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国内学者精英们的一个热门的话题,就是自由派和民主派之争。结论是两派都倾向于威权主义,所以中国没有什么希望。这一类的谬论之所以能骗倒一大 片,是因为他们确实很有水平,资料丰富,论证严密,找不出多少逻辑错误。于是一大批书呆子和平时不作深入思考的老百姓就受骗了,御用文人和马屁学者们就有 饭碗了。
那么他们的错误在那儿呢?往往隐藏在前提和假设之中。例如这个自由派和民主派的话题,他所指的是官方容忍的所谓自由派和民主派,也就是在中 共的话语控制范围内的学者精英们。这一类的精英们的宗旨就是替官方说话,包括婉转的曲线救党。所以反对法治,倾向专制是他们的根本立场。所谓的自由派民主 派之争不过是杯中的风波,狗咬狗两嘴毛而已。
国内真正的自由派人士艾未未就持有完全相反的观点。他在最近一次金融时报的采访中,就薄熙 来事件表达了彻底的法治观念。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原则不是一句空话,即使对于千夫所指罪大恶极的共产党官员,也要保障他的合法权利。对任何人合法权利的剥 夺,都是破坏法制的、不可容忍的行为。
有趣的是,一个身份不明的网络编辑加上了一句不知道是谁说的话:“分析人士认为,艾未未的说法有失偏颇,毕竟薄熙来与王立军两方面的案件目前均没有进入司法程序。”这个所谓的分析人士显然是中文媒体惯用的流氓手法,把自己的说法加到别人头上以便混淆视听。
实 际上迫害艾未未和迫害薄熙来的手法是同样性质的手法,用联合国人权理事会的说法就是强迫失踪,是人权迫害中最严重的形式之一。任何法制的前提是人的存在, 人都不存在了谈何法治,剩下的只能是一些不相干的人在幕后决定别人的命运,流行的说法叫黑箱操作。这种强迫失踪不是部分剥夺人权,而是完全取消了人应该具 有的权利。
无论是民主的法治还是专制的法治,都必须承认人的权利。即使专制的法治,也要承认部分的人权。完全剥夺人权,这就是暴政,而且是极端的暴政。即使文化大革命时期,毛泽东的政策也只敢部分的剥夺人权。现在把完全剥夺人权搞强迫失踪合法化,连文革都不如,甚至连猴子都不如。
猴 子的社会虽然是强者为王,但也是建立在猴子们之间有平等的猴权的基础之上。人类在建立起比猴子的社会大得多的社会之初,其社会规则的基础也是人权平等。比 猴子高明之处不是人权不平等,而是决定什么是强者的概念扩大了很多。不是靠直接的肉搏,而是靠大家评定的,以智慧为主的综合概念。这就是所谓原始社会的民 主制。
国内有些挣了几个钱就附庸风雅,自以为是学者哲学家的人说,国王制也是人类的自然倾向。这倒真是早期共产主义的遗毒。由于眼界极 为有限,这些人头脑中只有两个极端,要么是国王,要么就是无政府主义的所谓自由的共产主义。几百年来的实践证明了,这两个极端都是虚妄的海市蜃楼。
从 人类脱离猴子的时代开始,人类就知道了立法权和行政权的区别,立法必须获得全社会的认同。在社会人口进一步扩大之后,又发明了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而行政 权力必须集中统一,以便保证全体人员行动协调一致,取得最好的效果。那些不遵从这两个原则的社会不但很难扩大,而且很快会被淘汰。
在古 代渔猎经济向农耕经济转型的时代,争夺生存空间的、人类自相残杀的时代里。行政权变得更加重要,酋长和国王的权力逐渐排挤了立法的民主制。部落和王国人口 的快速增长,出现了非公民的奴隶阶级。剥夺人权的暴政;把人当作牲口一样对待的暴政开始产生。这就是现代暴政和奴役制度的前身。
中国先 秦时代国家之间争夺生存空间的战争频繁,制度之争也就变成生死存亡的先决条件。不符合人性的奴役制很快就被人人平等的法治所替代。强者为王,中国最终统一 在平等法治为基础的秦朝和汉朝制度下。虽然没有恢复古代的民主制,但是普通人可以有资格参与的士大夫阶级议事制度,使得中国保持了两千多年基本不变的社会 体制。
近代西方人发明的,在人口众多的社会中恢复民主制。显然比中国传统的制度更优越,它不是靠意识形态教唆人们认可决策集团,而是定期更换决策者的合法性。他获得的认可和支持度明显增加了;他的决策正确度也明显提高了。所以在现代的生存竞争中击败了各种形式和程度的专制政权。
在 古代资讯不发达的时代,中国人创造了依靠垄断意识形态的方法和在人权法治宽松的环境下维持半专制政权的制度。即使那个时代,不尊重人权的,仅仅依靠暴力的 暴政也会立即被推翻,特别是在已经习惯了人权法治两千多年的中国,现在这种已经不能欺骗,越来越仅仅依靠暴力维稳的共产党制度,能够继续维持下去吗?答案 十分明显。
从猴子以来的所有历史经验都告诉我们:不尊重人权的任何体制,都不是能够长治久安的体制。在资讯发达的今天,靠垄断意识形态来欺骗人民的半专制体制,也已经没有了生存能力。昙花一现的经济成就,说明不了任何问题,只能说明果子熟透了腐败得更快。
(文章只代表特约评论员个人的立场和观点)
自由亚洲电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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