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1月27日星期日

薄熙來案傳今開審 記者湧貴陽

中國政壇大事——薄熙來案的審訊傳今在貴州省會貴陽開庭,引起國內外關注。「真的沒有收到開庭消息。」一個該案直接相關消息源至昨下午仍這樣回應《蘋果》查詢。各大媒體寧可信其有,英、美、日外媒先後抵貴陽,其中有記者昨日告訴《蘋果》:「我們絕不能錯過這個重要審訊,雖沒有證據明天(今日)開庭。」

處理過程極不透明

薄案處理極不透明,會否公開審理更是未知之數。月初中紀委稱薄熙來移交司法,對他涉嫌甚麼罪卻三緘其口。外界猜測從涉貪污到叛變等輕重不等的刑事罪,而官方指定為薄辯護的卻是擅長民事訴訟的律師李貴方和王兆峰,令人莫名其妙。

「薄熙來案28日在貴陽開審,連審三天。」親北京的大公網上周五發佈這一來源不明的獨家消息至今並無旁證,卻在內地網上瘋傳,加上網友調侃更顯真假難辨:「薄熙來同志今天抵達貴陽。前往機場迎接的領導同志分別來自公檢法三套班子……」

有本港記者昨抵貴陽機場時,邊檢武警笑問:「是否為明天的審判?」記者反問:「薄是否押來了?是明天開庭?」對方笑答:「不知道。」而昨貴陽中級法院既不見薄案開審公告,也沒特殊戒備。該院此前就否認開庭時間是今天,卻似乎默認該案的確由當地處理,只是「還未起訴」。

選貴州 胡習易掌控

分析指,選貴州開庭符合異地審理規定,也符合政治考慮,胡錦濤和習近平易於掌控。胡錦濤曾主政貴州,他卸任黨總書記後立刻到該地,由前任貴州省委書記栗戰書及現任書記趙克志陪同視察遵義、畢節和貴陽。有傳聞稱,胡此行似是打點薄案工作。而栗戰書與習近平也交情非淺,在中共十八之前調任中央辦公廳主任,成為習近平的中南海大總管,十八大又晉政治局委員、書記處書記。

外界揣測薄案可能在胡錦濤完全卸任前審結。美國之音引北京學者分析,太子黨對薄案有很大分歧,讓習近平很難做;因此薄案在3月全國兩會習接任國家主席前解決的可能性大。

《蘋果》記者

香港   蘋果日報


中國操控美國電影 大改劇本


《007:空降危機》上周一在中國上映,內容遭中國當局刪改。


花錢是老大 好萊塢配合演出

好萊塢科幻新片《雲圖》本周四將在中國上映,但中國版的《雲圖》遭中國當局狂剪了約40分鐘。英國《泰晤士報》前天指出,中國積極投入跨國電影事業後,已不再甘於當「沉默的夥伴」,劇本審查、改台詞、置入性行銷等手法樣樣來。

英國廣播公司(BBC)報導,原版《雲圖》(Cloud Atlas)長172分鐘,但中國版僅剩134分鐘,其中南韓女星裴鬥娜和中國女星周迅的裸露戲遭到刪除。部分中國影迷不滿當局刪剪情節,紛紛從網路下載原版來看。他們怒嗆,這比在電影院裡看遭刪剪的版本還強。

接客竟變加入黑幫

《雲圖》3名導演坦承,影片在中國發行會受到一些「約束」,但他們信任製片商之一、中國「新原野娛樂傳媒公司」的剪輯。浙江《今日早報》日前報導,《雲圖》劇情本來就很難懂,現在更難懂。

最新龐德電影《007:空降危機》(Skyfall,中國譯《大破天幕殺機》)上周一在中國上映時也被發現遭刪剪。片中一名法國打手在上海槍擊一名中國保安的場景被刪;龐德在澳門詢問神祕女子:「是不是12、13歲就出來接客」,中文字幕被改成:「是不是12、13歲就加入黑幫。」

為搶市場製2版本

《泰晤士報》指中國已是僅次於美國的世界第二大電影市場,有些影片為了打進中國,不惜採兩種版本。中國企業參與拍攝的《鋼鐵人3》、《功夫熊貓3》等,劇本都經過中國當局審查,中國官員還受邀到《鋼鐵人3》拍片現場與演員小勞勃道尼(Robert Downey Jr.)見面。

《鋼鐵人3》許多道具都是中國TCL電子集團商品,因TCL已和片商迪士尼簽了置入性行銷合約。連好萊塢地標中國劇院的命名權,本月也被TCL以約1.5億元台幣買下,現已更名為「TCL中國劇院」。

南加州大學教授羅森(Stanley Rosen)說:「中國已變成好萊塢重要金錢來源之一……它不再滿足於當沉默的夥伴。」根據美國電影協會統計,美國電影2011年在中國的票房達約586億元台幣,去年預估達到約880億元台幣。

有辱華人須先審查

中國官方英文媒體《環球時報》前天在評論指出,「電影審查非中國獨有,尤其在中國缺乏分級制度情況下。」文中舉《大智若魚》(Big Fish)這部片為例,指很多中國的好萊塢迷對詆毀中國士兵的情節表示不滿,「中國對好萊塢電影的審查制度仍有必要。」


中國刪改好萊塢電影案例

◆《鐵達尼號3D版》
男主角傑克在劇中素描女主角蘿絲的裸體,露點鏡頭遭刪,理由據傳是「考慮到3D效果會讓觀眾伸手摸,打到前排觀眾的頭。」

◆《MIB星際戰警3》
J探員到中國餐廳調查,遭華裔女服務員伸綠色長舌攻擊,J探員用記憶消除器洗掉一群華人的記憶。中國刪掉該鏡頭,據傳怕被人聯想到中國網路審查刪除民眾不滿聲浪。

◆《少年PI的奇幻漂流》
少年PI的父親稱:「宗教是黑暗」(religion is darkness),台詞被譯成:「社會很複雜」。導演李安對此表示:「他們怕觸怒宗教界人士,修改了一下翻譯。」

◆《神鬼奇航3:世界的盡頭》
周潤發飾演一名東方的海盜船長,造型是光頭、爛臉、長鬍子,被認為有辱華人之嫌。在中國上映時,周的戲分被剪得所剩無幾。

資料來源:《蘋果》資料室

台灣   蘋果日報


路透:薄案開審日期未定

路 透社昨日報道,關於因涉嫌貪污、徇私枉法等下馬的原重慶市委書記薄熙來案,開審日期仍未有定論。報道引述兩個消息靈通人士表示,關於案件今天開審的報道是 不準確的。但有第3名受訪者同時表示,案件將於今天在貴州省會貴陽開審。本港電子媒體報道,昨日貴州省貴陽市中級人民法院門外氣氛平靜,保安沒有明顯加 強。由於昨日是假期,法院並沒有人辦公。本港親北京媒體大公網日前最早爆出案件將於今天在貴陽市開審。新浪微博昨日更流傳,薄熙來已經抵達貴陽機場。

綜合報道

香港   明報

 

廣東兩會稱「歡迎採訪」 記者卻被拒

港澳記者採訪廣東省「兩會」確實難做,一方面,部分號稱開放的討論團雖然寫覑「歡迎記者採訪」,現場仍將港澳傳媒拒之門外;另一方面,記者做出報道之後,也有政協委員提出不同意見。

根據廣東省人大會議官方公布,大部分代表團的小組討論寫明「歡迎中外記者採訪」。然而有來自澳門的記者透露,當日按照人大官方指示,前往「對外開放」的珠海團採訪,卻被保安攔在門外,甚至被推出距離大門幾米外的過道處。該名記者質疑,「你人大官網上大大隻字寫覑『歡迎中外記者採訪』啊?」 但保安毫不理會。該記者唯有致電珠海團的新聞聯繫人,由聯繫人將記者接入,此時會場內已經坐滿了內地記者。會議結束後,該記者走出門看見另有幾名同樣來自澳門的記者亦被攔下,還在門外苦等。那幾名記者表示,他們同樣致電了珠海團的新聞聯繫人,但原來該聯繫人在接了一名澳門記者進門之後,就再也沒有接聽其他人的電話。

委員不滿傳媒偏頗

此外,日前的港區委員小組討論中,兩名委員批評港人的言論成為城中熱話,昨日則有同組的委員向記者提出不同意見,表示對本港傳媒十分失望。該委員表示支持傳媒報道客觀事實,但認為傳媒報道不平衡,「在小組討論會上,有很多其他委員去仆心仆命想令到香港同廣東省更好,但是這些在報道上全部看不到,就憑一兩名委員的一兩句說話去大做文章」。

明報記者

香港   明報

林泉忠:中日關係 柳暗花明?

日本公明黨黨魁山口那津男日前訪華,並將安倍晉三首相的親筆信遞交給習近平。信中安倍提議兩國盡快舉行首腦會談,習近平也積極回應。自從去年9月因日本將釣魚島「國有化」後,兩國關係急速惡化,釣魚島更是危機四起。因此,山口這次訪華為跌到谷底的中日關係「打開了一扇門」。

中日是世界第二大及第三大經濟體,國際社會對中日高層的這次會晤都給予高度的評價,不過中日兩國輿論並非一片叫好。中國許多媒體懷疑安倍的誠意,對山口與安倍在「雙方飛機都不進入釣魚島領空」的說法不一,也揶揄為「唱雙簧」。

在日本,幾大報章紛紛在26日發表社論談及山口這次訪華。偏左的《朝日新聞》以〈與習氏之會談——融雪的第一步〉為題,強調雙方高層會晤的積極意義,不過也質疑山口提出「交給後代解決是避免當前不測事態發生的方法」是與迎合中國的「擱置爭議」論。而偏右的《讀賣新聞》則以〈要展開首腦對話 中國的自我克制必不可少〉為題,嚴厲批評過去4個月以來中國常態化入侵日本領海、侵犯日本領空,稱「要防止不測之事發生,要改善中日關係,首先是中國必須收斂如此威壓的行動」。可見雙方將責任推給對方的思維模式並沒有改變。

話說回來,「雙方飛機都不進入釣魚島領空」的確是目前化解擦槍走火的可行建議,即使是日方在唱雙簧也沒關係。在日方不承認釣魚島存在主權爭議的前提下,這種建議難以在談判桌上達成共識。不過,這種思路可以在雙方經過不斷對話而建立信賴後,透過非正式溝通達成某種默契,仍是可以期待的。事實上,過去40年來日方不在釣魚島駐軍、不作島上開發及海底資源的開採,也是基於雙方非白紙黑字的默契而成事的。

作者是台灣中央研究院學者

香港   明報


拆城仿古一窩蜂 歪風吹到三國城

拆舊仿古、拆真建假運動在神州遍地開花,繼河南開封千億元復建汴京、山西大同百億元重塑明代古城後,湖北當局也不甘後人,擬耗費三百億元,搬遷荊州古城牆圈三分之二人口,重建明清府城,打造三國文化旅遊核心景區。這種無視歷史真相、勞民傷財的拆遷大行動,毫無文化價值。

當局聲稱,荊州是經典名著《三國演義》的最大場景,每年吸引大量遊客慕名而至,加上荊州古城牆去年底成功入選《中國世界文化遺產預備名單》,故決定打造三國文化旅遊核心景區,以增加申遺勝算。當局預計,有關工程需拆掉三百萬平方米的現有建築,遷出六萬多人,將引入開發商參與興建。

