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12月15日星期四

艾未未與“鳥巢”不得不說的故事


  《明鏡月刊》魯湘/艾未未回憶說,我還記得,赫爾佐格當時很興奮地對瑞士前任駐華大使西克說:“我們請艾未未來,原本希望往前走一步,沒有想到走了兩步。”






說到艾未未,就不得不提到北京“鳥巢”體育館。

參與鳥巢的設計,對艾未未來說很偶然。在此之前,他甚至不認識來自赫爾佐格·德梅隆建築事務所的兩位“鳥巢”設計師。

有報道說,正是在他的參與下,鳥巢的設計在原方案上進行了一些關鍵性的修改。但也有人質疑他參與的重要性被誇大。

對此,艾未未說:我主要談了一些我的看法。當時我去瑞士,在他們的工作現場我看到了他們已經做出的兩個方案,赫爾佐格、德梅隆以及事務所的其他幾個主要 建築師都在場,公司的四個合夥人的其中三個也在場,看得出來他們對鳥巢這個項目非常重視。我就這兩個方案談了一些看法,從基礎的問題包括體育場應該放在高 地還是平地、頂蓋開啟方式應該如何以及結構方式應該如何等等。我這個人比較喜歡提意見,後來他們將這兩個方案都中止了。隨後,我們就結構方式到外觀進行了 重新的“頭腦風暴”。當時我們討論的一個重點是那個“可以移動的屋頂”,這在當時對於全世界來說都是一個重大挑戰——一個和足球場一樣大的屋頂,還可以移 動。對所有參與設計的人來說,這都是很大的挑戰。當時我提出了自己的意見,他們也基本上采納了。前面兩個方案基本上是被否定了,雖然其中有一個已經基本成 形。直到後來,在當天的晚餐桌上,我們敲定了新方案的可能和發展的方向。

我還記得,赫爾佐格當時很興奮地對瑞士前任駐華大使西克說: “我們請艾未未來,原本希望往前走一步,沒有想到走了兩步。”這句話至今我記憶猶新。等到第二天我要離開的時候,他們對我說:“未未,你知道嗎?這個方案 我們已經贏了。”其實,對我來說,是否在競標中獲勝並不是太重要,但對於他們來說,獲勝很重要。赫爾佐格和德梅隆告訴我說:“將來你會看到的那些方案 中,11個中有9個是一樣的,但是我們的完全跳了出來!”

值得一提的是,鳥巢最後確定的“馬鞍形”形狀是出艾未未的想法。

艾未未說:當然,叫它馬鞍形也並不準確,我們在設計之初從未談論過將它設計成馬鞍形。根據赫然佐格和德梅隆最初的想法,他們做的是一個燈籠的形狀,後來 又改成了“輪胎”形,其實也是一個“燈籠”的概念,從裡面可以放出光來。舉辦上一屆歐洲杯足球賽的體育場,就是這樣一個放光的燈籠,很漂亮。這次,他們準 備采用正圓形。但我認為,正圓形缺少方位感。赫爾佐格當時就反問我,“一個圓形如何使其具備方向性?”我說,當然可以!將正圓形的兩頭抬高,另兩頭壓低, 就成為了如今鳥巢的形狀。

《商務週刊》曾問他:有人說,您是外方設計師的中國顧問,言下之意,是否是說您為這一設計加入進了很多中國元素?

艾未未回答說:這是胡說八道!在設計的過程中,我們根本沒有提到所謂中國元素的問題。但是,道理很簡單,即使不提,我是中國人,自然有著屬於中國文化的 判斷和思考,事後來看,這其中必定具備很多中國元素。在這一設計拿去競標之前,赫爾佐格和德梅隆告訴我,我們應該找些中國元素,這是必需的。這些對我來說 很容易,因為例如冰裂紋、彩陶的罐子等等,都是我所熟悉的。我們在標書裡也談到了,所謂“無序中的有序”、以及完美器皿等概念,這些都是中國古典的理解。 但這些東西對這個設計最後中標的幫助有多大,我不好說。




鳥巢成爲當今中國新景點

劉淇一句話救了“鳥巢”

鳥巢在中標之初,遭到了很多來自專業方面的質疑,艾未未說,這些反對和質疑幾乎葬送了鳥巢,不敢想象後果將會如何。記得當時國內一些建築界人士聯名上 書,質疑鳥巢是“殖民主義建築”,以及說中國變成了“外國建築的試驗場”等等。但很難理解,因為外國人是競標來的,競標書的預算40億元,鳥巢的競標價是 38億,這是符合當初要求的。可是打開2005年當時的媒體報道,充斥的都是反對的聲音。有人說把鳥巢改成方的,可以省多少錢;如果不作外殼只做看臺還可 以省多少錢的。這些人是中國院士,可以想象嗎?意見多了,政府決策層也猶豫,中途甚至傳出要換方案的說法。後來,我記得北京市委書記劉淇說了一句話,“在 奧運問題上,我們的改革開放路線是不會變的”。這可能對於當時的鳥巢起到了起死回生的作用。

艾未未說,鳥巢最終是一個好的設計,完全 符合我的想象和期望。超出沒有?沒有達到期望的部分是有的,但這都不是問題……鳥巢是這個時代的野心和理想碰撞的結果。衹有在一個全球化的時代,它才有可 能實現;而同時,也衹有在中國政府的現行體制下,在強大的集中的效率之下,鳥巢也才有可能蓋成。奧運其實是中國人請客,是中國對全世界做出了一個承諾,此 時,我們就不得不接受世界的監督。中國的改革開放不是一句順口溜,改革是改掉陋習,開放就是引進別人的思考方式和技術。這當中,必然有痛苦。鳥巢所經歷的 公開、透明的入選程序,就符合了世界的建築標準。從另一個角度說,我們也應該鼓勵國內建築師走出去,向國外的項目投標,這是雙向的。

當然有批判艾未未借鳥巢自抬身價的聲音:我沒有看到艾未未有什麼驚世之作,他最著名的成就是參與了“鳥巢”的設計。請注意,艾未未是“參與”設計,如果他 是“鳥巢”原形設計者, 我相信他不會謙虛的。 艾未未不過是“鳥巢”設計者的助手之一, 媒體卻把他吹捧為“鳥巢”設計顧問,他對“建築設計師”,“藝術家”等銜頭卻當仁不讓地笑納。這些名譽對於自混成才的艾未未來說的確重要,如果沒有這些銜 頭,他僅僅靠艾青的名字不免有些心虛。作為“鳥巢”的設計參與者,“鳥巢”的設計並不是完美的,德國就有人說“鳥巢”就像醫院裡的尿盆,人們把鳥巢說成鳳 巢實在有些勉強。況且,鳥在中國不是什麼好詞,這一點懂中國藝術的艾未未不是不知道,可能國外設計者不知道中文的鳥人是什麼意思。但是我覺得艾未未是借國 外設計者復仇的鳥人!他們和央視大褲叉的設計者一樣沒安好心。
(《明鏡月刊》第1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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