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4月20日星期五

我黨傳統:鄧小平陳雲等高幹都善於模仿毛澤東


北京學者座談發言紀要(9)






《新史記》編者按:1981年6月27日中共十一屆六中全會一致通過《關於建國以來黨的若干歷史問題的 決議》。30年後的2011年10月中旬,北京民間文化智庫天衡文化中心邀請北京一批知名學者,分兩次座談這個由鄧小平一手推出的《決議》。座談屬於小型 的,沒有任何宣傳,但是與會者站在民間立場的自由發言,從歷史真實出發對《決議》進行的深刻批判,非常值得關注。徐友漁:我也談點看法,就是大家集中談論的《決議》的內容。



討 論和形成《決議》的過程,正是爭論、提倡思想解放的那段時間,上上下下各種人思想都很活躍。那時候我正在北京讀研究生,在中國社會科學院研究生院哲學系。 按道理黨內上層討論《決議》,跟一個小研究生根本沒有關係,但我們那時候有個特殊的渠道,對於《決議》討論過程的情況有一定瞭解。社科院哲學所在當時是非 常活躍的,不只是一般的研究學術的機構,更像是與意識形態有關的地方。哲學所所長是個從軍隊調來的軍級幹部,叫孫耕夫,據說文革中吃了不少苦頭,副所長是 在真理標準討論中介入比較深的邢賁思。他們可能沒有參加起草這個決議,但非常深地捲入了對決議討論的過程,他們又是哲學所帶研究生最多的人,是毛澤東思想 研究專業的導師,他們聽了情況馬上就回來給自己的學生講。我當時和這個專業的七八個同學住在一起,還有同寢室的,所以對黨內那種氣氛有一定瞭解和體會。我 當初的感覺是這樣的(加上事後的判斷),當時黨內意見是尖銳對立的,一方面是保守的勢力非常強,左的觀念根深蒂固;但另外一方面,由於“文革”剛結束,那 種想徹底否定毛澤東的聲音也常強。所以在這種情況下,我有一個不成熟的判斷,如果鄧小平尊重黨內大多數人的意見,往否定毛澤東那邊走,完全有可能得到黨內 的支持,是走得通的。比如我們的所長孫耕夫,他參加討論,每次他回來都講:“毛澤東差點把國家搞垮,做了那麼多壞事,整死那麼多人,現在他死了,難道大家 嘴一撇就過去了?”我從他的言論中看,他絕不是民主派,也不是自由派,也不是最左的人,他代表很大一部分一般人,他們就是這麼想的。最後決議定稿的時候, 給我的感覺就是給了他們當頭一棒,那種急轉彎他們實際上是很難接受的。他們不想改變這個制度,也不想改變共產黨的領導,但很多人被毛整得很慘,“文革”中 受的苦,一肚子話想說出來。最後演變成《決議》、四項基本原則、務虛會氣氛和方向的逆轉,對他們來說我們能感覺到他們心理上接受不了,但是沒辦法。這是我 當初感覺到的那種氣氛。




徐友漁

為 什麼在“文革”剛結束,人們對左傾路線的痛苦還有強烈感受,黨內大多數人、黨內主流意見是要把毛澤東的錯誤說清楚、批判徹底的情況下,鄧小平、陳雲等人決 定要維護毛澤東?我做了一個分析,我覺得我黨有一個傳統,高級幹部特別善於模仿毛澤東,毛澤東有一種實用的“政治智慧”,鄧小平對待毛澤東,是模仿毛澤東 對待斯大林。毛澤東受了斯大林那麼多的氣,但最後赫魯曉夫反斯大林的時候,毛不但要保,而且要把赫魯曉夫搞臭。他其實很清楚,他不是保斯大林,而是保他自 己,保他和斯大林所共同締造、維護的那個政治制度。其實在毛的心目中,未嘗不希望有人罵斯大林,但他在盤算政治利害得失時還是非常理性的。鄧小平在這點上 繼承了毛的“政治智慧”,他被毛澤東多次打倒,他未嘗沒有想有人出來罵毛的想法。但同時他有這種“政治智慧”,毛說斯大林是無產階級專政的一把“刀子”, 鄧看到了毛澤東是中國共產黨搞專政的一把“刀子”。

30年前中共做《歷史決議》,本來是一個很好的契機,可以借著對於“文革”的批判和清 算,撥亂反正,把源遠流長的左的錯誤比較深刻地批判一下,把自1949年以來,甚至更長時間以來的各種經驗教訓好好總結一下,對於造成錯誤、損失的原因有 一種比較正確、深刻的認識,避免以後再重複錯誤,再走彎路。可以借此比較正確地擺正黨和國家、黨和人民群眾的關係,擺正黨內領袖和下級、組織和個人的關 係,如果能做到這樣,那麼中共就會得到人們的擁護,國家也會在法治的軌道上長治久安,這是多麼好的一件事啊!但是,毛澤東思想的精髓為鄧小平等人繼承。他 們的眼界和胸懷不足,他們只關心這個黨要永遠掌握權力,所以最後弄出來的決議雖然不得不講一點“文革”的錯誤,但還是在拼命維護毛澤東,使得正確評價毛澤 東這個必須完成的歷史任務沒有及時解決,沒有在一個難得的、也可以說是最好的時機得到解決。
(未完待續,《新史記》第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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