可惜,當局說得冠冕堂皇,外界卻是劣評如潮。稍有歷史知識的人都知道,關羽「大意失荊州」的荊州,當時是地理概念,而並非指荊州城,正如現在的廣東也是一個地域概念,不能將廣州當廣東,所以,將現在的荊州城等同三國時的荊州,不符合歷史事實。最引人發噱的是,湖北當局既要以三國名義發展旅遊,但重建的卻是明清府城,兩者相差逾千年,根本是掛羊頭賣狗肉,不倫不類。如果關羽在天有靈,得知不肖子孫將明清府城當作他當時管轄的荊州,不氣得戟指鬚張才怪。

相差千年 不倫不類

偽文化搭台,真經濟唱戲,這股復古歪風愈吹愈猛。官方數字顯示,短短十幾年間,古城重建項目由幾十個激增至二千多個,幾乎每個城市都有。說穿了,復古的核心不是文化,而是權錢,一拆一建之間,既可帶來亮麗的經濟增長數字,擦亮政績,又可上下其手,大撈油水,而開發商亦可藉着重建大賺特賺。官商各取所需,皆大歡喜,只有無權無勢的小市民備受強拆帶來的流離失所之苦。

鑑於暴力拆遷徵地已成為民怨主要源頭之一,國務院年前曾頒下命令,明確規定不得擅自拆除、遷移、重建、複製文物古蹟和歷史建築,旅遊開發項目未經文物行政部門同意,不得立項。然而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拆古建新的工程依然不絕如縷,內地百多個獲國家歷史文化名城美譽的城市,幾乎都搞到面目全非,名存實亡。

記得十多年前,內地興起主題公園熱,全國六百多個城市突然冒出二千多個主題公園,這種盲目跟風上馬的工程大都好景不長,如今多達七成處於虧損狀態。現在當局又一窩蜂拆城仿古,留下一批又一批徒具外殼沒有靈魂的山寨名城,更令人憂慮的是,地方政府花費巨資重建古城,隨時連累百姓世代還債。說仿真復古運動是禍國殃民窮折騰,一點都不誇張。

太陽報

既得利益怕陽光 反腐何曾見真章

有人形容中國貪官像蟑螂一樣多,說得一點不錯,蟑螂繁殖快,數量多,生命力頑強,就是怕見陽光;中國貪官同樣是天不怕、地不怕,最怕就是見光,否則說了二十年的官員財產公示「陽光法案」,怎會拖到現在依然只聞樓梯響,不見人下來?

近期一連串的「房叔」、「房姐」、「房妹」、「房祖宗」貪腐事件曝光,尋常一個名不見經傳的芝麻級貪官,動輒擁有數十套以至上百套房產,令人咋舌,凸顯官員財產公示的緊迫性。中共總書記習近平發出「老虎、蒼蠅一起打」的豪言壯語,揚言要把權力「關進籠子」,創造「不敢貪、不能貪」的社會環境,口號不可謂不響,決心不可謂不大,但是否說到做到,能不能推動陽光法案就是試金石。

事實上,地方官員一說到公開財產,大多耍手擰頭,以種種似是而非的謬論加以反對。有人說,一旦財產公開,會引起歹徒覬覦;有人批評,官員公示而老百姓不公示,不公平;有人聲言,官員財產有如國家機密,公開會引發社會不穩定;更多人以「私隱」為擋箭牌,最近一名廣東省「人大代表」強調,「官員不是百姓奴隸,官員也有自己的隱私」,他說出了天下貪官的心底話。

上樑不正 下樑必歪

一方面,民意強烈要求反腐敗;一方面,既得利益者害怕不法財產曝光,當局惟有以「試點」為由繼續拖拖拉拉。十多年來,已先後在湖南、安徽、新疆多地城市進行試驗,結果都是雷聲大,雨點小,不了了之。中共十八大前後,廣州南沙及粵北始興縣又成為財產公示試驗田,但廣州市紀委早已揚言,財產申報不等於財產公開,財產公開也不是包治百病的良藥。始興縣委也表示,官員財產只供公務員查閱,不對老百姓公開。可見所謂試點,仍是在忽悠老百姓。

陽光法案早已是舉世公認的反腐利器,若政府真心反腐敗,採取「拿來主義」即可,何必研究復研究,試點再試點呢?不少官員在生活享受方面言必稱「與國際接軌」,但在廉政建設方面卻另搞一套,強調「中國特色」社會主義。說到底,無官不貪,才是中國社會主義的最大特色。

上樑不正下樑歪,中國推行陽光法案的阻力表現在基層,根子卻在高層,當堂堂國家領導人也被指控擁有百億計的巨額財富,連其八十多歲老母親名下也有巨額財富時,誰會相信中南海真心反腐敗?國家領導人自己不帶頭公示財產,光在基層試點,又怎會有說服力?有人說,中國式反腐敗,其實是大貪官反對小貪官,未曝光的貪官反對已敗露的貪官,信哉!

東方日報


江泽民终于真的“全退”还是持续退而不休 ?

江泽民2012年11月资料照片

美国之音海涛

習近平 “亡黨”恐懼更勝“亡國”


明鏡新聞網編譯  文道喻

    民主包含很元素,一般而言,在民主國常見有多黨政治、公民投票、代議政治、差額選舉和法治社會等。民主概念在國萌芽的比西方晚,秦始皇以降,2000多年的皇帝制度根深蒂固,直到孫文推翻滿清建立共和國,理念有了,但接下來多年動亂和戰爭均使中國無法真正步上民主軌道。中華人民共和國建國後,長年維持一黨專政,民主更是遙遙無期,“六四事件”期間,民主風潮一度狂襲,無情鎮壓卻使之灰飛煙滅。現在中國人還是談民主,不過不是談“西式”民主,而是“中國特色”的民主,如同社會主義到了中國也得變“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中國特色民主如何實現,值得關注。


首應建立中國式民主自由社會

    自1989年“六四事件”後就長年觀察中國民主發展的安迪‧姚(Andy Yao,音譯)在博客自由民主之聲(Liberal Democrat Voice)上發文章討論民主現狀,他提到現代民主國家的關鍵是,人們可以決定自己生活方式,並享受自由,而從這兩點來看,中國無疑走在民主道路上。

    相同地,姚認同當今全國擁有某種形式的“中國特色”民主,有鑑於文化背景不同,要在中國達成全面民主需要一段時間,但事實上,中國人比起以前享有更多的基本自由,而無論農村或市,也有部分開始舉行選舉。

    但這不意味著中國人就此滿足,民主空間還可以再拓展,姚提出4個方法:第一,推廣公民教育。如有更多中國人能接受教育、能識字,那將有更多人會尊重法治的重要性和瞭解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懂得爭取自權利;其次,我們必須認知到民主的多樣面貌,不同文化有不同適應方式。因此他建議,力發展符合13億人民實際需求的中國式民主自由社會是首要務,民主不見得每一分每一秒都要政府,中國人應該學會如何接受歧見並在差異下進行合作,這才是民主真諦。

    溫家寶曾帶來政改希望。
第三,中國政府應培養更寬闊的心胸,尊重基本人權和自由,提供年輕人更開明的教育以提升社會競爭力,年輕一代學子是創造和諧社會的關鍵角色;最後一點,姚呼籲中共開放多黨競爭,允許兩至3個政黨共同角逐執政權,從其他國家成功的案例不難發現,在野黨的監督將使執政黨做得更好,如果中國有一天能歷經這類政治轉型,那將是邁向正常化與現代化國家的一大步。

    有分析家認為,中共統治超過60年,擁有絕佳執政優勢,開放反對黨並不一定就得下台。的確,民主國家中,一個政黨做得不好,就換另一個政黨做,人民用選票表達意見,但現在中共明顯已失去人民信心,腐敗猖獗,社會問題叢生,所以習近平才會說出“亡黨亡國”的重話,對領導人而言,“亡黨”的恐懼恐怕更勝“亡國”。

異議人士可加速政改引擎

    針對中國政改步調緩慢,姚認為癥結在於對異議人士太嚴苛,沒有容納他們的氣度。劉曉波不應被監禁,陳光誠也不應流亡海外,這些人都能成為反對黨的優秀領袖,加速政改引擎。

    總理溫家寶曾經帶來改革希望。2011年9月14日,他在大連舉行的世界經濟論壇(WorldEconomic Forum)中指稱,中共必須改變對權力的絕對掌握,並引進更多中國式民主。姚認為,溫改革的重點在於:堅持法治、促進社會公平正義、維護司法獨立、根據憲法保障中國人民基本權利和反腐倡廉。然而,溫終究稱不上一個成功的改革者,有一派學者指出,他太過直白、太過大膽,使他在黨內被孤立,另一派提出,溫只是空口白話,做做樣子,毫無改革意願,是名副其實的“影帝”。

    姚認為,單一政黨制度不可能讓所有人滿意,所以中國民主之路要成功需要兩個新的戰略要素:第一,中共在法治前提下開放更多政治參與空間;第二,中國知識份子應有使命感,成立足以挑戰中共的新政黨,維護社會正義和人權,並幫助中國走向現代民主社會。 

習李應下決心大膽推行經改

    儘管一般認為中國經改的可能性大於政改,但不表示經改就會是一條比較順遂的道路,英文有句諺語說:“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Easier said than done),而這正是《華爾街日報》旗下博客市場觀察(Market Watch)對於習李新政底下經濟改革的看法。

    習近平南巡期間提到,改革的腳步沒有停止,但問題在於,它是什麼時候開始的?2012年底於北京舉行的中央經濟工作會議結束後,官方發表聲明,再次列舉一連串面臨的經濟挑戰,但市場觀察發現,只有少數具體的政策線索,這樣現象說明經濟政策不會產生太大變化,最有可能維持現狀和連續性。

    2012年11月中國出口的成長率只有2.9%,經濟需要新的增長引擎,領導人不得不面對現實,過去每個月20%以上出口成長的美好日子不太可能回歸,畢竟中國製造業的成本正在上升,世界工廠輸給了勞力更便宜的地區,舉例來說,美國耐克公司(NIKE)現已轉往越南生產運動鞋。


    2012年11月中國出口的成長率只有2.9%


    如果中國經濟要轉型,須從刺激國內消費做起。市場觀察指出,國內消費僅佔中國國內生產總值(GDP)的35%,在美國,數值是兩倍之多。另一方面,國家投資竟佔GDP的50%,這或許能有效拉抬經濟成長率,但副作用也很明顯,其中一項便是工業產能過剩,因此我們可以看見,中國有許多雄偉但閒置的基礎建設以及數以百萬空置的住宅。
    市場觀察建議,一個簡單提升企業競爭力的方式就是終結國有企業在電信和銀行等行業之壟斷,開放私有企業進入的時機已經成熟,全國政協副主席黃孟复就曾指出,政府可將國有企業限制在涉及國家安全的關鍵領域;再者,通過修改稅收法規能有效刺激私人消費,例如提高奢侈稅,鼓勵更多中國人把錢花在購買國內產品。這些大膽改革並不容易,端看新領導有沒有決心做到。 (  《中國密報》第5期)

80年代的政治改革與趙紫陽政治遺產


吳偉
             
  趙紫陽是中國1980年代政治體制改革的實際設計者和主持者。從1986年10月開始主持政治體制改革的研討和方案設計工作開始,到1989年六四之後,因反對對學潮進行武力鎮壓而被黨內保守勢力撤銷職務這一期間,以及在此後被幽禁的長達15年的時間裏,他對中國的政治改革和社會轉型問題做了深刻地研究和思考,為後人留下了一筆寶貴的思想和政治遺產。這些遺產,對於今天中國社會的變革和轉型,仍然有巨大的參考價值和借鑒意義。


