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9月13日,是震動中外的“九一三”事件40周年。
自1971年“九一三”事件以來,對事件的主角林彪和這個事件的爭論就沒有止息。
林 彪是中國現代史上一個極特殊的歷史人物。生前被尊為中國第二號神,死後卻被貶為中國第一號鬼,辭世40年,仍“謎”霧重重。本文作者20年餘年致力搜集林彪史料,逐年逐月逐日,詳記林彪的一生,從他讀孔子開始,到考入黃埔軍校,身經百戰,最後成為十大元帥中最年輕的元帥,林彪的一生幾乎涵蓋了整個中國革命的全過程。
1968年3月24日 林彪在首都黨政軍萬人大會上發表重要講話(續):
過去我說過一句話,就是說有毛主席在,有毛主席領導我們,我們很幸福,引了一句俗話“大樹底下好乘涼”。可是有人就反對這句話。可是楊成武對於這種反對這句話的人採取包庇的態度,他說這個不算什麼。這是看出他對於主席的作用,主席對於全世界和全中國、我們全黨、對於整個的階級、對於人民的作用是估計不夠的。(姚文元:誰反對毛主席就打倒誰!誰反對林副主席就打倒誰!戰無不勝的毛澤東思想萬歲!我們偉大領袖毛主席萬歲!萬歲!萬萬歲!!!)
表面上他是擁護江青同志的,但實際上他是對江青同志不滿的。江青同志有病的時候,他同戚本禹這些人早在去年春天,他們就搞江青同志的黑材料,實際上成立了專案來迫害江青同志。(總理:誰反對江青同志就打倒誰!誓死保衛江青同志!江青:向同志們學習!向同志們致敬!)很顯然的,江青同志是我們黨內的女同志中間很傑出的同志,也是我們黨內的幹部中間很傑出的一個幹部,她的思想很革命!(眾呼:向江青同志學習!向江青同志致敬!誓死保衛江青同志!)她有非常熱烈的革命的情感,同時又很有思想,對事物很敏感,很能看出問題,能發現問題,能採取措施。過去由於她多年身體不怎麼好,所以大家不瞭解她,在這個文化革命期間,就看出她的偉大作用。(眾呼:向江青同志學習!向江青同志致敬!毛主席萬歲!萬萬歲!!)她一方面忠實執行毛主席的指示,另方面她有很大的創造性,能夠看出問題、發現問題。文化革命中間樹立了許多豐功偉績,固然是主席的領導,全中央文革同志的努力,黨中央同志的努力,但是她是有她獨特的作用,始終在這個運動中站在最前線。(鼓掌)(葉群:江青同志是傑出的無產階級革命家!整江青同志黑材料的罪責難逃!誓死保衛江青同志!毛主席萬歲!毛主席萬萬歲!!)(江青:無產階級專政萬歲!偉大的人民解放軍萬歲!)(眾呼:誰反對毛主席、林副主席、黨中央、中央文革、江青同志,我們就打倒誰!)
楊成武他在表面上看來是沒有野心的人,但是實際上呢,他是有野心的。在八屆十一中全會後不久,楊成武就想把代總長的“代”字把它去掉,他很不舒服這個“代”字(總理、江青等笑),而主席和中央早就看出他並不是一個恰當的人選,當時主席說走走看,行不行哪,當時實在是沒有把握,再走走看。現在看來是主席看對了,是不行的。可是,他自己缺乏自知之明,還覺得自己很行,還覺得那個“代”字不舒服,還想去掉那個“代”字。在總參宣傳和要樹立他的絕對的領導,有的人不同意這種提法,就被他進行隔離反省,拿三個人盯梢,盯著一個女同志。表面上看來他是不要名的,可是他爭名爭的厲害,不歸他出名的事情,他也去爭一分。譬如說最近不久到上海去搞了一些材料,不歸他署名的,他沒出過力的,他也把他的名字拿來寫上。還有那個什麼“大樹特樹絕對權威”那篇文章,他拼命活動要登,後來登了《人民日報》第二版上,他很不滿意。那個第一版上當天登的是什麼呢?是毛主席的教育指示,他認為他的文章還應當登在毛主席的前面,要占第一版。(眾呼:誰反對毛主席、林副主席就打倒誰!誓死保衛毛主席、林副主席!)他那文章發表以後他還要發命令,要全國解放軍都要學,後來這個命令給吳法憲同志扣了,既然扣了哪,他用電話通知全國都要來學習他那個東西。他的事實是可以說很多。山頭主義的表現,兩面派的表現,以及其他還有許多壞的表現。這是這兩天在幾個會議中間我零零碎碎聽到一些,不全,也不準確,事實上還有很多事實沒有揭出來。講這一部分事實,大家也可以看到他的思想,他的政治品質。這是我要講的第二點。
