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6月26日星期三

中共精英政治門檻越來越高

  《大事件》編譯 蕭憲聰


 工程師已力不從心

    中央政治局裡最受矚目的兩位新生代分別是廣東省委書記胡春華及重慶市委書記孫政才,他們不只年輕具接班實力,學歷也與先前領導人有所差別。胡春華畢業於北京大學中文系,孫政才則是農學系高材生,1997年獲中國農業大學博士學位,其論文試驗不同肥料對北方作物輪作的影響。而路透社認為,孫政才的學識對中國極其重要,因為該國是世界上最大的糧食生產國和消費國,孫的研究有助於提高產量,但在一向由工程專業出身的官員佔據大量高級職務的中國政壇,這類經驗對躋身高層沒有多大助益。




   孫政才的農業知識對中國這個世界最大糧食生產國及消費國有幫助。

   如此現象正在改變,孫政才和胡春華都不是典型工程師,中國領導人已包含更廣泛的學科背景,以政治局七常委為例,李克強是經濟學博士,張高麗專注於管理學,劉雲山以記者出身,張德江甚至到過朝鮮留學,教育專家們認為,越來越多高層領導受過良好教育,學習內容包羅萬象,意味著中國經濟和社會日益複雜,非單單工程師能主宰。

   對黨內而言,這也是一個令人印象深刻的變化,當革命英雄打下天下後,他們傾向讓工程師治國以推動工業化,如今目標達成,中國躍居全球第二大經濟體,他們理應將權力的棒子交給更有資格的管理者。

   “隨著社會不斷成熟,領導階層能有不同學識是有益之事,”北京清華大學宮鵬教授向路透社表示:“他們帶來新思維和管理技能。”不過路透社提到,想在中共的權力階梯往上爬,只有高學歷遠遠不夠,從基層職位一路積累的政治忠誠和家庭關係同樣扮演重要角色。

   因此,政治局七常委有高達四位是太子黨,比例超過一半,而且這些能晉升至最高位的人,擔任省級領導期間均沒有大膽改革或對抗中央的紀錄,唯一好消息大概是領導人學歷水準一屆比一屆提升,政治局中除上述的孫政才外,習近平、李克強、劉延東與李源潮均有博士學歷,劉延東的博士學位在吉林大學取得,而身為中共中央黨校法學博士的李源潮,常被視為改革派新希望。

   各個山頭、五湖四海

   其次根據路透社報導,中央政治局25名委員中另有九人具備碩士學歷,與1992年第十四屆中央政治局形成鮮明對比,當時只有胡錦濤和溫家寶念過研究所,兩人後來一個當上國家主席,一個當上總理,成為第四代領導人核心。

   十年前,20個受過大學教育的政治局委員中,有15人來自工程或物理科學背景,但十年後不只教育深度,廣度也發生顯著變化,如鄧小平指出:“我軍隊歷史上是由各個山頭、五湖四海集中起來的”,現在中共高層領導的包容性讓畢生所學跨越“各個山頭、五湖四海”的人更有表現舞臺。


   中國教育工作者對此感到樂觀,認為政治頂部不該充斥著太多工程師(通常在蘇聯受訓練),“工程師並不學管理,難以成為成功的管理人,更不用說統治者,”宮鵬說:“我覺得未來的政治品質將有所提升。”

   中共領導人的學識變化有其來龍去脈可循,1980年代鄧小平傾向拔擢受高等教育的幹部以加速市場改革,這點事後證明是睿智之舉,但當中國迅速崛起,脫胎換骨成交易大國與軍事強權後,共產黨面臨著龐大壓力來選擇更具不同視野的領導人,如美國海軍學院(U.S. Naval Academy)歷史教授余茂春接受路透社採訪時指出:“中國在改變,世界也在改變,廣納各方人才變得至關重要。”

   想進入政治局,高學歷自然是必要的,且對經歷的要求也不輕鬆。路透社提到,1992年23名政治局委員裡,只有九人擔任過省級或市級黨委書記,然而目前25名政治局委員已有19人具備省級領導經驗,比例達76%,在在顯示中共的精英政治越來越精進,登入權力巔峰的門檻越來越高。

   過去有許多工程師擔任高級職位,包含前國家主席胡錦濤,但事實上他們花了很長時間在不相關領域工作,“這些人不是西方定義中的工程師,”余茂春說:“只稱得上政治駭客,政治生涯完全沒有發揮所長,全心全意著重於升遷。”除此之外,儘管領導人的學識背景與過去相比大異其趣,仍有一件事保持原樣──男人主宰,政治局只有孫春蘭與劉延東兩名女性成員,更遑論中共歷史上從沒有女人能進入常委會。(《大事件》第19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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