趙紫陽是中國1980年代政治體制改革的實際設計者和主持者。

  
  1. 中國1980年代政治體制改革的兩重性

  自1986年至1989年,經鄧小平提出,由趙紫陽主持的中共中央推動了一場政治體制改革。有許多人認為,這場改革的性質,只不過是對中共專制體制的一次改良。這個說法從總體上說並沒有錯。但是,我認為,中國80年代的政治體制改革具有雙重性質。如果僅僅把它歸結為一場體制改良,有些過於簡單化了。因為,仔細分析起來,當時有「兩個政治體制改革」,改革的發動者鄧小平對這場改革的主張,與它的實際主持者趙紫陽的主張及其在這場改革操作中所采取的一系列實際舉措,有著重大差別。看清中國80年代政治體制改革的雙重性質,我們才能準確地為這場政治體制改革定位,理解為什麼是這場政治體制改革的發動者鄧小平自己親手扼殺了這場改革;也才能在今天更準確地理解和把握趙紫陽政治遺產。

  首先,鄧小平與趙紫陽在政治體制改革在目標上有重大差別。這次政治體制改革,的確是由鄧小平提出並推動的一場帶有行政改革性質的體制改良,他的目的在於興利除弊,試圖在保證共產黨領導地位不變的前提下,革除體制中的官僚主義弊端,提高政府行政效率,推動經濟體制改革的進程。鄧小平從來沒有認真想過在中國搞什麼民主;但是,受命製定政治體制改革方案和主持這項改革的趙紫陽,其指導思想卻是「發展民主」。趙當時主張的政治體制改革雖然從實質上說,也是對體制進行改良,但這種改良與鄧小平的目的有重大差別,是以的漸近的方式在中國搞民主政治為目標的。雖然在當時的政治環境下,他必須接受和遵從鄧小平的主張,但這並沒有妨礙他在鄧小平的主張這頂大帽子下,加進了自己的看法。從研討的一開始,他就接受了鮑彤和研討辦公室的提法,同意將「建設高度民主」作為政治體制改革的長遠目標。他也贊成鮑彤和中央政改辦提出的政治體制改革的涵義,是「實現從革命體制向建設體制轉變,從革命黨向執政黨轉變」。正是由於趙紫陽的支持,這「兩個轉變」基本上成了政治體制改革研討的共識。

  這個時候的趙紫陽,作為中共中央代理總書記,他不可能直接挑戰鄧小平的權威,違背鄧為政治體制改革劃出的框框,而衹能在這個大的框架下,儘可能將改革的方向和路徑引導到改變黨的執政方式、限制黨的無限權力,擴大人民參與,為今後走向民主政治創造條件上來。據紫陽的秘書李湘魯回憶,早在30多年前的1980年9月,趙紫陽就有過這種思想基礎,他說:「社會主義還應該使人民享受充分的民主。社會主義者必須十分珍惜資產階級民主革命的成果,資產階級民主革命的成果對社會主義有更為重要的意義——資產階級民主是社會主義的起點,請注意這一點……」。後來在1987年2月14日的中央政治體制改革研討小組會議上,他更明確地說:「我們社會主義國家的人民感覺到社會主義不如資本主義民主,這終究是一個我們要解決的問題,一百年也要回答。人類社會的民主應該是越來越發展,一些條件不具備我們可以說清楚,但絕不能讓人感覺到共產黨害怕民主,不敢講民主。」 趙紫陽在回憶錄中也總結了他那幾年對政治體制改革的主張,並說:「1986-1989那幾年我對政治體制改革逐漸形成的概念,即執政的地位不變,執政的方式必須改變。也就是說,在共產黨領導的基本框架下,更多地允許各種社會力量的政治參與,同時逐步以法治代替人治,把憲法已經原則規定的許多好東西通過具體法律一一落實。」①


  其次,趙紫陽在主持實施的改革措施遠遠超出了鄧小平劃定的範圍。鄧小平為改革所劃定的內容,主要是黨政分開、權力下放、機構改革,提高效率,增強活力(特別是領導幹部年輕化)。趙紫陽主持製定的「政治體制改革總體設想」和十三大改革方案提出的改革地遠期目標是「高度民主」,近期是「制度化」。在此基礎上提出了政治體制改革的一系列措施,其中最主要的,就是「黨的領導是政治領導」。這個方案雖然目標有限,內容有限,程度也有限,但從總的方向說,符合世界民主潮流的大勢,符合中國廣大民眾對實現民主憲政的期盼和要求,也符合中國市場經濟發展的客觀需求。在那個短暫的時期內,它創造了一種寬鬆的政治環境:打破了共產黨領導一切的格局,強調黨的領導是政治領導,削弱黨的思想領導和組織領導;取消黨對文化的審查制度,發揮新聞媒體的監督作用;開展社會協商對話,協調解決社會矛盾;取消黨對司法的直接干預;通過建立公務員制度來淡化黨管幹部;探索黨的執政方式的轉變,以及建立黨內民主制度和政治生活的規則等。中共十三大之後,他又提出了改造思想政治工作、開展廉政建設、在建設商品經濟新秩序的同時建設民主政治新秩序等問題。因而,從大的方面講,在趙紫陽主政的那幾年,中共的政治專制是逐漸削弱的,它與經濟放開之間的距離開始逐步縮小,因而這場政治體制改革,對市場經濟和民主政治在中國的發展是有益的。而趙紫陽在政治體制改革過程中所做的這一切,六四之後都被鄧小平和黨內的保守勢力作為趙紫陽搞資產階級自由化的證據,全盤否定。這一點也可以證明,趙紫陽實際操作的政治體制改革,已經遠遠超出了鄧小平所能容忍的範圍。



趙紫陽和他的部下。


  從方案設計開始,直到1989年的六四,政治體制改革被鎮壓的槍聲所終止,趙紫陽和他的部下們在發展民主政治、改變共產黨的執政方式方面,方向是明確的,態度是堅定的。就在最後的那場如何對待學潮的問題鬥爭中,趙紫陽也從沒有放棄通過民主和法制的方式,解決解決政府和民眾的衝突,從沒有放棄通過和平方式解決學潮問題,推動民主進程,推進政治體制改革的主張。趙紫陽在五四亞行講話中提出的「冷靜、理智、克制、秩序,在民主和法制的軌道上解決問題」的主張,是在和平條件下,在中國現實社會歷史條件下,解決社會突發事件和衝突,防止其進一步走向激化和對抗,保持社會基本穩定的一條最好途徑。這條途徑,一反中共過去處理黨內、國內政治矛盾方式的「以階級鬥爭為綱」的指導思想,和強烈的意識形態色彩,反映了中共黨內以趙紫陽為代表的一部分堅持改革開放的領導人在執政方式上,要求以民主和法制治國的一種全新的政治思維,全新的政治理念。這在中國共產黨執政史上,不能不說是一個創造。

  正是由於趙紫陽的這種以民主法制治國為目標的政治改革,與鄧小平以提高效率為目的的「政治體制改革」的重大差異,造成了趙與鄧在1989年5月最後攤牌,趙主持的政治體制改革被迫中止的歷史必然性。我認為,從這一角度說,趙紫陽主導的這場政治改革的性質,是由中共黨內一批有遠見、有民主意識的開明領導人主持進行的使共產黨由革命黨向民主政黨轉變、由一黨獨裁向現代政黨體制轉變的一次償試。


  2.1989年政治體制改革的被迫中止,是當時黨內外各種政治力量博弈的結果
  這場政治體制改革,儘管它是由中共黨的全國代表大會通過、表面上看也是由中共中央主持的,但也只進行了一年半的時間。1989年6月,政局的突然變化,打斷了這場中共從革命黨向執政黨轉變的自我完善進程,許多已經開始的改革被迫中止,許多已經在擬議中準備出臺的改革措施胎死腹中。在此後的幾年裏,已經實施的許多改革又重新回到起始點,甚至進一步,退兩步。這場政治改革的失敗,是當時中共黨內不同政治力量之間實力對比和相互博弈的結果,也是黨內保守力量力圖扭轉十三大改革開放方向的結果。

  前面講過,趙紫陽主持的這場政治體制改革的失敗有其歷史必然性。這其中,鄧小平與趙紫陽兩種政治體制改革主張之間的重大差別,是鄧小平出手中止這場改革的根本性原因。雖然這場改革是鄧自己提出併發動的,但當他一旦發現它的主持者趙紫陽已經走得太遠,趙主張的民主和法治的目標可能危及到中共一黨獨裁體制的時候,他衹有將它扼殺掉。

  但是,六四鎮壓決策的成因和政治體制改革的被扼殺的動因是複雜的。在這其中,除了鄧小平的因素以外,黨內保守勢力的推波助瀾,也是一個極為重要原因。回顧1980年代整個改革歷史,可以看到,作為改革開放推動者的鄧小平,與黨內高層中陳雲、李先念等保守勢力,在對改革,包括政治體制改革的態度上,是有著巨大差別的,在很多時候甚至是對立的。但是,這並不妨礙和他們後來在對待六四學潮和扼殺政治體制改革問題上站到一個陣營裏。因為,在維護共產黨一黨專制這個問題上,他們的態度並沒有差別。這種結合,反映了黨內傳統的政治勢力不甘心放棄舊的統治方式,堅持維持集權統治的堅定態度。



政治體制改革阻力包括鄧小平在內的阻撓。


  從1986年10月研討和方案製定的時候開始,黨內高層的保守勢力對政治體制改革的阻撓和破壞就已經開始了。儘管有鄧小平的「尚方寶劍」,方案設計仍然不斷受到黨內強大的保守勢力的干擾和阻撓。先是1986年底胡耀邦被迫辭職和「反自由化」的風潮,就開始有人往趙紫陽和鮑彤及政改辦身上潑污水,說政改辦是在搞「自由化」;後來又是鄧小平看了「政治體制改革總體設想」的初稿後,說「是不是也搞了點三權分立」;就是到了最後到十三屆七中全會上,「政治體制改革總體設想」的爭論仍然很大,紫陽不得不放棄了在全會上通過這個設想的想法,最後改為「原則同意」。十三大雖然通過了報告中的政治體制改革部分,但在其後的落實過程中,仍然阻力重重。特別是在黨政分開、建立公務員制度、新聞改革、社會團體獨立化、人大中的黨派活動、以立法方式保障公民基本權利等方面,不能不說是步履維艱,有的甚至被篡改或變形。趙紫陽後來回憶說:「我深感政治體制必須相應地進行改革,當然不是完全照搬西方那一套,而是根據中國國情,逐步地實行民主的、有監督的共產黨執政制度。權力絕對不能壟斷,權力必須有監督,人民群眾有這樣的要求,形勢有這樣的需要,十三大也原則上提出了這樣的改革。但是,要真正著手政治體制改革難度非常大,黨內那些老同志幾乎沒有人支持這種改革。所以十三大以後,政治體制改革實際上處於停滯狀態。」「首先,包括鄧小平和一些老人,他們雖然在經濟體制改革上有不同意見,但在政治體制上看法卻基本一致。都不主張改動原有的政治體制。生怕政治體制上的任何真正的改革,會向共產黨的權力挑戰,會削弱共產黨的權力,動搖共產黨的領導地位。」②

  具體說來,政治體制改革阻力的來源是多方面的。一是來自黨內高層保守勢力,包括鄧小平在內的阻撓。比如,在人大中民主黨派可以設立黨團,進行黨派活動這一條,就被鄧小平親自否定③;二是來自黨內相當一部分中高層領導幹部的明拖暗抗,比如中央一層的政法委撤銷後,地方各級遲遲不動;三是來自黨中央各部門的不配合,其中最明顯的例子是中組部在國家公務員制度的方案中,取消十三大報告中「將公務員分為政務、業務兩類」的劃分,牢牢抓住主要幹部的任命權不放。黨內的這些阻力,最根本的,是觀念和利益的問題。幾十年傳統的階級鬥爭觀念和黨的一元化領導的觀念,及權力集中在自己手裏組黨的各級幹部帶來的好處,使他們自覺或不自覺地成為改革的阻力。

