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密報》記者陳小平
《中國密報》:有一種看法是,你盯住溫家寶不放,說溫為“影帝”,放過鉗制輿論的李長春和破壞法制、鐵腕鎮壓異見人士、維權民眾和信仰團體的政法委書記周永康等,搞不懂你到底為誰鼓勁,為誰出力。你如何回應這種批評呢?
余:這樣的思路是荒唐的甚至危險的,這是一種“權力中心主義”的思路,將知識分子對權力的批判誤解成對權力的謀求和參與。對我來說,思想自由和言論自由是第一位的,我批評誰,或不批評誰,跟權力無關,這是我不可剝奪的天賦人權的一部分。作為知識分子,作為基督徒,我考慮的中心議題是:是,就說是;非,就說非。我從不考慮我的批評能在權力運作中扮演何種角色。
某些自以為可以影響權力運作的人,常常異想天開地說,他們批評某些黨內保守派,支持某些黨內改革派,這樣就能推動中國的進步了。且不說黨內存不存在所謂保守派和改革派的分野,即便存在,干卿何事?
溫家寶家族擁有巨額財富的事實被《紐約時報》曝光之後,包括擔任中國人權主席多年的劉青和當年“天安門四君子”之一的周舵都認為,溫是否貪腐不是最重要的,溫畢竟是體制內口頭支持政改的“好人”,體制內還有更為邪惡的勢力,應當團結溫這支可以團結的力量,來對付更邪惡的集團。他們的看法讓我莫名驚詫:難道策略的考量比事實更重要嗎?不禁讓我聯想起北京的很多出租車司機,天天都在高談闊論中南海的秘密,好像剛剛參加完政治局會議。然而,他們卻連讓每月的“份錢”降低一百塊都做不到或不敢去做。於是,他們只好去關心遠在天邊的事情聊以自慰。這是一個多大的諷刺啊。這個例子說明,權力對中國人的異化到了何種地步。
權力對中國人的異化到了何種地步(圖:春鳴)。
其次,我對胡溫的批評,難道就意味著對周永康、李長春、薄熙來的支持嗎?這種思維方式是一種余世存所說的“類人孩”的思路,簡直讓人哭笑不得。在十年以前,薄熙來還是大連市長的時候,周永康還是四川省委書記的時候,我就在香港的媒體上撰文揭露他們的種種惡行。
香港《開放》雜誌的編輯蔡詠梅女士說,我對周永康的批評,是她看到的最早批評周永康的文字。當周永康成為政法系統的頭子之後,我對他的批評就更多了。所以,那些溫家寶的粉絲說我批評溫家寶是幫助周永康,是何其可笑。這也從另外一個側面表明,中國人的公民人格的形成尚任重而道遠。
我認為,中共已經蛻變成鐵板一塊既得利益集團,其內部不存在變革的力量和健康的部分,所以我批評中共所有的當權者。當然,你可以選擇支持和迷信溫家寶,這是你的權利,但你不能惡意地看待對溫家寶的批評,你不能去剝奪別人批評溫家寶的言論自由。
我在香港出版《影帝》一書的時候,居然有許多所謂的開明派人士打電話給香港的出版社,施加種種壓力阻止此書的出版,甚至給我冠以“破壞溫家寶的改革大業”的罪名。這就是他們對待不一致的觀點的態度。這跟中宣部的惡行有何差異樂?他們掌權之後,還不是一樣專制者?如今,包括《紐約時報》的報導在內,都被“陰謀論”給淹沒了。可見,民間的思維方式也被黨文化給毒化了。(《中國密報》第4期)
1 条评论:
出书可以有两种作用,一阐明事实,二对现实时政产生影响力。第一条以后任何时候都可以做,第二条却与时局相关,并在时局下更重要。余傑避其第二条作用,只谈第一条,如何服众?古代忠臣为了避免昏君杀害好人,可以先向皇帝说些好话、客套话救人。如果是余傑这样冥顽不灵、沽名钓誉之徒去说,恐怕好人都得死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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