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佳總理?最棒影帝?
在工作報告中,溫家寶已承認執政上的三大缺點:節能減排物價調控目標未達,徵地拆遷安全生產收入分配引起民憤,政府管理服務水平廉政建設有待加強。在招待會上,他還加上政制改革的問題。因此他坦承工作有所不足,但在餘下不足一年內,又如何有所補足?在多達14條答問中,似乎可以解答,人口小至二千多萬的台灣,總統仍要交代,何況人口多至13億的大陸,總理焉能迴避?
溫家寶非但沒有迴避,且不斷自責,自喻為「負軛老馬」,還引用林則徐的詩:「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孔子之言:「知我罪我,其惟春秋」。猶記2003年上任時,他意興風發,到了今天,他疲態畢露,究竟這近十年來,他經歷了甚麼?
經歷的,是中國大陸近十年來的困局。猶記1980年,文革結束,改革開始,鄧小平為了挽救中國,提出多項改革,包括領導集體,加設黨的書記處,引進退休制度,但這只是體制的改革而非政制的改革,其後的趙紫陽,想引入初步的民主,結果因「六四」慘劇而下台,李鵬當總理,只擺出白臉,朱鎔基當總理,肯露出鐵臉,到溫家寶當總理,才顯出轉臉,多次提出政制改革。
但當政近十年,溫家寶可做到的是甚麼呢?只是變成人民的總理,有甚麼災難,他總是第一個到達現場,與人民共甘苦,他還感受到人民的痛苦,譬如提出三農政策,重訂貧窮的標準,壓抑樓價、物價,提高標準工資,在應付國際金融危機、經濟衰退方面,放寬銀根,增加內需,經濟微調,都做出十足功夫。在近十年內,人民生活改善,收入以倍數增加,經濟改革已到了極限,要更進一步,非推行政制改革不可,現在已到了溫家寶所言,攻堅的階段。
那麼攻堅的困局又是甚麼呢?正如較早前廣東省委書記所言,利益的格局,既得利益者阻礙改革,譬如國企排擠民企;譬如黨內的布局,黨的權力不肯下放,脫離群眾。早於50年前,劉少奇已指出,歷史是人民寫的,但時至今日,人民仍是黨的屬物;又譬如國內的混局,時至今日,仍有文革的遺風,重慶的薄熙來,不是正唱紅嗎?如是這次溫家寶,狠批薄熙來在搞文革。
如是溫家寶警告重慶市委與市政府,必須作出反思,他又強調,文革的錯誤和封建的影響仍未完全清除,雖然未突出,今天中共的作風,已有封建的遺風,但他警告,不搞政制改革,文革或會重演。
政制改革是一條漫長的路,但政治醒覺已在這次兩會中首先浮現,譬如有人大代表提出陽光政策,公開官員的背景;又譬如這次不再是清一色的人代舉舉手,「刑事訴訟法修正草案」中,有近一成的反對與棄權票,「財政預算案」中,反對票竟然多達一成六。
老驥伏櫪,仍肯盡最後努力,難道仍在演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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