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1月17日星期四

馬列主義也是春藥:解析衣俊卿的多彩人生


  《大事件》特約記者 華清


  公元2012年12月12日,三個12相連,少有的吉祥日子,100年才遭遇一次。這一天,網上出現了一篇題為“一朝忽觉京梦醒,半世浮沉雨打萍——衣俊卿小n实录”的文章,作者署名常艷。文章一開始就有作者的一些說明:真實姓名常豔,1978年5月2日生,民盟盟員,2010年7月畢業于中國人民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獲法學博士學位。現為中央編譯局博士後,曾供職于山西師範大學政法學院,副教授。衣俊卿:1958年1月生,中共中央編譯局局長,曾任黑龍江大學校長,黑龍江省委宣傳部長,2010年2月任現職。

  
  常艷。


  作者明確表示:
  其一,本文不是小說,是自己的親身經歷,以第一人稱敘述;但各位看客可以把它看作一個“多情”之人寫的小說,沒有關係,我不在乎看客對我的評價。

  其二,如是自己的主觀感受,我會在文字上予以注明,否則都是對真實情況的一種再現;您可以質疑事件的真實性,但我有保留儘量客觀、真實陳述事實的權利。

  其三,本文爆出醜聞,便有承受各種不良後果、法律責任及社會效應的心理準備,涉及事件的當事人願意起訴我的,我在等待官司及人身攻擊。

  12月12日當天,明鏡新聞網記者對常艷提出採訪要求,並請求她核實這篇長文是不是出自她之手。隨後,常艷給明鏡網記者等收信人回信說:“一朝忽覺京夢醒,半世浮沉雨打萍”系她在“嚴重憂鬱症”情形下創作的“小說”,“並對給涉及到的‘當事人’造成了不可估量的名譽及心理傷害,並給培養過我的單位及學校以及家人、朋友帶來了很多困擾表示道歉。”

  在常艷“表示歉意”之後,大陸網絡上對此文的轉載均被刪除。

  儘管如此,海內外媒體依然跟踪報導,而且,不是局限於衣俊卿和常艷的私情,更多的是,從中剖析中共體制的荒唐與政界、學界的墮落。

  有媒體對這篇文章的評論為:中央編譯局博士後常豔的“紀實小說”,把中共編譯馬列毛等著作的最權威機構——中央編譯局“折騰”個底朝天。常豔這篇“小說”,通篇看來是一本“記事錄”或日記,把她和編譯局長衣俊卿的婚外情,事無巨細原汁原味端給讀者,很多時候,就是她和衣之間的“冗長”短信直接抄錄。

  故事是從2011年3月開始的,一直記錄到2012年12月3日,兩人“相交”一年半。

  常豔是山西師範大學副教授,34歲。她想到北京工作,於是,報考中央編譯局博士後,然後,又想脫產,專職讀書後留在北京。為達此目的,她認識並“傍”上了中央編譯局局長衣俊卿,奉獻了9萬人民幣和自己的身體。最後,因工作安排不順並發現局長還有其他“小秘”若干而“掀翻醋壇”、“魚死網破”,把10萬多字“愛情遊戲” 捅到網上。

  按照中央編譯局的說法,當今世界,只剩下五個共產黨執政的“社會主義”國家——中國、朝鮮、古巴、越南和老撾。這些國家設立的翻譯馬列主義毛思想機構、乃至在全世界也當屬北京這家“中央編譯局”最大。它直屬中共中央,是副部級單位,局長衣俊卿是副部長。

  也許和中央編譯局的工作性質及其特定地位有關,說是愛情遊戲,但常豔在字裡行間經常透露出一些政治信息。

  作者早在網上推出這篇長文時,已經說明“本文不是小說,是自己的親身經歷”,為什麼在短短幾個小時後就突然改口,說此文是她在“嚴重憂鬱症”情形下創作的“小說”,其中奧妙只有常博士自己明白。不過,只要讀過這篇文章的人,都會明白,就是再高明的小說家也編不出其中的細節。尤其是衣俊卿與常艷在“臥談會”中吐露的上層隱秘,絕非外人可以知曉。文中涉及的政界上層人士活動及衣俊卿那些不可一世的言辭,都能夠獲得佐證。還有,常艷還充分利用手機的短信功能,記下的兩人交流短信,精確到分秒不差。天下哪有這樣清醒的“嚴重憂鬱症”患者?

