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月8日星期日

說自己是中國人,就是台灣的叛徒?

  • 工商時報
  • 【本報訊】

 曾幾何時,在台灣說出「我是中國人」,會遭到白眼,甚至背上叛徒的指責?台灣社會在民主化的過程中,看似尊重了民主、多元化與包容的價值,其實卻在政治人物的不斷操弄下,成了更為民粹、更為狹隘、更容不下異己之見的圍城。

 在台灣成長的我們,除了少數新移民與幾乎不存在的原始原住民之外,都留著中國人的血液,我們帶著中國姓氏,我們拜關聖帝君、媽祖等中國神明,我們安太歲、點光明燈,都是中國的習俗,我們的墓碑上都寫著太原、濟陽這些大陸的堂號,而台灣引以為傲的故宮文物完全來自大陸、我們保存良好的傳統文化與儒家思想,全部都是如假包換的大陸貨。

 當有些台灣人帶著輕蔑的口吻說起「大陸妹」的時候,他們可能不知道自己正在罵自己的媽媽,因為,所有台灣人的母親、祖母、曾曾祖母,都是大陸妹。祖籍是漳州、泉州的閩南人,都是「唐山阿嬤」生的小孩,祖籍梅縣、海豐、永定的客家人,都是從中原不斷南遷到台灣來謀生的大陸細妹的後代。

 而那些仇中的政治人物,當他們一邊咒罵中國的同時,更應該立即停止所有廟裡拜拜的行程,因為廟裡高坐的那些神明,個個都是不折不扣的中國神。

 可惜的是,歷經了多次的總統選舉,在政治人物為了選票不斷的操弄之下,台灣島內的本土認同,被操作成了狹隘的民粹,所有涉及大陸的符號,都失去了國家社會的正當性,甚至被硬生生地烙上了「叛徒」的印記。台灣人不再敢公開承認自己的中國血緣,不敢說自己是中國人,這,不是民主的進步,而是台灣的倒退。

 人類社會彼此傾軋、鬥爭的過程中,「叛徒」正是被拿來打擊政治對手,成本最為低廉的工具,只是歷史一再證明,廉價的「叛徒」鬥爭,卻也是人類悲劇的最大來源。在西方世界,猶太人揹負了基督叛徒的罪名,幾千年來猶太子孫不斷遭到顛沛流離的折磨,直到納粹集體屠殺的慘劇,人類才覺醒到這是一場豪無價值的鬥爭,下令集體屠殺的希特勒則成了歷史罪人;在中國,最有名的莫過於以謀反罪名逮捕岳飛的宋朝丞相秦檜,秦檜甚至以「莫須有」來定罪岳飛,賜死岳飛不需要任何理由,這正是中國幾千年以來,運用「叛徒」的顛峰之作。

 然而,將叛徒二字運用到爐火純青的希特勒與秦檜,雖然立即遂其所願,將政治上的敵人消滅於眼前,卻不旋幾就露出馬腳,迎回了千秋萬代的罵名。

 指責政治對手為叛徒,很容易在當下獲得吸毒般的快感,只是藥效一退,叛徒二字的荒謬與愚蠢,立即無所遁形。賽德克巴萊的莫那魯道,在日本統治的時代被定為叛徒,如今則成了英雄,而在日本叛徒賽德克族內,花岡一郎、二郎則被質疑是賽德克的叛徒,在人類的社會裡,叛徒與叛徒的叛徒,根本不具有任何真實的價值,唯一的作用,只有一時的快感,以及永無盡頭的愚昧。

 我們這個社會自認為進步,其實卻在交相指責中走進了指責叛徒的死胡同。歷史並未走遠,在戒嚴時代啟發黨外運動的李雙澤,他寫下令人動容的《美麗島》,被台獨人士傳唱至今,但是李雙澤也寫了充滿統派情感的《少年中國》;羅大佑寫《鹿港小鎮》激起強烈的本土情懷,而他為張艾嘉專輯寫的《下雪》卻是對歸鄉老兵的最高尊崇;早年被警總以「組織聚讀馬列共產主義」逮捕入獄,晚年成為中國統一聯盟創盟主席的陳映真,卻寫出了比台獨更為台獨的《山路》、《將軍族》等傳世大作。

 我們要呼籲政治人物停止操弄,停止服用「傾中賣台、叛徒」這些低廉傷身的迷幻藥,重新還給台灣一個沒有叛徒指責的自由空氣,讓台灣人不必再害怕說出「我是中國人」,這樣,我們才有可能再產生更多的李雙澤、羅大佑、陳映真,才有可能再孕育出具有國際視野的青年政治家,才有能力接納更多優秀的大陸妹,像我們的先祖母那樣,為台灣孕育出更多優秀的後代。台灣這個島嶼已經很小,不能承受狹隘的減法與除法,必須像我們的先祖那樣,用加法與乘法,來擁抱全球化的新世界。

 愛台灣,愛中國,反貪腐,追求社會正義,這些都是彼此相輔相成的普世價值,是台灣兩千三百萬人以及中國十三億人口共同認同的價值,我們愛護台灣這塊土地,也必然要維護我們的中國血緣與文化傳承,只有在幾千年中華文化的基礎上,我們今天珍惜的一切才有立足的土壤,傳承到台灣的這一群中國人,才有昂首闊步的藍天綠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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