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參》編譯袁來富
美國公共衛生專家與普立茲獎得主勞麗•蓋瑞特(Laurie Garrett)連續於4月1日與4月26日在《外交政策》雜誌(Foreign Policy)發表“新一輪傳染疫情或將爆發?”(Is This a Pandemic Being Born?)、“瘟疫再臨──中國要重蹈覆輒或坦然面對?”(The Big One?Is China covering up another flu pandemic or getting it right this time?)兩篇文章,簽集到的諸多消息皆可顯示,長江下游3月份密集出現的上萬隻死豬屍體,應該就是H7N9蔓延的早期徵兆,但中國政府卻拒絕徹底追查疫病來源,延誤了控制疫情的先機。
蓋瑞特砲轟中國政府漠視公共衛生警訊,讓禽流感肆虐蔓延,高層的傲慢與2003年導致非典失控蔓延的情況如出一轍。蓋瑞特引用“今日醫學新聞”(Medical News Today)網站的報導稱,早在黃浦江漂浮大量死豬以前,中國已經出現H7N9病毒的受害者。
青海湖是候鳥遷徙的重要中轉地。
2月19日,一名87歲李姓男子因嚴重流行性感冒症狀入院治療(3月4日不治),後來成為H7N9病毒第一名確診病例,後來發現,李老先生的兩個兒子也染上肺炎,結果一死一倖存,官方一度否認後者也感染H7N9,但最後承認李家確定發生“有限人傳人”感染。
第二名確診病例是27歲肉販吳姓男子,他身體不適2月27日就醫,3月2日轉入前述醫院(3月10日不治)。3月9日安徽一位入院治療的35歲女性,後來也確定感染H7N9病毒(4月9日不治)。3月10日,各大媒體開始報導大批豬屍漂浮黃浦江的消息,同時,也有少數媒體也報導禽鳥大量死亡的消息。
英國BBC3月25日報導,四川彭山縣南河河道出現上千隻死鴨屍體;4月6日南京市區也傳出大量麻雀死亡的消息。然而,上海市政府稱,上海市動物疫病預防控制中心檢驗了34個黃浦江死豬樣本後,未無發現流感病毒。
勞蓋瑞特認為,出現大量鴨子、天鵝死亡的四川,距離青海湖(Lake Qinhai)僅有數百公里遠,後者是水生候鳥穿越亞洲時的築巢、中轉地點,這些候鳥的遷徙路徑,從西伯利亞中部一直延伸到南印度尼西亞,候鳥身上攜帶病毒,也循著這條遷徙路徑,向西可散播到俄羅斯、烏克蘭、甚至到達歐洲,向南則可到達中東與北非,2004年威脅亞洲的H5N1,也是靠著來往相同路徑的候鳥,不斷擴大傳播範圍。
因此,當中國官方宣布,上萬頭暴斃豬隻應該是死於豬圓環病毒(Porcine circovirus,PCV),具有細菌與免疫學學位的蓋瑞特強烈懷疑。因為,豬圓環病毒只會攻擊新生豬隻或未出生胎兒,對成年豬隻並無致命影響,但曝屍黃浦江案的豬屍,卻明顯是成豬而非豬仔。
此外,豬隻同時具有禽類及人類流感的病毒接受器,鄉下豬農常將雞、鴨、鵝與豬隻混養,飲用相同水源,因此,豬隻感染禽流感的情況並不罕見,且能夠感染豬隻的禽流感,傳染給人的機率大為增加,因此,不應排除近期暴斃的豬、鳥禽跟23名藥石罔效的民眾,一樣死於H7N9病毒。
且若上述推理成立,H7N9明顯已經具備跨越生物品種的感染能力,且病毒的致死率高出SARS病毒一倍,H7N9極有可能發展成可怕瘟疫。蓋瑞特發表第一篇文章的時候,H7N9的官方通報數字寥寥可數,她的專業見解也看似狗吠火車一般沒有參考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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