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3月14日星期四

必須達成放棄“三個至上”的共識


對《改革共識倡議書》的四點意見
  
    何兵(政法大學法學院的副院長)
  
    今天討論改革共識,我直接就共識說幾句,共識首先談民主,沒有法治。應該第一個是法律至上,江平教授講的,我非常支持,必須要放棄“三個至上”這種非常混亂的指導思想,這種指導思想給我們政法造成最大的困惑是說黨的事業至上,沒有想到黨的事業分為黨的中央事業、黨的地方事業,黨的長期事業和黨的短期事業,結果,地方上黨的地方事業凌駕於黨的中央事業,黨的短期事業凌駕於黨的長期事業。最終成為領導人個人的事業凌駕於法律之上,這是一個根本問題。其次,人民群眾利益至上,人民利益怎麼分配法律非常清楚,所以,應該重新恢復到法律至上。我覺得,我們共識第一條,是恢復社會主義法治,這點沒有任何疑義,無論是左還是右。這是第一點。



  何兵



  第二點,關於財產公開,現在馬上讓習近平同志先公開財產,我覺得不大現實。可以形成的共識是,公共財產先公開,存量的問題放在那兒,先把公共財政公開了,每年花了多少錢是怎麼花的,存量問題暫時先放在那兒,先解決增量的問題。而且,我贊成財產公開從大學和醫院先開始,公共財政教育花得最多,醫療也花得挺多,錢可以從這兒開始,為什麼這兒開始?因改革的特點是拿軟的捏,從大學、醫院先開始,大學不公開怎麼行?現在這個窟窿每年花了國家很多錢。

  第三點,張千帆提司法職業化,我不能達成共識。我能達成的是關於司法獨立。司法職業化是非常荒唐的提法,現在的司法就是職業的,法官、政法委書記是職業的,沒有哪個是兼職的,哪個法官不是職業的?這個職業化是什麼概念?是反對兼職嗎?反對人民陪審?司法獨立和司法透明可以形成共識。司法獨立沒有任何問題;二是司應該透明,現在大案、關鍵案都是黑箱操作,透明和公開共識可以形成。三是加上審判民主,中國的民主從哪兒來?很多人說選舉民主,從來沒想到審判民主是更容易操作的民主,讓人民群眾進入其中,一天沒有審判民主,就不可能出現審判獨立和司法獨立,這個道理講了多年,那幫法官想搞司法獨立搞不成。

     看英國司法獨立史就知道,是英國人民陪審員推動了英國司法獨立,全世界範圍還有哪個國家不搞陪審?找不到一個國家。這個共識應該形成。現在,我國有20多萬法官,應該配100多萬的人民陪審員,把我們的民意放進去,這是一個有秩序的民主,為什麼?因為我們有訴訟法、實體法,讓人們去執法,現在民主黨派沒有搞好,選舉也就沒戲。這個我們可以形成共識。

  第四點,憲法實用化,我不知道這是什麼樣的講法,落實憲法就可以。“憲法實用化”可能想達成共識做點妥協,但原則我們必須要堅持。  

  


    改革開放是執政者所需要的旗幟
  
    何迪(博源基金會總幹事)
  
    我想講三點:第一,觀念的改變很重要,推動一個社會的進步首先從觀念改變開始。1980年真理標準大討論開始,90年代初關於市場經濟的確立,都是從觀念改變開始,所以,才有了市場經濟,到現在,我們討論民主也是如此。任何時候我們都需要一個啟蒙,因為我們已經進入到了常人政治時代,從現在的十八大乃至十七大、十六大的領導人,我們有希望,但只是希望,而我們能做的是開啟民智,以開啟民智促進領導人的開明,他們需要啟蒙,需要改變觀念。在這方面有很多很混亂的概念,在座專家應該首先出來給予澄清。



何迪



  第二,有好的分析問題的框架,現在經常看一些文件和分析,背後往往看出框架,我想,大致有三種:一是姓資姓社還是歷史唯物論,以階級鬥爭為綱推動歷史發展的動力,儘管國內文件很少出現,但人們思想深處觀察事務時還是有法人分撥、分類,非友即敵、零和博弈,這個很難達成共識。特別是國際問題成為一個突出問題,分析國際問題,往往還是用階級鬥爭的分析方法,西方要西化我、分化我、亡我,亡我之心至今不死,不管用什麼樣的語言包裝,最後還是思想的問題。我們受的教育,包括自己從小到大受的正統學校教育、黨的教育、歷史教育都是這樣。二是中國為五千年文明大國,我們有自己的特點文化,西方的東西我們也用,但我們自己是否真正把我們對現代問題的談法,從古代社會找到所有起源,對此,我存疑。三是發展主義政府,一個後起國家的趕超一定需要一個政府主導,像韓國、台灣、日本都是那麼走過來的,但在某一個階段,政府可以切入到經濟中,可到一定時候要妥協,政府要還他予本身的公共職能,而不是主導經濟、操縱經濟,現在用“調控經濟”,我們可以叫做“政府掌控經濟”。

      中國能夠成功的一個秘訣是:有一個強勢的政府,集中大量辦大事。這套理論在東亞國家特別是在1997、1998年金融危機後,很多國家已經放棄這種思維方式。這幾年西方出現了金融危機,中國的經濟發展速度很快,用這種思路觀察中國的成功大行其道,而這是要澄清的。如果有好一點的方法,要回歸到常識,即從傳統社會到現代社會,由傳統國家到現代國家,三個標誌:一個是農耕文明到工業文明,一個是由皇權專制到憲政民主,一個是以科學來替代政教合一。以這三個現代國家標幟性的工業文明、憲政民主、現代科學教育來分析今天的情況,我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最後有一個期望,大家都在講我們需要改革開放,我覺得,改革開放已經成為我們30年來執政者所要抓的一個旗幟,但我希望,改革開放不應該僅成為口號化、工具化,而應該有實質的內容,落到實處。(《內幕》第1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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