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6月19日星期三

莫言被軍隊“請”出去才因禍得福得諾獎



《明鏡月刊》盧弘專稿




  備受爭議卻因禍得福

  十分遺憾,本人基本未讀過《豐乳肥臀》這部名著,對其褒貶並無定見,卻知道他和此作,已為我們所在單位以及偉大的人民軍隊,惹了不小的麻煩。據說有什麼人向總政當時的于主任,莊重嚴肅地奏了一本,即打了個揭發問題的“小報告”,說莫言此作如何反動,必須嚴加批判,以維護我黨我軍的尊嚴聖潔。因為其揭發批判者很有來頭,更代表了意識形態的主流,也是正統的或官方的立場,而莫言正在的部隊單位,當然應是官方的、正統的,亦即主流的方面,有關領導必須對此表示應有的立場態度,並採取相應的措施,曾派負責幹部向他傳達上頭的有關指示,轉達外界對其作品的嚴重批判,責令他對此作出自我批評甚至檢查,並要求有關方面立即停止發行和銷毀存書等等。

  幸好直到這時,我這“創作室主任”並未就任,對於莫言不負任何“領導責任”,不然這一重任就得由我去承擔了。似乎是由我們所屬的總參政治部,在參政領導和文化部李部長和楊幹事等等,聯袂執行了這一公務。到底是那些負責幹部出面,對莫言又是怎麼說的,我概不知情也未打聽,只感到參政文化部其實是庇護他的,因為本部屬下有此名人,不僅風光也有好處,他曾積極參與本部有關活動,遵照領導指示寫過有關文章,誰都不願破壞這一和諧良好關係,只是迫於上頭與外界壓力,不得不也公事公辦了一番。

  據我所知,此前軍中有位著名作家,即寫過《苦戀》電影劇本(拍成後改題為《太陽和人》)的白樺,這一作品遭到國內“左派”的嚴厲批評,中共中紀委也對此表了態,認為應予嚴肅處理。《解放軍報》等組織了新的“革命大批判”專文,但白樺就是不認錯不檢討,他原在的武漢軍區,只得將其“清退”,讓他離開了軍隊單位,這才了結了此“案”。面對新發生的莫言及其《豐乳肥臀》事件,參政也就沿襲了此法,將此人“清”或“請”出軍隊,正好有地方單位歡迎這位名作家,也就順水推舟地讓他轉業離開軍隊,從此結束了他21年的軍旅生涯,部隊因此扔掉了這一“燙手山芋”,他自己也另有出路皆大歡喜了。這一“事件”從頭到尾我都未參與,也與我毫無關係,他是什麼時候走的,又都有過什麼表示,本人一律一無所知,只是我與此名人曾同一單位又同事同行之榮幸,也就此丟了!

  此後若干年,我除了在報刊和電視上,偶爾見到他的大名,與他再無任何接觸,只知他又出了不少書,也出了多次國,還榮任了中國作協十幾位副主席之一,他的著作我仍然未讀,對他的名聲及其高位從不眼饞,他走他的陽關大道,我走我的獨木小橋,大狗小狗,老狗少狗,各叫各的,互不相關,更不相擾。直到今年,他忽然獲了諾獎,許多人包括中共中央領導人,都向他熱烈祝賀,似乎他為我國又放了一顆“人造衛星”。

  我對此不吃驚,當然也未祝賀,只覺國內更該獲獎的大作家好作家多的是,不知怎麼就碰上他了,簡直是“天上掉下個餡兒餅”,撞大運了。我這麼說,也許會被人認為是“吃不著葡萄,就說葡萄是酸的”,其實不論是“餡兒餅”還是“葡萄”,都與我井水不犯河水。卻想到了一句老話,即我黨我軍和我國發現人才與使用幹部的標準,從來都講“才、德、資”三條,有人又加了一個“機”,“才、德、資”都有,但若沒有“機”就全是白費,凡是成功人士,寧可缺“德”無“才”沒“資”格,卻不可失“機”,這已為眾多實例所證明。

  莫言獲獎之道得之於“機”