  本文並不關心衣常兩人17次做愛的細節,對他倆的恩恩怨怨亦無興趣。只是透過中央編譯局局長衣俊卿——一個希望劉雲山進入政治局常委會就會得到提攜的中共副部級幹部、十八大代表——的多彩人生,看一下在畸形體制下人格的雙重竟到了何等地步。


  睡了還要收錢

  這些年,關於中共高官大肆貪腐、包養情婦的報導充斥網絡,大家都習慣了高官利用權勢給情婦買房送錢的報導。讀了這篇常博士的文章,才突然醒悟,居然在中國官場上,還有利用職權把女人睡了,臨走還要拿錢的官員,難道他是身強力壯的美少年,充當男妓不成?非也。男的是53歲的中央編譯局局長,女的就是想成為編譯局脫產博士後的常艷。此男早已因為“前列腺肥大”,影響房事,絕非床上高手,卻還要在走的時候拿走5萬元,而且,之前已經拿過1萬元。總共6萬元。更有甚者,衣俊卿還覺得自己委屈,至少不能低於15-20萬!

  請看看作者是如何描寫衣俊卿“睡了還要收錢”的:
  一瓶一斤的清酒,一人一半。我臉紅得厲害,但腦子不亂。我斜躺在床邊,此時他去洗手間了。有了上次的“教訓”,我就把自己脫得剩下了兩件小小的內衣。他回到臥室時,我滿臉緋紅地躺在被窩裡。兩個人自然而然地在一起了。我記得他說:“你身材真好!”第一次,很興奮,很幸福,叫的有些誇張,但並沒有感覺彼此十分合拍。

  聊了一會,他要走了。他說明天局裡有個活動,可能劉yunshan要來(第二天知道劉沒有來,是中宣部副部長王xiaohui來的)。他待會還得去局裡一趟,還拿著個那種藍色的寫著“中央編譯局”的布做的檔袋。我見他要走,起身穿上睡衣,走到寫字台跟前從自己的包包裡取出錢,要往他的袋子裡裝。他說這是幹什麼,我也不缺錢。我說,沒什麼,就是自己的一點心意。(這次和他見面之前,我就想一定得送出去!不能因為上床了,就不辦了)他這個時候就又去了洗手間。我給他裝好後把袋子掛在了門把手上。他出來拿上走了。

  請注意,“不能因為上床了,就不辦了”,上床了,還要辦!就是說,還要給錢!

  之前已經交代過——我自己借了點,再加上從課題費中報的錢,又透支了幾千現金,湊夠了5萬元,準備送給衣老師。

  一個女博士,在編譯局局長面前考慮的是什麼呢——

  第一次吃飯,我是想判斷,他想要什麼?財還是色?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既然我想來北京,想來編譯局,就應該付出代價(博士畢業就死心塌地回原單位了,因為“熱愛”學術,也被一堆人誇為是棵好苗子,我就真以為自己可以出來奮鬥一番的)。這是遊戲規則。寫到這裡,我有些石化了。突然想起一句話,那次他說的“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我那個時候,真是蠢得如豬。他擺明了就是要錢的,這也從我與他第一次的交往中先拿1萬探探路,可見一斑。可是,我又鬱悶了,也不是,他看我的眼神中帶著些別的含義,對男人是否對我有好感我還是能作出判斷的。
  常艷博士的判斷還是不對,共產黨,共產共妻,財色都要!請看——

