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7月10日星期三

意識形態執刑官有眼無珠看不出莫言作品反動性



《明鏡月刊》盧弘 專稿




  幾個“家”都造就了他

  楊幹事寫莫言文章的標題是:《部隊永遠是我家——莫言軍旅生涯片斷》,這很有些意思。莫言老家的“高密東北鄉”,是他作品的生活源泉,也是他作為作家的生活根基;他在部隊的這個“家”,使他受到文學的基本訓練,掌握了文學的必要技能,他這兩個“家”都使他成為一個獨具特色的作家。若勉強打比方,一個家給了他骨骼和身架,另一個給了他肌肉和血液,還要有第三個家,能賦予他思想、精神和靈魂,這才能成為一個完整有力的人,三者缺一不可。

  他在“高密東北鄉”的老家,自己概括為四個字:飢餓,孤獨。正是為了逃脫可怕的飢餓與孤獨,才努力爭取以參軍來實現這一目標,所以當別人離家時都流下了難捨之淚,他卻連頭都不回,慶幸自己終於遠離了這一苦海,還因部隊駐地離家鄉不太遠而覺掃興。當時他已21歲,進入成年階段了,只是他的前20年,充滿了苦難甚至恐怖,成為他永遠的記憶和深刻的印象。他不堪回首又不得不不時回首,竟成了他源遠流長的創作素材,並且是與眾不同、十分“各色”的獨家發現,當別人還在以文字編造“大好形勢”,竟相歌頌“人民公社是金橋”、“社員都是向陽花”等等時,他筆下出現的卻是完全相反的景象。

  由於這時他已身在軍營,不僅衣食無憂,還有了足夠的精力和時間,甚至有著一些也耍筆桿的哥們弟兄,他就以慶幸的心態和調侃逗樂的方式,來回顧記述當年的一切。原本痛心和殘酷的歷史,卻用了幽默甚至樂觀的語調,這使他與其同行們一下拉開了距離,他突破和超越了各種侷限,不再是一個到處都有的歌功頌德者,只按照自己的記憶和印象,如實描繪著人間世事,他的作品日益受人矚目,同時也引起了爭議和質難,因為他離經叛道,太不守規矩了!

  這時他雖然還在軍隊,思想卻已“飛出牢籠”,借著改革開放的東風,開始接受各種國外的信息、知識和思想,使自己不再有精神上的飢餓與孤獨,獲得了更多的啟示與鼓舞,正將騰飛,天馬行空,並且更為獨往獨來,達到了更高的高度。同時卻以自己的“莫言”,無聲地抗拒著仍有的限制與束縛,最後還是離開了軍隊,軍方維護了自己的“軍紀”,他卻因此得到了解放,各得其所互為解脫了。這段時間從1976年到1997年,恰恰也是21年,正是在此期間,他完全成長並成熟了,從內到外都是個真正的壯漢了,也就真的飛向了世界。

  沒有一字批判的批判

  不過後來,他的作品我仍然未看過,卻又知道他的許多著作,都不是歌頌黨和政府及其所謂社會主義的,只是又無一字反對和批判,雖然揭露了違反人性、人道的事,但卻讓人抓不住什麼“把柄”。可能正因為這樣,連那些意識形態“執刑官”們,也看不出他作品的“反動性”,相反還為他得了諾獎,向他祝賀對其表彰,說他的獲獎體現了“我國綜合國力和國際影響力(的)不斷提陞”,似乎他為我黨我國增光添彩作出了巨大貢獻。其實這不僅高抬了莫言,更高抬了那個諾獎評委會,他們只是歐洲一個小國內,十幾個文學評論家的個人所見所言,與所謂中國“綜合國力和國際影響力”絕對不沾邊,只是我們有人偏偏這麼自說自話自吹自擂了,這麼說的人很可能沒有看過或是沒有看懂莫言的小說,自己明明被人臭罵了,還稱讚人家罵得多好多美!



  莫言揭露了違反人性、人道的事,但卻讓人抓不住什麼“把柄”。


  諾獎評委們曾聲稱,給莫言的只是文學獎,與政治無關,倒是我國有人非將此事提到了政治高度,如什麼“綜合國力、國際影響力”之說。又是那個評委會,說所以授獎給他,是因其有什麼“魔幻現實主義”云云,魔幻者,誰都抓不住摸不著也看不見之謂也,所以莫言雖也罵了人甚至揭了隱私,但被罵、被揭者卻不覺得,致使人們都皆大歡喜地一齊來祝賀歡呼,這也許就是其“魔幻”之功,相當於孫悟空的無比法力吧!

  莫言與“前輩們”大不相同

  以上是將“據我所知”的事,信馬由韁地想到哪說到了哪。
  再說說莫言對他在“高密東北鄉”的老家,說留給自己的只是飢餓和孤獨。據說“部隊永遠是我家”的另一個“老家”,其實也是飢餓和孤獨,不過前者是物質上的,後者主要是在精神上的,所幸的是他都及時跳出了苦海。他的作品大都是關於第一個家的,但是對於他的第二個家,即也待了20多年的軍隊,除了當時奉命寫作的以外,他的文學筆端,特別是其獲獎作品,幾乎從未涉及,這表示了他對這個“家”──即軍隊的鮮明態度。看來軍營只是使他吃飽穿暖可以飛翔之處,真正投入了全部深情之地,還是他的“高密東北鄉”,那裏與他才是真正水乳交融又骨肉難分的,他所有的親人都生活在那裏,他自己後來幾乎從不離開,也離不開這片土地。

  戶口早在京城,卻在縣城買了房子,諾獎揭曉當晚他就在那兒,他獲獎的新聞發布會,就是在縣城的賓館舉行的。他已榮宗耀祖,又正光照故土,從縣城到老家,都借了他的光,從此都已載入了史冊併名揚天下了。當全國媒體都在熱炒時,連我這與他毫不相關的人,也為曾見過他而沾沾自喜,以致命筆寫來,有了此文。

  我還想說,他的作品都是寫農村和農民的,在他之前,我國現代作家中也以此為題材的,有趙樹理、孫犁、柳青、周立波直至浩然等等,莫言和他們顯然不同,這很值得注意,值得研究,更值得深思。那些先輩們都是黨培養和聽黨的話的,創作辦事和生活都遵照黨的指示,到了最後那一位,更是竭盡全力不擇手段,描繪了我國農村農民的“金光大道”和“艷陽天”等等,其中塑造其實是編造了一批“高大全”式的英雄人物,藉此歌頌了我們黨的“偉大、光榮、正確”。然而恰恰是這些作品,當年無比風光,“八億人民八臺戲,一個作家一部書”,他就是這唯一的作家和唯一作品作者,只是後來反而成了反面典型,連作品和作者都遭到了唾棄和唾罵!

  莫言當然是其後輩,但他沒有繼承前人事業,寫出了絕對另類的作品,反其道而行之,大寫了農村和農民生活的黑暗、飢餓、殘酷、恐怖甚至血腥等等,結果不只受到了國內外的歡迎,還一下撈了個諾貝爾文學獎,也為我國留下一部部經典之作,這到底是因為什麼……?(《明鏡月刊》 40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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