  上文所言之“機”,即機會、機遇和機緣,都是“機”不可失、時不再來性的,要能在轉瞬即逝的時機內,及時抓住機會,逮到機遇又獲得機緣,本人必須有相當的機靈、機智並處於機動位置,才能達到自己的目的。此話看來有些玄,其實莫言就是實例,他這輩子的“機”真是太多了!據稱,他在他的“高密東北鄉”,連飢餓帶孤獨地生活了20來年,直到1976年,即“文革”的最後一年,他已21歲了,卻獲得了可望不可求的參軍入伍的機會,這也是他有此良機的最後一年,因為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那個店了,他可能就再也跳不出“農門”了。正是此時他機靈又機智地抓住機會,期間他找過什麼人、使過什麼法兒、走過什麼後門,已有人披露了,他終於如願以償當上了兵,得到了此生第一個重大機遇。


  莫言當兵時的照片。

  正當他因為他當兵之地在膠東黃縣、離老家高密不遠略感失望時,卻又獲得機遇,調到離北京不遠的保定,因為已是總參的一個下屬單位,這就使他又獲得到北京總部的機會。當了兵還得提幹並留隊,才能永遠離開農村,他入伍前就打聽到門道,當兵後便下定決心又排除萬難地,以耍筆桿子寫作文來謀求提拔為軍官和留在部隊,從新兵時寫“決心書”,到寫“反擊右傾翻案”等大批判稿,又在駐地小刊物上投稿發小說,竟被所在部隊發現了人才,還是戰士時就“以兵代幹”成為軍官,開始走上“仕途”而實現了夢想。

  就在這時好運又降,北京的“軍藝”新成立文學系,為軍隊培訓寫作人才,他得訊就去報了名,恰逢新任文學系主任徐懷中,由於識才又愛才,一下看中了這個土得掉渣的他,曾說此人即使文化課考試不及格他也要了。這就是又一機遇和機緣,全被莫言碰上了,他果然入了“軍藝”文學系,這才根本的改變了他的命運,也就此奠定了他後來獲得諾獎的基礎。而他機靈、機智地抓住機會,得到機遇,加上與系主任徐懷中的重要機緣,都造就了未來的諾獎得主。這些可遇不可求的好事,都被他一一碰上並及時抓住了,所以我說他是個幸運兒,被“天上掉下的餡兒餅”,一下砸中了他那略顯肥胖、已經禿頂的、沾滿高粱花子的腦袋,而這並不是所有人包括比他更優秀的同行們,都能有此良“機”的。


  莫言離開軍隊才能得獎

  各個媒體都在炒作莫言的事,我見《解放軍報》上有篇原參政文化部楊幹事的文章,我偶然給他電話說起此事,問他莫言是怎麼離開部隊的,他說確是因為《豐乳肥臀》被人告到總政,只好將他處理出了軍隊。老楊說到這裏,忽然強調說道:“他要不離開部隊,肯定得不到諾貝爾獎!”這話真是一語中的,一下點出了此中奧妙,莫言的入伍和離隊,正是他獲獎的必由之道。

  上文說到的一連串“機”:機會、機遇、機緣,加上莫言自己的機靈、機智等等,軍隊成為他走上文學之道的第一個臺階,但是如果他仍然待在這裏,他的事業也就到此為止了,他很可能被迫夭折完了蛋。好的是軍隊正容忍不了他,他的主要著作《豐乳肥臀》,被認為褻瀆和玷污了我軍,因此不得不將他趕了出去,但其實這恰恰成全和成就了他,使他從此獲得了解放與自由,他得以遨游並高翔於文學的天空中,原有的框框、桎梏和牢籠等等,再也限制不了、鎖不住也關不上了,這就把他推上了又一個臺階。正是他離開軍隊以後,他才寫作並出版了又一批名著,將他在文學上的地位墊得更高,也與諾獎的獎臺更為接近了。

  如果他還在當兵仍在軍隊,就根本沒有這個可能了,因為我們軍隊是全國最無產階級化也最黨化的最堅固堡壘,自有許多嚴格禁忌與嚴密規則等等,凡軍人都必須服從遵守的,莫言的作品受到批判揭發和他的被處理出軍隊,就是明證。所以他最大的幸運是他來到了部隊,更大的幸運是又及時地離開了軍隊,第一次幸運使他上了第一個臺階,第二次幸運使他升了更高臺階,第三次幸運是他一舉登上了諾獎的領獎臺。他的幸運之道,不正是這樣嗎?(《明鏡月刊》39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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