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鏡記者柯宇倩台北報導/“寫作就是一種存在的方式,如同吃飯、呼吸,是生活的一部分。”對華裔作家哈金來說,許多人稱羨的教書工作不是他的最愛,只能說是一件“不得不做”的事,反而是太太認為相當辛苦的寫作,卻是哈金每天持續不斷的必做事項,雖然表示寫作是個體力活,但只要體力仍在,哈金就會一直寫下去。
平時在美國波士頓教書、寫作的哈金,2012年2月特地抽空飛抵台灣,參加台北國際書展相關活動,趁著空檔,哈金向《明鏡》記者暢談了對寫作的想法與觀察。
六四事件後,哈金被迫留在美國,從此開啟他的寫作之路,剛開始,哈金寫的是英文詩歌。哈金對《明鏡》說,當時多少還存在些政治色彩,因此學校教授建議哈金用筆名發表詩歌,“當時還是個研究生,寫作多少有點不務正業的感覺,也想用筆名”,那時候哈金靈光一現,腦中出現Ha Jin這個名字,教授也覺得很簡潔,便用了下來。
哈金說,剛開始寫作時,他所知道的就是大陸的事,因此一開始就將大陸訂為寫作主題,但許多題材都是介於兩種語言、國家、文化之間,因此也沒有一本書純粹描述在大陸生活的中國人。“年輕的時候,雖然心裡知道將來會寫一本《自由生活》,卻沒這個能力,只有生活過了,知道移民是怎麼回事了才能寫,所以題材和作家的親身經歷沒法分開。”
至今哈金已經寫過各式各樣的題材,包括六四事件、韓戰、南京大屠殺、移民等,對他來說,仍有很想寫,卻沒法寫的故事。“有些事知道會做得很好,不是沒能力做,是沒機會做。”哈金對《明鏡》舉例,《憤怒的葡萄》是公認的偉大小說,斯坦貝克在書中提出的問題與中國當下的情況非常相關,中國有大量農民工離鄉背景尋找生路,大家所思考的,與斯坦貝克思考的一樣:這個國家怎麼了?這是很有份量的題材,如果可以在內容與形式上比斯坦貝克做得更好,就能寫出一部偉大小說,但前提是必須能寫。
“作者必需在中國生活一段時間,對題材有切身的理解和感受,並且得用漢語寫,用英語寫沒有意義,對我來說,這是要下大功夫的事,因為第一,我改成漢語寫作,等於轉了一大個彎,第二,我一回中國,馬上有人要跟上來。”哈金說,這件事想很容易,要做不容易。
全文將刊於《明鏡》月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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