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3月23日星期五

周恩来交给我特殊任务:“这是苏维埃国家最高机密”


经前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解放军总后勤部长邱会作的儿子程光授权,明镜历史网自即日起,选载《历史的回顾:邱会作与儿子谈革 命经历和若干历史问题》(程光著,香港北星出版社出版)部分篇章,以飨读者。这里先刊登该书第三章“‘左’倾路线时的瑞金”。小标题均为本网编辑所加。


《历史的回顾:邱会作与儿子谈革命经历和若干历史问题》



邱 会作(1914—2002),江西兴国人。1928年参加革命,1929年参加红军。参加了中央苏区一至五次反“围剿”和二万五千里长征。建国后曾任中共 中央政治局委员、解放军副总参谋长、总后勤部部长等职务,1955年被授予中将军衔。1971年“九一三”事件之后,邱会作被打成“林彪反党集团”成员受 到拘押审查,被开除党籍、撤销职务,1980年“两案”被判处有期徒刑16年,后保外就医。2002年逝世。


第三章  “左”倾路线时的瑞金

子:1931 年1月,中共六届四中全会召开。缺乏实际斗争经验的26岁青年王明在共产国际代表的支持下,控制了党中央领导工作,“左”倾教条主义开始了长达四年的统 治。1931年夏,党中央机关离开上海搬到中央苏区。11月,苏区党组织在瑞金召开的第一次代表大会,批判毛泽东“狭隘的经验论”、“富农路线”、“极严 重的一贯右倾机会主义”。毛泽东失去了对红军的指挥权。这个时期你正好在瑞金。

父:虽然我不很清楚上面发生的事,但 我在红军总部机关要害岗位上工作,多少知道点迹象。我朦胧感觉,红军这些仗怎么没有以前那样会打了?1934年4月第五次反围剿广昌战役中,红军和白军打 阵地战硬拚,遭到重大失败,人们就不那么乐观了。我哥哥邱会佳在广昌战役中牺牲了,我感到非常难过。

不久,我参加了中革军委副主席周恩来领导下的红军退出苏区的准备工作。这在当时极为秘密,我只是做执行的具体工作,直到红军长征前夕,我才知道我做的是什么。

子:那是什么时候?这对考证中央决定离开江西的时间来说很重要。

父:1934 年6月初的一天早上,叶季壮通知我到中革军委办事。我因为工作关系每月都要去那几次,抄报汇总统计数字,每次去都要有两个佩带短枪的保卫员陪同,而那天却 是叶部长亲自和我去,我就知道有大事了。在路上我几次问他去干什么,快到了他才说:“今天周副主席亲自向我们交待重要工作。”我立即紧张起来。

子:你怎么会突然紧张了?
父: 在王明路线的肃反后,红军机关里存在着一定程度的恐怖气氛,越是机要的人,发生了问题越是要死。我平日参加过不少保卫工作,也参与处理过有问题的人,知道 很多机秘,我怀疑自己是否出了什么事要倒霉。我和周恩来并不认识,虽然在总司令部见到过他几次,从来没有说过话,这次他这么的大领导为什么亲自找我?我很 紧张,甚至害怕。

我们到了周恩来住处,他听到来人,便从内间出来。周恩来身材中等,络腮胡子又密又长,双眼睛炯炯有神。叶部长把我介绍后,周恩来客气地边说边做手势,叫我坐下,我却不知所措。他满脸笑容地再次叫我坐下,我紧张的心情松了下来,看来不会有“那种事”发生。

周恩来第一句话是对我说的,“啊,你就是邱会作,名字我早知道了。”他开始问我的个人情况,边问边在本子上记。周恩来知道了我是兴国老苏区的贫农,全家都为苏维埃做事,我参加革命五年了,打过不少仗,当过基层干部,毕业于红军学校,他非常满意。

周恩来对叶季壮说:“人就这么定了。任务你和邱会作谈过吗?”叶答:“没有。”这时周恩来向我介绍了他身边的一个人,名叫马纪元,是国家保卫局保卫团一个队的副队长。周恩来向我交代任务说:“我们可能同国民党军队在苏区的中心打仗,事先得有必要的准备。”

子:周恩来那时就明确说是准备长征?

父:他的话只局限在准备打仗上,对撤出中央苏区没有明说。其实他也是说不明的,因为中央只想走,要做准备,但并没有明确的打算,不仅没有长征到陕北的计划,对于何时退出中央苏区也还没有最后定下来。

周 恩来对我交待:你去完成一项特殊任务,把几处兵工厂和几个仓库毁掉,把物品和财产埋掉。把要处理的东西迅速分散,分散不了就毁了,要处理得干干净净。你们 要绝对保密,无论如何不能让外人察觉我们的意图,如传出去了,会对根据地军民的士气引起动摇,于当前的斗争十分不利。你们要做得隐蔽,最好夜间行动。这是 苏维埃国家最高机密,如有泄密,军法不容。

他又交待马纪元,带保卫局一个警卫班去协助我,保证我执行任务和安全。
从 那天开始,我放下了总供给部的工作,专门执行周恩来交办的任务。马纪元带了一个警卫班十二人归我指挥,班长是李青山。他们穿中央保卫局保卫团的制服,佩带 特别样式的蓝色领章,每人都带着短枪和一把大刀。我从总供给部带了一个传令兵、一个饲养员(我和马纪元骑马),组成了一支分队。
我们按照计划每天行军大约六十里,我和战士们一样吃“包子饭”(在袋子里事先装好一定数量的粮食,饭做熟了之后,一人一包分食),睡稻草地铺。几天后我和马纪元熟悉了,他比我大六岁,广东南雄县人。我们都操客家话,按照客家人规矩,我得叫他“马哥”。

子:他的任务仅仅是协助你工作?

父: 我开玩笑问他:“你除了周副主席交代的事情外,还有监视我的任务吧?”他只是一笑。我当然知道,他的任务是监督和保证受领任务的人绝对按照上级命令办事。 若有违犯,有权力制止,甚至处死。按规矩,这次最高机密行动,马纪元监视我,同行的人里肯定还有奉命监视他、有权处置他的人。
(《历史的回顾:邱会作与儿子谈革命经历和若干历史问题》,香港北星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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