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英时：悼念方励之先生——在方勵之追思會上書面發言

方励之先生逝世后，我曾在自由亚洲电台上追悼过他，说得比较详细。现在让我再简要地表达我对他的怀念和敬意。

方先生是一位杰出的科学家，但是他毕生关怀的不仅是知识的“真”，而且也是社会的“善”。他在二十岁左右时便已形成了这样的世界观和人生观，以致在一九五七年被打成了“右派”。

我们都记得很清楚，在上世纪的八十年代，中国大陆思想界一度非常活跃，精神面貌也焕然一新，这一状态之所以能够出现，是和方励之分不开的。他是当时主要的精神原动力之一。我们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一九八九年天安门前波澜壮阔的民主运动，在很大的程度上是得之于他的精神感召和思想领导。在这个意义上，他不仅仅是一位影响巨大的公共知识人，而且还是一位历史的创造者。他的功绩将永垂不朽！

余英时，《纵览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