  想來想去,我就拿了一萬的現金去了他辦公室,先試試水吧。初次在一起聊,我倒也不緊張。只聽得他說,來了後參加典藏的課題,出國方便,編譯局人際關係複雜,要低調,等等。他還說:“以前我們拿課題,都是給10萬,今年青年項目都是給15萬了啊!”(要是現在的我,他說這個什麼意思,我肯定是清楚的了,但那會,我根本什麼也聽不出來)臨走前,我拿著一個紙袋子(內裝1萬現金)給他放到茶几上,說這是我的一點心意。他過去看了一眼,然後說,你這是幹什麼呢。我說,只是自己的一點心意,就走了。他還提到:“我不像學界的有些老師,學生送個3、5萬的就招個博士生。”(我那個時候,覺得他好正直啊;現在想來,自己根本不會聽人家的潛台詞,即3、5萬少了,至少要10萬、8萬才行)

  怎麼樣?睡了,“至少要10萬、8萬才行”,共產黨高官,牛吧!僅僅是個副部級的中央編譯局局長而已!

名不副實的中央編譯局

  如果從名稱上理解,編譯局,也就是編輯和翻譯,是個文化部門,如同什麼譯林出版社或其他的編輯翻譯機構,如果這樣,衣俊卿喜好風月,也只能到夜總會找小姐,哪能有“睡了還拿錢”的好事!

  衣俊卿是在2010年2月擔任中央編譯局局長的,此前是中共黑龍江省委常委、宣傳部部長。按他自己的說法,本來是要擔任中宣部副部長的,因為位置騰不出,只能先到編譯局當局長,定為副部長級別。

  一個從名稱上看不出名堂的機構,居然由副部長掛帥,可見其不同尋常。我們就先來認識一下這個衙門吧!

  據中央編譯局官方網站刊登的文字——
  中央編譯局是中共中央直屬機構。主要任務是編譯和研究馬克思主義經典著作,翻譯党和國家重要文獻和領導人著作;圍繞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理論和實踐,研究馬克思主義基本理論及其在當代的發展,研究世界社會主義運動的歷史和現狀、理論和實踐,研究世界發展戰略;收集和整理馬克思主義和社會主義研究領域的文獻信息資料。

  中央編譯局成立於1953年,擁有一大批翻譯、研究、信息和編輯人才,並常年聘請英、德、法、西、俄、日等語種外國專家協助工作。與國內外許多相關組織和機構進行廣泛的合作,學術交流領域不斷拓展。

  內設機構有馬恩列斯著作編譯部、中央文獻翻譯部、世界發展戰略研究部、馬克思主義研究部、馬列主義文獻信息部、人事部(機關黨委)、辦公廳、中央編譯出版社等。主管的全國性學術社團有:中國馬克思恩格斯研究會、中國國際共產主義運動史學會、中國索引學會。主辦的刊物有:《經濟社會體制比較》、《馬克思主義與現實》、《當代世界與社會主義》、《國外理論動態》。

  其實,這裡的簡介並不完全。據該局網站在“組織機構”一頁上的介紹,這個編譯局設有直属机构:馬恩列斯著作編譯部、中央文獻翻譯部、馬克思主義研究部、世界發展戰略研究部、馬列主義文獻信息部,以及辦公廳、人事部(機關黨委)和離退休幹部辦公室。另外還有,中央編譯出版社。
  局管學術團體則包括:
  中國馬克思恩格斯研究會,
  中國國際共運史學會,
  中國索引學會。
  局屬研究中心則有:
  比較政治與經濟研究中心,
  中國現實問題研究中心,
  政黨研究中心,
  俄羅斯研究中心,
  海外理論信息研究中心,
  馬克思主義文獻典藏研究中心,
  全球治理與發展戰略研究中心,
  國外馬克思主義研究中心。

  如此部門龐雜、人員眾多,豈是一個單純的編輯與翻譯機構?別的不說,中央編譯局的機構中,竟然有一個稱為“辦公廳”的,可見其規模之大。

  而從常豔文章描述的情況來看,編譯局很多工作,並不是在“編譯”,而是發揮著文革寫作班子“梁效”、“羅思鼎”等同樣功能:為現執政當局行動路線找思想根據和理論基礎。

  編譯局全稱為中共中央馬克思、恩格斯、列寧、斯大林著作編譯局,簡稱中央編譯局。是中共中央直屬的事業單位,前身是1949年創立的中央俄文編譯局,主要是翻譯這些導師、領袖級洋人的著作。在毛澤東時代,根本不受重視,只是個諮詢文獻部門。1978年,中共感覺到,需要從外國共產黨那裡尋找治黨方略,開始重視這一部門。於是,從社會上廣招人才。1981年,文革後第一批研究生畢業,編譯局就以優厚住房條件從不少研究所或大學挖走人才,而衣俊卿的前任韋建樺也是在1978年從四川攀枝花被調入編譯局,於1995年當上副局長,1996年成為局長,直到2010年2月因年齡到線退下,現在依然是政協常委。