  特別是黨內保守的老人集團在一線的代理人李鵬、姚依林,在十三大以後,不遺餘力地阻礙、破壞趙紫陽經濟、政治改革方案的實施。當鄧小平提出的「物價闖關」遇阻,趙紫陽被迫承擔責任之後,他們抓住時機開始「倒趙」。1989年4月學潮起來之後,他們站在趙紫陽的「民主和法制」主張對立的立場上,推動學潮一波波向極端發展,最後又以趙紫陽「支持動亂」為由,借助鄧小平的力量,搞掉了趙,製造了六四血案,也打斷了政治體制改革的進程,終止了趙紫陽主導的這場使中共向民主政黨、現代政黨轉型的償試。

  儘管政治體制改革是中共黨的全國代表大會的決議,儘管後來鄧小平有「十三大報告一個字不改」之說,儘管黨內的許多有識之士,黨外的廣大知識分子、各階層民眾多數支持執政黨進行政治體制改革,但是,由於黨內的力量對比、對學潮的武力鎮壓等複雜的政治因素,黨內主張進行政治改革的政治力量在與強大的傳統政治勢力的博弈中失敗,於是改革被中止,甚至倒退。

  

中共十三大。


  3.怎麼看1980年代政治體制改革的時機選擇問題?
  近年來,有人在總結1980年代政治體制改革的經驗教訓時說,導致這場改革失敗的一個重要原因,是當時啟動政治體制改革時機並不成熟④。筆者不能籠統地贊同這種觀點。因為,當時政治體制改革的時機選擇者和實際主持者,並不是同一個人。失敗了的,不是鄧小平要搞的那個政治體制改革,而是趙紫陽的政治體制改革,而它的扼殺者,也正是這場政治體制改革的發動者——鄧小平。

  在1986年前後,中國的經濟改革和商品經濟的發展,已經迫切需要改變傳統的計劃經濟體制,中央向地方和企業放權,從而也迫切需要對政府機構進行改革,提高效率。在這種情況下,進行一場行政改革是必要的。這也正是鄧小平在當時提出和推動者政治體制改革的出發點。正如鄧小平說:「現在經濟體制改革每前進一步,都深深感到政治體制改革的必要性。不改革政治體制,就會阻礙生產力的發展,阻礙四化的成功。因為事情要由人來做,你放權,他收權,你有什麼辦法?所以政治體制改革應該同經濟體制改革互相配合,只搞經濟體制改革是搞不通的。」⑤

  趙紫陽後來在他的回憶錄《改革歷程》說:「鄧對現行政治體制的運行,他是有不滿意的地方,主張改革也是真實的。但他心目中的改革,並不是真正的政治上的現代化、民主化。主要的是一種行政改革,屬於具體的工作制度、組織制度、工作方法、工作作風方面的改革。鄧主張的是在堅持共產黨一黨專政前提下的改革,改革正是為了進一步地鞏固共產黨的一黨專政。」⑥相信如果當時的政治體制改革僅限於鄧小平提出的幾方面內容,改革是有可能成功的。也正因為如此,鄧小平認為進行政治體制改革的時機不但是成熟的,而且是必要的,因為,他已經掌控了這個黨,這個國家。

  但是,問題在於,鄧小平選擇來製定和執行他的政治體制改革主張的,是趙紫陽。

  鄧小平提出政治體制改革的出發點,是為經濟改革開路。他的「兩個基本點」,在經濟上放開,政治上收緊的主張從來就沒有變過。市場經濟加獨裁政治,最後的結果必然是權力腐敗、權貴集團形成和社會分配不公。鄧小平沒有、也不會去想這一點,而他選擇執行他改革主張的趙紫陽卻敏銳地看到了這一點。趙紫陽認為,中國經濟改革的目標,最終是建立市場經濟制度,那麼與之相適應的,就必須在中國同步建立起民主政治制度。不建立民主制度,權力不受監督,那麼中國就有發生大面積腐敗的可能,中共很可能就此失去執政的基礎和合法性。

  在當時實行的價格雙軌制之下,這種可能已經開始變為現實。當時的趙紫陽雖然還沒有完全跳出共產黨傳統理論和觀念的圈子,沒有明確得出「不限制權力,腐敗就是必然」的結論,但他在1988年初已經看到了發生腐敗的危險性,並且由此提出了「經濟要繁榮,政府要廉潔」的口號,提出了政治體制改革要抓廉政建設的問題,後來在他又提出「通過經濟和政治體制改革,建立社會主義商品經濟新秩序」的問題。1989年5月他又提出了領導幹部財產申報、取消特供、設立人大廉政委員會等,並把這些,都看做是推進政治體制改革的具體的措施。

  提出政治體制改革的鄧小平,而主持和實際操作的卻是趙紫陽。他們在政治體制改革理念上的差異,導致了鄧小平與趙紫陽在政治體制改革目標和內容上的差異,也導致了政治體制改革在趙紫陽的主持和操作下,遠遠超出了鄧小平的設定的目標和內容,向改變黨的執政方式,限制黨權、公權,加強民主監督和輿論監督、保障民權的方向發展。

  根據這一看法,筆者認為,不能籠統地講當時政治體制改革時機選擇成熟或不成熟,這樣講混淆了鄧小平與趙紫陽兩種政治體制改革主張的差異,抹剎了趙紫陽是在鄧小平的選擇下不得不接受了這項任務的事實。在當時進行政治體制改革,是鄧小平的選擇,而不是趙紫陽的選擇。而鄧小平要趙紫陽來主持這場改革,趙沒有選擇,也無可選擇。當趙紫陽倉促上馬,來主持這場改革的研討和實施的時候,如果他不是按照自己的理念,而是完全按照鄧小平的主張亦步亦趨,那他完全可能順利完成任務,繼續當他的總書記,但那就不是趙紫陽了。也正因為如此,當1989年學潮襲來的時候,鄧小平和黨內的保守勢力一起,扼殺了這場民主運動,也終止了他親自提出和發動的這場政治體制改革。因為,這已經不是他所要的「政治體制改革」,而是趙紫陽的以民主政治為方向的政治體制改革。

  

,趙紫陽的一生,曾經經歷了兩次「大徹大悟」。


  4.趙紫陽的政治遺產的主要內容是什麼?

  經過這場失敗了的政治體制改革,和在失去自由15年中對中國政治問題所作的反思,趙紫陽留下的政治遺產的內容是豐富的。

  按照他自己的說法,趙紫陽的一生,曾經經歷了兩次「大徹大悟」。第一次,是他經過十年文革,對中共的「以階級鬥爭為綱」的理論進行反思之後,從忠實於傳統馬克思主義理論,轉變為一個以人為本的民本主義為思想特徵的改革者;第二次,是他經過主持政治體制改革的方案設計和改革實踐,特別是經過1989年的那場巨變,使他從體制的改良派轉變為一個堅定的民主主義者。在他的晚年,離開了政治權力核心之後,他對自己的一生,對他所為之奮鬥了幾乎一輩子的這個黨和這個制度進行了徹底的反思,對其作出了否定性的結論。他說:「1989 年我下臺以後,隨著國際國內形勢的變化,我對中國政治體制改革有了一些新的認識。過去對西方發達國家所實行的議會民主制,認為不是人民當家作主。蘇聯式的、社會主義國家所實行的代表大會制度,才能體現人民當家作主;這是比西方議會制更高級的、更能體現民主的形式。事實上不是這麼一回事。我們社會主義國家所實行的民主制度,完全流於形式,不是人民當家作主,而是少數人、甚至是個人的統治。」「無產階級專政制度,在大多數國家已經退出了歷史舞臺。倒是西方的議會民主制顯示了它的生命力。看來這種制度是現在能夠找到的比較好的、能夠體現民主、符合現代要求而又比較成熟的制度。現在還找不到比它更好的制度。」「一個國家要實現現代化,要實現現代的市場經濟,現代文明,它就必須實行政治體制上的議會民主制。」⑦

  但是,趙紫陽並不認為中國可以一步就可以跨越到這種「先進的政治制度」,而要經過「一個較長的過渡時期」。他認為,「根據中國的情況,在過渡期,為了能過渡得好,至少是在一定時期,保持共產黨的執政地位,改變共產黨的執政方式,仍然是一種正確的選擇。」「這種選擇的出發點,一是有利於國家和社會的穩定,為社會經濟文化的發展創造一個好的環境;二是有利於隨著社會經濟文化條件的變化,順利地過渡到比較成熟的文明的民主政治體制。也就是說,第一不可倉促,冒然地全部搬過來;第二必須朝著這個目標前進,絕對不可以反其道而行之,防止任何不利於甚至阻礙向這個目標前進的倒行逆施。」⑧

  趙紫陽這種漸進式的改革方式,是他政治體制改革思想的一大特徵。這一點,在他當年主持改革研討時,態度就十分明確。研究當年中央政治體制改革研討小組的七次會議記錄,特別是鮑彤領導的中央政改辦的討論記錄,可以看到,近年來我們在政治改革討論中經常提到的民主憲政、言論自由、公民權利、黨派政治等問題,在當時的政治體制改革方案研討過程中都討論到了。但是由於歷史條件的限制,在納入方案時,就要有取有捨。趙紫陽、鮑彤和政改辦的研究人員們在這個時候,對於鄧小平要的效率,與黨內外對發展民主的要求這個矛盾,已經看得很清楚,而且也確實面臨著兩難的選擇。在這種兩難的選擇中,政改方案的研討者們不得不首先選擇服從於鄧小平這個「中國最大的實際」。當時的想法就是,這次改革,是在鄧小平的支持下,由中國共產黨主導的。離開了鄧小平的支持,這次政治體制改革幾乎連一天也存在不下去。因此,這個方案首先必須考慮到黨內高層的承受能力,特別是鄧小平等老人的意見。政治體制改革的方案要拿出來,要在中央常委、政治局、中央全會、黨的第十三次全國代表大會上通過,首先就需要鄧小平通過。鄧那裏通過了,這個方案就能得到多數老人、多數中委的支持,就能拿上代表大會,就可能被黨代會、被全黨所接受。對於鄧小平們不能接受的東西,就不要提,否則方案就通不過、搞不成。這個方案就會胎死腹中,政治體制改革也就成為一個泡影。

  在這種情況下,十三大提出的政治體制改革或許衹能使中國的民主政治向前走一小步,但衹要這個步子邁出去了,這一小步就可能會成為中國向民主社會轉型的一大步,就有可能像經濟體制改革一樣,造成一種難以逆轉的趨勢。十三大這個方案並不是一成不變的,而是要隨著改革實踐的發展不斷有新的內容推出,不斷發展變化的。如果我們把現在要做的而且能做的提出來,鄧小平們現在不能接受的,或是將來才有條件要做的先不去講,可能留到十年後再講再做,十年後和現在的政治環境就可能完全不同了。自然規律是任何人都難以抗拒的。黨內的這些老人們,總有一天要退出歷史舞臺。飯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現在走出這第一步,幾年後下次黨代會上再走下一步可能就會阻力小很多,而再下一步可能就更好走一些。再說,鄧小平們這一代有著絕對政治權威的黨內元老退出政治舞臺以後,中國的權威政治必然會呈現遞減趨勢,逐步走向常人政治。為了維持黨的執政地位、黨的穩定、國家的穩定,黨內民主和國家政治生活的民主化,也許就會成為黨的新一代領導者們無論主動或被動,但又不得不作出的選擇。如果我們現在不是這樣想問題,提出的政治體制改革方案讓鄧小平和當時中央的這些老人們,讓黨內的高層幹部不能接受,方案在中央政治局、中央全會,在黨代會上通過不了,那就等於這次政治體制改革流產,想再發動第二次是極其困難的。應該說,對這種逐步漸進式的改革方式,趙紫陽、鮑彤和政改辦的大部分同事們在當時都是明確的。

