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史記》特約記者 羅安文
港台及海外一些媒體在談到薄熙來和谷開來夫婦時,都認為這對是天作之合的俊男美女,把谷開來稱為傑奎琳,而把薄熙來稱為肯尼迪,似乎他倆就成了21世紀中國政界的肯尼迪夫婦。最近,因為和薄案有牽連的法國人德維里埃在柬埔寨被捕,法新社發出報導,依然把薄熙來和谷開來稱為中國的“肯尼迪夫婦”。
最早把谷開來稱為傑奎琳的,是被谷開來聘用,代表一些中國公司在美國聯邦法庭打官司的丹佛律師拜恩(Ed Byrne)。谷開來1997年與薄瓜瓜在美國亞拉巴馬州木比爾露面,當時她給在場人士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拜恩被谷開來聰慧的頭腦、個人魅力與美麗容貌所打動。他說,谷開來彷佛是中國的傑奎琳·肯尼迪。
她向在場人士分發的名片上印的名字是Horus L. Kai,多年來谷開來在美國和英國從事各種各樣的商務活動時一直使用這個名字。拜恩說,谷開來是中國的一名執業律師,她在上述案件中幫助制定了最終贏下官司的法律策略。當案子結束時,谷開來邀請她的法律團隊回到中國,並與她丈夫、時任大連市市長的薄熙來在這座港口城市招待了他們。
正是谷開來在1997年到美國為大連一家企業打官司,慢慢贏得了一些美國人的好感。再加上薄熙來處處注意在海外的公關,不論在美國、加拿大還是歐洲,以及日本,都能獲得一些讚譽。西方一些政治分析家對中國官場的一套並不了解,以為薄熙來肯定能夠扶搖直上,甚至可以在中央擁有話語權,所以,越發把他們稱為“肯尼迪夫婦”,實際上,加快了薄熙來和谷開來在中國的失敗。
法國《費加羅報》常駐北京記者拉格蘭日在評論“中國的肯尼迪家族”興與衰時寫道,既風度翩翩,又雄心勃勃的薄熙來和谷開來夫婦都屬於紅色中國的貴族,組成最被羡慕的家庭,但沒出幾天時間,他們的命運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美妙的前途被支離破碎,幾乎達到政治頂峰的薄熙來政治上已經窮途末路,薄妻谷開來涉嫌殺害英國商人而鋃鐺入獄。文章寫道,在一個權力機構佈滿身著深色制服,經常又帶著用蠟製作的面具般的政治領導人,發生的這次二十多年來最大的政治風暴卻掛上女性的色彩,薄熙來事件更為集中到薄妻谷開來身上,仿佛也更加五毒俱全,其中既有權力,也有金錢,還有暗殺,所以,薄熙來醜聞更像一個驚悚故事片而引人入勝。
《費加羅報》的文章綜述了薄熙來和谷開來的經歷,兩人的父親薄一波和谷景生都是中共開國元老和功臣,其實,薄谷兩家也沒逃過“文革”的劫難,薄熙來母親“文革”中自殺身亡,谷開來四個姐姐都上山下鄉,薄熙來在“文革”中是激進的紅衛兵,蹲過監獄。“文革”過後,兩家再生,改革開放以來薄谷家族如日中天,薄熙來在仕途上扶搖直上,谷開來聰穎過人,又有人脈關係鼎力協助使其事業蒸蒸日上。但據說薄谷夫婦之間關係緊張,薄谷開來可能患有抑鬱症外加疑神疑鬼。
《費加羅報》的文章指出,除去爭權奪勢以外,北京希望通過對薄熙來的處理“殺雞給猴看”,嚴懲違反中共黨的紀律的人,哪怕這些人的勢力強大,關係盤根錯節,就是被稱為“中國的肯尼迪”也毫無用處,依然倒台,因為這是在中國。
薄熙來和谷開來。
1988年,薄熙來把家搬到了大連市,這一年谷開來也得到了律師資格,據說她是與李莊的老闆、彭真的兒子傅洋、莫少平等人一樣,是中國第一批律師,不過,谷開來的發財之路卻與丈夫的步步高升息息相關。
薄熙來表面上很廉潔奉公,不飲酒不吸煙,也很少出入娛樂場所,一個心眼抓城市建設,要把大連建成“北方的香港”,不過,那只是為了讓大連的土地升值後,每一塊地都能讓他薄家獲利。他把自己的親信鄭惠安置在房地產開發辦當主任,表面上是鄭惠說了算,但實際上每一塊地都是經過薄熙來同意才賣的。
當時,大連其他律師事務所生意很難做,唯有谷開來設在中山區青泥窪橋的百麗大廈六樓的律師事務所卻生意興隆,二、三十個職員每天都忙不過來。
在谷開來的名片上,她的律師事務所不僅在北京、大連有辦公地點,而且在香港以至美國紐約都有分部,特別是她與美籍華人程毅君創辦“惠瑞斯顧問投資有限公司”後,業務拓展到房地產諮詢等多種領域,凡是來大連投資的中外企業,基本上都找谷開來諮詢,名義上是繳納諮詢費,實際是給薄熙來上供,薄高興了,就讓手下人把那塊地給誰。谷開來把土地轉讓、海外招商、工程承攬等所有大項目都囊括手中,每年贏利上億元。
在谷開來的帶領下,大連市委的家屬子女紛紛下海掙錢,大連官場變得越發黑暗了。
在中國,幹部子弟的動向是社會的晴雨計。在“文革”中,幹部子弟可以躲過上山下鄉,設法進入軍隊。後來,改革開放,幹部子弟紛紛下海做生意,接著又擠進第三梯隊,忙著當官。現在,幹部子弟有法律文憑的,又紛紛開設律師事務所,表明這是個能夠撈錢的好營生。
例如,北京的康達律師事務所,在中國全國范圍內排名前十,北京第二,實力很強,主任傅洋是中共元老彭真之子,副主任是原最高人民法院院長鄭天翔之子鄭小虎,另一副主任林星玉是原全國人大副委員長林楓之女,成立於1988年。這些律師事務所不是強調自己有多少大律師,而是突出該事務所的主任是哪個高官的後人。
又例如,君合律師事務所成立于1989年4月15日,是中國最早設立的合夥制律師事務所之一,歷經20幾年發展,總部設於北京,在上海、深圳、大連、香港、紐約和硅谷設有分支機構,有執業律師及其他專業人士400餘名。認真一查,這個律師事務所也是一批從美國歸來的高幹子弟組合建立。(《新史記》 第8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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