第三點就是講他那篇文章的問題。毛主席今天同我講了,他說講講馬克思主義。他說講了山頭主義以外,講了兩面派以外,講講馬克思主義。這是指什麼問題呢?是指關於這篇文章裏面反馬克思主義的思想。絕對權威這個東西毛主席是不贊成這樣提的,這本來是一個普通的戰士提的,《人民日報》就宣傳開了,大家宣傳開了。這種宣傳作為對主席信任的態度,一個戰士的想法是猶有可說的。但是如果作為一個科學的語言,作為一種哲學的語言,那是不正確的。而楊成武認為從哲學的角度上來說,也是正確的,這就不對了,這就是一種非馬克思主義的提法了。
毛主席在12月7日批示這樣說的:“絕對權威的提法不妥,從來沒有單獨的絕對權威。凡權威都是相對的,絕對的東西只能存在於相對之中。又如絕對真理是無數相對真理的總合。絕對真理是存在於相對真理中一樣。”這是毛主席去年12月間的一個批示。毛主席在《實踐論》裏面這樣子說:“馬克思主義者承認,在絕對的總的宇宙發展過程中,各個具體過程的發展都是相對的,因而在絕對真理的長河中,人們對於在各個一定發展階段上的具體過程的認識只具有相對的真理性。無數相對的真理之總和,就是絕對的真理。”也就是毛主席對這個問題的說法。相對和絕對這是一個真理問題上的一對經常用的範疇,一對對立而又統一的範疇。馬克思主義是不承認有孤立的絕對,絕對只能存在於相對之中,總是同相對結合在一起。我們的認識過程就是絕對和相對的矛盾過程,這種矛盾的解決就使我們的認識前進一步,就是向絕對真理前進一步。絕對的東西它不能孤立的存在,如同任何抽象的概括它離開具體不能單獨存在一樣。如同一般不能離開個別一樣。如同無限不能離開有限一樣。如同共性不能離開個性一樣。它是不能自成一體的,獨立存在的。我們認為有絕對,但是絕對只能存在於相對之中,我們每一個時候的認識都是相對的,這是主要的一面。又如當時的科學水準和我們所知道的事實情況的局限性和階級的局限性,所以我們在每一個時候的認識,無論是對自然界的認識,無論是對社會領域裏面的認識,無論在思想上對某一原則的認識,都是處在這種相對的狀態中,只有通過無數的相對才能一步一步的來接近絕對,可是我們永遠只能接近,我們永遠也不能完成。只有如果事物是停止了,不變了,不發展了,那麼我們反映客觀的觀念才能成為絕對。可是事物永遠在發展著,辯證法也可以說是發展法,是運動法,是變化法。因此我們不能有一種絕對,如果是絕對就把事物看死了,把我們的觀念看死了,我們的概念,我們的範疇,我們的一切原則,都隨著事物的變化來變化的,它不是不變的,當然生活在一定的條件下這種認識,具有可靠性,我們也是不能否認的。如果否認這一點,就變成相對主義。如果我們把事物看成絕對,把真理看成絕對,這就把事物的運動停止了,把我們的概念運動停止了,僵化了,我們思想再不會前進了,事物再不會向前發展了。如果我們存在這個觀念,我們思想就會僵化,我們會把事物看成死的,把概念、把原則、把範疇、把定律都看成死的。
不僅是政治上如此,社會如此,就是自然科學也是如此,譬如說水在零度上是液體,百度以上變氣體,零度下是固體,這也是要有條件的。你把它拿到最高的山上去,它不到100度就開了的,因為上面的氣壓小,空氣稀薄,是有條件的。水也不一定在零度就開始結冰,也許零度不能結冰。正如自然科學上一切其他的定律、規律,無論物理學、化學、數學、生物學,各種各樣的科學技術都是處在一定的條件下的。現在我們所認識的自然科學只是現在發展的階段,而不是永久如此的,事物的發展不僅如此,舊事物還沒有什麼基本變化,可是我們認識的水準是不斷向前發展的。原來沒認識的事物,以後會認識了。而原來認識的,中間包含著很多錯誤的,也經過向前認識也克服了。所以自然科學現在這一切教科書上所列的規律都不是絕對的,將來還有很大的修改,很大的補充,其中包含了很多錯誤。現在大學、中學所教的東西,就是全世界公認的東西,現在還包含著很多沒有認識的東西;已經認識的東西,還包含著很多的錯誤,將來會糾正的,將來會發展的。而這種自然科學的定律,無論是那個科學部門的,僅僅是由於它是在地球上這種條件的。這種各種資料、各種定律,假如是拿到另一個環境裏面,譬如放到月球上去,很多東西要推翻的。譬如放到太陽裏面去,高溫到達一萬度以上,這些很多冰點,沸點,通通都要發生變化。所以這一些真理,一方面是真理,但不是絕對的真理,是有條件的,暫時的,不能把它看成是死的,是在一定的條件下的。