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國務院發言人袁木曾主管曹思源
還有一次是袁木批評我。袁木是國務院辦公廳主管我們的領導。有一次,他對我說:“小曹啊,你要注意一點。”那個時候,我寫了一本書,《談談企業破產法》,寄給了人大常委委員每人一本。袁木說:“你這個行為就是企圖影響立法。這企圖影響立法,在國外都是犯法的行為。”如果我是老實人,我當時會說:“哦,那我是不對的”。但我對袁木說:“你這個理解是不對的。影響立法要看怎麼影響。如果你寫一封信,裡面裝一顆子彈。如不同意破產法,子彈相見,那就是暴力威脅,是違法的,可是我這個信封裡裝的是一本書,是我的學習體會。而人大代表是代表人民的,是我的代表者,我把我的學習體會、想法告訴我的代表,這不是很正常嗎?這怎麼違法了?”袁木說:“哦。是這樣的。那我就不知道了。”所以,我這個人是不能被欺負的。
事實上,當時不少人大常委委員給我回信說:“現在正在審議破產法,我苦於找不到有關參考資料,你這本《談談企業破產法》來得正是時候,很有說服力。已經把我說服了,上次開會我是反對破產法的,下次開會我就要投贊成票了。”一票一票就這樣爭取過來了。
袁木: 企圖影響立法,在國外都是犯法的行為。
《中國密報》:這兩個人在共產黨裡面已經算精英了。居然還這樣。再回頭了看,老曹,這些只是你鼓動制訂破產法的經歷,現在你鼓動的是修憲呀。
曹:是的,這不可同日而語。不過,修憲的成功例子,我也給你舉出了。這說明也有成功希望,有可行性。
國家制度是有缺陷所以要改制
《中國密報》:在修憲中,更難的是涉及國家制度這塊。如果這部分修正了,修憲就變成了有乾貨的修憲,這樣就會起到把權力關進制度籠子的作用。這個時候,他們就會意識到,我會不會被關進去。
曹:我是希望大家都來說話,都來寫文章,要造成一個我們的國家制度是有缺陷的,是要改革的輿論環境。我們的國家制度,對於我們走過的道路的曲折性和災難性是要承擔責任的。為什麼中國會發生空前浩劫呢?一個先進的制度應該能及時糾正錯誤,可是為什麼能文革搞10年呢?毛澤東如果不是76年死,而是拖到78年,文化大革命可能要搞12年,這不就反映了制度的缺陷嗎?因此,我們要營造一種制度有缺陷,修憲有必要這種輿論,形成輿論,形成常識,形成一個如果固化就會誤國的共識,因此,改制也是可以討論的。馬克思主義最重視制度問題,所以,他批判資本主義制度,為什麼到了社會主義制度時,就變成了那麼僵化呢?
曹思源在演講資料照片。
曹:是這樣的,這只能說明,共產黨人在輿論忽悠民眾和鎮壓百姓方面有高效率。
《中國密報》:這次南周事件,實際上有第四權力爭破土的味道,儘管《南周》這個報紙被說成是黨產,但在民間看來,基本認同它是一個爭取言論自由的運動。在民間力量如此大的情況下,習近平也不敢往前,而是往後退。會不會他有什麼忌諱呢?
曹:當官有忌諱又如何?歷史還是要往前走的。他睡覺睡不著,怪誰呢?
《中國密報》:前任胡耀邦、趙紫陽是兩個例子,統統都是因為在重大問題上,如對學生鎮壓手軟,反自由化不力,最後不僅自己的位置沒有保住,甚至自己的生命與自由都沒有了,這都是現成的例子,習近平能沒有忌諱?
曹:這不是歷史的終結。江澤民上來時就說過,前面兩個總書記都是犯的右的錯誤,不是左的錯誤。他們的總結就是寧左勿右。最後,江澤民大搞反修,防修,防和平演變,不是也差不多幾乎保不住位置了嘛。因此,這種事情不是一成不變的。前面有十次教訓,第11次的時候,共產黨就可能改變,這是有可能的。
我1月16日在法拉盛的演講有一句話,我說,毛澤東有句話,說的是,嚴重的問題是教育農民。我呢,把這個語錄改了改,我說:嚴重的問題在於說服領導。我不造反,我不暗殺,我不搞政變。我寫文章說服領導。領導是可以說服的,我認為,共產黨的幹部,包括領導幹部,是有改變的可能性。從這個意義上,你不改,我改你,;我不是說,你不改,我殺你。(《中國密報》第八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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