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月13日星期五

毛澤東一求再求前往莫斯科,爲何非去不可?

  抗戰勝利後,蔣介石的威望如日中天,軍隊爲何很快一敗塗地?俄國學者指出,上個世紀40年代後半葉,國軍作戰對手,早已不是土生土長的中共部隊,而是被斯大林的機槍大炮和飛機軍艦武裝到牙齒的解放軍作戰


《新史記》格奧爾基(莫斯科)


1947 年底,毛澤東以為機會成熟,可以去拜見斯大林了,孰料他多次拜見請求,遭到克里姆林宮的拒絕。“但是那時,在基本軍事戰役在中國展開之前,他拒絕見他。斯 大林不願意邀請一個游擊隊領袖而給西方和蔣介石一個口實——說毛澤東是蘇聯間諜。”(安娜·彼得羅索娃《毛最後的秘密,中共領袖的傳記中鮮為人知的細 節》,莫斯科,2004年,《百年》雜誌)

1948年年終,共軍控制了東北地區戰場的主動權,他們依托東北,在中國北部、中部和南部發動 了總攻。蘇共派遣的顧問也出現在共軍部隊中,以協調他們的軍事行動,並付出了生命的代價。俄羅斯歷史學家В.傑里岑在他的《燃燒的中國》(莫斯 科,2003年版,278頁)一書中披露,“在一個居民點上,一發炮彈擊中一輛汽車,3名蘇聯軍事顧問陣亡,一名中校,兩名少校。翌日,在同一地點,切廖 姆什金上尉觸雷身亡。僅在1948年12月,旅順蘇軍野戰醫院就送來15名蘇聯軍事顧問,他們都是因參加與國民黨軍隊的戰鬥而負傷的。”

中 共雖然斬獲不菲,可是毛澤東依舊覺得與國民黨的軍事博弈並不輕鬆,他索要蘇共援助的胃口也越來越大,這是他決定前往蘇聯會見斯大林的主要意圖。“毛希望和 斯大林探討中國的局勢,以及中國革命的戰略和戰術問題,期望得到斯大林的答覆,主要的是——得到實際上的援助:武器、彈藥、其他軍事技術裝備以及很多東 西。”(《1937-1952事件參與者的文件與證據:在中國命運之中的蘇聯和斯大林》,А.列多夫斯基著,莫斯科,1999年版,第117頁)

後來毛澤東終於成行,但在莫斯科過得很不愉快。

毛 澤東前往莫斯科的行程一拖再拖,斯大林委派蘇共中央政治局委員米高揚,前往中共中央所在地西柏坡看個究竟。傑里岑《燃燒的中國》一書中談及米高揚密訪中共 大本營西柏坡的目的時,用了“檢查之旅”的字眼,足以反映出當時斯大林對中共一方面利用,一方面又防範的心態。米高揚返回莫斯科之後,向蘇共中央政治局遞 交了他中國之行的書面彙報,裏面有這樣的文字:“1948年年終,中國共產黨人的戰鬥行動展開迅速,進展良好。在中國北部進行了決戰。得到了我們全部給予 中國的、70萬日本關東軍武器的中國革命軍,向北京方向的中國中心挺近。”(А.列多夫斯基文集,54-55頁)

要錢更要新式武器

1949 年2月,毛澤東按捺不住急迫的心情,向蘇聯借債3億美元——希望蘇共提供日常必需品、石化產品和汽車(他提出的具體數字是3000輛)等物資。他還特別提 到希望得到白銀,以便在中國發放硬通貨幣。當然,毛澤東對蘇共是否會拒絕或者部分拒絕發放這麼一大筆有償債務,心裏也沒底。他曾經說過這樣的話:“3億美 元是我們的需求,我們不知道,你們是否會給我們這個數額,或多或少,假如你們不給,我們也不會生氣。”(В.傑里岑《燃燒的中國》,莫斯科,2003年 版,279頁)“中共的領導人甚至表示希望從1949年開始在隨後三年的時間裏分期得到這筆巨款,並說,他們將來會連本帶利償還這筆債務。”(А.列多夫 斯基文集,73頁)

周恩來說得更加具體,希望蘇聯提供共產黨軍隊極其匱乏的反坦克武器(那時解放軍裏只有150件這樣的武器)。還希望蘇 聯提供重型坦克(那時共軍的作戰坦克最重的不超過15噸,係徐州繳獲的70輛坦克,大部分都已損壞)。他還說,共產黨部隊還希望蘇聯提供製造軍火的原材 料,比如梯恩梯,蘇聯最好連軍事專家帶設備一起提供。此外,中國急缺善於組建軍隊、實施軍事教學和組織後方以及軍火生產的蘇聯顧問。對此,蘇聯政府代表的 答覆是:“我們原則上同意幫助組織軍火生產和派遣顧問,但是關於高射炮和反坦克炮,我無可奉告,有待稟告莫斯科考慮。”(А.列多夫斯基文集,71-72 頁)不久,周恩來又向蘇聯伸手:“我們想要鋼軌、液化石油氣、大約5000輛汽車和其他產品……”(出處同上)

1949年6月28日,斯大林會見中共代表團,中國向蘇聯借貸的事情才算有了眉目。當時會見的速記內容如下:

“關 於借貸。斯大林同志說,聯共(布)中央委員會決定向中共中央提供3億美元的貸款。他在談到這個問題的時候指出,簽訂這樣的協議在兩黨的歷史上尚屬首次。年 息為1%的3億美元貸款將以設備、汽車和其他材料、貨品的形式,按每年6000萬的數額,分5年提供。中國將在貸款全部到帳之後10年內償還貸款。為此, 斯大林同志說,毛澤東在給他的電報中說,這筆貸款的1%年息太低了,應當提息。”(同上書,85-88頁)

毛澤東對蘇共的慷慨援助知恩圖 報,感激涕零,可是斯大林呢,一方面像哄孩子似地給足中共好處,一方面也在不停地撥弄著他的算盤,和毛澤東耍心眼。在談及派遣專家前往中國的問題時,根據 現場筆錄,斯大林確實已經決定立即派遣第一個蘇聯專家組前往中國,但是他卻有個條件。他說:“我們認為,工資,也許是糧食,假如你們付給專家的話,應該在 你們所付給自己優秀專家的高薪水平上。因為,我們的專家付的都是高薪。我們根據需要由蘇聯國家支付。”談話最後,斯大林告訴中共,15人的蘇聯專家組已經 整裝待發,可隨時啟程前往中國。

斯大林在談完貸款問題之後,還說:“我們還準備向你們提供上海江面的掃雷援助,包括專家(我方很多)和掃 雷艇。我們還可以向滿洲政府出售幾艘掃雷艇,並且在大連、旅順和弗拉基沃斯托克為掃雷培養中國水兵。”斯大林還開玩笑說:“可以把他們(被培訓的中共水 兵)賣給中央政府哦。”他還慷慨地表示,蘇聯可以為中共提供40架殲擊機,以消滅馬步芳的騎兵。他還想幫助幫助中共建立海軍,打撈中國近海的沉船,並協助 修理。特別是,斯大林表示他願意為中共組建空軍:“我們可以幫助你們建一個飛機裝配廠,我們可以給你們最先進的戰鬥機,想要捷克的,想要俄國的都行,目的 就是你們用這些飛機培養自己的空軍幹部。”(А.列多夫斯基文集,85-88頁)(未完待续。《新史記》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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