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曆新年前受「節日經濟」影響,大陸及台灣多項經濟指標均出現明顯提升,股市連日開出紅盤,為陰晴不定的宏觀經濟暫時服下「定心丸」。
官方資料顯示,1月大陸製造業PMI新訂單指數為51.6,達到去年5月以來的階段性高點,連續4個月保持榮枯線以上;非製造業PMI更創下56.2的高點,顯現接近新年的節日效應;更偏重中小企業動向的匯豐中國PMI指數1月達到52.3,罕見超過官方PMI指數。顯示新訂單及產出均創兩年新高,就業指數回升,顯示整體經濟趨穩。
同時,歐美經濟狀況也呈現改善態勢。美國1月PMI為53.1,創下9個月以來新高。歐元區PMI為47.9,已是11月以來最高,歐元兌美元匯率也達14個月新高,對大陸出口應有助益。
儘管數據漂亮,但除去節日效應後,大陸經濟走勢的不確定性仍然存在。關鍵在於奠定經濟發展的兩大基石,即出口與投資狀況仍然十分脆弱。
未來3到5年,出口還是大陸經濟增長的重要指標。大陸企業仍然高度依賴產品出口,因此歐美當下經濟復甦的不穩定,將直接為出口帶來風險。此外,大陸官方兩個數據突顯了內生困境:一是鐵路運輸業、住宿業、餐飲業等行業1月的中間投入價格位於高位,企業生產經營成本繼續上升;二是大陸適齡勞動力人口首次出現萎縮,人口紅利逐年減少將成定局。
解決方案非常明確,一是要產業升級,營造優勝劣汰的市場環境。決策者尤其對巨大虧損的國有企業要拿出「動手術」的勇氣。其次,開啟從「勞動力資源」向「人才資源」的轉型,對教育行業進行前瞻性調整。
投資方面,從2012年資料來看,高增速的投資驅動仍然是大陸發展的利器。東部看出口,西部看投資。西部各省規畫顯示,2013年貴州、甘肅、黑龍江、新疆的投資增幅目標均高達30%,絕大部分高於20%。
但在投資中,較為優質的FDI(外來投資)在2012年已下降3.4%,屬於3年來首次下降。在全球經濟政策更加保守的當下,2013年大陸吸引外資形勢不容樂觀。政府應適時加大開放,繼續致力於改善投資環境。
在政府主導的基建投資方面,也面臨困境。粗放的投資方式已積累許多風險,隨著高效益的投資項目逐漸完成,投資浪費、產能過剩更加明顯。在「新型城鎮化」實施過程中,投資效率究竟如何,還有待觀察。不過,在2012年破除壟斷的政策下,民營企業投資有所回升。大陸著名教育機構長江商學院調查稱,1月「中國企業經營狀況指數」為64.5,顯示大多數企業對未來6個月的預期不再悲觀,其中投資前瞻指數已高達80。
目前大陸的投資驅動方式很不平衡,也難以持續。未來應該從開放高利潤壟斷行業與減稅入手,繼續推動民營企業的投資。大陸可以吸取台灣、馬來西亞的經驗,實現投資方式的轉型,讓私人財富成為投資主要力量。
在內需消費尚未成為主要動力時,出口與投資仍然是大陸經濟發展的兩大基石。這兩塊基石的牢固與否,將決定今年經濟走向。對關心大陸經濟的台灣人來說,也可以從這兩塊基石的動態變化,瞭解大陸經濟的宏觀景象。(作者為大陸媒體評論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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