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高層老男人擁有一個共同嗜好：染髮

《大事件》編譯 蕭憲聰

   男人，或說老男人佔據中國高層政治的情況恐怕短時間難以扭轉，且如英國廣播公司（BBC）觀察，這群老男人擁有一個共同嗜好：染髮。2013年3月舉行的兩會是關乎廣大中國人民前途之事，但暫且放下嚴肅的改革主題，政治家頂上毛髮也成關注焦點。觀賞完兩會開幕後，諸多網民紛紛來到微博對與會者品頭論足，其中一則熱議話題便是前國務院總理朱鎔基的一頭白髮。

   朱鎔基的蒼蒼白髮讓他看起來格外不同。

   不少人對朱鎔基“違反規則”未染髮感到驚訝，一名使用者寫道：“看看這些代表們，每個人都染髮，每個人都設法讓自己看起來年輕。”，另一人稱讚：“朱的頭髮很自然，如果你老了就是老了，要接受事實。”，還有人批評道：“官員們染髮儼然是一種規矩，但如果仔細想想，怎麼可能每個人都這麼年輕？”

   英國廣播公司訪問了北京一間美髮廊的設計師洪海廷（Hong Haiting，音譯），他指出染髮習慣並不興盛於平民百姓間，一般男人對禿頭的焦慮更勝灰髮，“90年代末期染髮的現象比較常見，但現在只有超過40歲的中年婦女會每個月固定染髮。”洪海廷補充說：“我不希望看見領導人滿頭白髮，這使人顯老，好像快踏進棺材一樣，這樣的人怎麼帶領國家？所以染髮是政治上考量，而不是日常生活考量。”

   從政治考量更深一層去想，染髮不只讓政治家變得年輕，更重要的是大家必須看起來一致，“中共是人類有史以來所創造最有紀律的團體之一，很多事情之所以是這樣而不是那樣絕非偶然，”諾丁漢大學教授曾銳生（Steve Tsang）向英國廣播公司解釋：“統一的外表和服飾是黨維持高度紀律的表現，同時個體很容易消失於群眾間，成為一種保護色。”

   中共向來不喜歡鋒芒畢露之人，如薄熙來般高調者已遭受懲罰，而染髮也可以說是一種降低差異性的“求生術”，跟全黑西裝、紅領帶一樣是標準配備，畢竟當大家都這麼做時，不做的人──像朱鎔基就會特別被拿出來討論，有破壞黨的團結之嫌，這也是讓外國媒體難以理解之處，西方文化尤其是美國強調“個體性”與“獨立性”，中國政治卻顯然不興此道。

   最後一個值得密切注意的兩會結果就是國家副主席人選，即使中共的政治交易均在私底下完成。先前發自路透社的另一篇文章裡引用黨內不願具名的消息來源指出，原本呼聲極高的國家副主席候選人劉雲山，很有可能被李源潮取而代之，而最後事實果真如預測般，由李源潮出線，這意味著習近平的影響力越來越大，而力保劉雲山的江澤民恐已“江”河日下。

   李源潮出任國家副主席。

   再者，李源潮的晉升同樣標記著習願意追求有限改革。李任職江蘇省委書記期間，致力於推動人力資源改革，允許個人競聘縣級以下的黨政職位，公眾甚至有權對政府領導人評分，獲得最低分的官員將降級或離任，因此為自己抹上一層改革色彩。此外，其父李幹成官拜上海市委書記，讓李源潮成為不折不扣的太子黨，皆是劉雲山不及之處。知情人士告訴路透社：“習近平對江澤民的人選說不。”

    2012年11月，前中宣部長劉雲山被提拔至政治局常委，依照其過去經歷負責宣傳和意識形態，他還接管習近平以前的兩個職位：中央黨校校長以及中央書記處書記，中央黨校用以培訓有前途的幹部，中央書記處則是中央政治局及其常務委員會的辦事機構。

   出生於1950年的李源潮是江蘇漣水人，復旦大學數學系畢業，後攻讀北京大學經濟管理學碩士，最後取得中央黨校法學博士，專長跨越多個領域，又極力栽培大學生村官。他一度曾是政治局常委會的角逐人選，但最後遭江澤民阻擋，所以授予他國家副主席之位亦能視為一種補償。如今李源潮果真成為國家副主席，根據路透社報導，他是中共自1998年以來第一次由非常委之人出任。

   “此一職位於世界的能見度很高，但實際力量可能有限。”新加坡東亞研究所中國專家郭良平向路透社表示。如此一來，就像悉尼大學（University of Sydney）中國研究中心負責人克里.布朗（Kerry Brown）指出：“一切取決於習近平態度，如果他想要一個積極主動的盟友，國家副主席將握有實權；如果只要一個象徵性人物，那國家副主席就是虛位作用。”(《大事件》第19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