所以我們共產主義的思想是不停止的、不保守的,是進步的、發展的。只有我們依靠著相對真理和絕對真理這一個基本原則的指導,來否認這些定律的絕對性,否認這些定律的僵化,使得我們科學的發展才覺得大有可為,還有很多沒有認識到的。而業已作過的結論,有些要被推翻的。我們每一個認識也是相對的,又是絕對的。所以我們對真理的認識任何時候都是二重性的,而不是一重性的,不是絕對的,也不是單純的相對的。它總是具備著二重性,而同時具備著二重性。所以列寧說,相對和絕對也是相對的。相對不是簡單相對,而是相對中間包含著絕對。只有這種思想的指導我們才看出萬物在變化。我們一切政策,一切自然科學都應該相信它還會變化,還會發展的。這一對範疇是在認識論裏面經常用的一個範疇,是真理論裏面一個經常性的範疇。如果我們在這個問題上犯錯誤,我們也容易變成教條主義,使我們的思想落後于客觀,成為不發展的了。
馬克思主義當然是正確的,可是就如列寧階段的時候不是大大地豐富發展了嗎?並且把馬克思原來提出的某些在當時條件可用的準則而在後來條件變了,不能用了嗎?但是馬克思主義基本上是沒有錯的,而且當時他提出的問題也是適合當時的情況的。譬如毛澤東思想新的階段的時候,我們毛主席不是把馬克思列寧主義大大地豐富了嗎?不是毛主席把馬、列所沒有講到的問題都解決了嗎?把馬、列沒有提出的問題提出來了嗎?毛主席不是現在還繼續在發展著自己的思想嗎?這都是證明著我們的思想不能對它用絕對的概念來限定的。絕對,事實上是一種錯誤地反映客觀,客觀上是永遠也不會孤立的絕對。木頭、桌子、茶杯、擴音機,這只有具體的桌子,具體的茶杯,具體的擴音機。而這種抽象的桌子,抽象的茶杯,抽象的擴音機,是只能存在於具體之中,它是不能夠單獨存在的。房子的概念是很多房子的抽象,而沒有離開了具體的房子,這種抽象是不能成立的。因此毛主席總是讓我們解剖麻雀嘛!解剖麻雀就是從具體中間來找抽象,從個別中間找一般。也就是把相對真理和絕對真理結合起來,而不是把它割裂開,而不是把它孤立起來。而楊成武說這種說法是有哲學的根據、是合乎哲學的,這種說法是荒謬的。不單是在哲學上是荒謬的,就是在政治上絕對權威只有在奴隸社會裏面有這種情況。奴隸主可以自由支配他的奴隸,可以殺,可以當牲口來用,而奴隸是成為啞巴工具。把工具分為能說話的工具和不能說話的工具,人就變成說話的工具。而奴隸在法律上不是人。法律上不承認奴隸是人,而是作為牲口。這種情況只有在那種社會才有的。譬如以後的封建社會、資本主義社會,特別是到社會主義、共產主義社會更不會有這種情況。所以在政治上是不合事實,也是不同意的。我們只可以原諒作為一種對毛主席的熱愛、對毛主席的尊重、一種文學語言來講它,一個戰士的語言來講他,如果真正提到作為科學的語言,作為一種哲學上的範疇,那就是反馬克思主義的。實際上的要害就是我們對事物的運動否定了。譬如各種原則的發展、概念的變化的發展都否定了,那我們思想就會僵化起來。所以這是一個反馬列主義的看法、想法,而必然導致到我們行動上的錯誤作法。因此主席提到要把這個問題講一講。
我的講話,材料很零碎,東聽一點,西聽一點,不準確、不全,也沒有很好的整理,也是信口開河,是把中央的決定告訴大家,知道是一回什麼事。我要講的三個問題就是這三個問題:山頭主義,兩面派,相對與絕對,真理的問題。現在我來喊幾句口號,來結束我的講話。(略)
周恩來講話中肯定和讚揚了江青,說中央在主席那裏最近接連開會,開了四次會,主席親自主持的。會議決定撤銷楊成武的代總長的職務。還說,我們要永遠忠於中央文革!你們積極揭發,有可能在楊成武後頭還有黑後臺。
3月25日 1時35分,一直在後臺“偷聽”的毛澤東走上主席臺,全場起立,高呼萬歲。
周恩來、陳伯達、康生、江青向林彪報告:中央文革碰頭會議討論過新的中央軍委辦事組名單,擬了5個同志,現先送上,請考慮是否妥當,並請在您考慮後,向主席報告請示。名單:黃永勝組長,吳法憲副組長,葉群、李作鵬、邱會作。林彪寫:呈主席指示。毛澤東批示:照辦。
此後中央軍委常委會停止辦公。(《林彪日記》,明鏡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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