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0月7日星期日

馬思聰人生最後20年專心創作


《新史記》記者柯宇倩/與馬思聰一家有密切往來的前中新社駐紐約高級記者麥子,出於對馬思聰的敬仰和崇拜,不但辭去工作,還6次自費機票飛回廣州,協助籌備“馬思聰音樂藝術館”。在馬思聰誕辰100週年之際,麥子對《新史記》回憶與馬思聰交流的往事,他表示,如今最令他感到可惜的,就是馬思聰的一家五口已完全凋零。



電話打通後,麥子用廣東話對馬思聰說,他也是中山大學的學生,一下子拉近了兩個人的距離,也順利約到了採訪。麥子對《新史記》表示,能不能採訪到重要人物,就看一個記者的本事,他當時已經是老資格的記者,採訪過很多名人,也累積了一定的聲譽。

“一個記者靠的就是寫出的報導不能誇大,也不能不足,必須符合受訪者的想法,如果亂寫,下次就沒有採訪機會了,相對來說,如果稿子寫得好,下一次的採訪就好辦了。”麥子說。

麥子對《新史記》回憶,他第一次拜訪馬思聰時,送了一束鮮花給他,接著用廣東話告訴他:你獲得平反了,叛國的帽子摘了,馬思聰很高興,同時也感嘆:自己一屆書生,沒想到會給他戴這麼“光榮”的帽子。

麥子印象中的馬思聰,為人正直,不會阿諛奉承,也是個不善言談,不會滔滔不絕的人,不過,與馬思聰熟識後,馬思聰開始向麥子透露更多的心裡話。除了一直想返回中國外,馬思聰也很反感葉永烈在《馬思聰傳》中寫馬思聰“住老人公寓、靠救濟金生活、門可羅雀、晚景淒涼”,馬思聰認為,這樣的描述,讓他如何有顏面回去見江東父老?

人生最後20年專心創作

這幾年,麥子主要為“馬思聰音樂藝術館”奔走,曾任馬思聰基金會秘書長,藝術館建好後,麥子也功成身退,現在則擔任美國商會擔任副會長、廣東省海外交流中心的海外理事。

這幾年麥子也寫作了《馬思聰最後二十年》、《懸崖上的愛情》,前者反映了馬思聰在美國20年的生活情況和想法,後者則因具有文化大革命等敏感情節,最後的版本被刪了兩萬多字,麥子對此感到相當無奈。

麥子對《新史記》表示,馬思聰在美國的最後20年期間,生活比較儉樸,除了演出就是創作,寫了7000頁的手稿,包括兩個歌劇——《晚霞》、《熱碧亞》、一個芭蕾舞劇,以及許多有愛國思想的歌曲,想把過去失去的創作時間都要回來,連舊金山音樂學院想聘請他當教授,他都因為想專心創作而予以拒絕,可惜《熱碧亞》剛創作完就逝世。

“馬思聰人生的最後20年是他比較集中創作的時期,他的創作中心思想就是思鄉、愛國,馬思聰是個愛國主義者,因為3次到海外,3次都回到中國大陸,美國大使請他到美國,他都不去,結果文革時被打成叛國者,被釘在叛國的十字架上;一個愛國主義者,被打成叛國主義者,他的內心痛苦可想而知。”麥子說。

麥子對《新史記》回憶,1971年中美建交前夕,美國國務卿基辛格到北京,與周恩來會面,與馬思聰私交密切的周恩來說,這一生有兩件事讓他深感遺憾,其中一件事是,馬思聰50多歲了還離鄉背景。

目前畫作可賣到上百萬的葉淺予,亦是馬思聰的好友,他曾表示:“馬思聰不欠祖國什麼,而那些篡國奪權的人卻欠他很多很多。”詩人柯靈則說:“在文化大革命的祭壇上,傅雷老舍的死最沉痛,馬思聰的逃亡最慘烈。”

麥子感嘆,現在中國社會已經很少提及馬思聰,年輕一代對這位偉大的音樂家不太了解,當麥子到各處的大學演講時,他問學生:馬思聰是誰?台下鴉雀無聲,一名學生問:“馬思聰是不是馬克斯的什麼人?”後來一名學生才說:“是一名音樂家。”

麥子至今仍致力推動馬思聰的各種紀念活動,讓馬思聰的精神永存人們心中。2012年,麥子等人在紐約舉行了一場馬思聰紀念會, 播放電影,吸引了100多人參加;美國的新澤西、賓州等地也都有紀念活動或演出。

如今,馬思聰的兩個女兒、一個兒子都已逝世。2011年12月9日,馬思聰在世上的最後一個孩子馬如龍,因為患肺癌並已全身轉移病逝,馬思聰已沒有子嗣,是令麥子最感遺憾的事。



馬思聰音樂藝術館中的馬思聰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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