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2月26日星期日

习近平务虚的务实之旅

虽然中国还面对着无数内外问题,但实力已经站稳了世界第二。而美国还在金融危机后的余波里挣扎。在中国的引导下,世界财富的重心逐渐由西而东地转移,中国在国际事务中的话语权早已经今非昔比。中国面对美国时更加充满自信,习近平的表现自然也体现了这种因实力带来的信心。

郑维



1979年1月28日,正月初一,以非凡勇气打开中国门户的巨人邓小平,踏上了资本主义的大本营——美国。正月里,中美关系辞旧迎新。
  2012年2月13日,下一届中国最高领袖接班人习近平飞过“宽广的太平洋”,开始访美行程。情人节还差了一天,中美关系的蜜月期未到。
  这几天,无数美国报业同仁通过西方人的世界观,对习近平在美国发表的言论用放大镜解读,期待能进一步了解习近平的个人风格、执政理念、他对未来中国的憧憬,以及对中美关系的看法。大部分的文章都洋洋洒洒有余,分析实质甚少,或者是重炒冷饭。
  原因其实不难想象,习近平这次访美,本就是一次务虚的务实之旅。
  在中美外交的大事簿上,去年1月胡锦涛访美,被定为“定调之旅”。今年,习近平作为国家副主席访美,主要任务是落实胡锦涛访美时确定的中美各项协议,把定下来的调子再夯实一点,就是此行的务实目标。按照中国精密的接班设计和惯例安排,这个访问不会有“重大”突破。毕竟,那些“重大”突破留待他在十八大正式接任后访美的行程中,会有利得多。
  而现在的中国政治体制,也不再是“伟大舵手”一个人掌握着方向,或者是“最高领导人”一个人拍的版。中共权力最顶峰的“集体领导”已经不再是一句空话。包括胡锦涛和习近平在内,都必须尽可能地和政治局常委们达成共识才能推动新的政策和理念的出台。
  在中国的集体领导已经成型的今天,习近平个人的执政理念和风格,已经远不如毛、邓的年代重要。一贯冷静而低调的他,也不会在这个接班前的访美行程中过度展现自身的峥嵘。所以华盛顿要从习近平的访美中去提炼浓缩点“个人风格”,可能是缘木求鱼。

  务虚,是这次旅程的核心。
  务虚之行不言而喻的目标应该是:向美国大众展现中国的下一代领导人的沉着和个性;和美国的精英进行“第三类接触”;向世界展现中国在下一个十年的领导人的勃勃生机。更重要的是,他必须“出口转内销”地向国内人民暗示新领导人的新作风。(其实和他会晤的奥巴马也有同样的“意在沛公”的算盘)。
  从这些目标上面来看,习近平完成得非常圆满。通过和艾奥瓦的洋农民的互动,他传达出了“Down-to-Earth”那既“务实”又“接地”的信息,到了加州,他去看了NBA和好莱坞,毕竟电影和篮球,“恰恰是中国人最喜欢的两款美国货”(美国媒体语),既满足了美国人对他的好奇心,在美国公众心目中刻画了一个良好的形象,也向中国国内做了含蓄的“我了解你们喜欢什么”的表达,一箭双雕。
  值得注意的是,观察界的各路神仙也都在暗中比较胡锦涛在2002年的访美和习近平的表现,其中包括不少中国知名的博客。《洛杉矶时报》觉得,习近平“爱开玩笑”,“充满自信”。它援引美国副总统拜登的话说:“习近平对他在中国所面临的经济和政治上的种种两难局面非常坦率”,“非常非常直截了当,绝对地互动应答”,是一个“具有独特风格的中国领导人”,这与访美时“木呆呆的,拒人千里的胡锦涛形成鲜明对比”。《芝加哥论坛报》也觉得“习近平的公共形象不像胡锦涛那么生硬,虽然美国对他的观点所知甚少”。
  把中国访美时的个人表现简单归咎于性格因素肯定是如江泽民说的“too simple”,其实胡锦涛在清华大学读书的时候,也是歌舞能手。被隔代点名接班的他在访美时表现得拘谨,部分原因还是在于对手中权力的掌控的信心,唯恐万一留下话柄,很可能被国内的政敌拿来大做文章。而作为红二代的习近平,毕竟在党内摸底投票获第一,获得党内各派系关系的认可,底气较足,能放得开。
  另外,从胡锦涛访美时到习近平访美,十年内中美的力量对比也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习近平能放眼未来说“宽广的太平洋两岸有足够空间容纳中美”;对中美关系作出“路在脚下”的展望;对美国在人权方面的指责能绵里藏针地以“没有最好,只有更好”回应。底气正是源此而来。
  虽然中国还面对着无数内外问题,但实力已经站稳了世界第二。而美国还在金融危机后的余波里挣扎。在中国的引导下,世界财富的重心逐渐由西而东地转移,中国在国际事务中的话语权早已经今非昔比。中国面对美国时更加充满自信,习近平的表现自然也体现了这种因实力带来的信心。美国广播公司说“国际社会从来没有见识到这样的中国领导人”,那是因为这个世界在近代以来,从没见过这么强大的中国。
  更有趣的是在习近平在23日凌晨返回中国的当天,中共中央机关报《人民日报》就开始发表《深化改革认识论》系列评论的第一篇文章,《宁要微词,不要危机》,宁要“不完美”的改革,也不要不改革的危机给今秋的十八大定下了“继续高举改革开放的大旗”的基调。
  外事搞定了,家事就开始,真是分秒必争呀!早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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