  關於如何實現向議會民主制度過渡的問題,趙紫陽後來在回憶錄中說,「關鍵是共產黨領導集團有這樣一種思想,這樣一種信念,然後再因勢利導,分別輕重緩急,逐步實行。但是也不能完全靠執政黨的自覺,必須有社會輿論各方面的推動;也不能一切都不動,完全等待社會經濟文化發展具備了條件,在哪一天來宣佈實行議會民主政治。這應該是一種漸進的逐步發展的過程。隨著社會經濟文化的發展,在政治體制上不斷改良、改進,使之互相滲透、互相影響、互相推動。究竟如何過渡,我在前面講的改進共產黨執政方式所列舉的那些內容都是應該做的,尤其是在初期階段。」⑨這就是說,他認為他在中共十三大上所提出的「總體設想」在過渡的初期仍然是適用的。

  當年趙紫陽和鮑彤在政治體制改革研討時期,就曾經設想過,經過三至四屆黨的代表大會,也就是二十年左右的時間,完成黨的執政方式的轉變和整個國家體制向民主制度的轉變。趙紫陽後來在回憶錄中所談的想法和他在當年主持政治體制改革時的主張,應該說是一脈相承的。

  綜上所述,如果對趙紫陽的政治遺產的主要內容進行一個概括,可不可以這樣說:就是以民本主義、民主主義為基本政治理念,通過和平轉型和逐步過渡的方式,完成中國從極權政治向憲政民主的轉變,從一黨獨裁向現代政黨政治的轉變。


  
  5.趙紫陽的政治遺產與當今中國政治和社會轉型的路徑選擇

  從1980年代的這場政治體制改革被中止至今,20多年已經過去了,中國高度集權的政治體制向極端化發展,對經濟、政治和社會生活的絕對控制非但沒有改變,反而更加嚴重。雖然在發展經濟上取得了一定成績,但經濟上的市場化和政治上的高度集權化,權力不受制約和監督,出現了體制性的腐敗,導致了權力的市場化、資本化和私有化,導致了權貴利益集團的形成。於是,貧富鴻溝擴大,權貴貪婪掠奪,官員腐化墮落,大量社會問題產生,社會矛盾加劇。儘管中共在許多場合,多次宣稱,要「繼續推進政治體制改革」,但是幾乎未見任何動作。隨著權貴利益集團的產生,權力腐敗加速,也隨著貧富差距的擴大,社會矛盾加劇,群體事件此起彼伏。進入21世紀以後,為了加強對社會的控制,中國開始進入「維穩壓倒一切」的「准緊急狀態」。與此相適應,黨和國家領導體制迅速向「黨國一體化」的「維穩體制」演變,集權程度更加趨向極端。這些情況,趙紫陽都看到了,在他的回憶錄《改革歷程》、宗鳳鳴的《趙紫陽軟禁中的談話》⑩杜導正的《趙紫陽還說過什麼?》11也都有記錄。

  趙紫陽認為,這種情況表明,「經濟上放活,政治上收緊」在客觀上造成的結果衹能是,在執政黨政策的保護下,資本與權力相互勾結,合理合法地侵吞國有資產,攫取國民財富,盤剝公眾利益。更為嚴重的是,在現行的政治體制中形成了一種權力和財富生產和再生產的腐敗機製。這種機製,是以權力為本位,以財富為目的。它所影響的,不僅僅是官場的墮落,最後導致的將是全社會的墮落。現階段執政黨所堅持的「經濟上放活,政治上收緊」,以經濟發展代替政治改革的政策完全完全是一條死路。通過政治改革,實現中國社會向與市場經濟相適應的民主政治轉型,是唯一的出路。趙紫陽的這些看法,不能不說是誅心之論。

  現在的國內外政治和社會環境,比起20多年前已經發生了重大變化。這種變化,一是國際上的民主化浪潮此起彼伏;二是國內社會矛盾更加尖銳,各種社會事件層出不窮;三是民眾的維權意識、公民意識、民主意識更加強烈,互聯網等新傳播手段越來越被民眾所廣泛利用,形成越來越巨大的輿論場;四是國內各種既得利益集團已經完全掌控了國家的經濟命脈,並且能夠在很大程度上左右當局的經濟和政治決策;五是當局中的一部分高層領導已經不再有原來老一代領導人曾經有過的那種改革的願望和激情,甚至喪失了一切信仰和責任感,為了「維穩」而寧願「擊鼓傳花」。當局拒絕改革而實行的「維穩」政策,加劇了公權力與民眾的矛盾,這種矛盾在許多地方開始走向對抗。如果繼續拒絕進行政治改革,黨的執政基礎將進一步流失,各種社會衝突將更加嚴重,一點點火星都可能引起一場大的社會動亂,甚至引發社會革命。

  向民主化社會轉型,已經成為中國發展的必然和迫切要求,但是這條路怎麼走,還要看形勢的發展和各派政治勢力能否形成基本的共識。我的看法是,為了減少國家、民族、民眾在轉型過程中由於社會動亂造成的痛苦和損失,避免由此產生的經濟上的滑坡和國力上的倒退,應該承認,趙紫陽所主張的由體制內主導的自上而下的漸進式政治改良,是實現向民主化轉型的一條社會成本最小的道路。

  趙紫陽認為,能否實現向民主化的和平轉型,關鍵在執政黨。世界上許多國家進行民主轉型的經驗表明,由執政者主動進行政治改革,果斷放棄集權體制,是有可能得到民眾的支持,也有可能得到成功的。1980年代台灣、韓國等向民主社會成功轉型的經驗,已經證明了這一點。大陸1980年代那場由趙紫陽主導的政治體制改革,也證明了這一點,並且,也為執政黨主動改革提供了可借鑒的經驗。當然,頑固堅持極權統治,拒不進行民主改革的當政者也有許多,但其幾乎無一例外地被民眾和歷史所拋棄,這種結局,也是有目共睹。

  要不要通過對執政黨的壓力和改造,選擇一條自上而下的政治改革之路,和能不能實現這一選擇,前者是可能性問題,後者是現實性問題。目前,關於政治改革目標和路徑選擇問題,在國內的學者中間在總體上分成左右兩大陣營。這兩大陣營中,除去主張革命的極端民粹派和主張全面倒退回到毛時代的極左派之外,進行漸進性的政治改革已經成為基本的共識。當然,在具體的改革路徑上,各派有不同的主張和激烈的爭論。特別在能不能指望執政黨在社會壓力下主動走上民主改革之路這個問題上,分歧很大。

  我認為,路徑的選擇與執政黨的態度和決心直接相關。現在在國內學者中流傳一句話,叫做「五年看改,十年看埋」。這就是說,歷史留給這個黨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如果執政黨不能在十年,也就是兩屆黨代會期間內起步,堅決、認真而不是敷衍地推進政治改革,向民主政治轉型,那麼,在中國發生社會革命的可能性極大。

  當下,和80年代趙紫陽主導政治體制改革的那個時候相比,中國的政治、經濟形勢已經不可同日而語。這其中,最突出的,就是社會矛盾更加尖銳,執政黨和政府和公信力嚴重喪失,既得利益集團為維護自己的利益而抗拒改革。在這種形勢下,趙紫陽當年主持製定的政治體制改革方案,當然不可能完全適用。即便當政者在形勢的壓力下有改的願望,改革的方案也需要在執政當局、社會各階層,左中右各派政治勢力取得基本共識的基礎上,根據變化了的情況進行調整和修正。但方向必須明確,這就是「最終要過渡到議會民主政治」12。

  目前執政黨內的政治形勢,與20多年前趙紫陽主持那場政治體制改革時相比,也發生了重大變化。最主要的表現,一是黨內傳統的保守力量由於自然規律的作用,明顯減弱。雖然仍然有已經退下來的「老同志」的影響,但相比鄧小平時代的強人政治,老人對執政一線的領導人影響力已經減弱;二是黨內一批受過高等教育、具有現代意識的新生代力量即將進入高層領導核心;三是一大批出生於20世紀50、60年代、瞭解中國社會底層狀況、具有基層工作經驗的中青年幹部已經進入黨的各級領導層。這其中就包括一部分可能會具有改革意識的所謂「太子黨」13。以上情況,為重新啟動中國的政治體制改革創造了一種可能性。不久後即將召開的中共的十八大,將是有決定意義的一次會議,能不能改變十多年來的「胡不為、溫呑水」的政治局面,能不能重啟政治改革,甚至能不能避免社會革命和重蹈蘇共的結局,就看這次一批新的領導人能不能有所作為了。

  當然,這還衹是具備了自上而下重新啟動政治體制改革的一種可能性。能否變成現實,既取決於國內外的政治環境變化,社會矛盾尖銳化對當政者的壓力,也取決於中國新生代領導人有沒有對這個國家負責、對這個國家的十幾億民眾負責、對這個黨負責的魄力和責任心。時間和機會都已經不多。可以說,現在,中共政權已經面臨空前的合法性危機,處於生死存亡之際。如果執政黨的領導人還想為這個國家、這個民族做點事情,如果不希望中國共產黨的執政合法性葬送在這一代人手裏,如果不希望這個國家重新陷於動亂之中,那麼,就應該抓住歷史機遇,拿出實際行動,主動順應浩蕩的世界民主潮流,回應人民的、歷史的要求,對高度集權的政治體制進行民主化改革。衹要是真改,而不是假改,那麼,無論是有人對執政黨,對這個政權有多少不滿、怨氣,甚至是仇恨,也仍然會獲得中國絕大多數社會階層、絕大多數民眾的支持。否則,等待全體中國人的,也許衹有社會革命一途。
                   

①趙紫陽:《改革歷程》,香港新世紀出版社2009年5月第二版,第296頁。
②趙紫陽:《改革歷程》,香港新世紀出版社2009年5月第二版,第281、277頁。
③參見趙紫陽:《改革歷程》,香港新世紀出版社2009年5月第二版,第275頁。
④ 參見米鶴都:《中共十三大政治體制改革的經驗教訓》,載《炎黃春秋》2012年第6期,第28-31頁。
⑤《鄧小平理論全書》,中共中央黨校出版社1998年2月版,第181頁。
⑥趙紫陽:《改革歷程》,香港新世紀出版社2009年5月第二版,第271頁。
⑦趙紫陽:《改革歷程》,香港新世紀出版社2009年5月第二版,第296、297頁。
⑧趙紫陽:《改革歷程》,香港新世紀出版社2009年5月第二版,第298頁。
⑨趙紫陽:《改革歷程》,香港新世紀出版社2009年5月第二版,第298-299頁。
⑩宗鳳鳴:《趙紫陽軟禁中的談話》,香港開放出版社2007年1月出版。
11杜導正:《趙紫陽還說過什麼?》,香港天地圖書有限公司2010年1月出版。
12趙紫陽:《改革歷程》,香港新世紀出版社2009年5月第二版,第299頁。
13對這部分人的分析,可參見榮劍:《「紅後」的憂患意識與路徑依賴》,載「共識網」。

