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利大手筆，央視海外“大躍進”

　《明鏡月刊》特約記者 楊時人


央視不僅是黨和政府的喉舌，和別的一些官方媒體不同，央視更是一個肥的流油的部門。2011年，央視廣告收入近127億元。“可以說，怎麼花都花不完，”知情人透露説：“央視的管理層到處買假發票衝賬，什麽都可以那去包銷，還是花不完，就這麼肥。”

央視的肥，從9月6日央視新聞主播趙普這段話中也可以窺豹一斑：“央視一套22:00《晚間新聞》今天全新改版，重裝出場。由20分鐘擴展至30分鐘。在綜合頻道黃金時段拿出10分鐘來做新聞是要痛下決心的。舉個例子，目前在《晚間新聞》中插播的4分鐘廣告，全年價值6.8億元，10分鐘是多少錢？領導說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用這寶貴的時間為觀眾提供更好的新聞服務。”

知情人更是爆料稱，央視最近不許報銷餐費了，以前這是主要報銷理由。據說是有個製片被告發一個月貪污了100多萬，查下來屬實。他在這崗位上10多年，一個月就這麼厲害！而要查他以前的帳，會連累很多人，有說他人逃去美國，他的部主任、中心主任、主管台長都不希望查下去。但禁止報銷餐費，絕大部分央視幹部都沒有了幹勁。

不過正如前面説過的，焦利想得並不是留在央視這個肥缺之地，他更多的是想要陞官。而要陞官就要能結識高層，上面就要有人。可焦利發現高層來央視視察的機會不多，能借此攀上高層非常不容易。不過他發現了一個“捷徑”：那就是中國領導人外訪時喜歡到當地的央視記者站去看看和駐當地的央視或人民日報等官媒的記者見見面。比如說，2010年9月，李長春訪問伊朗時，與伊朗副總統米勒塔基阿爾蒂尼共同為中國中央電視台德黑蘭記者站揭牌，還和當地的央視記者見面。說來，主管意識形態的、主管公檢法的等等幾位政治局常委常常是爲了訪問而訪問，國外也常常沒有工作範圍相對應的官員接待，這幾位常委也是沒什麽可訪問的，被訪國也沒什麽好供訪的。於是乎，常有閑暇時間去被訪國大陸官媒的記者站和一些隸屬僑辦的機構看看聊聊。

焦利認爲這是一個能讓自己和上層通氣的好渠道，要重視起來。借中共大外宣的東風，焦利施盡全力推出央視海外擴展“大手筆”：在海外成立央視北美中心（華府總部），亞太中心（香港），歐洲中心（倫敦），非洲中心（肯尼亞）和南美中心（里約熱內盧）五個央視海外中心。五個中心下面再建50個分站，把五個中心打造成央視在當地的分台（正在進行中）；每個分台的編制是200人，其中150人聘用當地人。目的不僅僅是把中國的聲音向外宣傳，而且報道當地的、國際上的新聞放在CCTV9等頻道和CNN，FOX等等這種本地電視台競爭，用中國的世界觀（當然更是官方准許的口徑）加上本地的素材巧妙的播報新聞，相對容易的讓外宣資訊獲得當地人的認可。

中国十大烧钱建筑之一


知情者稱，央視這一龐大的擴展計劃花錢無數，焦利和央視的口氣很大，目標也很好，但操作起來非常難，可行性極低。一是，經過幾十年中宣部的敲打和壓制，央視的媒體人無腦的菜鳥多，對國際環境沒有經驗，水平也相當有限，少見有國際視野和獨立思想的新聞人，報道的新聞能符合所在國和地區民衆收看習慣的更是少有。就算今天的央視播報利比亞等戰地新聞，也多是越洋電話採訪，少見西方記者那種頭戴鋼盔在現場傳回音頻和視頻畫面的報道，相比之下，央視的報道模式更多的是主持人電話連綫在當地的記者，根本沒有當地記者的現場畫面。更可笑的是，當地的中國記者的新聞來源也多是看當地的報章電視得來的。

“這哪是中央電視台播報新聞，整個一個中央電話台！”知情者説，再者，中國記者也少有熟悉當地風土人情和實際工作環境的，之前一位中國記者冒冒失失的就跑去埃塞俄比亞某地采訪，結果去了就得了腦膜炎。現在央視海外的記者，多是大爺等通知的心態，工作重點也多是在中國領導人外訪時的“小跟班”。

從人員培訓，到記者采編等等工作的各種運行和保障等等細節全都沒有，就急匆匆搭起的一個假大空的央視海外分台架子，就想和所在國主流媒體競爭，“焦利這是在搞‘大躍進’，”知情人說。

舉例而言，央視英語新聞頻道總監麻靜去華盛頓負責央視北美分台，應該說她英文還不錯，但對美國政治和社會懂得並不多，幾乎沒有什麼一手的經驗。未來她領導下的北美分台在業務上有多大成色，能從美國主流媒體哪裡搶來多少觀衆都很難説。不過有一點很肯定，“那就是有中國領導人訪美時，央視鏡頭裡領導人旁邊肯定少不了焦利的身影，這也的確有助於焦利自己混個臉熟并得到上面賞識，”知情人說。（《明鏡月刊》第21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