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12月13日星期二

艾未未和夫人路青是一對“神人”


  《明鏡月刊》魯湘/上世紀90年代初,中國出現的第一部反映華人在美國生活的電視連續劇《北京人在紐約》讓廣大中國觀眾熱議了一陣子,但那時極少人注意到了每一集製作組人員名單裡的艾未未






上世紀90年代初,中國出現的第一部反映華人在美國生活的電視連續劇《北京人在紐約》讓廣大中國觀眾熱議了一陣子,但那時極少人注意到了每一集製作組人員名單裡的艾未未。

馮小剛和艾未未是哥兒們,也是劇組在紐約的領路人、牽線人,連劇中“王啟明”新買的“豪宅”都是艾未未裝飾的。

十幾年後,艾未未的名字先是在歐美的藝術界變得響亮。可不安於名利金錢的艾未未卻又在中國國內管起了“閑事”:如關注汶川地震被豆腐渣工程砸死的兒童 們、被上海大火燒死的老教師們等等等,一次次從本可以附庸風雅、不食人間煙火的藝術家“墮落”成了一個愛管閑事的、不裝瞎子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公民。

艾未未“失蹤”後,國內網絡上“艾粉絲”風起雲湧,忙得國內的網管刪帖都刪不過來了。艾未未的妻子路青也不得不與媒體見面了。




路青


  路青畢業於中央美院,也是一個畫家,畫過一些讓藝術家丈夫也讚賞的畫。婚前,路青很是上進,在畫布面前工作的時間很多。但朋友稱,婚後的路青漸漸從一個藝術家“墮落”到妻子。有人因而惋惜,但問題的關鍵是,路青不在乎。

不過,互聯網上有ID為“周懷恩”的北京網友發博客稱,路青在藝術界名聲很差。她與艾未未一起在圓明園時曾經劣跡斑斑。

艾未未和路青在北京郊外蓋了一個別出心裁的大房子,至今仍讓各媒體爭相報道。整體概念和設計都來自艾未未,原料更是最簡單的。大結構,大空間,據說當下藝術圈流行的loft形式就從此開始。

這個著名的家在北京機場車路與五環交界處。去那裡需要依循一種暗號式的標記來確定:左彎右拐後至一清靜之處,灰牆透綠中便是他們被廣為傳誦的一畝三分地。進去是裡外兩院,青草四布,其間偶爾有星點小動物活動留下的痕跡。

ELLE雜誌曾去艾家采訪這對夫婦。一群攝影、化妝、服裝和記者的小隊人馬進入內院後,艾未未隨意地打著招呼,而素麵朝天、表情疑惑的女主人路青則一臉迷茫的看著,聽完一串人熱烈的自我介紹後,她仍保持距離地猶疑著。

攝影師開始準備。艾未未聽說是拍夫妻合影,笑起來:“都要離婚了,拍完就散!”一行人馬上驚訝的看向路青,她明顯早已習慣了,根本不做回應——這是艾式玩笑。

看化妝師打開工具箱,艾未未又立即宣佈:“照可拍,妝別化。”

“那路青呢?女孩化妝會漂亮點?”

“漂亮?化妝就漂亮?你們這樣認為?她不喜歡吧!不過你們去問她。”艾未未說著發現眾人僵住,“是不是言重了?”

他用手在空氣裡揮一下,像要排去言語的直接。路青則消失在大屋盡頭,一會兒有人出來說,路青不願意拍照。

化妝師失業,攝影師也衹能同艾未未四處選景。

艾未未遇到路青之前,差不多已經在美國紐約呆了12年,有點像與三教九流都混得很熟的江湖人。他的確很特別——為人、為藝術都不流於傳統。路青說,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人與艾未未相近,更不要講相同。

路青自己受的是中央美院的科班教育,出來的卻是野路子的反傳統。大學時就別出心裁地創作抽象畫,並接連辦過三個個展。接下去卻突然沈寂四年,直到2000年,她才推出名為“無題”的,被稱為當代中國具“極少主義”內質的“極多主義”作品。

路青與艾未未在1994年北京的某個藝術家聚會上相遇後,兩人立即就被彼此吸引,並很快形影不離。後來因有機會同去紐約,順便辦了結婚證明。其實有沒有證,兩人都覺無異,這一行為,好像是突然說,讓我們去看場電影。

“路青像一種放了保鮮劑的食品,最初可能說不上新鮮,但始終保持新鮮,”艾未未這樣形容妻子。

兩人住進這個大院裡,常常24個小時呆在家中,有話則說,無話則靜,自得其樂,極少爭執,也無怨氣。路青說這種相守比朝九晚五做事的夫妻多了幾倍共同時段,仍然和樂如初的原因一方面是家中客似雲來,更主要的是彼此保持相對獨立的空間。

路青不太做飯,很少會做家務,還喜歡把東西有序地零亂擺放,不懂電腦,也不願學習,至今還不知如何開關,更別說使用。艾未未有時也對其中某些性格發表不同看法,但大多卻無條件地喜歡。路青說自己有時也會對此進行些改動,當然還是以各自“舒服”為主。

其實,相處這麼久,兩人都沒覺得對方有何變化,路青仍是不主動也不被動地做人。一向低調,喜歡自我審視,創作方式隨性隨心。對艾未未的工作也不指手劃腳。而艾未未仍是一貫外向,喜歡不同藝術表達,閃出不同新奇觀點,卻也十分重視路青的評價,相信她的藝術直覺。

采訪的時候,往來的朋友仍然在不停地更換。當艾未未招呼了朋友,才得空隨便坐在開放式的廚房裡開始交談。

艾未未和妻子路青養了5只貓和兩條狗,都是路青從路邊揀回來的。艾未未總覺得他不理解家裡的貓是怎麼想的,有時他和別人談著話,貓們會很囂張地站在旁邊 的桌子上,冷靜地看著他們,不知道聽到哪個段落就走開了。艾未未對此一直充滿好奇。但路青和貓交流得很好,他出差不在家的時候,他們家那5只貓4個替路青 壓被子腳,一個負責踩背。這種“待遇”總是讓艾未未羨慕不已。

在接受《時尚先生》雜誌的采訪時,艾未未說:“路青是個沒有結構的人,如果我不是看她怎麼和我們家那幾隻貓交流,我常常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夏天的時候艾未未會在院子裡看設計圖紙看到汗流浹背也停不下來,但路青每天似乎想不出有什麼事兒必須要幹,為此,艾未未常常感嘆:“這個世界上好像沒有什麼事兒和路青有關。路青也從來沒有時間概念。”

艾未未一年四季,衣服的顏色乃至款式是一種非常固定的風格,而路青則會匪夷所思地將各種風格的衣服搭配在一起,有時她穿得像一塊水果糖,有時她穿得像只花布包,有時竟像一個職業女性。

路青說:“有人覺得我和未未不像夫妻,也有一些朋友會懷疑我和未未在一起是否幸福,但我說每一對夫妻的生活都有它特殊的味道,不能說衹有甜的味道是好的,或是應該的,我們有我們的味道。”

艾未未不試圖對路青做任何改造,衹是一直保留著這個“謎團”在身邊,路青對艾未未也沒有刻意的期待和執著的要求,亦不打算為了迎合他而變成另外一個女人。

路青也說:“我們無須對情感強求。有要求時,不如不要求,要求了可能失去所有,沒要求反而得到全部,這是我自己與艾未未心照不宣的相約相守。其實,愛一個人就要讓他更像自己。”(《明鏡月刊》第1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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