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12月3日星期六

艾未未為自己寫墓誌銘,會寫什麼?


  《明鏡月刊》魯湘/如今的中國眾口一詞,千面一孔,在這個太應有不同聲音發出的年代裡,很多人卻已失語,在這個有太多感情需要表達的年代裡,很多人選擇麻木。這無疑都讓“愛出風頭”的艾未未更加“扎眼”——




中國藝術圈內有傳言説,被當局“弄進去”,是艾未未一直想嘗試的一個行為藝術。不過他多次或“標新立異”或“豁出老臉去”的嘗試均未“成功”,直到2011年4月3日——他在北京機場被帶走後人間蒸發。

有些人不明所以覺得相當意外,但有些“曉天文、知時勢”的人認爲這是意料之中的事。

艾未未既對西方藝術的流派和思潮“門清兒”,又深諳中國傳統藝術精髓。但深諳之後,是衝擊和破壞,“門清兒”之餘是遊走和飄忽。

不過,他作品裡對中國傳統藝術的“顛覆”卻被普遍的理解為對傳統的留戀和心疼;對西方藝術技巧的“門清兒”,應用起來得心應手,也被視為是為了使其中國題材作品的表現力更容易為世界上不同文化背景的人所接受。

說好聽點,是藝貫東西,說難聽點,是不倫不類。怎麼解釋,都通。

要說也不矛盾。一如他本人,看上去是個一把鬍子的邋遢大漢,實際上又是個敏感多思的性情中人。


艾未未被捕前受訪:我們活在一個瘋狂的時代。

曾有人問艾未未:“如果要你為自己寫墓誌銘,你會寫什麼?”
“我會寫:這是一個經典的人格分裂的人。”說完,他臉上露出了愉快的笑容。

5年前,他曾經說,“我感謝我生活的這個年代,過去的和未來的對我都沒有意義,都是虛幻,這個年代具備的豐富性遠遠超出了我的期待。”

5年後,出事前幾天,他說:“中國現狀完全瘋掉了,必須給這個時代起一個名字的話,我認為,我們活在一個瘋狂的時代。”

可實際上,從他幾十年一貫的“叛經離道”來看,他又是一個有堅定信念和執著的人——從上世紀80年代初,他就是以不和體制合作、拒絕主流而聞名的“星星畫派”的主力幹將,到現在他依舊是挑戰權威和規矩的帶頭人。

對於外界給他的政治藝術家的定位,艾未未自己也不置可否,一句“反正和主流藝術圈走不到一起。非要定義的話,政治藝術家的特徵就是面對任何強權,堅持強烈的個人主義。”而打發問者。

另類,立異,獨立,挑戰主流和專制,是他感性裡所狂熱的。50多歲的人了,還裸著體手拿“草泥馬”玩偶擋住“襠中央”跳起且表情歡悅,被一些人看成無厘頭的行為藝術,也被一些人認定是勇敢的挑戰,也自然的被一些人視為眼中釘。

這樣做,不會有“好下場”,尤其是在時下的中國,也是他理性時心知肚明的。他曾對擔心他安全的母親說:“生命的價值是什麼啊,媽媽你應該知道啊,就是應該幹點好事嘛,如果大家都不發出點東西來,象腐敗就會越來越厲害……如果大家都是這樣子看見了卻不說,明哲保身,那麼這個國家和社會還怎麼向前走?”

的確,如今的中國眾口一詞,千面一孔, 在這個太應有不同聲音發出的年代裡,很多人卻已失語,在這個有太多感情需要表達的年代裡,很多人選擇麻木。

艾未未失蹤後,中山大學艾曉明教授在推特上發了兩段話:艾未未被抓走,也許幾天後回來,也許幾年也回不來。而他身後的觀眾,可能有幾十萬。其中,80後90後是大多數。潛在的、他們的同齡人還有許多。艾未未留下了他的觀眾,這個觀眾群裡有無數人會繼續艾未未的理想和實踐。“在這個意義上,艾未未不戰而勝”。(《明鏡月刊》第1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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