  中央編譯局素有用人多為“北大幫”一說。衣俊卿雖說畢業於北京大學哲學系(1978—1982),後來就一直和北大沒有太多關係。可能當年他是來自黑龍江省的知青,畢業後就被分到黑龍江大學哲學系任助教;1984年10月,在南斯拉夫貝爾格萊德大學學習,獲得哲學博士;1987年2月回國擔任黑龍江大學助教、講師、副教授;1990年6月出任黑龍江大學《求是學刊》副主編,後來,被評為黑龍江大學哲學系教授並兼任《求是學刊》主編;1993年9月,為黑龍江大學哲學系主任、《求是學刊》主編;1996年出任黑龍江大學副校長、《求是學刊》主編、博士生導師;1998年到2007年3月,為黑龍江大學校長、黨委副書記(其間:2000.03—2001.01 在中央黨校一年制中青年幹部培訓班學習,並當選中共十六大代表)。2007年3月被任命為黑龍江省委宣傳部部長、省社會科學界聯合會黨組書記;一個月後就成為黑龍江省委常委、宣傳部部長、省社科聯黨組書記;2010年2月,調到北京,接替退休的韋建樺,擔任中共中央編譯局局長。衣俊卿是十八大代表。
  

  從令政策到令計劃

  這個常艷遇見的是衣俊卿—一個在北京才當上副部級剛一年的編譯局局長,後者既是那樣口無遮攔,又是如此不可一世,就讓我們有幸窺測到中共的一些內幕。

  首先是,2011年3月,常艷希望從山西調入北京。於是,有這樣一段文字——
  期間,主要圍繞一個話題,即怎麼把我的檔案從原單位(山西師範大學)拿出來的問題。他給我出了個主意,找山西省的領導令政策,請令給武海順校長打招呼。而山西的這位領導,我又不認識,他的點子是:我拿著自己的書去拜訪局裡的一位老先生(顧錦屏先生,原常務副局長),請他寫一封信給省領導,我帶著這封信去找人家。或者,他說請導師楊金海出面介紹我與這位領導認識。

  提到令,他興致上來了,說雖是出身平民,但也是很有風度氣質,前一段在與局裡合作拍電視片《走進馬克思》(或者《走近馬克思》)。

http://www.cctb.net/news/201103/W020110331312506035578.jpg
  常艷的文章貼出之後,衣俊卿會見外賓仍然侃侃而談。


  那是在2011年3月,令計劃正處在“胡家天下令家黨”的鼎盛時期,他的哥哥令政策依仗弟弟當中辦主任的權勢,已經在2008年從山西省發改委主任兼黨組書記轉為省政協副主席。本來,政協並無實權,可是,因為是令計劃的哥哥,令政策儼然山西一霸。據說,如果不是後來的變化,令政策還打算覬覦中國證卷監督委員會主席的位子。所以,衣俊卿所言不差,只要攀上令政策這個關係,要山西師範大學放人、調入編譯局,還不就是一句話的事情?至於後面提到的那個“令”,自然是令計劃,因為和中央編譯局合拍關於馬克思的電視片,和衣俊卿有過接觸,衣當然不忘吹捧,說令“雖是出身平民,但也是很有風度氣質”。只是,如果放到今天,令計劃遭遇滑鐵盧,前景不妙,不知道衣局長又該如何評價下了台的前中辦主任了。(《大事件》16期)


《大事件》第16期

http://www.pubu.com.tw/periodical/17948?apKey=fedd22f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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