(本文為作者在於2012年10月6日在美國紐約舉行的“胡趙精神與憲政轉型國際研討會”上的發言。)

薄熙來觸犯了各大利益集團爭鬥底線


習近平可能壓垮駱駝最後一根稻草(3

  唐末專稿

 從熙來在重慶的施政思維來看,他絕非要復闢文革,相,以他的性情和價值取向,最有可能的是帶領國走向另一條改革之路,即在威權和法制軌道之上的新加坡發展模式。

以體制正統自居的薄熙來,一旦陷入路線爭鬥,最終也無法倖免。

    作為中共著名強硬派領導人薄一波之子,薄熙來的政治理念與其父在很程度上有著一脈相承之處,首先他絕不是個民主人士,對個人權力的追求始終是他政治生涯的主要動力。從文化根源上分析,這類強硬政治人物受中國法思想的影響很大。

    法家宣揚「智者作法,愚者制焉,賢者更禮,不肖者拘焉」,鼓吹極端專制集權,愚民,弱民,以樹立統治者權威,這種思想,作為典型的精英治國霸道之學,最受那些自以為天降大的具有救世主思維的政治人物青睞。所以,包括澤東在內的很中共強硬派領導人對這種既能維護統治權威,又能國泰民安的思想極為推崇。

     但是中國和新加坡在國情上存在巨大差異,中國社會的複雜性和經濟基礎的不均衡決定了這種專制下的發展絕無可能功。所以,薄的施政也許可以奏效於一縣一市,但若推廣到全國,必將造成經濟和社會發展的全面倒退。

  路線鬥爭勝者為王
體制外不少人可能無法理解,為什麼同是權力爭鬥,前朝幾股勢力可以長期優柔共存,而薄熙來則必除之而後快。有這種疑慮的人顯然並不了解這兩類爭鬥和分歧的本質區別。

前朝之爭,歸根結底是利益之爭,這種利益之爭,可以討價還價,可以步步為營。但是薄熙來在重慶之所為,已觸犯了各大利益集團爭鬥的底線,成為爭奪最高道統和權力的路線之爭,尤其是薄很不智的拉攏毛左入局,更是加重了這種爭鬥的性質。

熟悉中共黨史的人都知道,路線鬥爭,從來是你死我活的對局。薄在天時地利人和皆不在己的情況下,僅憑一時之勇,拉開如此對局,如何能夠善了。

如今想起一兩年前,重慶和廣東兩地以蛋糕論各執一詞,隔空嗆聲的情景,已覺恍若隔世。中共政治局委員一級的兩位封疆大吏,對中國未來的道路發出不同的聲音,並以各自掌控和影響的媒體進行宣揚,爭取民間認同,這簡直是前所未有的氣象,頗有民主國家競選之風。不少人甚至覺得已經在自八九年以來長期形成的「內部分贓,一致對外」的政治格局上看到了破局的希望。

可惜這是在中國,在一個沒有機製保障沒有遊戲規則的國度,路線上的分歧遲早將成為鏖戰,甚至變成你死我活的殺戮。這一點,在這個體制建立之初就已注定。利益可以分配和妥協,路線衹有勝者為王。前朝的「不折騰」和「悶聲發大財」就是這種共識的形象化體現。以體制正統自居的薄熙來,一旦陷入路線爭鬥,最終也無法倖免,淪為這個體制的犧牲品。(《內幕》第11期)

余杰:知识分子与权力:以龙应台和刘晓波为例

朱利安•班达说:“知识分子的法则是,当全世界都匍匐在作为世界主宰的非正义之前时,他却有屹立不动,用人类的良心来反对它。这类值得我们尊敬的人有在凯撒 面前毫不屈服的加图和在拿破仑面前不愿丧失气节的基督教神甫们。”刘晓波也是其中的一员。我相信,刘晓波已经做好了成为中国的曼德拉、中国的哈维尔、中国 的昂山素季的准备,他是否会成为民主中国的总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即便他掌握了权力,他也不会被权力所腐蚀,他将善用和慎用权力,让权力推动自由和人权 的实现。

二 零一二年春,美国副总统拜登在接待了习近平之后发表的一场演说中指出,无论中国的经济如何增长,美国始终有一个竞争优势是中国无法超越的,那就是创新的能 力。拜登认为,只要中国压抑人民思想和言论自由的专制体制存在,它就难以有创新的能力,即便有再多的工程师和科学家,中国都无法在世界上居于主导地位。其 实,在我看来,决定一个国家未来发展的至关重要的因素,比创新能力更为重要的,在于是否拥有一个坚持公义、批判权力的知识分子群体以及具有道义力量的象征 性人物。

在我成长的经历中,有两个知识分子群体对我影响很大。一个群体在彼岸的台湾,在台湾的民主化进程中,几代知识分子风雨兼程、前赴 后继,从胡适、傅斯年、雷震、殷海光、傅正到彭明敏,从《美丽岛》杂志诸君到柏杨、李敖、龙应台,无不让我心仪和神往。在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之交,柏杨、 李敖、龙应台的部分著作在中国可以公开出版,一时洛阳纸贵,他们三位在中国的青年学生中也最具影响力。他们的著作是我青少年时代不可或缺的启蒙读物。如 今,柏杨已经过世,李敖沦为中共专制政权的吹鼓手,龙应台华丽转身、学而优则仕,让我不禁感叹权力和虚荣心对知识分子独立人格可怕的侵蚀,真是“雕栏玉砌 应犹在,只是朱颜改”。

另一个群体就在我身边,自从我在一九九九年结识刘晓波之后,刘晓波就是我最亲密的良师益友。《西游记》中有一个细 节,每逢孙悟空要外出寻找食物,就会用金箍棒为唐僧画一个圆圈,唐僧只能在这个圆圈内活动,在圆圈内是安全的,出了圆圈就有危险。在共产党一党独裁统治下 的中国人,大都对这个圆圈心知肚明、心领神会。所以,像刘晓波这样莽撞地跃出这个圆圈的人,会被看作堂吉诃德式的傻瓜。刘晓波的妻子刘霞就常常用“傻瓜” 作为对刘晓波的昵称。在俄罗斯的东正教文化中,有所谓“颠僧”的传统,托尔斯泰和陀思妥耶夫斯基等文豪多少都有点“颠僧”的气质。而刘晓波就是中国的“颠 僧”,当诺贝尔和平奖的冠冕戴上他的头上时,他说这是给“六四”亡灵的,他没有被荣誉所俘虏,尽管身在中共的监狱中,他的心灵依然宁静而自由。

从影响力而言,龙应台无疑是台湾最具影响力的知识分子。如今,龙应台贵为部长,刘晓波沦为囚徒,两人之处境天壤之别。如果把龙应台与刘晓波作一个对比,堪称探究知识分子与权力之关系的最佳视角。

龙应台,你为什么不生气?

龙应台写过一篇题为《中国人,你为什么不生气》的文章,没有想到,多年以后我要借用同样的问题,不过,质问的对象变成了龙应台本人。我想问的问题是:龙应台,你为什么不生气?

本 来不想批评龙应台,因为我跟她有过一些交往。二零零四年年初,我在香港中文大学做访问学者,恰逢龙应台来中大演讲。她对台湾和香港有诸多不留情面的批评, 却对中国闪烁其辞,便提问说:“龙女士,您在以往的文章和今天的演讲中,把‘知识分子’定义为‘批判现实、特立独行、体现社会良心’的一群人。您多次使用 ‘中华文化’的概念,对自己的定位不是‘台湾知识分子’,而是‘中华知识分子’。但是,在今晚的谈话中,您用了许多尖锐的言辞批评台湾和香港,为什么偏偏 对中国不置一词?是不是因为批评民主的政府是安全的,批评专制的政府是危险的?”当时,会议的主持者居然说这个问题与演讲主题无关,龙应台不必回答。于 是,我愤而退场。

第二天,龙应台专门赴中大约我对话。她解释说,她没有批评中国,是因为对中国不了解,所以不能轻易发言。尽管我不同意她 给出的解释,但我发现她至少对批评意见颇有雅量,这一点是中国的很多文人学者所不及的。后来,我在香港《开放》杂志发表了一篇题为《龙应台,你为何不批评 中国政府?》的文章。

也许是因为我的提问对龙应台形成了某种程度的刺激,在此后的一年多时间里,龙应台的笔触逐渐涉及中国,先后写下三篇 批评中国的文章。第一篇是写于二零零四年台湾大选之后的《为台湾的民主辩护》,她明确指出,中共的武力恐吓乃是对台湾民主的最大威胁。第二篇是二零零四年 六月发表的《谁,不是天安门母亲?——献给丁子霖》,这篇文章以一名母亲的身份,表达了对那些十五年前被杀害的孩子的悼念。第三篇是为二零零五年《中国青 年报》“冰点”周刊被封杀而写的《胡锦涛,请用文明说服我》,该文直言不讳地谴责以胡锦涛为党魁的中共政权“把真理当谎言,把谎言当真理,而且把这样的颠 倒制度化”。这三篇文章改变了我对龙应台的看法,于是写了一篇《“野火”可以融化“冰点”》的评论赞扬她。

然而,野火的二度燃烧,只是昙 花一现。二零零八年十二月,中国异议知识分子、人权活动家刘晓波因参与起草和组织《零八宪章》被中共当局秘密逮捕。稍后,我赴香港讲学,与另外一位公共知 识分子、法学家王怡一起去港大拜访龙应台。龙应台热情招待我们,我向她谈起刘晓波事件,希望她为刘晓波的自由撰文呼吁,说不定可以凝聚海外舆论的力量,对 中共当局形成相当的压力,使得此事件像“冰点”周刊那样有一个“比较不坏”的结局。然而,龙应台听了我的建议之后,不置可否。我也只能点到为止。那时,我 心里很疑惑:作为一个“行公义、好怜悯”的知识分子,对于刘晓波等数百个中国的良心犯的悲惨遭遇,龙应台为什么一点都不生气呢?

“台湾利益”与“普世价值”有冲突吗?

二零一二年,龙应台当上了台湾的第一任文化部长。作家当文化部长,彼岸早有先例,八十年代的中国,作家王蒙就当过文化部长。因此我并不惊奇,我惊奇的是,入阁之后的龙应台再度“变脸”,变得比川剧中的“变脸”绝技还要快。

在 立法院的一次质询中,立法委员段宜康询问龙应台,“二二八”事件的罪魁祸首究竟是谁,一连问了几次,龙应台无处回避,遂以“权力是一个很复杂的结构”来搪 塞,她始终不敢说出“蒋介石”这个名字来。龙应台曾经旅居德国,难道当有人询问她谁是奥斯威辛集中营的最终负责人,她也不敢说出希特勒的名字来,而以“权 力是一个很复杂的结构”来敷衍吗?反倒是蒋介石的曾孙蒋友柏在不久前诚实地对媒体说:“我的曾祖父蒋介石带领的国民政府总共杀害约一千万中国人……事实就 是在那里,一味地否认并不会就使这些事件从历史记录里消失。我认为最好的方式只有以健康的心态正面地面对这些历史事实,并尽量做出补偿;即使我个人因为无 能为力而只能以口头方式表达来自隔代的歉意。”两相比较,高下立现。

紧接着,龙应台又在立法院陈述,她不谈“六四”的理由是:作家可以有 勇,部长必须有谋;换了位子,就要换脑袋。这个说法更让我莫名惊诧:如果说因为龙应台是国民党政府的文化部长,碍于马英九的情面而无法说出老祖宗蒋介石这 个名字来,尚且情有可原;那么,既然龙应台并不是中共政权的文化部长,为什么对“六四”要三缄其口呢?不谈“六四”是维护“台湾利益”的必选项吗?

