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方一致反對的情況下,俄羅斯仍大方販售寶石導彈,讓克萊爾認為,除了軍事意義外,俄羅斯還想確保該地區唯一盟友巴沙爾•阿薩德政權的存續。美國國務卿約翰‧克里(John Kerry)曾措詞強硬地警告俄羅斯:“我們已清楚表示不希望俄羅斯提供任何協助,這些都有明確紀錄。”然而,俄羅斯的官員並不想乖乖聽命於美國,國防部副部長阿那托利•安東諾夫(Anatoly Antonov)說:“俄羅斯與敘利亞擁有良好且穩定的軍事技術合作關係,我們沒有理由改變如此現狀。”
第二個例子關係到俄羅斯與中國。據法新社(AFP)報導,2013年3月習近平晉升國家主席、正式訪問俄國之前,中國已同意從俄羅斯購買24架蘇35多用途戰鬥機和四艘拉達級柴油動力潛艇,乃是十年來北京首次向莫斯科大規模購買武器裝備。儘管採購的總金額不明,不過觀察家指出,蘇35是第四代隱形戰鬥機,優於現在中國任一種飛機,性能超越美國F-35,有能力對抗F-22隱形戰機;而拉達潛艇也比中國目前擁有的基洛級潛艇先進,噪音更小,兩項武器勢必大大擴張中國的作戰能力。
蘇35是第四代隱形戰鬥機,優於現在中國任一種飛機。
克萊爾懷疑,此舉是否為中俄聯合對抗美國“重返亞洲”?眾所周知,自奧巴馬上任後已將美國的戰略中心轉移到亞洲太平洋,西太平洋地區的空軍及海軍基地得到增強,並拓展印尼、日本、菲律賓和韓國等盟國的軍事援助力量;於此同時,中國顯得蠢蠢欲動,因東海和南海的爭議島嶼和鄰國捲入一場激烈的領土爭端,與俄羅斯的軍購案更突顯其敏感性。
除此之外,為了強化海軍實力,中國還宣布即將打造第二艘航母,如在線雜誌《外交者》(The Diplomat)稱,過去十年西方國家陷於中東和中亞的衝突無法自拔之際,中國早就努力不懈,致力於成為東太平洋與印度洋的海上霸權。不過,中國的野心將迫使日本、台灣及其他美國盟友做出回應,要求華盛頓販售更多武器裝備,從而引發典型的冷戰式軍備競賽。
美國自然有其反制之道,國務卿克里於2013年6月24日訪問印度,但在此之前的相關報導都與軍售脫不了關係,美國政治與軍事事務助理國務卿安德魯•夏皮羅(Andrew Shapiro)證實,印度的訂單已在進行中,而且“幾年內還有數十億美元的國防訂單”。克萊爾認為,軍售一方面可以視為國內經濟的延伸,畢竟美國武器公司長久以來一直尋求進入印度龐大的軍火市場;另一方面,美國加速與印度合作也是“重返亞洲”的一部分,企圖為中國豎起一道弧狀的包圍網,武器轉讓無疑是遏制中國的重要工具。
軍火交易讓人不安
以上兩個軍火交易的例子讓人不安,顯示大國利用軍售達成地緣政治的入侵和競爭的新(或說是舊)趨勢,即使華盛頓、莫斯科和北京的高層領導人儘量避免提到“冷戰”此一詞彙,但有歷史感的人不難預見,三國正走向一條嚴峻、將導致危機和對抗的老路。諷刺的是,誠如克萊爾寫道,這些帶頭銷售或購買軍火者,包括美國在內,都在2013年4月2日聯合國大會通過的《武器貿易條約》(Arms Trade Treaty)投出贊成票(註:俄羅斯、中國和印度投棄權票,敘利亞、朝鮮和伊朗投反對票),該條約將對坦克、裝甲戰車、大口徑大砲、戰鬥機、戰鬥直升機、戰艦及導彈等常規武器實行出口監管,確保武器不被用於戰爭罪行或落入恐怖分子和犯罪集團手中。
《武器貿易條約》將對坦克、裝甲戰車及導彈等常規武器實行出口監管。
“《武器貿易條約》不會一夕解決敘利亞問題,也沒有任何條約能做到這一點,但至少足以避免下一個敘利亞出現,有助於減少武裝暴力和衝突。”國際樂施會(Oxfam International)負責推動武器管制事務的成員安娜•麥克唐納(Anna MacDonald)如是說。的確,《武器貿易條約》雖有許多漏洞,例如缺乏執法機制以及需要數年時間來全面實施等,它仍具有象徵性,表明國際社會首次真正嘗試限制軍火貿易,敘利亞內戰之所以僵持不下,正因為政府方受俄羅斯和伊朗軍事援助,反對派則有西方國家撐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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