞人拉出去槍斃,當時拉他的時候,他對我爸爸使勁地擠眼,意思是讓我爸爸不要和他相認,假裝不認識,當時如認了,恐怕連他也一塊拉出去斃了。”
 
  李紫陽照片。


  李小林升任友協會長

  1953年出生的李小林,是李先念和林佳楣最小的女兒,在李先念44歲時才出生的。

  在李小林的印象中,媽媽對自己管得很嚴,比如放學後必須馬上回家,不能在路上停留;到點吃飯,到點睡覺;不準隨意串門等等。而爸爸則寬鬆得。那時候,媽媽每個月一發工資就要給孩子們每人2元零花錢,我們可以去買零食和自己喜歡的小東西。

  從小李小林就興趣廣泛。一會兒學畫畫,一會兒學跳舞。15歲住了一回院,就又動了當護士的心思,兩年後又喜歡上了外語,上了武漢大學外語系英文專業……對女兒的選擇,父親李先念只說了一句話:“不管你幹什麼,能堅持就好,千萬別學小貓釣魚,最後什麼事也乾不成。”

  李小林15歲那年聽取了父母的意見,參軍到了蘭州,成了一名解放軍戰士。一年後,她又被調到青海一個更艱苦的地方。在部隊,她種過地、喂過豬,甚至跳進一米深的糞坑清理糞池。

  1972年到1975年,李小林被部隊選送到武漢大學外語系學習,畢業後進入了中國人民對外友好協會工作,成為了一名普通的翻譯。1982年,李小林遠赴國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攻讀美國歷史,並獲碩士學位。畢業時,許多美國公司看中了她的學識和能力,以及在友協的工作經驗,希望以薪挽留她在美國工作,但最後她選擇了回國。

  對於小女兒李小林,李先念曾經有過一個很經典的評價。一次,他在接見美國亨利•路斯基會會長時,外賓問他:“你是怎麼培養你這個女兒的?”李先念說:“我這個女兒從來不聽我的話,她的成長完全是獨立的。”

  後來李先念知道女兒戀愛了,就叮囑她:“你們可以好,但結婚登記之前決不可以在外面亂來!”又說:“結婚以後你必須要負責任,結婚我支持,離婚我反對。”李小林當了媽媽以後,把兒子帶到3歲就扔給了家人,自己則天天在外面忙工作。對這事,爸爸也一直有意見,直到最後還在批評女兒:“生了孩子你又不好好管,這是不負責任的現!”

  不過,說起當初擇偶的條件時,李小林笑著說:“我選擇愛人的條件非常簡單,一是年齡要比我大,二是不抽煙,三是對我好,就這麼三個條件。”“我這人最討厭抽煙的人。在我媽媽的反對下,我爸爸後來也不抽了,我媽媽是醫生,所以,影響得我也不喜歡和抽煙的人在一起。”

  李小林在武漢大學外文系學習時是當時系裡的高材生。她和她的丈夫劉亞洲就是在這個時候認識並相戀的。劉亞洲當時在武漢大學中文系學習。一個偶然的機會,他認識了在外文繫念書的李小林,他們倆有一個共同的愛好——文學。劉亞洲很欣賞李小林的才華,認為她是一位不可多得的才女;李小林也看到了劉亞洲的潛質,認為他一定會有所成就。

  當時,劉亞洲還沒有發表過什麼有影響的作品,為此,他在約會中向小林傾吐了一個秘密:寫一部書,並在扉頁上寫上自己的名字,送給自己的意中人。一年之後,長篇小說《陳勝》出版,他用稿酬買了一輛自行車,鳳凰牌的,連書送給了小林。

  可是,幾天之後,小林送給他的“祝願”卻使他深感失望和不安:“自行車不錯,很好騎。可書不能讀10頁以上。出版一本書和出版一本好書是有極大區別的……”

  劉亞洲不禁為這尖刻的評價而惱怒,繼而,他明自己找到了真正的知音。這一次的交鋒,倒使他們之間的感情陞格了。此後,他寫了許多篇報告文學,出版了許多部長篇小說。大學畢業後,他和小林結婚了。


 
  李小林照片。

  李小林與劉亞洲不像大多數夫妻那樣夫唱婦隨,“他喜歡寫作我喜歡旅遊;他喜歡吃麵,我喜歡吃米;他喜歡大山,我喜歡大海。很多東西不一樣。”李小林說。在上海復旦大學讀書的兒子說她自私,為別人付出很難。李小林對此卻不以為然:“中國女性太善於忍讓。我跟我丈夫說,我讓可以,但我不幸福,我不讓,就很幸福,你看我怎麼選擇?我丈夫就說,你覺得怎麼幸福,就怎麼選擇吧。”

  1982年李小林從美國學成歸來重回友協。從武漢大學外語系英文專業畢業後,李小林做民間友好工作已30多年了,敢講真話的性格一直沒變。

  有一次老布什到上海訪問,李小林是中方接待的主要負責人。當時正是911之後,中方制訂了非常嚴格的時間表。一天中午得知老布什擅自改動了時間,要提前半小時出發,她立刻急了,告訴老布什的警衛:“你們不能走,必須按照中方的計劃行事!”事後老布什非但沒生氣,反而開玩笑地說:“你比以色列的總理還要強硬。”李小林回答:“這不是在美國,不能說改就改。”從此兩人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20119月,李小林成為中國人民對外友好協會自1954年成立以來第一位女會長。有媒體認為,女性的善表達、懂交際、具親和,助李小林成為出色的公共外交家。她則回應道:“做好外交,不在於你是不是女性,而在於你是否能講出‘一二三四’。(《事件》第18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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