脑 袋,即思维方式,当然是可以转换的。但是,人不能改变的是良心。我不知道龙应台旅居香港时,有没有参加过维园的烛光晚会。对照维多利亚公园二十多年不变的 烛光,龙部长改变的,不是脑袋,乃是良心。港人常说,“六四”是一面照妖镜,照出香港高官和富豪们的原形。没有想到,这面照妖镜居然将龙照成了虫。在中国 最近的《南方周末》事件中,台湾艺人伊能静勇敢发声,被禁言、被喝茶。中国国台办发言人口蜜腹剑地威胁说,欢迎台湾艺人到中国发展,但必须遵守中国的法 律。说白了,就是必须对共产党一党独裁这一如同“房间里的大象”一样的事实视而不见。瘦小的伊能静让我想起了圣经中面对巨人歌利亚的少年大卫,更有人在网 络上为她绘画了一幅神似年轻时的昂山素季的漫画。媒体人连清川撰文指出:“当一个国家的自由受到侵袭与禁锢的时候,任何一个界别的职业身份都无以自 存。……伊能静事件以及演艺圈对《南方周末》事件的集体发声,恐怕也只是演艺圈不再沉默于公共事件的肇始。可以想见,艺人以公民身份参与公共事件,在未来 将会层出不穷。因为公共自由的丧失,不仅仅是对当事者的损害,而是整个民族,所有群体的受伤。”微博上还有人创作了这样一副绝妙的对联:“伊本能静伊未 静,彼可成龙偏成虫。”下联说的是成龙,不过,借用于龙应台部长身上似乎也很准确。

再以后,是龙应台访问香港,谈到香港社会拒绝大陆化和 “国民教育”风波时,她表示,自己已经不再是作家,已经没有了个人身份,一言一行代表官方和政府,所以必须要尊重香港政府和香港人民,不便对此发表意见。 被问到特首梁振英僭建问题时,她以工作很忙,没每天看报纸,所以“没有资格”评论作答。对于台湾媒体被中资机构收购是否染红传媒,她简单以这是全球性问题 来回答,又反问:“难道被美资买掉就应该很开心吗?”这个反问与莫言在斯德哥尔摩为共产党政权的新闻检查制度辩护有异曲同工之妙。莫言说,检查制度是必要 的,飞机场还要对乘客实行安检呢。这是一种低劣的搅浑水的做法。美国政府难道设有一个可以审查和篡改从来对政府都不友善的《纽约时报》的宣传部门吗?没 有。恰恰相反,《纽约时报》记者对水门事件的调查和曝光,让美国总统尼克松不得不引咎辞职。那么,中资和美资有差别吗?以龙应台在欧美国家生活多年的丰富 履历,还不至于弱智到搞不清楚民主与专制的差别吧?莫言是共产党政权之下一个好不容易挣脱农民身份的作家,他写作的目标就是有饺子吃,他的怯懦可以理解; 但龙应台已经贵为中华民国的文化部长,为何要主动为中共涂脂抹粉呢?龙应台很欣赏莫言,莫言一获得诺贝尔文学奖,龙应台就立即跟莫言攀亲戚,说在她当台北 文化局长期间曾请莫言来台北访问。而刘晓波是全世界唯一一个被关押在狱中的诺贝尔和平奖得主,龙应台却假装这个事实不存在。全球数百位作家和诺贝尔奖得主 签名呼吁中共释放刘晓波,龙应台的大名至今缺席。

也许,龙应台认为,她保持沉默便不会激怒对岸的“绿巨人”,就是保护了台湾的利益。然而,她错了,彻底地错了。捍卫台湾的利益跟坚持普世人权价值没有冲突,台湾的核心价值就是台湾的宪政民主。

知识分子的使命就是对权力说不

文 人当官,龙应台不是第一人。智利诗人、诺奖得主聂鲁达曾出任驻外使节和国会议员,却不顾优渥的待遇,挺身而出谴责本国独裁政权之暴政,以致被免职、被通 缉、流亡异国多年。聂鲁达一生坚信“人之为人的自觉与共同命运”,始终站在弱者一边。捷克剧作家哈维尔,因发布争取人权的七七宪章而成为共产党政权的阶下 囚,天鹅绒革命之后,当选首任民选总统。贵为国家元首,哈维尔依然勇于为公义而战斗,谴责强邻苏俄当年出兵血腥镇压布拉格之春人民起义,并推动刘晓波荣获 诺贝尔和平奖——在去世前不久,哈维尔抱病冒着大雪亲赴中国驻捷克使馆递交抗议信,中国使馆闭门不纳。若以龙应台的标准衡量,哈维尔的做法得罪了俄国和中 国两个大国,也就危及到了捷克的国家利益,是缺乏做官的“职业伦理”,真该谢罪下台。然而,并不信奉龙应台遵循的“当了官就要闭嘴”的“潜规则”的哈维 尔,却深受国人乃至全世界的爱戴,其葬礼万人空巷,身后倍享哀荣。聂鲁达、哈维尔二氏,身份虽然曾有过变化,但“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 幼”的良心一以贯之。作为作家的成就,他们并不比龙应台低;作为官员或政治人物的声望,他们更比龙应台高出许多。

刘晓波和朋友们推出零八 宪章,就是追溯哈维尔和七七宪章的道路。我本人是零八宪章从起草到发布的亲历者之一。我记得我们在北京的一间餐厅的包间中讨论如何命名这份文件的时候,在 座的几位人士都赞同使用呼应着七七宪章的零八宪章这个名字。刘晓波说,这当然会带来更大的风险,但这是我们的历史使命;刘霞在旁边说,你做了这件事,我又 要踏上漫长的给你送牢饭的路途了。刘晓波的可贵之处就是知其不可为而为之,像希腊神话中的西西弗斯那样推着石头上山。

一九八九年,刘晓波 毅然中断在美国哥伦比亚大学的访问学者计划,回到北京参加“八九”民运,这样的选择相当可贵,不过并非最为可贵,因为当时几乎全部中国的民众和全世界的民 众都支持天安门广场的学生。刘晓波最可贵的地方在于,在一九八九之后的二十多年里,一如既往地持守理想并不断地反省和超越自己。在身边的朋友一个接一个地 掉队甚至站在其对立面的时候,他却永不放弃,知行合一。刘晓波的好朋友、政论家胡平指出:“晓波有严格的反省精神,这表明他对自己有很高的要求,他拒绝自 己欺骗自己,不能容忍自己做出让自己的良心感到不安的事,他坚持自己的所作所为一定要通得过良心的拷问。”这正是一个知识分子最让人钦佩的地方。刘晓波所 追求的是陈寅恪倡导的“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为此他付出了四度入狱,失去自由近二十年的沉重代价。

做一名真正的知识分子并非易事。 法国思想家朱利安•班达《知识分子的背叛》一书中指出:“知识分子已经可耻地背叛了他的使命。比如,当法西斯主义猖狂之时,知识分子因为这是‘既成事实’ 而承认非正义;更有甚者,他自愿充当完全鄙视一切理想性的哲学的奴仆,并且因为它在当下体现了‘历史的意志’而断言它是正义的。”在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知 识分子堕落的标志是向纳粹政权卑躬屈膝、俯首称臣;在今天,知识分子堕落的标志则是向中共政权暗送秋波、狼狈为奸。随着中国经济的腾飞,尽管这种腾飞的代 价是数亿农民工被奴役、能源的巨大消耗和环境的毁灭性破坏,但中共当局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宣扬“中国模式”和“北京共识”。“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 攘攘,皆为利往”,为了金钱和权势,那么多政客和商人皆往北京朝拜。就是一向高傲的好莱坞也不得不低头献媚。二零一二年中国电影的票房收入高达一百七十亿 元,仅次于美国居世界第二。好莱坞片商争先恐后想入场,放弃了美国最珍视的表达自由的核心价值,在电影还在拍摄过程中,便主动邀请中共的电影审查机构前往 片场视察,确认电影故事情节、制作和其他创意元素都获得他们的批准。《纽约时报》评论说,就连“钢铁侠”也害怕踢到中共的铁板上。然而,我们能够想象三十 年前美国的电影公司邀请苏联的宣传部审查他们的作品会是怎样的情形?

今天的共产党政权似乎大获全胜、一手遮天,但刘晓波拥有比“钢铁侠” 更坚强的意志,正如朱利安•班达所说:“知识分子的法则是,当全世界都匍匐在作为世界主宰的非正义之前时,他却有屹立不动,用人类的良心来反对它。这类值 得我们尊敬的人有在凯撒面前毫不屈服的加图和在拿破仑面前不愿丧失气节的基督教神甫们。”刘晓波也是其中的一员。我相信,刘晓波已经做好了成为中国的曼德 拉、中国的哈维尔、中国的昂山素季的准备,他是否会成为民主中国的总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即便他掌握了权力,他也不会被权力所腐蚀,他将善用和慎用权 力,让权力推动自由和人权的实现。
余杰,民主中國

艾未未拍片纪录维权村长钱云会离奇碾死案

艾未未手捧“黑宝书”(Larry Warsh提供)

美国之音海彦
中国知名维权艺术家艾未未近日在网上发布纪录片“平安乐清”,记录和调查曾引起轰动的浙江温州乐清市寨桥村维权村长钱云会被卡车离奇碾死案。

华盛顿邮报社论促美支持日中搁置钓鱼岛争议

钓鱼岛/尖阁诸岛(资料照片)


美国之音海彦
美国有影响力的华盛顿邮报星期六发表社论,呼吁美国政府支持日中搁置钓鱼岛,也就是日本所称的尖阁诸岛的争议。

活动人士呼吁美国禁止“防火长城”专家入境


中国网络审查
防火长城干扰、屏蔽不符合官方要求的内容

美国白宫网站出现一份请愿书,呼吁美国政府禁止中国“防火长城”的“设计师”入境。
该项请愿1月25日起发表,目前(伦敦时间27日11时许)已经征集到5,628个签名。
请愿书配发链接,点出三位中国网络审查专家。他们分别是北京邮电大学校长方滨兴、中科院计算技术研究所专家熊刚以及复旦大学计算机学院的韩伟力。
根据规定,如果请愿在2月24日前征集到10万人签名支持,白宫必须就此发表评论,甚至采取行动。

被扔鞋

在白宫网站发表的请愿书说,从事信息技术工作的人经常需要参与国际间的交流、知识交换等。如果其中一些人为了某个国家、利用自己的知识和技术阻止其它人使用互联网,所有的国家都应该抵制这类行为。
请愿书接着说,如果这些人—比如说以参加技术会议的名义申请入境美国,“一向尊重自由”、“负责任”的国家有理由拒绝。

请愿书配发的“点名”链接发表在社交编程网站“GitHub”上。该网站也有大批中国用户。

上星期,GitHub曾在中国被封锁一段时间。

中国互联网审查系统“防火长城”(防火墙)主要用于监控网络通讯,对认为不符合官方要求的内容进行干扰、阻断、屏蔽。
被誉为“中国防火长城之父” 的方滨兴2011年在武汉大学发表演讲期间被“扔鞋”。

BBC

雖然攀上曾慶紅,馬馼仕途仍急轉直下

《明鏡月刊》特約記者 劉子威


  馬馼落選,是最大意外

  1948年出生的“監察女將”女將馬馼,曾是中共第十七屆中央委員,第十五屆中央紀律檢查委員會常務委員,第十六、十七屆中紀委常委、副書記。十八大前,馬馼將接替張惠新出任中紀委第二副書記的呼聲一直很高。

  然而,在《紐約時報》10月25日扔下“中國領導人家庭隱密財富”這顆重磅炸彈後,馬馼猶如馬失前蹄,其仕途立即黯淡下來。衆所周知,馬馼是溫家寶一手提拔起來的,她既是溫家寶的天津老鄉,又是溫的嫡系人馬。作為溫家寶必保的人馬,馬馼能在中共十八大上接任張惠新,當上中紀委第二副書記就已不錯了。

  “現在來看,馬馼想當中紀委副書記的可能性都不存在了。在溫家醜聞被曝光後,手握監察大權的馬馼也被置於風口浪尖,因為她保護和袒護溫家的傳聞早有流傳……這樣的局勢令馬馼的處境十分不妙。”北京消息來源對《明鏡月刊》分析說。

  在11月14日公佈的中央委員選舉結果後,根本沒有出現馬馼的名字,輿論便認定馬馼的仕途“凶多吉少”了。果不其然,在第二天公佈的十八大中紀委名單上,曾當了兩屆中紀委常委和副書記的馬馼“不見了”,她想當中紀委第二副書記的夢想也就此破滅了。

  曾幾何時,擔任中紀委副書記馬馼一直被視為何勇的繼任者,成為中紀委二把手,實際當家人,甚至中共十八屆中央書記處書記也成為其囊中之物。

  雖積極運作,仕途仍 “凶多吉少”

  不過據中紀委消息人士早前透露,馬馼雖是溫家寶的人馬,但“這個女人不尋常”,近來隨著溫家寶家族斂財醜聞纏身,以及黨內威望下降,馬馼為留後路,更為了能在十八大更上一層樓,已經開始積極運作,在與溫家寶適度切割的同時,與其他中共高層實權派人物多有往來,而且已取得相關人等的信任。其中一個重要人物,就是實際上仍然在中共高層人事安排上有巨大發言權的曾慶紅。

  雖然攀上了曾慶紅,但馬馼處於下坡路的仕途並未出現好轉,尤其是趙洪祝的出現,更令馬馼預感到形勢不妙。北京幾個消息來源都曾肯定地告訴明鏡十八大報導與分析小組,跟馬馼相比,現任浙江省委書記趙洪祝,才是接替何勇的熱門人選。

  1992年至2007年,一直在中紀委、監察部、中組部任職的趙洪祝,無論是中央工作經驗還是個人經歷,都是馬馼無法相提並論的。2007年3月,當時任浙江省委書記習近平當上王儲,空降上海後,正是趙洪祝接任了浙江省委書記。消息一出,人們感到這位官員確實是夠份量。在十七大上,趙洪祝當選為中央委員。

  正像明鏡十八大報導與分析小組所預測的那樣,十八大後果然趙洪祝接替何勇,出任中紀委第一副書記,成為王岐山的助手,也是中紀委的實際“大管家”。而一直尋求出任第二副書記的馬馼,不但沒有接替張惠新,甚至連中紀委常委都當不成了,等待她的只能是到點退休。

  http://pub.creaders.net/upload_files/20111116100613.jpg
  快要退休的馬馼,在想什麽呢?

  曾負責調查薄熙來、劉志軍案

  官方公開資料顯示,馬馼係河北吳橋人,大學學歷。1968年7月參加工作,1972年8月加入中國共產黨。
  1968年7月至1978年9月在內蒙古巴盟烏拉特前旗蘇獨侖公社插隊,任大隊副主任、公社革委會副主任。1978年9月至1982年7月在南開大學歷史系中國史專業學習。1982年7月起,任南開大學分校黨委副書記,南開大學黨委副書記兼學生工作辦公室主任等職。

  1989年8月起,任國家計生委宣教司副司長,國家計生委直屬機關黨委副書記兼紀委書記,中央國家機關工委委員、紀工委書記等職。1997年9月起,任中央紀委常委,中央國家機關工委委員、紀工委書記,中央紀委、監察部機關黨委書記等職。2004年1月後任中央紀委副書記。

  2007年8月30日,十屆全國人大常委會第二十九次會議決定,任命馬馼為監察部部長。同年9月兼任國家預防腐敗局局長。
  2008年3月在第十一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第一次會議上被任命為監察部部長;2007年10月在黨的十七大上當選為中央委員、中紀委委員。   

  值得注意的是,《紐約時報》10月25日揭露溫家寶家族財富後,第二天中共便宣佈了薄熙來的人大代表資格被罷免,並移送司法機關,由最高檢察院立案偵查。自此,中紀委對薄案的調查已告一段落,而就在這之後,主辦薄案的時任中紀委副書記馬馼神秘的從公眾視線中消失,在十八大之後公佈的中共高層人事任免名單中也沒有她的名字。

  在之前中共官媒的報導中,10月22日至23日,時任中紀委副書記、監察部長、預防腐敗局長馬馼到海南調研、考察工作,並與海南省委書記羅保銘一起參加海南省預防腐敗局揭牌儀式。

  薄熙來倒台後,中共高層於4月成立了薄熙來專案組,時任中紀委副書記馬馼任專案組組長,由中紀委具體負責對薄熙來案的調查。據稱,在調查薄案的過程中,馬馼手不軟﹔還有消息說,因調查薄案得利,十八大後,馬馼有望出任具實權的中紀委第一副書記。

  在處理薄熙來案件之前,馬馼還負責調查前鐵道部長劉志軍案。據中共官方宣佈,2011年2月以來,中紀委對劉志軍的嚴重問題進行了立案調查,已將其開除黨籍、公職,並移送司法機關處理。(《明鏡月刊》3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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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高義為何代中共鼓吹“屠民治國論”?

《新史記》蘆笛



鄧小平是中國人民的大救星?

2011 年,哈佛大學教授傅高義出版了鄧小平傳記:Deng Xiaoping and the Transformation of China(《鄧小平與中國的變革》)。2012年4月,香港中文大學出版社以《鄧小平時代》之名翻譯出版了該書的中文版。傅高義在書中提出:“鄧小平是 20世紀最偉大的一個人,因為他改變了中國這麼一個大國的命運。”“假如中國人要感謝某一個領導人改善了他們的日常生活,這個人就是鄧小平。在為改善如此 多的人民的生活做出的貢獻方面,20世紀是否還有其他領袖能夠與他相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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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高義《鄧小平時代》中文版。

改革開放30多年來,中國確實出現了人類歷史上從未有過的經濟奇跡。然而把這奇跡完全視為鄧小平的個人貢獻,不但是對中國人民的矮化,而且反映了傅高義那位“中國老手”(Old China Hand)對中國國情民俗的隔膜。

中國人本是世界上最能苦吃苦做的民族,勤勞致富的本領天下無雙。這一優點早已為全球華人的表現證明。中國之所以在帝制時代沒能發起來,完全是因為民間資本主義生產方式遭受了幾千年的制度性壓迫。

當 這種制度性壓迫終於在晚清新政期間被解除之後,中國又不幸陷入無休止的戰亂,失去了和平發展資本主義的環境。等到戰亂結束,中國又更加不幸地落入毛澤東的 極權統治,人民的創業自由被徹底剝奪,於是世上最勤勞的中國人民就只能在苦難、困頓與匱乏中掙扎。就這樣,中國被足足耽誤了將近80年的時間。必須對此承 擔責任的,除了在中國發動代理戰爭、乃至直接入侵中國的蘇聯與日本兩家帝國主義外,就是事實上的內奸孫中山與毛澤東。作為毛澤東的心腹愛將,鄧小平也難逃 罪責。

此後中國騰飛,鄧小平本人當然作出了巨大貢獻,但他最主要的貢獻也就只有兩個:第一,將人民被毛澤東無理剝奪 的經濟自由極度有限地歸還給他們;第二,維持了中國的和平環境。第二點實際上是繼承了毛澤東的遺產,因此,他獨特的貢獻也就只有第一個。但這所謂“改 革”,不過是“改錯”,亦即極為有限地糾正了中共此前犯下的巨大錯誤,部份恢復了某些“解放”前的作法而已。然而光是這些極度有限的改錯措施,就極大地解 放了中國人民被束縛已久的創業能力,使得中國在短期內就一躍而為世界第二大經濟實體。若真是“辛辛苦苦三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人民能夠重獲在1949 年後被剝奪的全部自由,不知道還要創造出何等奇跡來!

因此,鄧時代與毛時代的最主要的區別,就是人民是否擁有有限的經濟自由,而兩個時代人民生活水平的鮮明對照,也只能證明中國人民是何等善於利用那十分有限的經濟自由,反證了毛共剝奪人民自由的荒謬絕倫。

其 實,用不著等到改革開放,這一結論早就60年代初中共短暫實行的“三自一包”的對照實驗證明過了。在大饑荒中後期,中共以適當放鬆國家對農民的控制來消極 救災,立即就顯出了立竿見影的效果。在短短兩三年內,中國人民就從死亡邊緣掙扎回來,城市居民就基本能吃飽了。若沒有那短暫的政策鬆動,很難說我還能活下 來。對劉鄧這一功績,歷史學家當然應予實事求是的肯定,但難道可以閉眼不看這災難的發生原因,以及劉鄧在“大躍進”中必須承擔的罪責,卻去歌頌他們是“生 死人肉白骨”的大救星?這與被某些“右派分子”被中共無理迫害20多年,獲得“改正”後卻歌頌黨的偉大光榮正確有何區別?

當 然,除了將被中共剝奪的經濟自由有限地歸還給人民外,鄧共也利用極權政體的“優勢”,人為壓低中國的人力物力資源價格,形成了具有強大吸引力的“資本黑 洞”,把國際資本大量吸引到中國,使中國藉助外力迅速完成資本的原始積累,短期內就為經濟起飛奠定了基礎。如果中國是民主國家,當然就不可能有這種無視民 意的“優勢”,發展速度或許要慢一些。然而這種作法卻造出了一個為所欲為的龐大的權貴資產階級,導致貧富兩極分化,民族矛盾、官民矛盾以及其他社會矛盾空 前加劇,而且在可預見的將來無望解決,只會越演越烈。遺憾的是,這一系列後患無窮的嚴重社會弊病,卻不在傅高義的視野中。

“六四”屠城不可避免?

在《鄧小平時代》出版後,傅高義接受了多家媒體採訪,多次為六四鎮壓辯護。在回答《亞洲週刊》專訪時,他說:

“鄧 小平當時認為情況太亂了。1989年5月20日,他派軍隊去鎮壓學生運動,當時沒有開槍,也沒有打人。他覺得要是平靜下來了,就不需要再派軍隊去。但 是,5月20日老百姓不讓軍隊進城,不讓軍隊到天安門,所以他為了全國安定團結,只能用軍隊去鎮壓,沒有其他辦法。”(注1)

而在回答《新史記》的採訪中,傅高義如是說:
“如今回顧‘六四’天安門事件,不少人認為鎮壓與死亡是應該而且能夠避免的,傅高義對《新史記》表示,是否可能透過對話的方式和平落幕,由於很難去判斷並未發生的事,因此他只願意用已經發生過的事去證明自己的推斷。”

“傅高義指出,鄧小平知道鎮壓會導致糟糕的結果,但不這麼做,國家可能分崩離析。‘很難因為中國之後的穩定和經濟成長,就說天安門鎮壓有其正當性,但確實採取行動後,鄧小平讓中國保持了穩定,過去20年,中國人的生活有了很大的改善’。”(注2)

他的意思很清楚,借用毛澤東的話來說就是:“六四”屠城“是完全必要的,是非常及時的”——不鎮壓,中國就會分崩離析,也就不會有後來的“穩定和經濟成長”。(《新史記》1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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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1月26日《明镜郵報》

2013年1月26日《歷史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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